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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集:諦聽菩薩

當我醒過來時,我就像一堆垃圾一樣被丟在搖晃前進的馬車上,雙手被綁住了,衣服亂糟糟的,顯然所有口袋都被翻了一遍,好在花火他們似乎對此早有預料,我下山時就給了我十幾個銅板應急。我摸了摸,這十幾個銅板還好端端地待在我的口袋裡,連同那證明我軒轅門掌門身份的令牌一起。

我想,他們或許是看到了這塊令牌,對於我的身份還是有顧慮的,不然也不會給我安排馬車代步,或許是這其中除了什麼誤會,他們要當面向我解釋清楚吧。

想到這裡,心安了幾分,終於有心情打量一下同車的囚友了,雖然我立刻就感到了一陣似曾相識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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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是一個穿著被撕掉了袖子的短袖上衣的尖耳乾瘦青年,右邊一個身材魁梧敦實胳膊上的肌肉比我腦袋大的黃髮壯漢,一個坐在我對面揹著劍勒住嘴的沉默青衣少俠。

我恍然想起,他不就是我先前一頭撞上去的青衣少俠麼,哦,角度問題,他揹著的其實是一支劍鞘,裡面的劍早就不翼而飛了。

我說:“嘿,兄弟們,咱們這是去哪?”

我面對的是沉默的青衣少俠,結果意識到他被破布條勒住了嘴巴,一個字都發不出來,很奇怪也很詭異,為什麼會有人這樣對待一個可憐的青年呢。然後身旁的尖耳乾瘦青年就哭喊了起來:“我們要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我從不和精神崩潰的傢伙說話,因為那樣講不清楚,所以我看向右邊的壯漢,想還是這樣沉默寡言逼格又高的壯漢好,一般這種人都像花崗岩一樣沉默穩重,對一切都胸有成竹……

我說:“大哥……你要紙嗎?你看你都尿了。”

大哥看了我一眼,滿眼都是灰色。

好吧,我現在只剩下了最後一個可以溝通的人了,但是他現在被人塞住了嘴巴,我只能嘆口氣攤攤手。

我大概在一炷香後知道了此行的目的地,是一座小縣城的校場,進來的一路上分散著零零星星十幾個身穿淡金色長衫的傢伙,用麻木不仁的目光看著我們的進入。而我們的車伕呢,一個穿著普通麻布衣衫的老年基層工作人員,連抬頭和他們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這看起來,好像不怎麼像是要說清誤會的樣子。

我開始觀察四周,眼前是一座越來越近的小校場,平時也就是供百多名縣兵操練的地盤,現在那裡擺著兩排兵器架,架子連同上面的十八般兵器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樣子,鏽跡斑斑。但站在架子左近的兩個面色冷酷嚴峻的淡金色武士看上去就很鋒利,一臉殺氣如同剛剛淬鍊出來的神兵利器。在他們身後,各站著八九名差不多裝束的金色武士,要說區別,就是腰間的腰帶沒有他們寬花紋沒有他們靚。

我不由得點了點頭。然後左邊的尖耳青年突然一個喘不過氣,腦袋一歪就從囚車上栽了下去,腦袋卡在兩根欄杆上,隨著馬車的顛簸一晃一晃。

沒有人管他。我伸手拉了一把,沒有任何用處,他的腦袋形狀很獨特,完全卡死在裡頭了。他的手腳徒勞地掙扎了一下,出於本能。

我試了試,發現以我現在雙手被縛的狀態應該是無法把他的腦袋拉出囚欄的,於是我決定向身邊人尋求幫助。魁梧壯漢看了我一眼,一臉漠然。我認為他應該是覺得自己褲子不小心尿溼了如果站起身怕會不雅,這也是可以原諒的。當我把目光投向那個青衣少俠時,我能感覺到他用鼻子嘆了口氣,然後向我展示了他被幾重鐵鏈牢牢鎖住的雙手和雙腳。

我看了一下只被一根草繩隨便綁了一下的手腕,感覺受到了侮辱。

只是短短片刻的功夫,那個頭被卡在欄杆裡的傢伙就快斷氣了。作為一個有良知的青年,我喊了幾聲救命,我對那些淡金色衣服的人吼:“難道你們沒有看到嗎,他快死了!你們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死嗎!”

沒有人理我,倒是駕車的老車伕回頭看了我一眼,停下車走過來托住那個傢伙的腦袋往上一推,把他重新推回囚車的空間裡來。在我把心放回肚子裡之前,老車伕淡淡道:“他可沒那麼容易死,萍蹤遍佈江南七省,號稱幻身鬼影草上飛的王軍能這麼死了?”

王軍?我瞧了一眼車廂板上那個幾乎有進氣沒出氣的傢伙,感覺這個名字不管是和他還是和他的這個名頭,都不是很般配的樣子。

老車伕站在囚車外面,雙手叉腰對我說:“小家夥,睡了一路了,你叫啥名?”

