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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集:十年一覺無覓他

死寂。我們三個的交談中出現了一段空空蕩蕩的死寂,半晌之後,李至正才咽了口唾沫,看著我艱難地說:“不會真的有不老不死的人吧,姬掌門?”

我沉默許久,說:“我其實並不能算是不老不死,我之所以和十八年前容貌沒什麼變化,是因為我藉助了玄牝之門的,它能夠讓我穿越時間,回到過去,而不是永生不死,我自己的時間還在流動。但是有個限制,必須要滿足某些條件才可能達成穿越。具體什麼條件,我唯一可以透露的,是要麼具備某種血統,要麼擁有某件東西,我算是陰差陽錯,說起來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我能穿越,如果是不滿足這些要求的其他人,我想最大的可能,是在玄牝之門中被那些紫雷轟成灰燼……雖然我也沒有好過多少。”

冉建旻盯著我說:“蘭道玄曾經和我說過當初你在長安城下,穿越李晚晴玄牝之門時候的情景,他說眼看著你就要被紫雷撕碎,然而就在最後關頭,你的身上突然迸發出一股沖天的綠色氣息,一瞬間,本來是在進行血祭的玄牝之門忽然完全開啟,化成同道,緊跟著你就穿越那扇門消失了。你穿越之後,玄牝之門還維持了半刻鐘,在這半刻鐘裡,陸續又有數十名武士強行躍入門中,結果當玄牝之門崩潰之後,打掃戰場,發現後面那數十名武士統統被吸乾血脈而死,無一例外,唯有你,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當時蘭道玄就告訴我,你可能是一個異類,玄牝之門的崩潰,很有可能就是與你有關。”

我點點頭:“現在看來,根據我後面有陸續穿越幾次的經驗看,玄牝之門應該是分為穩定和不穩定的兩種,穩定的,需要看門人和鑰匙……反正你們估計都知道,我也就不在乎透露了,不穩定的則需要滿足其一條件,比如我,我就不知道我特麼到底滿足了什麼條件。不穩定的玄牝之門用一次就會崩壞,而穩定的則可以一直使用。我懷疑,如果李晚晴真的一百多年不老不死,這並不是說他的真的能夠不死,而是他知道有個地方,有一座玄牝之門,而他恰好可以穩定地使用它不斷穿梭。”

冉建旻說:“也就是說,你懷疑我們所知道的,歷史上的承露臺主事,不管是李克用還是李晚晴,實際上都是現在的他使用玄牝之門往來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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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補充道:“也有可能,現在的李晚晴本身也是穿梭過來的一段時間。畢竟沒記錯的話,李晚晴這個人完全不怎麼在江湖上出沒,承露臺的一切事物都是交給聞生死處理的,他也就是不定期地露個面,這種情況,越想越覺得他是穿越者了。”

冉建旻焦急道:“如果確定了這一點的話,你說他會不會自帶金手指?”

我:“……陛下,那些玄幻話本您還是少聽些吧。”

冉建旻老臉一紅:“哪有,我也就是聽一聽還珠樓主的《蜀山劍俠傳》而已……”

一直沒作聲的李至正突然插了進來,他盯著我說:“玄牝之門應該不止是對於你格外開恩,一定是你先前做了些什麼,讓你能擺脫被它吸乾的命運,你好好回憶一下,你的祖上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血脈,或者那段時間,你有沒有經歷什麼不一樣的事情?”

我仔細想了想,說:“那時候……我感覺我戀愛了算不算?”

李至正咳嗽了一聲,不自然地說:“姬掌門啊,那個,我們在很嚴肅地談正事。”

我攤開手:“哦,那就沒有了。”

話談到這裡,也就陷入了僵局,最後李至正和冉建旻兩個人相對無言,就一個勁嘆氣。這情形看得我都有幾分內疚,彷彿這事是我弄出來的一般。

李至正最後揮了揮手:“姬掌門,你還是先回想一下,實在不想告訴我們也沒關係,這些我們這種搞政治的人都懂,誰家不得藏幾個秘密啊?但是有些秘密,自己一定要清楚,要不你去找找你師父留下的手稿啊、秘籍啊、書信啊什麼的,仔細分析一下?據我所知,很多門派的前輩有一些秘密傳下來時,因為擔心會流傳出去造成不良後果,都會採用暗語之類的,你好好回想一想,沒準令師都留下來了呢?”

