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調查員接受委託的第二天,能取得這麼快的進展和他們的努力密不可分。
四位調查員來到了華盛頓的高等法院,一行人的穿著和舉動儘量顯得像是有身份的人。因為美國人都是看穿著的人,這一點在城管的書籍裡面描寫的很透徹,因為乞丐是不會去法院這種地方的。當然,調查員們還沒有淪落到這種地步,城管也沒有。
法院的門口一個人也沒有,走到大廳裡也很難看到有人有洞,偶爾見到一個人還並沒有理睬四位調查員。
“我去,這裡的人是不是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剛才就想問可以檢視一下記錄嗎,結果你看那個人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你這個還好,剛才一個人看到我巴不得和我保持一個足球場的距離,這特麼……”
四位調查員在這裡感覺格格不入,為什麼這裡的每一個人都顯得高高在上,於是他們終於忍不住找到了一間辦公室。
裡面的三個人正圍在一起商量什麼事情,看到四位調查員不敲門就進來,三人很不高興。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剛知道老婆懷孕的訊息,下一秒卻發現孩子不是自己的。
“你們有什麼事?”其中的一個人問,他的嘴裡還在嚼著什麼東西。
“你好,我們是調查團的偵探,請問我們可以看一下你們的檔案室的一些記錄嗎?”
對方皺了皺眉問道:“你們想要查什麼東西?”
“鬧鬼。”
“神經病。”
“不是,我說有關鬧鬼的。”
“那也是神經病,我們這裡沒有這種記錄,你可以去教堂或者精神病院裡去查。”
“我……嚶嚶嚶。”
四位調查員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們並不知道第二起訴訟是發生在哪一年,而且,他們似乎被當做了神經病來對待。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法院的資料豈是他們這種外人說看就看的。
哈利靈機一動:“華爾德先生的遺囑執行人。”
“你說什麼?”對方沒有聽清。
“我說,華爾德先生遺囑的執行人,華爾德.科比特先生,叫這個名字的人應該不多吧。”
三個人小聲說了幾句,然後一個戴著眼鏡的高瘦男子站起來說:“你們是什麼人?”
“私家偵探。”
放佛很不情願,他的臉上滿是不高興,但他還是帶著四位調查員來到了檔案室。華爾德.科比特這個名字他聽起來很耳熟,大概是他前一段時間整理檔案室的時候哪裡有什麼值得他注意的地方,但具體是哪裡不對勁呢,他一時間想不起來。
關於私家偵探的地位,就是接受某某男子或者女子的委託去跟蹤調查他們的另一半有沒有出軌,大多都是更年期的婦女會做這種事,不過也是個合法職業。
“我先和你們說好,裡面的東西你們不要碰,我會給你們找到有關的記錄,別的你們不要動,也不要偷偷拿走,看完以後再把資料放回去,不要讓我發現你們有什麼小動作,這裡的守衛很森嚴。”
再三叮囑後他才開啟房間,裡面全部都是一排一排的架子和檔案袋,難以想象偌大的波士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才讓這裡變得這麼滿。
“不要著急也不要亂碰,你們就在門口等著。”
高瘦男子的目光在一排排的檔案袋掃過,幾分鐘後,他走到一排檔案袋前抽出了一個,上面寫的就是關於科比特的遺囑訴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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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瘦男子皺了皺眉道:“好了,給你們吧。”
調查員們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有什麼問題嗎?”
“啊,沒什麼,就只是……”猶豫了一下,高瘦男子說,“有點薄。普通的一分記錄存檔後最少也要半個手指的指節差不多,可是你看這個……”
他的臉色不太好,因為太薄了,他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調查員聽他這麼一說也感覺不對勁,他們馬上開啟了檔案袋,裡面只有幾張紙,雖然聊勝於無。
幾位調查員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上面什麼有用的資訊都沒有,只是在最後寫上了遺囑的執行人是一位叫做麥克爾.托馬斯的牧師,記錄中還提到過一次對於沉思禮拜堂的秘密突襲。
“先生,請問你們這裡有關於沉思禮拜堂的記錄嗎。”
“哦,你等等……”
他的眼角瞥到了禮拜堂的檔案袋。
調查員們走過去拿起檔案袋。
“禮拜堂的突襲行動起因於一份禮拜堂成員對鄰居小孩的失蹤事件負責的口供,該口供中描述他們經常拿小孩子獻祭給……舊神!”
調查員感覺頭皮發麻。
“突襲中有三名警員和十七名教徒因為槍戰或者是引起的火災喪生,但是你們看……驗屍報告沒有給出細節描述也沒有提供足夠的資訊。”亞瑟指出。
這就很怪異了,難不成驗屍官試圖隱瞞什麼或者乾脆就沒有驗屍嗎?
“這次的突襲行動總共逮捕了禮拜堂的五十四名成員,但是除了八名以外其餘的……全部釋放?!有位地區官員(未記錄在案)介入案件,解釋了這次的衝突。
我找找……麥克爾.托馬斯牧師因為五宗二級謀殺罪而被捕並被判處了四十年的監禁,後面又補了一句,他在一九一七年越獄消失了。”
等哈利唸完剩下的這些,四位調查員不約而同地感到事情和禮拜堂應該有關,既然遺囑的執行人,也就是托馬斯牧師和謀殺案有關,那麼他極有可能就是在獻祭給舊日支配者沒錯了,但是前面寫了禮拜堂發生火災已經變成了廢墟,那也就是說這條線索算是斷了,不過……總比連人都沒有的牧師強。
“幾位,還要看什麼?”
高瘦男子走了過來。
“謝謝,沒有了……”
“有。”工藤打斷了哈利,“這個沉思禮拜堂的在哪裡,您能告訴我們嗎?”
高瘦男子指出了禮拜堂的大體位置就在幾個街區之外,那裡現在是很少有人居住的郊區。
幾位調查員離開法院之後很快就趕到了那條街道,滿地都是廢墟且嚴重風化,廢墟裡長滿了綠色的植物,路上滿是碎石塊,這條路可不好走。
不過,相比直面危險,這些困難算得了什麼呢,四位調查員還是慢慢地走在這條滿是碎石塊地街道上,鞋子踩在路面上發出咔嚓地聲音不斷。
走著,當幾位調查員經過一堵還未坍塌的牆壁時,亞瑟注意到牆上被人用白色的塗料做了記號,看上去似乎是最近畫上去的——三個字母Y擺成了一個三角形,每個字母的頂端都碰到了另外兩個Y的頂端。這樣擺出來的圖案的中心遠遠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瞪著的眼睛——一個雙眼燃燒的怪物,亞瑟想起了在西蒙家裡的那個小孩子說的話。
突然,亞瑟看著這個標誌的時候感到眉心不自覺地疼痛,繼而整個頭都開始刺痛,但並不是很難受。雙胞胎兄弟注意到了亞瑟的變化,然後走了過來。
“怎麼了……”
話音未落,兩位調查員也感覺到了刺痛。
“有古怪,大家不要靠近這堵牆!”
亞瑟趕快逃也似的拉著雙胞胎兄弟離開了這裡,繼續向前走的工藤這時候也感覺到了額頭的刺痛。
這種印記似乎是被人下了什麼詛咒,亞瑟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就感覺很眼熟,可是他沒有印象。
“快走!離開這裡,離開禮拜堂!”
四位調查員倉皇逃離了這個詭異的地方,不過,究竟是誰最近來到這裡畫下了這個符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