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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先古靈導器

伊蘿再次檢查了一下門窗,確定門和窗簾全部都關好了,外面也沒有什麼人,這才重新回到了書桌前,在長明燈下仔細的將這個神秘的靈導器擦洗乾淨。

靈導器擦洗乾淨之後,變成了一個樣式老舊,但並沒有過什麼破損的古式匣子,在燈光下反射著黝黑的光澤。

最後,伊蘿收斂了心神,在燈光下細細的翻看著靈導器中的每一個角落,卻並沒有看出什麼所以然。不過靈導器蓋子上的那一行字,依然讓伊蘿沒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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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看見下面的內容嗎……”

伊蘿閉上眼睛,仔細思索著這其中的意思。

漸漸的,她想到了赤須矮人說過的,有關於魔法師的修行。

“魔法師的修行,著重開闢自己的精神力,身體上的修行放在其次,這一點和戰靈師是剛好相反的。因為戰靈師身體強悍,修行到高階之後,能夠獲得和矮人相當的壽命和青春,所以修煉戰靈師的人佔據靈師中的大多數。魔法師的身體相對比較衰弱,壽命也不如戰靈師,更容易老,除非是修煉到聖域等級……”

魔法師主要修煉精神,身體比較衰弱,因此魔法師更容易老。所以現身過的高階魔法師,大多都是老爺爺,或者是老奶奶,不像戰靈師。戰靈師修煉到高階,哪怕已經是老人,除了細微的地方可以看出年齡之外,身體的機能也和年輕人沒有太大的差別。那種鶴髮童顏,肌肉卻像少年人一樣強壯的老戰士並不少見。

因為魔法師注重的,是精神力的開發。

而精神力的開發,分為先天和後天。像精靈族,還有少部分的人類,先天就具有成為魔法師的精神力,這就是所謂的魔法天才,但功法的修行卻能夠造就出後天形成的精神力。“赤須伯伯說過,後天精神力的塑造,其中的一種方法就是由人體的五識開發出來的。透過開發五識,從而發掘出大腦中的精神力量。”

伊蘿學業有成,知識豐富,雖然不是智者賢者,但也是一個善於思考,分析的人。

因此她很快就找到了重點:“這有可能是檢驗目識境界的一個測試!”

五識之中,首先要開發,同時也是最容易開發的,就是目識,眼睛。

想通了這一點,伊蘿放正了這個靈導器,開始觀察著上面那些若有若無的紋路,圖案。

這個靈導器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物品,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非常的古老,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它也不太可能是矮人族打造出來的,因為靈導器的工業流傳出去之後,大陸上許多國家和種族都能夠打造了。伊蘿邊觀察,邊回憶著靈導器的知識,企圖從這些資訊之中得到一些線索。

然而她使用了許多方法觀察,比如自己知道的霧光透視法,三維立體成像法,但就是看不出個所以然。

“難道這並不是什麼神秘的提示,只是製造這個靈導器的人故作神秘?或者說我雖然精神力強大,但並沒有成為魔法師的資質?我就不信,這個上面的確有難以察覺的紋路,而且有一定的規律。只是這種規律,被精神上的薄膜所掩蓋了,看我想一個辦法直接導入到其中,不受外界因素的干擾。”

伊蘿知道,精神力強大,不代表能夠集中。她現在要做的,是要集中自己的精神力,變得直接,純粹。

在房間裡隨便又溜躂了一會兒,伊蘿慢慢恢復了崩緊的神經,腦子裡回憶著自己所知道的全部知識,包括今生的,也包括前世的。但在最後,伊蘿卻沒有死鑽牛角尖,而是收好了靈導器,早早的鑽到床上睡覺了。

思維陷入到了死衚衕後,就不要強迫自己,以免想得走火入魔。有時候睡一覺,第二天會有更好的靈感。

第二天,伊蘿依然起了一個大早,隨後修煉靈師的功法,並沒有過於糾結靈導器的事情。直到傍晚,吃了晚飯之後,她才結束了一天的緊張生活,帶上了那一枚金幣準備去外面給自己添點東西。路過旁院的一些地段時,不少奴僕都對她客氣了許多,甚至一些家族裡的人偶爾也會微微點頭,向她打個招呼。

伊蘿知道,這是因為四少爺伊禎幫她立了一點威,別人才會對她這麼客氣。

不過伊蘿也沒有擺出什麼小人得志的模樣,而是像往常一樣平靜的走出了古堡,來到了奧爾蘭城的大街之上。

離元旦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節日的氣氛已經淡了許多。不過奧爾蘭城的夜生活卻依舊繁華,此時正值傍晚時分,華燈初上,五顏六色的長明燈點綴著一些商鋪和娛樂場所,伊蘿也放開心情,慢慢的走在主大街之上。現在的她換了一身新衣服,加上已經開始修煉靈師的功法,精氣神都有了明顯的改變,一掃以前窘迫的模樣。

不多時,伊蘿逛到了一座名叫“萊恩金鋪”的店子裡面。店中有許多的櫃檯,還有來往的顧客,明亮的燈光將這裡照得如同白晝一般。雅迦達大陸的貯蓄機構,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金鋪,一種是銀行,伊蘿來到金鋪,可以將一枚金幣兌換成銀圓,然後再去買自己需要的東西。

金鋪和銀行,都能夠兌換貨幣。但拿金幣兌換銀圓,最好是在金鋪,反之亦然。

“這位小姐,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來到了一所櫃檯之前,小拱窗內的夥計問了一句。伊蘿掏出了自己的那枚金幣,說道:“在萊恩金鋪裡,一枚金幣能夠兌換多少銀圓?”伊蘿雖然沒有伊禎那樣高雅的氣質,但也是教會的學員,加上換了一身新衣,面貌俊俏,因此夥計倒也不敢怠慢。

