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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 沒有關係的兩件事

多利亞小姐穿著長長的斗篷,從一道邊門走進了奧地利高等法院。

維也納城的地皮很貴,但這裡卻一點不吝惜土地,建築佈局非常疏落,一點也不逼仄,建築之間還有美麗的花園。

這座大理石效仿古代羅馬帝國的參議院而建,耗費巨大,經歷了許多年的建造才有如此規模。

哈布斯堡家族的首領位置移往馬德里後,雖然稍微剋制,但即使拉迪斯勞斯也沒有削減這個建築的打算,只是很少更新新花卉,草坪也略微失色,並停止了擴建工程而已。

公平的說,哈爾娜覺得拉迪斯勞斯已經盡力了,皇宮裡的草坪因為維護不足,綠色也不大夠,而且除了主幹道還有花園讓進入者可以感受攝政的威嚴,偏僻的花園已經都被改成了菜園子。

為了恢復法師隊數量,拉迪斯勞斯還把皇宮中的好些建築劃撥給了幾個新來的法師,讓法師們可以有比較寬敞的臥室、書房,圖書館和實驗室也都給予了充足的空間,雖然津貼不算太多,但哈爾娜覺得新來的那些個普通法師,實在值不得那麼些待遇。

而高等法院的建築並沒有被充分利用,花園依舊是花園不說,工作人員非常少,哈爾娜一路都沒有看到書記員和律師啥的,原告被告則更加不存在。

多利亞小姐的謹慎基本上是多餘的。

奧地利高等法院的日常工作並不多,和上訴(中等)、初審法院不同,這裡實際上很少有什麼案件稽核。

雖然理論上可以推翻上訴法庭的判決,擁有審判貴族的權力,同時是死刑的最終稽核機構,但這幾種情況其實都很少發生。

上訴法庭的審判除非明顯違反憲法,否則是不可能推翻的,拉迪斯勞斯很警惕有人利用高等法院來干預正常的刑事犯罪。

奧地利大公國的貴族並不是很多,拉迪斯勞斯和他的前輩一樣,幾乎只分封軍功貴族,而且對於沒有從軍經歷的貴族在繼承上也加以刁難,並且發動社會輿論加以孤立和迫害。

雖然不能褫奪爵位,但任何爭議都會被認真審查放大,很可能就要課以鉅額罰金,再加上宣傳尚武習俗,奧地利男性貴族幾乎都要參軍,女性為了爵位,也有在軍隊中服役的。

而奧斯曼人的刀子夠利,新的貴族很難出現,布達陷落後,只有弗倫茨貝格的部下,還有內河艦隊陸陸續續有幾個新貴族出現,而老的貴族則陸陸續續被奧斯曼人消滅了不少。

奧地利的農業稅、工業稅很重,但她的兵役制對人民比較寬鬆,除了城市民兵這個防禦性義務外,基本是募兵制,而對貴族則是壓力極大的徵兵制。

這樣重的血稅下,對於貴族的一般刑事案件,就比較寬大,除非是殺人、搶劫強姦這樣的重罪,否則就是罰金了事,類似虐殺奴僕這種喪心病狂的傢伙多少年都很難碰上一個,碰上了,霍亨索倫大法官還是可以依法執法的。

因為已經得到吩咐,一路上的衛兵都沒有阻止哈爾娜進入霍亨索倫大法官的辦公室。

哈爾娜進去的時候,霍亨索倫大法官正在看一份卷宗。

看到哈爾娜進來,大法官只是略微舉手請她坐下:“多利亞小姐,請再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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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得到起身相迎,但哈爾娜也沒有太生氣。

霍亨索倫大法官的日常工作不多,但權位卻很重,各級法官的任命、法律條文的解釋,都是非常關鍵的權力。

因為奧地利沒有立法議會的鉗制,他的權位確實稱得上僅次於拉迪斯勞斯的第二人,拉迪斯勞斯剛剛即位的時候,大家都覺得他很可能因為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關係而失勢,但這麼多年下來,涉及宗教的國務委員換過了,他卻堅持了到了今天。