我聳了聳肩:“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師父留下來的那一堆破紙,我全都燒回給他了。”

李至正好懸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我走出那座可能是目前全天下身份規格最高的院子,一眼就看見下方幾層的平臺上那一排清雅而氣派的青瓦屋子,那是留給身份比較高貴,但還高不到南皇北帝這種級別的貴客們的,其中一間屋子院門大開,空虛道長坐在院子裡的一把搖椅上曬著太陽慢慢搖,悠閒得彷彿有多少人上趕著想和他一起慢慢變老似的。在他面前,是背著手站著的空玄和兩排盤坐著的青袍弟子,有幾個弟子頭上正冒著青煙,雖然現在是仲夏,但我感覺應該不是天氣熱的。我思忖了片刻,走了過去,在門上敲了敲。空玄早就看見我了,遠遠就笑嘻嘻地走過來打招呼。

我其實也沒想好進來說些什麼,不過是興之所至的事情。我隨便轉了轉,和空玄空虛打了個招呼,忽然發現這座院子裡盤腿打坐的兩排共二十幾個弟子看上去都那麼地眼熟,尤其是頭上正在冒煙的這個。我再仔細看了兩眼,恍然大悟,這些不都是當初和空玄在揚州,被人下蠱的那些武當弟子嗎?尤其是那個頭上正在冒煙的少年,我依稀記得就是姬蚩稱之為“小六”的。看見我進來,小夥子嘴格外甜,笑嘻嘻道:“姬掌門好!咱們大家都想著您呢!昨天剛到,時間太晚,本來我們還想晚些時候去拜訪您的。”

空虛敲了敲搖椅扶手,小六立馬縮了縮脖子,悄悄做了個鬼臉。

我也笑笑,向空虛道長拱拱手,不等我開口說話,空虛突然開口:“他們也的確應該感謝你,要不是你,他們都到不了這個境界。姬掌門給我們武當派上的這一課很深刻啊。”

我先是一怔,接著恍然大悟,不是我的話,空玄鐵定不會給他們無差別地伐毛洗髓,對於一個武者來說,這往往是百年一遇的機緣,因為我,到他們這裡就批發了。然而即便這事情對武當派本身來說是一件好事,但我畢竟也是插手了別人的內務,往小了說是越俎代庖,往大了說是干涉別派內政,早兩年都可以拉出來打一架了。

空虛接著說:“不過,姬掌門幫我武當弟子爭取到了這一難得的機緣,自己卻好像吃了些暗虧——沒看錯的話,不久前你剛受了重傷,全身經脈破碎,內力全失了。”

我不得不承認,空虛不愧是當今武林數一數二的高手,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出我現在受的傷了,我給空玄瞧病還要假模假式給他把個脈呢。我連忙跑到空虛身邊,笑嘻嘻地給他斟好茶,問他:“空虛道長,空虛掌門!你們武當派向來都是天下內功第一,您看看我現在這情況,還有沒有救?”

空虛掃了我一眼,接過我遞過去的茶盞,突然一抖手掉在地上,乒地一聲摔得粉碎,滾燙的茶湯潑灑一地。我給他嚇了一跳,本想破口大罵,但罵到了嘴邊又吞了下去,我給空虛拍拍身上不存在的水珠,陪著笑說:“嘿嘿嘿,剛才沒拿穩,道爺沒受驚吧?”

空虛慢吞吞地說:“茶盞是我故意摔碎的。”

我恍然大悟:“哦……”

空虛接著悠悠道:“如果碎盞能復原如初,茶水覆水可收,你的傷勢就能恢復。”

我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如果不是空虛慣常的說話方式的話,那就是他今天心情不太好,我一句話還沒問完就搭進去一個杯子。垂頭喪氣之下,我向他拱拱手要告辭,回過頭卻發現空玄在旁邊一直衝著空虛擠眉弄眼,一臉欲言又止。

我心裡一滯,難不成空玄是想幫我說說好話?

空虛也看見了空玄的小動作,咳嗽了一聲,朗聲道:“有什麼話就說,不用在一旁張牙舞爪的。”

空玄憋了許久,終於等到這句話了,他重重地長出一口氣,急匆匆道:“師兄,你砸的那個琉璃盞是咱們帶來的!”

空虛:“我……”

我離開的時候,空虛已經從搖椅上下來了,蹲在一地的晶瑩剔透的碎片前默默無語,空玄已經屏氣凝神站到一旁了,那些小道士們都戰戰兢兢貼著牆角站成了一線,他們當中年紀輕的還有些想笑而不敢笑,年紀大一些臉上已經流露出了風雨欲來的恐懼。

我不知道接下來他們會迎接怎樣的風雨歷練,但在走出門前,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問空虛,當初在統萬城,我師父被捲入玄牝之門後發生了什麼,後來是否找到。空虛整個人都已經空虛了,他默默一揮手,說沒有,什麼也沒有,後來他們再也沒有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