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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八百詭式篇:啟動

午夜的醫院,值班護士正趴在前臺看著手機,遠遠的便聽到幾個腳步聲。

“探病時間已經過了哦,請不要打擾病人休息了。”護士看著走來的澤城幾人,做著手勢讓他們小聲一些。

澤城亮出了自己的證件,說道:“我是警察,請問御木千重的病房是哪一間?”

“御木……”那護士看了看澤城警察的證件,略微思考了一下,接著說道:“哦,你說的是那個年輕的度魂師吧,不過你們來晚了,他昨天就已經走了,也沒說去什麼地方,衣服還留在病房裡呢。”

“走了?什麼時候的事情?”鳴門問道。

“就是早上,天剛亮的時候就突然跑出去了,到現在也沒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件事呢……”

“那件事?”護士的疑問引起了澤城的好奇。

她開始指手畫腳地說道:“就是前兩天晚上啊,一直來看望那個年輕度魂師的女孩在醫院門口遇害了,雖然沒有致命,但是她的血把整個噴泉裡的水都染紅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裡面的水清理乾淨。”

“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雪子隱約察覺到不妙,於是問道。

“名字嘛……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不過打扮倒是挺標新立異的,染著刺眼的金髮,眼影和口紅塗得都是黑色,長相蠻漂亮的,如果好好打扮起來應該會更好看些。”

這些特徵和龍香完全符合,三人瞬間明白了什麼,原來桃乃瞞著他們來了大阪就是為了龍香的事情。聽到這話,幾人的心裡十分不是滋味,這種事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詭式做出來的,不過原本的目標可能是之前妨礙過他們的千重,但是被龍香擋了下來。

“那她現在也在這所醫院裡嗎?”雪子的眼睛通紅,不知道是身體上的疲憊還是聽了龍香的事情心裡難過,亦或者是兩者都有。

“她被轉送到了市總醫院,現在應該已經度過危險期了。”

雪子抬起頭看了一眼澤城,他明白她的意思,向護士道過謝後便駕車去了龍香所在的醫院。

透過病房的門,看到了在病床邊陪著龍香的桃乃,她的背影看起來很憔悴,不知道多久沒有合過眼,另一邊還有社前的事折磨著她的精神,她已經快到了崩潰的極限。

“篤篤”

桃乃慢慢轉過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雪子。

“雪子……”她嘆了口氣,看來終究還是沒能瞞住他們。

“鸞小姐,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這裡發生的事?”雪子的語氣似乎帶些責備和憤怒,但是看到桃乃現在的這副樣子,她也不準備對她說更重的話,只是張開雙臂輕輕地抱住了她,“我們是家人對吧?不要什麼事都瞞著我們啊……家人不是應該互相理解、互相幫助的嗎?不要把什麼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啊,這樣太自私了,鸞小姐……”

桃乃已經不知道該作何表情,她呆呆地望著面前的雪子,這些天來接二連三的打擊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沉重了,自從得知了社前真的殺了人並且投靠詭式的時候,她險些支持不住昏厥過去,現在的她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鸞小姐,

去休息一下吧,你已經做得夠好了。”鳴門拍了拍織原的後背,說道:“接下來我們會輪流照顧龍香的,為了看到她出院,你可不能把自己的身體累壞了。”

“是啊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喂,別把我的話都搶光了啊!”織原用手肘頂了一下鳴門的胸口,一旁的澤城看著他們,默不作聲,現在的氣氛如果被自己破壞了,那可真是太沒有人情味了。

在幾人的激勵下,桃乃似乎略微恢復了一些神智,晶瑩的淚劃過臉頰,滴落在雪子的手臂上,她緩緩地張開手,顫抖地抱住雪子,這股溫暖來自家人,也讓她不再感到寂寞和無力。

“謝謝……”

從桃乃的口中得知了最近發生的事,澤城也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了為什麼社前和千足御以及八十川會出現在管制牢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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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之前的社前就好像有點奇怪了。”雪子突然回想起了不久前發生的事。

“什麼時候的事?”鳴門問道。

“他從大阪回來的那天早上,我聽到他在訓練場自言自語,發瘋一樣破壞東西,但是他讓我對你們保密,而且當時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問題,所以我就沒放在心上。”

經過雪子的提醒,鳴門好像也回憶起了什麼:“哦,對了,那天我去叫他跟我們執行委託的時候,在他房間的門口也聽到了他好像在和什麼人說話一樣,而且我推開門的時候好像看到了有兩個社前。”

