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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暗戰

河岸兩邊似乎像是被十二級颶風刮過一般,隨著洪水退去,兩岸到處是各種慘狀的屍體。連橋頭堡都被洪水沖垮了一半,剛剛進入城堡的獸人此時浮屍遍地,兩岸的樹木上都掛著各式各樣的屍體。

暗黑王朝的戰船全部傾覆了,有幾條大戰船還被衝到了西岸,自由軍這時候又從營地裡出兵,再次控制了河岸,不少士兵從戰船上拆卸著各種物資,少數幾個幸運兒被自由軍士兵抓住,直接帶到河邊梟首,屍體被丟到河水中。

葛梅拉汗完全嚇傻了,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滿目瘡痍的戰場,這一次洪水攻擊獸人大軍就損失四五萬人,登船的,城堡裡的,還有靠岸邊太近的獸人基本全完了。現在就算過了河能不能打過對方也難說了。直到身旁幾個人不停大喊搖晃,葛梅拉汗才漸漸清醒過來。看到奧雷丁和幾個僥倖逃過一劫的手下,連忙上前追問道:”奧雷丁殿下,怎麼會這樣,我們現在怎麼辦?暗黑王朝還能再派援軍嗎?“

奧雷丁全身溼透,就像落湯雞一般,一臉懊惱的說道:”都怪我大意,沒想到河道裡可以蓄水攻擊,這次損失慘重,自由軍控制著上游水道,我們暗黑王朝是沒辦法幫你了,我現在只有回去向陛下請罪。告辭了。“說完轉身帶著幾個手下走了。

曼拉克看著發呆的葛梅拉汗,在一旁輕聲問道:“殿下,我們現在是不是也該撤兵了,我軍現在傷亡超過八萬,已經沒有了兵力優勢,還呆在這裡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哈爾巴拉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沒想到這次出征,熊族再次遭受重創,加上前期攻城的損失,熊族已經損失五萬軍隊,徹底淪為獸人中最弱小的族群。這時聽到曼拉克的話也連連點頭道:“總指揮殿下,我熊族傷亡太慘了,已經無力繼續作戰,懇求您讓我們回去修整吧。”

葛梅拉汗這時候終於緩過神來,閉著眼睛久久不語,心中暗想此戰損失這麼大,還不知道二皇子殿下要如何處置。如果就此撤軍,河對岸的自由軍也就可以增援北部戰場,那二皇子殿下非殺了我不可,但是不撤軍,就靠這些已經完全嚇破膽的傢伙該怎麼辦?

思考許久,終於開口道:“我軍不能撤退,否則這些敵軍就會去增援北部,那樣一來如果影響了二皇子殿下的進攻,我們三個都沒有好下場。”

“可是。。。”

葛梅拉汗一揮手打斷了二人的辯解,接著道:“我知道以我們目前的軍力,無法滿足渡河擊敗敵軍的目標,但是我們可以裝出一副要繼續渡河的樣子。我命令,我們大軍移動到下游,重新建立營地,同時在各處河道上打造木筏,做出一副準備渡河的樣子,只要能夠拖住河對岸的敵軍,我們至少沒有破壞二皇子的總體計劃。”

在獸人一方愁雲慘淡之時,河對岸的王選已經開始派人去下游搜尋倖存者,雖然這個機率異常的小。第三天,一個好消息讓王選興奮不已,搜救隊居然在下游找到了巴斯的下落,他重傷昏迷但是沒有死。同時也發現下游沿途有九個秘密哨卡,七個流動哨卡都被殺死了,有的人生前明顯還受到嚴酷折磨,想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導致沒有及時收到暗黑王朝船隊的動向,甚至有兩個哨卡還發來虛假的情報。

但是不好的訊息是對岸的獸人大軍居然沒有撤退,反而轉移營地到了下游,開始四處打造木筏,擺出一副隨時準備過河的架勢。王選只好繼續指揮軍隊沿河佈防,隨時準備攔截作戰。至於重傷的巴斯,則交給精靈長老阿穆堤埡帶回,同時關於這幾天的戰報也全部發回給火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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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炬城,自由軍總部中。麥卡林手中拿著戰報仔細研讀著,如今城中就剩下他一個人在,幾天前喬的假面軍團也北上去增援鐵壁要塞了。整個自由軍已全部出征,連西美娜也陪著薇薇安回精靈聯盟了,為了保證薇薇安的安全,麥卡林將手中唯一僅存的憲兵騎隊派了出去,前天終於得到訊息,薇薇安一行已經安然抵達七星城。而麥卡林每天需要彙集各處戰報,給前線運輸物資,安置大批撤下來的傷員,同時還要整理重要資訊透過信鷹發送給凱恩知曉。

看到王選發回來的戰報,麥卡林不由大為振奮,終於有一面的敵軍威脅被徹底打破了,他連忙開始書寫新的指令給傑夫等人,並將這一好消息發送給凱恩。但是看到王選發回的哨卡被暗殺的資訊,不由皺起眉頭,輕聲向手下一個參謀軍官吩咐了幾句。

