接下來兩天，違約跳槽的律師越來越多。營銷的關注度，更是越來越低。
夏夢尚且還能夠保持清醒跟思路，只楚新的股東，儼然將之當成了不作為，頻繁發難，質詢。
疲於應對的同時，她索性連電話都不再接。
公司她是有絕對權力的，可惜平時對那些股東太過客氣，讓它們對此產生了誤解，指手畫腳。
家裡，龔秋玲在幫保姆一起做飯。
夏明明在刷手機，身邊是剛完成作業的茜茜。也趴在小姨腿上，一塊刷。
喜歡看的東西不同，不時的爭執打鬧。
大人像小孩，小孩更是小孩。
茜茜爭不過夏明明，可就是搗亂。被趕走幾次，每次都突然繞回來，猝不及防的去關她手機。
端著菜的龔秋玲笑看了一眼：“明明，你能不能帶她先完成功課。馬上就吃飯了，天天就知道玩。”
夏明明收起手機：“玩就玩唄，人爸媽都佛系，不管孩子作業，你急個啥。再說這年齡，就是玩的時候。只要孩子懂道理，開心健康。未來，不用費心。”
茜茜接腔：“我小姨說的對。”
龔秋玲樂了：“道理奶奶不講，反正明天上課的時候，自然有老師跟你講道理。”
老師？
茜茜迷瞪著，一激靈，扒拉開小書包，坐在了學習桌前。她今天剛學了幾個漢字，每一個都要抄好幾頁。
可實在是不怎麼坐得住，勉強寫半張後，眼睛轉了轉：“小姨，這個字我不會寫。”
夏明明走過去，彎腰看了看：“哪個？這不寫的挺好。”
“比劃我不會，老師說得按照筆畫寫……”
“來我教你。”
夏明明拿過筆，規規矩矩寫了一個：“記住沒。”
茜茜懵懂搖頭：“沒記住。”
夏明明又連寫了幾遍，突然醒悟，探手揪住了茜茜耳朵：“自己作業不好好寫，還想騙我幫你寫……小腦瓜子，琢磨什麼呢。”
龔秋玲遠遠道：“先吃飯，作業晚會再說。”
說話間，門開了。
夏夢邊換鞋邊走進來。
肚子已十分明顯，即便穿著寬鬆衣服，都遮掩不住。
茜茜一見到她，馬上就興奮跑了過去。媽咪下早班，晚上肯定會帶自己出去玩。
夏明明有點奇怪：“今兒夠早的，不是說這幾天很忙。”
夏夢牽著女兒，卸下所有枷鎖，坐在餐桌前：“忙就忙吧，反正累死也忙不出頭緒，反而影響心情。”
夏明明出奇沒跟她抬槓，有點認真：“自己累沒關係，小心孩子。茜茜以前就早產，得注意這方面。不行就暫時先僱個經理人，好好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夏夢若有所思，進而苦笑：“你姐夫也這麼說。可是，哪有這麼簡單。別說楚新這爛攤子一般人不敢接，就算真的有人接，哪能放心。”
“累死你活該……”
夏明明嘟囔著，等母親入座，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東西。停頓，又不免吐槽：“我姐夫說話也不算話，答應讓我跟茜茜過去找他玩幾天，一聲不吭自己溜了。還有，工作都沒啦，也不知道回家來……”
“他有他的事做，你當跟你一樣，天天混吃等死。不回家，難道不正是為了這個家。”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麼體貼人。”
“我干涉過他太多，事實上，這麼些年下來。除了拖他後腿，沒別的用。他本來就不該在有能力的情況下甘於平凡，既然主動有心事業，我得支援他一次。”
“而且也就出國一兩周的時間……今天給我打電話，還沒到A境。”
“那邊沒機場嗎？”
“早幾年不是太亂，根本沒有對接這些事。近兩年，應該有頭緒。不然交通都不方便，談何貿易。”
茜茜聽不懂大人聊天，可是聽提到爸爸。飯也不香了，拿過手機就熟練撥了個影片。
夏夢笑了笑：“你爸說了，可能會有一段沒訊號的路。還說，晚上會主動給你開影片。”安撫好女兒，她緊跟著道：“趕緊吃，等下陪媽咪散散步。”
“我要去商場。”
夏夢隨口拒絕：“那不行。你天天早上催我陪你，晚上你也得聽我的。”彎了彎嘴角，她溫和揉了揉女兒腦袋：“還有，媽咪肚子裡有弟弟，他跟你一樣，喜歡散步。”
說著，茜茜手裡電話在響。
夏夢拿過來看了一眼，並不避諱家裡人在，直接道：“怎麼，來炫耀這幾天的成果嗎？”
古清河淡然：“我想你誤會了，最近這些巧合，真沒有針對楚新的意思。打這個電話單純是作為朋友，善意的提醒，有時候該放手得放手。這點，韓東就比較看形勢，識時務。”
夏夢冷笑：“我老公用不著你來誇。在吃飯，失陪！”
“等等。這幾天我打算回東陽，不如碰個面，好好談談。”等不到回應，古清河繼續：“你如果不敢見我，那這話當我沒說。”
“我確實不敢見你，孕期，不喜歡看到一些催吐的人和事。”
“你……”
夏夢打斷：“真晦氣，飯都被攪合的吃不進。”跟著，直接關了機。
古清河已經不是原來的古清河。
見面有何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夏夢不覺得她還能跟對方坐下耐心聊進去。
……
韓東知道最近楚新發生的事，可是樂見其成。他的確希望妻子事業順風順水，問題就是，出了很大的問題。
這種情況下，他更希望她人能夠穩下來，靜下來。
未來很長，就必然會面臨著很多取捨，選擇。他相信，她自己能處理好。
他這會剛到A境附近，還在大巴車上。數百公裡的路程，幾乎跟上次過來這邊沒有區別。唯獨，路更破了，顛簸的睡覺都不安穩。
進入無人區，手機信號也時有時無，頗為無聊。
他不急不躁，可對於從來沒坐過這種車的江源來說，這一路何止是痛苦。跟想象中看看異域風情，泡泡外國妞的畫面完全不同。一路上顛簸的他，根本就沒了這方面心情。
從海城乘機轉上京，從上京再直達A境相鄰國家，再轉巴士……就這，目的地還遙遙無期。
嘆口氣，他委頓在座位上，勾著韓東肩膀：“我說韓東同志，還有多久到，屁股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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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越過這段林路，就接近A境首都。”
江源透過窗，觀察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不會有襲擊啥的吧，聽說槍械在這邊半合法化，挺容易弄到。安全上，你可千萬別開玩笑。”
韓東拿開他的手：“你不帶著保鏢嘛。還有，人會比咱們自己更在意安全問題。”
應付著，隱約感覺路程熟悉起來。
對，上次維和期間，就是在這附近遭遇的襲擊警告，車胎被人直接打爆了。
不過那股勢力包括境內所有出頭的勢力，在莉娜父親當選之後，差不多全被肅清。一個小國家，本就陷於內部。而內部平息之後，已經有許多商人對A境在貿易上丟擲了橄欖枝。
再怎樣，這是一個擁有人口數千萬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