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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黑夜

二人御空飛行,往大春山而去,不過李績用的自然是劍,趙普用的,卻是一葉扁舟,李績看了好幾次,心裡甚至都覺得如果自己站上去,是不是這小舟會承受不住壓力,直接掉下去,不過李績終歸沒有去實踐自己心中的這個想法,他們一直向北,足足行了一日路程,這才到了大春山附近。

不過讓李績心中懷疑的是,這大春山可是羅門之所,居然沒看到一個羅門弟子出現阻攔,也沒有感知到一個羅門的暗哨,一直都安靜的可怕,方圓百里,荒無人煙不說,這山勢險峻,怪石嶙峋,幾乎沒有覆蓋什麼植被,到處都荒涼的氣息。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早上,空氣裡,似乎也帶上了幾分的蕭索,瀰漫著陰森的味道。他們找了個地兒落下,各自收起法寶。李績為了隱藏自己,刻意的將火焰隱去,這平白的多消耗了不少,所以到的時候,他早已經大汗淋漓,溼透了後背。

趙普也注意到了,不過他還以為是李績不能長途跋涉,提議道:“我們先找個地兒休息休息吧,這附近也沒有可以借宿的人家,也沒有客棧,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去阻截吧,這時間,應當是來得及的。”

李績沒有多問,而是點頭道:“一切都聽趙兄的。”

兩人走到了一塊大石頭處,趙普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李兄,我想就在這裡吧,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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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績巴不得休息,連忙應道。

李績坐在大石頭上,盤腿坐下,打坐起來。趙普也有些疲倦的樣子,側躺在那裡,竟是比李績還快,不一會兒就響起了低低的鼾聲,李績睜開眼,看了看,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最後閉上眼,靜靜打坐。

這一休息,就是三個時辰,等李績睜開眼的時候,趙普坐在不遠處,看著遠方的烏雲發呆。李績輕聲開口:“趙兄。”

聽到李績的身影,趙普立馬回頭,他笑了笑,說道:“李兄,如感覺如何?”

“完全休息好了,我們出發吧。”

太陽已然西斜,餘光灑在大地上,那是最後的陽光,他們沒有直接飛上去,這可是大春山,試問誰敢這麼大膽,趙普帶著李績向山上走去。

這大春山雖然比不得劍宗通天峰那麼高,但是也不低,加上沒有路可走,又險峻崎嶇,他們從山腳下開始走,不過是走了一半,天就完全黑了下去。

到了夜裡,更是平添了幾分可怖。

黑暗裡,李績甚至都沒有看到月亮升起,只有北方,還殘留著一點光芒,遠處的山背,黑壓壓的一片,看不到東西,李績看到,趙普的神情似乎有幾分不忍,還有著幾分的猶豫,隨後似乎是注意到了李績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岩石突兀,尖銳異常,李績差點一個不小心掛了彩,在這裡,似乎看不到生靈。

這一路走下來,已是許久,李績撓了撓頭,眉頭皺了起來,這不對勁,按照他們的腳程,再怎麼也應該到了山頂才是,怎麼感覺是在打轉一般。他看向了趙普,卻看到趙普只顧自己低著頭往前走,根

本沒有再注意到他。

這安靜的黑暗之中,突然的響起了鬼哭狼嚎之聲,聲動天地,聞之心驚,李績正要開口提醒趙普,可是身子一震,腳下似乎也有動作。他來不及開口,就只能看著趙普走進了前方黑暗,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聲巨響,無數道光芒從四面八方向李績衝了過來,也不知道隱藏著多少的敵人。

這種時候,李績哪裡還管趙普,他也不可能再隱藏自己的身份,周身火焰燃起,手握劍訣,將無數的光芒都震了回去,只是,安歇那些光芒在空中轉了個彎,又折了回來,再次衝來。

李績猛然跳起,躍於劍上,低頭看去,他剛才所站之處竟是被炸的粉碎,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窟窿。這黑暗裡,根本分不清敵人在何處。

“呀!”李績一聲大喝,他修行多年,下山也有一年,這等場面,雖然未見過,可是他整個人驚而不亂。火焰大起,李績盯著那些飛來飛去的法寶。

他邊防禦,邊尋找著那些人的藏匿地點,這個時候,他可以肯定,這個趙普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至於他是誰,這就不好說了,也怪自己心急,露出了破綻,想來他盯著那條尋找屠戮的任務時,趙普就已經發現了。不過有一點李績不明白,那就是休息的時候,趙普有那麼多的機會,為什麼沒對自己下手呢?

