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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話 中場休息

裡耶斯提傑王國首都,某商業街,霍格沃斯魔法商店。

第二章的事件已經告一段落,本來在原著之中可以說是可有可無的一段的劇情,被奧羅伯羅斯硬是搞成了不死者之王版本的《巫妖王之怒》。

在安茲將大墳場內的卡吉特和克萊門丁殺死之後,安茲又騎著森林賢王,一人,一甲,一劍,一鼠,殺回了耶蘭提爾城內。

安茲的氣勢,那簡直就是煙燻的太歲,火燎的金剛,凶神惡煞的一般!一把精鋼大劍舞得虎虎威風,將各類魑魅魍魎小怪殺得人仰馬翻,血肉翻滾,怎一個悽慘了的。

這還不算啥,關鍵是那幫被奧羅伯羅斯唬得一愣一愣的士兵們將那天夜裡發生的事情吹上了西天。關於魔王降世的傳聞更是讓裡耶斯提傑王國、巴哈姆帝國和斯連教國的三國首腦膽戰心驚。

要知道,在這之前,奧羅伯羅斯偽裝成的“神明”可是降下了神諭,說人間一定會發生一場大災難。現在居然放出來一個輕易就能夠將人類的力量提升到第六階實力的魔神,那麼它毫無疑問就是“神明”口中的災禍根源。

至於安茲,也成功地被克里索夫形容成了擁有解救人類蒼生力量的救世主。此時,裡耶斯提傑王國的國王貌似正在想盡一切辦法打算將安茲籠絡到自己的手中。從奧羅伯羅斯安排在裡耶斯提傑國王身邊的間諜傳來的訊息來看,裡耶斯提傑的國王貌似還打算用黃金公主來招攬擁有第六階戰鬥力的安茲。

有誰能夠想到,勇者居然是魔王……

此時,一手導演了這一切的奧羅伯羅斯躺在自己的床鋪上,有氣無力地仰望著木質的天花板,腦袋裡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現在第二章已經結束了,奧羅伯羅斯正在思考該如何編排第三章的娛樂節目。

說真的吧,這種戲弄完了老骨就戲弄劇情人物的行為,不過奧羅伯羅斯自己想要給自己今後的人生找一點存在意義地方式罷了。

其實,像這樣的人生也很無聊。在過去那個名叫蘇鏡書的日子裡,他的生活總是被別人安排地滿滿當當的,生活的壓力,學業的壓力,工作的壓力,來自上司的壓力,來自朋友之間的壓力……他的生活一直都是在壓力之中不斷地向前前行,很少會有人對他說,你可以坐下來,好好地休息休息……

此時的生活,失去了一切來自外部的壓力。他終於可以坐下來,好好地休息休息,而且想要休息到什麼時候,就可以休息到什麼。因此除了給自己尋找一點生活上的快樂之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幹些什麼。沒有目標的人生,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突然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然後便立刻拿出來自己的手機向著朋友圈裡面傳送了一條資訊……結果手機裡提示,資訊傳送失敗。

奧羅伯羅斯失望地收起來手機:“還是和《手機俠》一樣,只能接受訊息,而不能夠傳送訊息嗎?”

“咚、咚、咚!”門外響起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

門一開啟,從門外便傳來一陣美味的飯菜的芳香,奧羅伯羅斯抬頭一看,原來是尤菲米婭給自己作好了宵夜。奧羅伯羅斯看了看手機裡的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鍾了。這個時候的他也沒有多少胃口吃飯,可是也不好意思讓尤菲米婭以為自己不

願意吃她炒的飯菜,所以他就勉強地坐起來,象徵性地吃了幾口。

尤菲米婭還是看出來奧羅伯羅斯似乎不太願意吃自己做的飯菜,“怎麼了奧羅伯羅斯大人,我做的飯菜不好吃嗎?”

奧羅伯羅斯將碗筷放到床頭上,然後用略帶責備地語氣說道:“尤菲米婭,我已經說過了。不要在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用敬語來稱呼我,明白嗎?”

尤菲米婭宛然一笑,她伸出手掌溫柔地撫摸著奧羅伯羅斯的面頰,然後將他額頭抵在自己的下顎上:“我當然明白,奧羅伯羅斯!我還以為你早就忘記了這個設定了……”

奧羅伯羅斯一下子被尤菲米婭“過分”地動作給震驚住了,他下意識地想要將尤菲米婭推開,可是隨即又停下了自己地動作。他記起來了,在自己最初給尤菲米婭地設定之中,是允許尤菲米婭用與“家人”相處地方式與自己相處。只不過這個“家人”在尤菲米婭的理解之中並不是親人,而是能夠相濡以沫的愛人。

奧羅伯羅斯將尤菲米婭地下顎從自己的額頭上取下來,然後輕柔地撫摸著尤菲米婭的頭髮,“尤菲,既然你仍舊記得我給你的設定,為什麼要一直用‘大人’這個詞彙和我講話。”

尤菲米婭猶豫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因為畏懼……”

奧羅伯羅斯地腦袋上當即就掛上了一連串地問號:“畏懼?怎麼可能,我又沒有朝你們發過什麼火。你們為什麼要要畏懼我?”