不一會時間,一個年輕英俊的軍官走了進來,脫下軍帽漏出一頭棕色的捲髮,笑道:“老師,您找我什麼事情?”正是麥卡林的得意門生優貝爾。

麥卡林輕輕一笑,將手中的戰報遞給他。優貝爾原本是獨角獸軍團的一員,但是麥卡林為了增強自己下屬軍事情報局的能力,特地將優貝爾調過來。現在軍事情報局對外按照復興會的模式,在大陸各地利用人族發展眼線,同時請西美娜培養擅長潛伏追蹤的人手,可以潛入類似獸人的地盤進行情報搜集。對內,不但掌握著數千名遍佈各地的暗探眼線,還成立了一隻三千人的精銳騎兵,專門用於整肅軍紀,抓捕敵對人員等,被稱為憲兵騎隊。

優貝爾一目十行將情報看完,敬禮道:”老師,請讓我去調查吧,保證七天內調查清楚,抓獲這些躲在陰溝裡的老鼠。“說完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麥卡林點頭道:”我知道你最近正在調查火炬城內部情報洩密的事情,但是我感覺兩者是有關聯的,所以叫你來,希望藉此可以徹底查清楚毒瘤長在哪裡。“

火炬城一個普通的早晨,城市從一片寂靜中走向喧囂,隨著四面城門的開啟,各地的商販,四周生活的平民,城市中的工匠,形形色色的人開始自己忙碌而平凡的一天。自由聯邦雖然成立不到一年,但是卻迅速獲得所有人的認同,這時候每個人都完成了角色的轉變,大家好像都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

弗麗嘉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原本她是當地一個瑪亞貴族家的奴僕,因為面容姣好而被主人家選中服侍小姐,她也因此學習到了不少知識。等到自由聯邦成立,原本的貴族死的死,逃的逃,弗麗嘉反倒因為能寫會算被吸收進了聯邦內政部門,負責一些後勤統計和記錄等工作。雖然官職不高,但是也足以養活好自己和三個孩子了。

早晨,弗麗嘉照常出門趕往城市中心的內政部辦公署。路上沿途的鄰居熱情的向她打著招呼,但是她完全沒有反應,自顧自的走了過去。引得那個鄰居背後嘟囔著:“不就是當上一個芝麻大的小官嗎,就這麼瞧不起當年的同伴了,真是狗眼看人低。”

走出自己居住的街區,弗麗嘉來到一條主幹道上,此時道路兩旁有不少小商販正在叫賣著,道路上各種馬車串流不息。一個小販突然跑到他面前笑道:“剛出爐的煎餅,你買一個當早餐吧。”弗麗嘉被嚇了一跳,神情有些恍惚,剛想拒絕時,身後一輛馬車突然停下,那個小販嘴角一笑,一把將她推到馬車裡。

弗麗嘉還沒來得及叫喊嘴就被緊緊捂住,馬車快速的疾馳而去,小販撿起地上掉落的煎餅滿臉笑容的繼續開始叫賣,似乎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馬車中,優貝爾用一雙鷹眼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少婦,弗麗嘉看到對方身穿自由軍的軍服,身後按住她的兩個壯漢也是一身軍裝,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馬車七扭八拐,不一會就停下車來,兩個壯漢將她一把帶下車,馬車已經停在一個僻靜的院落中,弗麗嘉被人推搡的走進一個房間裡。

優貝爾看著對面坐在椅子上的女人輕聲道:“弗麗嘉,我叫優貝爾,隸屬自由軍軍事情報局,你也是內政部的人員,應該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吧,既然到了這裡,你就不要再想狡辯什麼,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一下吧。”

弗麗嘉面色煞白,嘴唇抖動一番說道:“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是不是找錯人了。”

優貝爾冷笑道:”海格瑞河防線,沿途有九個秘密哨卡被暗殺,因為這些哨卡被殺,我們遭受數千士兵的傷亡,而這些哨卡建立的都十分隱秘,不可能同時被發現。只有透過每三天給他們送飯的人才能知道這些哨卡的位置,但是九個秘密哨卡分別由九個村莊的九個知情人負責,他們互相之間都不知道對方。唯一能獲得所有資訊的,只有後勤部的主官。“

聽到前方戰死這麼多士兵,弗麗嘉臉色更難看了,幾番欲言又止,最後說道:”大人,您說的這些我完全不知道啊,您也說了,只有後勤部的主官才能知道。“

優貝爾輕輕打了一個響指,旁邊牆面一陣機括聲響起,只見牆壁翻轉了一面,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體正掛在那面牆上,胸前整張皮膚都被撕裂下來,渾身佈滿各種酷刑留下的傷痕。弗麗嘉嚇的驚叫一聲,不但是因為這個人體的可怕,更是因為這個人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後勤部的主官摩迪。

摩迪似乎還活著,勉強張開眼睛,嘴唇蠕動發出一絲細微的聲音:”大人,我冤枉啊,我沒有背叛人族,我全家都死在瑪亞族手裡,我怎麼可能出賣情報給他們,我冤枉。“

優貝爾沒有理會對方的喊冤,轉頭向弗麗嘉嘿嘿一笑道:”聽說你有三個孩子,最大的十歲了,你說如果我把他們抓來也如此炮製一番如何?聽說你的孩子裡有兩個不太同尋常啊。“

弗麗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驚呼道:”大人求您放過我的孩子,我全招,我全招了。“

弗麗嘉平靜了一番心情,將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講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