不等李績細想,一道玄青色光芒來到了身前,帶著一股腐敗的氣息,令人作嘔。李績劍橫於胸,屏住呼吸,紅光大放,擋住了那道光芒,在他火光的壓制下,那道玄青色光芒暗淡了不少,甚至,李績還聽到了遠處一聲驚訝的“咦”聲。

李績霍然回頭,盯著那處,不過馬上李績就改變了注意,敵明我暗,這對他太過不利,火焰護體,李績飛速落下去,想要逃離戰圈。

黑暗中,自然是不會允許李績逃走的,無數的光芒跟在了他身後。

“火,起!”

李績雙手合十,眼睛大睜,體內靈力幾乎是一瞬間就失去了大半,一股熊熊大火燃燒在李績身後,逐漸化作一道火牆,攔住了所有的去路。那些光芒,全都打在了火牆上,可是都被重重的彈了回去,有的,甚至光芒都黯淡了不少。

一個反轉,光芒又打在了火牆上,這一次,將火牆衝的粉碎,無數的火焰散開,落了下去,沒有了靈力,跳動了幾下,便熄滅在了黑暗中。只是李績藉著這一道火牆,早已經不知道跑出去多遠了,要想再抓住他,那可難了。

黑暗裡,也不知是誰嘆息了一聲,一個清脆的耳光在黑暗裡傳出去好遠,隨後,這偌大的大春山恢復了安靜。

李績跑出去好遠,確認身後沒有人追來,這才停下,找了個偏僻處兒,藏身休息。

他服下幾粒養氣丹,靜靜打坐,恢復著。

翌日,在清晨的陽光裡,李績慢慢的睜開了眼,這陽光似乎有些刺眼,他看到,他的面前,有一層薄薄的雪,當是昨夜,落下鋪成。那雪是那樣的潔白,在這蒼涼的土地上多了一份生意。

李績沒有來過這大春山,現在自然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這麼等著,也是無濟於事,還不如去碰碰運氣。這打定了主意,李績就站了起來,他這兒是個背風處,也看不到什麼東西,他走出去,四處一看,這真的荒涼。

遠處,就是大春山,連綿不絕,也不知道哪裡才是羅門的教派,李績現在擔心的是,自己的那個同門現在可能遇到了危險,畢竟,聽那個傢伙的語氣,他的對手很不簡單,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正行走間,李績感覺到一絲異樣,立馬隱了,看向了遠方,那是南方,有人正飛速跑過來,看他滿身汗水也不肯停下休息,肯定是十萬火急的事情,他身後空無一物,自然是沒有追殺的這種可能,而他直直的向大春山跑去,李績心中頓時笑了起來,這正愁找不到路,這就有人帶路來了。

他不動聲色的跟在後面,即便是跑的再快,能快的御劍嗎?

估摸著辦個時辰,在山上彎彎繞繞,不知道走了多少路,那人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他的面前,是一個黑乎乎的洞口,甚至隱蔽,如果不是有人帶路,李績絕不能找到這裡,竟是千斤巨石之下,就是羅門的入口。

有兩個人從洞中走出,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確定了沒有人跟著,這才帶著人進去。李績忍不住嘆到多此一舉。

看了一眼洞口上的千斤巨石,李績突然有了個想法,他繞到了巨石的後面,這一看,巨石和這座山有明顯的缺口,那一道淡紅色的裂痕,在告訴著李績,這塊巨石,曾經遠不止這麼大,應該被正道的前輩劈斷過,這是被接上去的。可是這種東西,接上去幹嘛呢?

李績有些納悶,不過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呢?或者說,這正好幫了他大忙。

周身靈力急速運轉,李績拔出了南明離火,劍上的火焰逐漸變成深藍色,李績運起全力,斬了下去。

“砰!”一聲巨響,李績被彈飛了出去,這巨石和大春山的介面卻是完好無損。李績撞在了怪石上,接觸的那一剎那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卸去了大部分力,並且火焰護住了身體,不然這一下撞上去,怕是骨頭都得碎幾根,背上更是得血肉模糊。

重重的咳嗽了幾聲,李績走了過去,看到這黑乎乎的洞裡似乎沒什麼反應,這才放下心來,出了口氣。這巨石的介面的強韌程度超出了李績的想象,但是李績不會輕易進這個洞去,誰知道那黑乎乎的裡面又有什麼在等著自己。

想了想,李績默唸法決,火焰在他手上凝結,他跳下去,落在洞口,看著空無一人,他輕輕的拋開了幾塊石頭,將火焰放了下去,然後將石頭復原,又輕聲念道幾句,這才滿意的收回了手。

這個時候,李績覺得自己還是挺聰明的,乾糧他要了一半,在那個搶來的儲物袋裡,還有不少的水,足以保證他半月時間,所以他可以等待。至於那個同門,李績不敢去冒險,說不定他沒在這裡面呢?

李績給自己挖了個遮蔽處,離洞口不是很遠,躲了起來,耐心的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