大法官的辦公室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拉丁文相當多,其中一些曾經被古羅馬參議員們閱讀,一些是奧古斯都、凱撒的秘書們撰寫,德語書籍要少得多,有一些甚至很難稱之為書,基本上只有薄薄的幾頁,古老部落的習慣法不可能太複雜,約法三章這種就不錯了,而且酋長簽名往往還用拉丁文,也就是去羅馬喝了幾年洋墨水的官二代,回到自己的部落才會想起來把老規矩寫成文字。

哈爾娜在心裡對自己意大利人的身份有些自豪,這些德國佬終究是野蠻人吶,不過這情緒只有片刻,畢竟如今野蠻人的頭目拉迪斯勞斯雖然催帳和攤派很煩人,但在根本上對她還是很不錯的。

這次的斥責也不能怪他,主要是李特想要和蘭森德爾教會作對吧,哈爾娜不難猜測霍亨索倫大法官是要找李特的麻煩的,因為他就是蘭森德爾教會的引路人,法蘭西境內的數萬蘭森德爾信徒對拉迪斯勞斯誘惑不小。

過了一會,在哈爾娜稍微焦慮,但還沒有不滿的時候,大法官把手上的卷宗遞了過來。

哈爾娜接過一看,就冷笑一聲:“陶比拉閣下還挺執著啊。”

這是陶比拉舉報一個商人和奧斯曼帝國做生意。

這位商人是哈爾娜的好手套,在初審、上訴法院當然都駁回了。

“怎麼?霍亨索倫大法官對這個案子有什麼指教?”哈爾娜猜測對方是來和自己合作的,“大人你難道希望奧斯曼人異教徒把買酒的錢用來打造更多武器?”

不過向奧斯曼出口葡萄酒是很有利的生意,拉迪斯勞斯完全支援,所以哈爾娜就是堅決不讓步。

“指教不敢當。”哈爾娜不滿,霍亨索倫大法官也不滿,“只是這案子我很難辦,多利亞小姐你說是偽造的一些證據,由好幾位法師分別鑑定,都得出了和您證詞相反的結果。”

不過陶比拉的這個案子是有實錘的,他在釀酒廠裡發展了一個虔誠信徒,那個信徒不顧自己收入頗豐的工作,把好些個賬本鐵證夾帶了出來。

“那些法師都錯了。”哈爾娜咬牙切齒,“大不了我們到攝政面前打官司,別以為攝政殿下不煩這些腦子有問題的傢伙,陶比拉惹的可不止我一個。”

這對哈爾娜其實是下策,拉迪斯勞斯支援這個生意,願意支援她,但拉迪斯勞斯對於和異教徒貿易這個指控其實是怕的,這會損害他的威望,所以哈爾娜其實也是顧忌,鬧大對她也不好。

霍亨索倫大法官和多利亞小姐從來不能說是盟友,前者是奧地利政壇上,德意志派系的總首領,而後者是意大利人,而且更接近拉迪斯勞斯的一個喉舌,可以算是君主派的一個代理人,特別是她經營的葡萄酒廠,基本不允許各種二代安插,只以精釀最優質的產品為指標。

拉迪斯勞斯在大部分時候,總是代表奧地利大公國的利益秉公行事,而哈爾娜就是他義大利出身的遺留問題,德意志派系和奧地利大公國的利益基本是一致的,但他們也有自己的私利。

“呵呵,讓攝政殿下操心這種小事可不好吧,多利亞小姐你應該為攝政殿下分憂而不是讓他操勞啊。”霍亨索倫大法官對於哈爾娜不怕事,但也不敢惹事的處境是很明白的,“更何況晨曦之主陛下的教會雖然提出了一些合理化建議,但並沒有強迫誰接受,除了和李特閣下有些確實的小衝突外,其他不過是理念分歧。”

陶比拉雖然到處唱高調,但其實只對李特採取了積極行動,他剛到奧地利大公國,一方面要低調做人,一方面又要顯出自己不是好惹的,那李特這個有點實力,但根基不穩的外來戶看似就是個不錯的選擇,再加上尼雅確實是蘭森德爾的信徒,而且內心掙扎,那就對你下手啦。

找哈爾娜的麻煩其實也有類似的意思,雖然她是攝政的代表,但根基其實並不雄厚的,而且拉迪斯勞斯的統治風格是講道理的,哈爾娜被抓住了真憑實據,那就很被動。

“李特閣下當然很能幹,可是他畢竟不肯接受奧地利的爵位。”

