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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八章 布達城下戰旗飄

整個歐羅巴都在進行收穫小麥後的晾曬、分揀和加工,唯有中匈牙利地區沒有這個工作。

當地早已經沒有了任何農業,殘存的居民都恢復到了他們祖先匈人驅馬羊逐水草而居的生活,

當然和祖先不同,在奧斯曼帝國統治下的牧民如今不再是主人,曾經讓羅馬帝國屈膝的匈人如今是被統治者。

除了極少數從小就被從父母身邊奪走,接受完全不同的文化,為哈里發服務數十年的個人,其他人在奧斯曼政權內是毫無前途的,如果和土耳其人起了什麼衝突,那你要麼忍要麼狠,不要指望司法機構。

“都老老實實的,敵人要攻進來,你們也不會有好日子,奧地利人要毀滅你們的文化!”巴濟耶德王子正在給幾個布達城裡的匈牙利人首領訓話,“我們奧斯曼帝國絕不會逼迫你們改信,也不要求你們服兵役,實在是再仁慈不過了。”

布達城裡的匈牙利人前一陣已經基本清理了,剩下的不足一千人,再加上最近作為船伕進來的一些人,堪堪一千出頭,他們都沒有武器,只是要承擔一些運輸的工作。

而另一邊耶格社群的居民,大部分就都分到武器了,連年青婦女也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從三天前開始,奧地利人對布達城牆的攻擊力度開始明顯提升,他們是真的開始攻擊了,也不知道是攝政自己鑄造還是從西班牙買來的火炮開始射擊,要麼是對方的法師計算比較給力,要麼是上帝給力,反正打爆了一個布達的彈藥堆,造成了一段城牆搖搖欲墜,搞得守城形勢一下子嚴峻了起來。

所以耶格信徒被動員起來守城,匈牙利人則要拆除城裡的建築來修補城牆,耶格信徒主動表示可以先拆他們的社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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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布達,奧斯曼帝國在匈牙利的領土如今僅限於南面很有限的一小塊地區,大部分阿提拉的後代是奧地利大公國的臣民,這些牧民承受的稅率倒也不比奧斯曼那邊的同胞輕鬆什麼,不過他們在政治上就完全不受到歧視了,拉迪斯勞斯和他的幾個宮廷法師共同研究後發現奧地利人就是匈牙利人,匈牙利人就是奧地利人,他開辦了很多學校讓孩子們知道這一點,攝政的最新學術成果是阿提拉其實就是阿拉裡克,完全是一個名字,僅僅是發音不同而已,其實摧毀羅馬帝國的哥特部落和匈人部落是...反正大部分匈牙利人也搞不懂,他們只知道自己的孩子送去學校基本是免費的,連書本都是,雖然是舊的,但確實不要錢,只需要繳納食宿而已,那誰不願意讓孩子識字呢。

至於阿提拉和阿拉裡克到底是不是一個名字,那肯定是聽老師的啊。

除了文化上的保護,他們還有行政支援,奧地利官員劃定的比較規整的放牧區域,雖然不能保證沒有任何越界,但哪怕戰爭期間,也有執法者在四處巡視,太過分欺壓鄰居的人是會受到懲罰的,這在讓牧民們可以在自家最核心的牧區種植一些牧草。

由法師們開發的幾種苜蓿讓當地人的生活比祖先好了一些,多瑙河滋養的地區水分充足,苜蓿也不會損耗地力,作為大豆的堂兄弟,它的根莖能夠合成氮肥,有些牧民會把自己家取暖後的草木灰用來鉀肥,那當然機會收穫更好一些。

種子價格不算貴,一斤羊肉就能換幾斤種子,灑在自己家牧區的中心不用擔心有人來搶,但能大大提高養殖能力。

所以可以說,除了少數認為阿提拉和阿拉裡克不是一個名字這件事很重要的少數頑愚之輩,整個匈牙利社會是很支援拉迪斯勞斯的。

一個重要的區別是,捷克地區的富裕程度大大超過匈牙利地區,以至於有空對歷史進行瞭解的人太多,所以幾乎同樣的策略在兩地的結果大相徑庭,儘管拉迪斯勞斯在捷克地區的步子還要小得多。

這對正在進行中的戰爭將有決定性的影響。

奧地利大公國的這些臣民今年除了要繳納稅收之外,還要以奧地利人規定的價格向軍隊供應羊肉,這個價格倒是定的挺高,一點沒有剋扣。

但只付一半銀塔勒,一半則是布達國債,奪取布達後,以附近的牧場抵債?

