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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晨光和女人

今天唐吉柯起的很早,他早早的就出了莊園,徑直跑到了達爾沃莊園的外頭,此時那位善良的珍妮芙早已微笑著等候在那。

昨天跟尤妮斯結束一次簡短而令人回味的談話之後,嘿姆為他帶來了珍妮芙的小紙條。想要到高地上看晨光潮,這是珍妮芙委婉的說辭。於是“忙碌”的湯姆少爺便爽快的回了小紙條表示明天要陪護她去看。

在恩克萊莊園的另一邊有一座小山頭,可以說是整個魯遄鎮最高的山頭了,唐吉柯帶著好奇的小姑娘穿過差不多比人高的一片片薯谷地,來到了這個小山頭。

山頂上稀稀落落的長著幾棵不知名的樹木,滿地都是淡綠色的小草。也許是缺少猛烈陽光照射的緣故,也許是其他未知的元素干擾,這裡的植物的顏色大部分都不會鮮豔,只有一些少數的例外,而這些大部分是名貴的觀賞植物。

在山頭上可以看到周圍一塊塊茂密的薯谷地,這些谷杆粗壯的農作物一根根挺立在,上頭掛滿了淡綠色的葉子,還有一棵棵正在不斷成長的穀穗,像極了玉米棒。

“恩,今天天氣不錯。”唐吉柯說著上山後的開場白,一直很擅長三口開場傾倒佳人的他,此時卻覺得自己這句開場無比的蹩腳,就像一個靦腆的初哥面對自己的夢中情人一般的不知所措。

“是的,是很不錯。”讓他感到欣慰的是,眼前的這位擺弄著袖口的女孩兒的開場白也不怎樣。

需要打破這有些尷尬的氣氛,唐吉柯換掉了才剛剛開始的話題:“你們昨天真巧,這樣也能遇上我跟查爾斯他們。”

“恩……對不起。那天我回去後,一不小心就把我們一起吃飯的事情跟尤妮斯說了,不過只有她知道而已。我不是真心想要給您添麻煩。”

“你又不會撒謊,那位小姐也不是傻瓜,誰都看得出來,要套話很容易的,不要自責。不過尤妮斯小姐替我解圍倒是讓我意外,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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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是我讓她去制止查爾斯少爺的。我知道你不想跟他們起衝突,可他們太過分了點。”

唐吉柯就覺得那位尤妮斯小姐怎麼會那麼主動幫他解圍,原來還真是珍妮芙的功勞。不過那位舞會女王倒是大方,藉著珍妮芙的請求,就變成了自己欠她人情了,想到這唐吉柯撇了撇嘴笑著說:“那我該好好謝謝你了,珍妮。”

聽到湯姆的話語,珍妮芙略為紅著臉蛋垂下了頭,“這……沒什麼。應該說謝謝的是我。”說著她抬起頭神色中滿是愉悅,“那天我過的很愉快,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自從我母親離開之後。”

唐吉柯從腳下摘下一朵不知名的白色野花,插到了珍妮芙的頭上,“這樣燦爛的笑容才是女人最美的容貌,我也很高興能夠和那麼美麗的一位女士度過愉快的一天。”

“可是查爾斯他們總是這樣糾纏你,他們就沒有其他事情好做了嗎?這種那麼不禮貌的事情……”

唐吉柯並不太在乎這些大孩子的遊戲,“反正再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就該回去他們原來的地方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要是想避開也不是沒辦法。”

聽到離開的詞,珍妮芙原本洋溢著笑容的臉不由得暗淡了下來:“他們也包括我,到時候我也要離開了,回到我原本的生活中去……”

唐吉柯一把握住她的手,“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我們總是要跟命運抗爭,有時候結果未必盡如人意,但我們擁有著那個抗爭的過程,這就夠了。這麼多年以來,我還有你以及其他人不都是那麼做的麼。決定這今天,再決定明天,一天一天積累下來,未來未必不會改變。”

感受著神棄者手上傳來的鼓勵,珍妮芙低聲的恩了一下,便沒有再說話。

“就像今天,我們可以一起來看看晨光潮,這不是很美妙的回憶嗎,對將來而言。快看,要來了!”唐吉柯說著指向了遠處的南方。

這是一個奇特的地方,如果站的足夠高,那麼就能看到很遠。天空並不會簡單的就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它們不會往地平線之下延伸,如果沒有被高山阻擋,天空和雲海消失的地方只能是視線看不到的盡頭。那種感覺,唐吉柯覺得就像是跳傘的時候,大地在頭頂,天空在腳下的那種感覺。

珍妮芙眯著眼睛望向遠處,然後她迅速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單邊鏡片放到眼前企圖看的更遠。看到她這個舉動更加驗證了唐吉柯的猜測,這是一位患有近視眼的女孩。

近視的人們在這裡都是依靠著時不時舉在跟前的單邊鏡片看東西,唐吉柯也不知他們為何沒有使用雙邊眼鏡。反正他在尤里沃爾城裡是找不到,只有單邊的。

那天他買了兩塊單邊眼鏡,回來後用曬乾的堅韌結實的薯谷杆做了個眼鏡框,把兩枚鏡片裝了進去做成了一副眼鏡。趁著今天的情況,他帶了出來,現在拿出來不客氣的帶到了她的鼻子上。

“剛開始會有些不適應,但是久了就好了。這樣不是更清楚了麼?恩,大小剛剛合適。”唐吉柯微笑的說道。

珍妮芙眨巴著眼睛小心翼翼的鬆開了扶著眼鏡的雙手,驚奇的說道“您是怎麼想到的?”

“呵呵,這不是很簡單麼。好了,我們看那邊!”

此時在視線所及的遠處,天上那些昏暗的雲層中出現了一個亮點。很快兩點拉成了一條短短的線,緊接著光線開始朝著兩邊快速延伸,同時自身開始變寬。

終於視線所及的遠處被一片光亮割開,它們象浪潮般迅速的朝著兩人的方向奔來。一路橫掃而過把原本那些籠罩在天頂的密佈雲層依次點亮,略微刺眼的光亮開始灑落大地,把遠處的地面不斷的照亮。一片片淡綠色的薯谷地和稀落的樹木不斷被光亮籠罩,田地、馬路、房子、樹木,一樣樣的清晰起來。

晨光潮快速的朝著北方湧來,一層又一層的雲朵不斷的被感染透亮,兩人的眼前已經開始被亮光晃點著、黃點著。

“好美!在這裡看晨光潮為什麼感覺那麼的迷人?”珍妮芙怔怔的望著那即將襲來的光潮,低聲的呢喃著。突然她被一雙有力的手緊緊的抱住,身體被掰過來朝向旁邊,然後她的雙唇被一個溫熱的嘴給蒙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這位姑娘兒震得不知所措,她只覺得嘴唇被吻上,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來,唯一能做的就是瞪大那雙迷離的眼睛。而他們的頭頂上,晨光潮正快速的湧過,用那光亮的雲層照亮著這對粘在一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