“難道他被什麼東西控制了嗎?”織原無意間說道。

“比起控制……我認為更像是內心深處的人格佔據了身體。”澤城正色道,“之前我調查過社前的檔案,也抽空拜訪過他當時的主治醫師。他在那之後就一直叫自己社前鬼丸,可是他的本名卻叫社前上夫,我認為是一直以來埋藏在他內心中的,那個叫做上夫的人格重新佔領了他的意識,社前鬼丸的意志已經被他壓制住,或是消失了。”

鳴門根據澤城的話,聯想起了抓捕社前時的情形,說道:“澤城刑事的話聽起來更符合我們看到的,你們想想,當時聽到上夫這個名字的時候,社前的反應就像是在和另一個自己爭鬥著一樣,到了最後,他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連眼神都不是之前我們所認識的社前。”

“喚醒內心中的另一個人格,有這種術存在嗎?”澤城看著桃乃問道。

她搖了搖頭:“這種術一般不會有度魂師使用,不過也不代表它不存在,而且在正常人的身上根本不會有任何作用,只有在精神上有問題的人才會被這種術影響。”

“社前有單獨一個人行動過嗎?”澤城繼續問道。

“啊,狂骨的時候他和我們分開過,難不成是那個時候……”鳴門很快就想起了上次他和千重分開去對付不同的狂骨,那也是唯一一次他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沒有人知道他究竟遇到了什麼,但是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意識。

“隊長好像說過,八十川的那只眼睛經過特殊改造,可以使用奇怪的幻術。”雪子說道。

澤城將線索梳理起來,點點頭道:“也就是說社前獨自一人的時候被八十川

施展了這種術,導致上夫的人格慢慢甦醒,才變成了現在的他。”

“一定是這樣的,八十川那個混蛋……”織原氣憤地錘了一下牆壁。

就在這時,澤城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上面的來電人是青鹿。

“喂,有什麼情況嗎?”

“澤城前輩,我找到那家店的主人了,向他要了常聯絡客戶的名單,上面的確有那個西裝男的名字,根據聯絡方式,我已經找人定位了他手機的位置!”青鹿的聲音很是興奮,他沒想到居然這麼輕易就找到了敵人的老巢!

“很好,把訊息告訴陰陽庭的人,就算那個位置不是詭式的總部也一定能抓到他!”澤城想起了管制牢獄錄影的最後一幕,被木野射傷的千足御一定會找地方治療,這是個絕佳的機會,千萬不能錯過。

結束通話電話,澤城趴在窗前,看著手中木野的遺物,輕聲道:“木野先生,我會回應你的期盼,什麼是正義……就由我親眼去見證吧。”

……

不久前,剛剛逃出管制牢獄的八十川和千足來到了診療所,這裡在詭式的勢力範圍之內。

“前輩,我會幫你幹掉那幫警察的,一定會的!”八十川看著躺在擔架上渾身是血的千足,對於他來說,千足對他有著知遇之恩,在詭式中也是他最好的朋友。

“沒想到這次會搞得這麼狼狽啊……”千足突然感覺到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兩下,連忙讓醫生把自己放下,在八十川的幫助下,他接通了電話。

“千足先生,有警察找到你了,恐怕會定位你的手機吧。”電話另一頭傳來聲音。

“是嗎……不過好像也已經來不及了啊……”

“喂,你怎麼了?聽起來情況好像不太妙啊。”

“沒事,不過今後可能沒辦法再去你那裡了啊……就這樣吧,先掛了。”千足沒有多說什麼,身體的疼痛已經十分難忍,止痛藥也無法抵消那痛楚。

他突然抓住了八十川的手,在他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八十川的身體顫抖著,慢慢閉上了眼,緩緩點了點頭。

看著千足被推進手術室,八十川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社前:“走吧,有任務要做了,你身上的術已經完全消失了對吧?現在的你應該是全心全意為了詭式而行動,那麼走吧,我們要去大阪了。”

“大阪?”社前疑惑道。

“啊,計劃開始了,已經沒辦法再停下來了,我們要和陰陽庭做個了斷。”八十川將千足的血抹在自己的臉上,帶著社前離開了診療所。

……

現在,診療所門前。

一眾度魂師和警察已經將此處包圍,但是看著漆黑一片的診療所,所有人的心裡都沒有底。

“確定就是這裡吧?”青觀察著周圍,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奇怪的氣息,反倒是正常的可怕,也不由得懷疑起了青鹿的判斷。

“訊號顯示還在這裡,肯定不會錯了,開始行動吧。”青鹿看著裝置上的信號源,點點頭,隨後便揮手示意警察小隊破門。

“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