“這個爵位,我就要問你了,談了那麼久,為什麼在帝國議會上一直沒有反應呢,霍亨索倫大法官,你也要為攝政分憂啊。”

“這帝國爵位我都弄到了,可是李特非要司法終審權,這實在是桀驁。”

涉及帝國的交涉事務是霍亨索倫大法官的權責範圍,李特和他的矛盾不僅是家族利益上的,蘭森德爾這個問題,還有一個爵位問題,拉迪斯勞斯許諾李特可以做帝國諸侯,但是名很好給,實卻不是那麼容易。

霍亨索倫大法官對此也很頭疼,拉迪斯勞斯的許諾寬泛,實質上達成一致是很難的。

財政、司法、外交、軍事這四大主權,新成立的小諸侯要拿全是不容易的,李特願意在外交和軍事上同奧地利保持一致,但財政和司法他要求獨立,只向帝國議會納稅,而且李特肯定也不會按時納稅,人家怎麼拖,他也要怎麼拖,司法終審權也要歸他所有。

對於拉迪斯勞斯來說,這種事情他勉強可以接受,但是在帝國議會這裡,他就只是半心半意地幫忙了,帝國議會這個組織在奧地利、西班牙面前就是個橡皮圖章,但你沒有這兩家的支援,那要拿到司法權也是很不容易的。

在奧地利高等法院之上,還有一個名為更重的帝國樞密法院,這個法院目前設在帝國自由市施派爾,理論上負責處置神聖羅馬帝國最重要的司法問題,各個帝國諸侯間,比如奧地利大公國勃蘭登堡選帝侯之間的領土爭端,是否允許大主教領地由某個選帝侯代管,某個大諸侯和法蘭西王國的盟約,還有任何司法案件的最終上訴權,帝國法令的解釋權。

實際上那些問題只能在密室和戰場上決定,而終審權、解釋權,也是每個大諸侯都有特赦法令,大家都有代表帝國樞密法院行事的權力。

所謂的帝國樞密法院在大諸侯面前只能自己玩蛋去,比奧地利高等法院還要冷清。

但是李特得不到拉迪斯勞斯的支援的話,那這個司法權,這個帝國議會就不同意李特代表帝國樞密法院行事。

霍亨索倫大法官作為經手人,稍微努力一下,其實也能把這是擺平了,他這個姓氏在帝國會議裡就能加好多分,奧地利大公國半心半意地支援也就夠了,但是他為什麼要支援你李特呢。

“那這事你自己想辦法就是了。”哈爾娜看出來了,對方怎麼都是要和李特作對的,她得待價而沽。

“我前一陣不就在想辦法呢嘛。”霍亨索倫大法官,他先拿出一份檔案,“這是弗倫茨貝格殿下和馬基雅維利大人共同起草一份文書,他們對於引入蘭森德爾信徒都是極為支援。”

雖然這個無法同化的社群以後可能會有麻煩,不過如今的兵員和稅收卻是真的,而且蘭森德爾信徒畢竟人數有限,也未必就會發展成心腹大患。

這個文書讓哈爾娜下定了決心,三個國務委員,那還怕啥呢,維爾茨堡紅衣大主教勢單力孤,李特至多能算半個國務委員。

霍亨索倫大法官又拿出一個本子給哈爾娜。

“情報可靠嘛?”哈爾娜問道,“這李特其實根本沒賺到什麼錢?”

“宿命商會認證的,這傢伙最近根本沒賣出多少莓果,賣的精靈武器質量也很差,加起來兩三萬塔勒,根本沒有能力再大搞投資,這是在糊弄攝政殿下,欺君之罪!”霍亨索倫大法官的情報支出由紐倫堡市議會報銷,誰讓李特還支援那麼高調的維爾茨堡小姐呢,他咬牙切齒地說完之後,又對哈爾娜笑道,“釀酒廠的案子,我會酌情處理的,讓大家都能得到滿意的結果,法治要講,發展也要講嘛。”

“這話說的,釀酒廠的事情和這有什麼關係,我發現了有人可能欺騙攝政殿下,這就得如實稟告啊。”哈爾娜微笑地合上了本本,一掃之前的嚴峻。

“那當然,那當然,完全是沒有關係的兩件事,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