雖然只是一個金幣的交易,但實際上不少敗家子的少爺小姐,都會拿家裡的金幣出來,悄悄的揮霍。夥計似乎把伊蘿也當成了這一類人。

“金幣兌換銀圓,雅迦達大陸的標準匯率是一兌一百。當然,金行要收取百分之二的利潤,其中一銀圓是金銀的工本費,另外一銀圓是帝國的稅收。”夥計回答得非常清楚,顯示出了良好的職業素養。伊蘿也很是滿意,遞上了自己的這枚金幣,夥計很快拿出了帳冊,開始兌換的手續。

金幣兌換銀圓,扣除的利率比較低,但如果是銀圓兌換金幣就不同了,利率高達百分這二十,十倍的增加。

很快,夥計就填完了單據,推到了櫃檯前面:“請您籤個字。”伊蘿點了點頭,從表袋裡取出了自己的羽毛筆,夥計卻笑著提醒了一下:“對不起小姐,請用我們專用的墨水簽字,不要用藍色墨水。因為這些單據是要存檔很長一段時間的。”

“黑墨水,藍墨水?……”伊蘿聽了夥計的話,她的腦子裡突然就亮了一下,似乎找到了開啟靈導器神秘的關鍵點!想到這裡,伊蘿的嘴角露出了幾許笑意,下意識的按了按掛在胸口內衣裡面的小鎖,不過表面上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很快就用夥計遞過來的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但就在伊蘿差點就準備離開的時候,夥計又從櫃檯裡遞出了幾張帛制的銀圓鈔票:“小姐,這是您兌換的銀圓,請點收。”

“糟糕,我一時得意忘形,差點就露出了馬腳!剛才因為專注於靈導器的事情,差點忘記了自己是來兌換銀圓的,要是被有心人看出來,豈不是要萬劫不復?”伊蘿這一下,可謂是真正的嚇醒了。她知道自己剛才思索修煉的事情,太過於專注,以致於影響到了自己的言行。

雖然自以為沒有露出破綻,實際上有心人卻是能夠觀察出來。

“謝謝,錢是對的。”伊蘿這個時候,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隱忍得還不夠。於是她平復下心情,仔細的點收了一下手中的銀圓:一張伍拾圓的大鈔,兩張貳拾圓的中鈔,剩下的是一張伍圓和三張一圓的小票,合在一起正好是九十八銀圓。換完了銀圓之後,伊蘿並沒有急於離開,而是在金鋪裡又逛了一會兒。

周圍的顧客也沒有人注意到她,眼看沒有發生意外,伊蘿這才逛出了金鋪。

“智者見寶而不動心,看來我的定力差了火候,需要磨鍊。”伊蘿走在燈火交織的街道上,反省著自己的錯誤。

智者見寶而不動心,並不是對寶物不屑一顧,而是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得意忘形,露出破綻,不然被有心人察覺,那就是滅頂之災!伊蘿知道,自己在考上靈師學院之前,依舊要住在古堡之中,這期間一定要克已守份,千萬不要再發生類似的錯誤。

當然,找到了破解靈導器的方法,伊蘿也會著手開始實施。她到文具店裡,買了許多女孩寫情書用的彩色墨水,不覺天色已晚,肚子再次有些飢餓起來。伊蘿自從開始修煉功法,飯量是與日俱增,雖然有粉紅瑪麗和酥香凝氣符補充能量,但是食物上的補充是藥品做不到的。

於是伊蘿乾脆又逛到了一家小吃店裡,點了一大塊黑麵包,一碗油渣湯,就著小菜,吃了一個飽,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古堡之中。

晚間的古堡,一切都如往日,安靜異常。

伊蘿收拾好了東西,確定安全之後,這才重新坐在了書桌前,擺上了那些五顏六色的墨水。伊蘿閉上眼睛,緩慢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直到心情完全平靜了下來,才取出了自己的幾支鵝毛筆;分別醮上了多種不同顏色的墨水,伊蘿在一張白紙上反覆寫著幾個代表顏色的字:紅,黑,藍,綠,黃……。

但是她寫的文字,並不是雅迦達大陸的文字,而自己前一世學到的方塊字!

而且伊蘿並不是用紅色的筆墨寫“紅”字,黑色的筆墨寫“黑”字,而是信手拈來,胡寫一通。

終於,反覆寫相同的字,讓伊蘿幾乎不認識這些跟隨自己兩世的文字了,它們在伊蘿的眼裡逐漸變成了一條條彎曲的線。

這種精神刺激法,叫做“完型崩潰”。在所有的文字中,類似於甲骨文的方塊字是最簡單,最直接能夠達到完形崩潰的。伊蘿重新拿起了紙,開始能夠直接說出字型的顏色:“紅,黑,紅,藍,綠……”這對雅迦達大陸的人也能夠做到,因為他們不認識這些文字,但伊蘿不一樣。

她是在這一瞬間拋棄了精神上存在的外界影響,直接指向了大腦的本能反應。

簡單,純粹的精神力!

“就是現在。”

伊蘿猛然將紙放在了一邊,再次看向了那只神秘的靈導器。

果然!在完形崩潰的狀態之下,掩飾著密碼的薄膜逐漸被撕開,再也欺騙不到伊蘿的眼睛。

“你能聽到裡面的聲音嗎?”一行並不太清晰,但能夠看見的雅迦達文字,浮現在了伊蘿的眼前。

“這是真的!這只靈導器,果真是開發精神力,修煉魔法師的寶具!”

伊蘿對這只古老的靈導器,不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