我立馬直起身子,感覺這個時刻終於到了,作為軒轅門掌門,終於要正式向這個江湖彰示自己的聲音了。我咳嗽一聲,說:“在下……”

然後就聽見躺在車板上終於緩過來的王軍用沙啞的聲音低低道:“千萬別報名號,這老東西就是承露臺第四高手,人稱諦聽菩薩的聞生死,他從不主動問人名字,問到了名字的傢伙就死定了。”

我險些一口唾沫把自己嗆死:“在下,在下那個張強,那個沒什麼名號,小人物,小人物,嘿嘿……”

老車伕好像很失望的樣子,搖了搖頭嘆口氣,重新坐回車轅上,揮著他的小皮鞭,把我們趕到了校場中央。站在兵器架下的那兩個淡金色武士立刻就帶著身後的人馬走了上來,輕車熟路地將囚籠門開啟,把我們像抓小雞一樣從車籠子裡拽了下來。

我不是很喜歡這些粗暴而熟練的人。

下來以後,我整理了一下衣衫,打算說點什麼開場白,余光中,看見兩個淡金色武士的身後,站著一個手持鬼頭大刀赤膊上身的儈子手,似乎是等待已久的樣子。

那個幻身鬼影草上飛王軍前一秒還一副要死的樣子,這一刻突然不知道從哪裡迸發出了絕大的力氣,他矮身一閃,一扭一竄就從三名淡金長衫武士身邊鑽了出去,他貼著地面彷彿遊蛇一般滑不留手,讓撲上來捉他的武士們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只是一晃神,他就來到了校場的邊緣,雙腳在地上重重一跺,原本貼地滑行的身體咻一下就高高竄上了天,就在地面上留下了兩個深深的腳印。

果然不愧是幻身鬼影草上飛!

老車伕咳嗽了一聲,向兩邊的金色武士們招了招手,好像在叫別人把手帕拿過來。

然後一個腰帶比較寬的傢伙就從兵器架上摘下了一張牛角弓,看都沒看一眼,隨手彎弓,隨手松弦,就像吃飯一樣自然,毫無章法。

我豁然貫通,原來這就是無招勝有招!

草上飛吧嗒一下從半空中砸在地上,身體抽搐了一下不會動了。

老車伕和藹地對我說:“你看,所以一開始我就不是很想救他。”然後又對我右邊那個魁梧壯漢說:“你怎麼說?也要跑嗎?羅夫拉?”

那麼壯實還尿褲子的傢伙撲通一下跪在了老車伕的面前。

老車伕的目光繞過我投向了青衣少俠,後者眼瞼低垂。

這一刻我才看清了這張臉,蒼白如紙,黑髮被混合了塵土的汗水黏成一縷一縷,貼在額頭上。一條黑帶子勒進他的嘴裡,讓他無法發聲。他的雙手雙腳被鐵鏈鎖住,身上還有十幾處細微的血點,依靠我超絕的眼力,我看出這應該是膻中穴附近十幾處經絡氣海要穴,應該是被某種手法打入了銀針,目的是為了封閉他的經脈執行。

這手法我知道,師父在一本《凌霄千羽甘霖針》的秘籍裡有過詳細的記載。

恩?那麼究竟是誰用在這青衣少俠身上的呢?我的師弟們都不學無術,師父那本秘籍又是絕版了的內部刊物,發行量也不大,理論上這手法世上只有師父和我知道。難道說,我還有一個素未謀面就失散多年的師兄?

還是這又是師父的另一段故事?以他的尿性多半跑不了。

我心裡想著,隨口就說:“喲,凌霄千羽甘霖針啊,了不起了不起,你還塞住了他的嘴巴,讓他怎麼說話?”

老車伕斜了我一眼,目光平靜道:“懂得挺多。那你知不知道,如果讓他說話,那我們可能就都說不了話了。”

我說:“嚇?什麼意思,他這麼猛?”

老車伕沒有再搭理我,他拍了拍手,兩個淡金色武士把叫羅夫拉的壯漢拖到一旁,儈子手走上去白光一閃,鬼頭刀下垂,一顆腦袋咕嚕嚕滾開了。

好消息是,困擾那個可憐人的尿失禁就這麼被治癒了。

我慨嘆一聲,打算再說些什麼,突然雙膀一緊,上來兩個淡金色武士把我一左一右架了起來,拉到了那個羅夫拉的屍體旁邊,一個小赤佬在我膝彎踹了一腳,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就跪在了地上,姿勢和羅夫拉一毛一樣。

在瀝著血的鬼頭刀抬起來時我才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我驚恐地連聲尖叫起來,活生生一副鬼見了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