尤菲米婭輕輕地將奧羅伯羅斯推開,然後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女朋友一樣平靜自然地坐在奧羅伯羅斯的身邊:“奧羅伯羅斯,你應該給每一個失樂園成員的人都新增了‘允許她們用與家人相處地方式與自己相處’的設定對吧?”

“對啊!”

“那麼,除了C·C大人之外,你可曾經聽到過其他的失樂園的成員,在私底下用過‘奧羅伯羅斯’這個稱呼嗎?”

奧羅伯羅斯搖了搖頭,“沒有……那麼你能夠告訴我,為什麼她們為什麼不會履行我的設定的原因嗎?”

尤菲米婭躺在了奧羅伯羅斯的床上,“我說過了,因為畏懼……因為我們畏懼你變成了奧羅伯羅斯,變成了納薩力克大墳墓至高無上的王者。這種畏懼就像是一道世俗的枷鎖一樣,讓我們變成了奧羅伯羅斯的臣僕,而不敢將家人的那一面展現在蘇鏡書的面前。”

奧羅伯羅斯用懇求而非憤怒地語氣說道:“尤菲米婭,你再說一遍你剛才說的……”

“這種畏懼就像是一道世俗的枷鎖一樣,讓我們變成了奧羅伯羅斯的臣僕,而不敢將家人的那一面展現在蘇鏡書的面前。”

“不,我不是讓你將我說的話重複一遍,而是讓你說一遍我的曾經的名字。”

尤菲米婭小心地試問著:“蘇鏡書……嗎?”

奧羅伯羅斯沒有說話,他默默地點了點頭,從尤菲米婭的懷抱中退了出來,然後陷入到了漫長地沉默之中。

世俗,對於奧羅伯羅斯來說,這或許已經是一個與他毫無關系的詞彙了。可以說此時的他,已經站在了整個世界的最頂端,可以用神明一樣的目光注視著世間的一切生靈,可以靠自己隨便的一句話讓這個世間的任何人過上宛如童話一般的美麗生活。

本來他以為自己已經遠離了這個骯髒的詞彙,可是沒有想到,在自己的家裡,他再一次聽到了這個再另一個世界聽了無數次的詞彙。

奧羅伯羅斯很清楚,自己給尤菲米婭她們的設定,便是無限地傾向於一個人,而非是機械或者是NPC一類的存在。作為一個人,那麼無論如何都始終逃不過世俗的約束。當自己在“自己的家人面前”沉迷於扮演“奧羅伯羅斯”這個角色的時候,那麼她們最終便會由自己的“愛人”變成自己的“妃嬪”。

奧羅伯羅斯沉默了良久,然後緩緩地開口道:“尤菲,你為什麼會對我感到畏懼……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嗎?”

尤菲猶豫了,從她那複雜地表情上看,她似乎再做著一份沉重地心理鬥爭。

“尤菲,你不要緊張。我不是允許過你了嗎?在只有我們的時候,你可以用對待家人一樣的態度來對待我。那麼你能夠理解什麼叫做家人嗎?如果你能夠理解的話,就把自己想說的話,全都說出來吧!”

尤菲米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像是爆發了一樣地吼了出來:“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覺你的這個樣子,似乎並不像是真正的自己一樣。感覺,感覺就像是戴著一副面具一樣……所以,所以,我們才……”

沒等尤菲米婭說完,蘇鏡書就用食指堵住了尤菲米婭的嘴唇,然後默默地點了點自己的頭。

“沒有想到,期望你們能夠像真正的自己的我,卻活成了別人的模樣……尤菲,你是怎麼看出來,我給自己戴上了一副面具。”

“只是單純的覺得過去的你,和現在的你有區別罷了……過去的你在我們的面前從來都是不加掩飾,用很隨意,很隨和地姿態與我們平等的相處。可是現在的你,我總是感覺你像是在刻意地隱藏了什麼一樣。無形之中,總是有一層隔膜將你和我們身邊所有的人隔開。”

“過去的自己嗎……”蘇鏡書已經明白尤菲為什麼會覺得自己變了。原因其實很簡單,尤菲米婭仍舊保留著自己身為NPC時代的記憶。因此她是記得,曾經的蘇鏡書是什麼樣子的。

在尤菲米婭她們還是NPC的時代,雖然很是希望她們能夠成為人類,但是蘇鏡書可沒能夠將她們當作一個人來看待。畢竟那個時候的她們還是一群不會說話的玩偶,每日裡總是用呆滯地眼神看著蘇鏡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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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很多的時候,蘇鏡書也總是能夠在尤菲米婭她們的面前放得開。他可以會呆在屬於自己的房間裡各種不修邊幅地葛優躺、葛優癱,也會對著NPC們做各種羞澀但又不算過分的動作,甚至會用手機看各種FBI大片(你們懂得)。總之,一個人的時候,蘇鏡書完完全全地就是一個普通人。

蘇鏡書無奈地捂著自己的臉:“尤菲米婭……”

尤菲像是被嚇了一跳一樣:“是!”

“關於我之前幹過的不好的事情,或者說有些丟人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尤菲米婭調皮而狡黠地笑了笑:“很多喲,需要我一一說出來嗎?”

“不,不用了!”蘇鏡書用一個非常舒適,但是又稍微有些難看地姿態躺在床上,“你這麼說,我心裡反而舒坦多了。”

“對嘛,感覺這個樣子才像是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