這在維也納和威尼斯都不是很受歡迎,但在中匈牙利的效果卻很不錯,一般的塔勒讓牧民們能夠勉強維持生活,即使最後無法奪回布達,那也不至於失去一切。

而如果奪回布達,那他們立刻就成為靠近首都的大地主啦,這確實是每一個匈牙利人的夢想之一。

這些努力,再加上前述的德匈一體的光榮傳統,所以和捷克人被李特嚇住了才獻上牛羊不同,匈牙利人要主動的多。

早在炮擊開始前,布達城頭上的守軍就連續幾天都能看到上百隻羊被趕入奧地利人的軍營中,然後就是烤羊肉和羊肉湯的香氣瀰漫,奧地利士兵顯然人人都分到了一大塊羊肉。

在布達城內的火力被壓制後,他們還搭起了高塔,兩個選帝候經常在上面發表講話。

巴濟耶德王子雖然缺乏經驗,但是他身邊有許蕾姆蘇丹安排的經驗豐富的助手,一看就知道奧地利人要是真的要大力度強攻城池了。

“匈牙利的兄弟們,唯敬上帝的教胞們,我們的祖先在一千年前一起摧毀了腐朽的古代羅馬帝國,奪取了肥沃的土地和草場,如今我們再次一起奮戰,摧毀自稱羅馬人繼承者的奧斯曼異教徒,這是歷史賦予我們的榮幸!”薩克森選帝候喬治-韋廷對於拉迪斯勞斯的學術研究佩服得五體投地,他激動的樣子,好像是真的相信了。

勃蘭登堡選帝候當然知道作為狂熱德意志民族主義者的同僚是不可能搞不清楚的,喬治-韋廷連阿拉裡克父母的譜系都搞得清,他們爹媽的名字就實在沒啥相似了,雖然拉迪斯勞斯還在繼續“研究”,這位只是為了忽悠匈牙利人賣命而已。

他也和自己的宮廷法師研究過這個問題,後者表示這實在是攝政對歷史的自由發揮,他覺得攝政要把這個結論給鎖死,還有好多歷史檔案要摧毀。

當然他們知道拉迪斯勞斯確實是他的軍隊到了哪裡,就把哪裡古羅馬檔案全給打包運回維也納,然後新鮮出爐各種理解和翻譯,甚至直接製造新鮮的古文獻,而且匈牙利人也不會拉丁語啊,德語檔案那煞有其是的歷史足夠蒙人了。

不過勃蘭登堡選帝候對於攝政進攻布達的決心並不是那麼信任,因為他知道奧地利方面的火炮彈藥也快耗盡了,雖然這免除了彈藥庫爆炸的危險,但那面搖搖欲墜的城牆其實是不會墜的。

...

摧毀了奧斯曼人佈置在維也納的力量後,李特和耶維奇的船隊開始向東行進。

他們的速度不快,因為載著法師塔的那艘船即使順流而下也跑不了十節,不是不能更快,而是西爾維婭不喜歡自己心愛的法師塔有任何可能性沉進多瑙河。

“這實在是太危險了,難道不能更慢點嘛!”當然即使這個速度,漢斯法師還是覺得太快了,“西爾維婭大人,多瑙河的水文情況是很複雜的,我請您一定要謹慎。”

一旁的達維多維奇覺得現在應該不顧一切地加速,以突然性給奧斯曼人打擊,不過他沒有說話。

“漢斯,不要操心打仗的事,你跟我一起修一修能量儲存室吧!”縱橫各個位面的西爾維婭對漢斯的這個樣子當然很看不慣,不過這個法師還是個不錯的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