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裡，李績到了明州城，此時的明州早已經不是他上次來的時候那樣，整座城夜裡沒有死氣沉沉的模樣，到處都是燈火通明，呦呵聲傳遍這個城市，似乎，這城裡，生意正是興隆。
李績落在城裡的角落之中，他從暗處來到這光明的地方，他看著前面那個麵攤，嘴角不由得浮出了笑容，他還記得，幾個月前，也是這裡，他一個人吃了三五個人的份兒。
“店家，一碗面。”
“好勒！客官您稍等。”
這裡還是有點冷清，似乎這夜裡，吃麵的人還是不多，那不遠處，酒樓生意正好。李績不在乎這些，只是要可以填飽肚子的東西，他都可以接受。
店家早已經記不起李績，或許那日也不過是他生意裡的一件意外罷了。
吃過面，付了錢，李績往那城裡人最多的地方走去，那兒圍的水洩不通，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李績只不過是小小施為，就輕鬆的擠了進去。
在喧鬧中，李績看到了臺上，這是一個大大的擂臺，比起他在劍宗大試時看到的，都還要大上幾分。他看到，在遠處看座上，有一個女子面目緊張，一雙眼死死的盯著臺上，似乎這對她是非常重要的事兒。
李績這個時候才把目光投向擂臺上面，他並不在乎這究竟在幹什麼，只要沒有妖氣的存在便可以了。
這是兩個公子哥在比試的樣子，看他們彼此不相讓，招招都想致對方於死地，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再想到看座上的女子，李績心中瞭然，他搖了搖頭，這種東西，不看也罷，也不是什麼值得關注的事情。
正在李績轉身離開的生活，他突然的，停下了腳步，一股令人窒息的妖氣傳了出來，那是在看座上，一個中年男子不經意間瞥了李績一眼。他霍然回頭，盯著那男子。
這男子有些謝頂，一臉富貴相，身材更是臃腫，身上服飾更是華麗無比，脖子上，手上，帶滿了奇珍異寶，看上去似乎有些人畜無害，可是他那雙眼裡，是李績也不敢怠慢的存在。
看到周圍這麼多的人，李績也不敢輕易動手，這和胡瑤還是有點差別的，那雖是白日，人可沒這麼多。這裡擠滿了人，連拔劍可能都費勁兒。但是既然看到了妖，那李績也就不會離去，他看到了最後一刻，應該是左手方的公子哥最後贏了，看他鼻青臉腫，衣衫不整，卻滿臉都是笑容，那是一種何等的興奮，看著看座上的女子，一切都不言而喻。
人群都已經散去，那女子都走上了擂臺，扶起了那個男人，兩人攙扶著一步一步離開，李績卻還盯著那個富態的中年男子。
顯然，別人同樣也注意著李績。當人群完全散去，他向李績走了過來。
“少年郎，你為何還不走呢？”聲音渾厚雄壯，和他此時的模樣完全不同，李績笑了起來，他看著這男子，說道：“不知如何稱呼？”
“稱呼我曹子昂便好，不過你應該叫我曹叔叔。”曹子昂滿臉笑容，似乎早已經知曉一切。
聽到他的名字，李績的確愣了一下，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迷霧島二檔頭，最於劍宗交好的迷霧島妖怪了。想不到他居然在這裡，李績低咳幾聲，有些尷尬的說道：“您是怎麼知道我身份的。”
曹子昂笑了起來，他看著遠方的天空，那裡是一片黑暗，他出了出神，這才回答道：“孩子，你的腰牌太過明顯了吧。”
李績愣在了當場，他低下頭看去，腰牌藏得好好的呀，曹子昂怎麼看到的？他正疑惑，曹子昂又說道：“這腰牌上有劍宗特定的靈力波動，你是剛剛下山歷練的弟子吧？”
李績點了點頭。
“那便是了，幾十年前，也有一個劍宗弟子來過這兒，他跟你一樣，雖然年輕，但是實力已經不錯，他也察覺到我的存在，跟你今天一模一樣，守了我整整一夜，我還記得，他的名字叫做宋哲，想來你應該認識吧，他說他是劍宗的大弟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李績撓了撓頭，回答道：“是真的，他是我大師兄。”
“哦，這樣嗎？劍宗這些年，出了不少人才呀，你知道為什麼我可以看出來嗎？”
李績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剛才說過，你們的腰牌上有劍宗特定的靈力波動，雖然你藏得很好，想來也是師門的要求，可是我們這等妖怪，卻是可以輕鬆的分辨出來，你應該見過大檔頭了，是嗎？”
他笑著，問道李績。
“您怎麼知道？”李績忍不住出口問道。
“你身上有他留下的妖氣，雖然十分微弱，可能是時間過去很久了，但是當時，他肯定是動了殺心的，想不到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沒變。”曹子昂搖搖頭笑道，似乎是想起了往事。
“好了，孩子，去我家嗎？我那兒有上好的花酒，才釀好不久，好喝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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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績搖搖頭，拒絕道：“我知道您是善意，可是小子我還有事兒要去做，就不打擾您老人家了。”
曹子昂搖著頭笑道：“胡瑤這個傢伙，你抓不到的，幾個月前你做不到，現在還是如此，她背後的勢力，太過強大，連我都沒辦法，你想想，你能做到嗎？”
聽著曹子昂的話，李績想起來那個夜裡，城外那若隱若現的妖氣，那個傢伙是那樣的強，甚至他都不知道他的真實實力。
曹子昂拍了拍李績的肩部，說道：“好了，既然你不願意去，我也就不強求，只不過，我勸你一句，這事兒，別管了，有我在，至少還有些剋制，她不敢做出太過分的事兒，我雖然也不是那麼的強，但是我的話還是算的了幾分數的。”
李績嘆了口氣，隨後想起什麼來，說道：“方才那個姑娘？”
曹子昂說道：“我一個朋友的女兒，很多年了，如果不是她，我早就回去了，我答應過他，會好好地照顧他的女兒，直到長大嫁人，這才為止。”
“是嗎？那她的父親。”
“一個凡人，僅此而已，他幫過我，我這算是報答吧。”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曹子昂眼神深邃，他深深的在懷念過去，李績不敢多問，曹子昂明顯神情變化，顯然，這個朋友對他很重要，也許是生死之交。
“那小子我就不打攪您了，告辭。”李績拱手說道。
“恩。”曹子昂恩了一聲，然後又看向了遠方，似乎那裡有什麼特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