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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一步登天

一路上,伊蘿不時的撩開窗簾,看著窗外的景色,曾幾何時,這條熟悉的大道上她一直都是走在街道的邊緣,如今卻坐上了馬車真正參加學院的升學典禮。同樣的道路,卻是不同的出行方式,儘管伊蘿還有一點不習慣的感覺,不過她知道自己終於和以前的生活徹底劃斷了界限。

馬車停到了奧爾蘭大教堂的門口。在這裡,今天同樣停放了不少華貴的馬車,畢竟考上高院的學生不止伊蘿一個,在這個日子裡哪怕是家境很一般的學生家長,租都會租一輛馬車送學生來參加升學儀式。伊蘿從馬車上下來之後,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得不說,穿禮裙之後的伊蘿雖然沒有刻意打扮,但的確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美女。

這樣的形象,實在是讓人不會相信,她以前是古堡之中的賤戚。

“嗯,伊蘿?”讓伊蘿有些意外的是,她居然在這裡看到了同樣來到教學參加禮拜的熟人,其中居然就有伊倫,還有他的兩個僕人杜莫瓦父子。伊倫的兒子也在貴族學院上學,而且他同樣巴結上了正院的人,兒子也修行了功法,遺憾的是因為文化課程不濟沒有考上靈師學院,只考了普通的高院。

今天來到教堂的,都是考上高院的家長,教堂之外則是過來看典禮的平民,氣氛非常之熱烈。下了馬車的年輕學生,都由自己的父母或者長輩陪同,準備參加教堂的禮拜。伊蘿自然不會在這裡失禮,向著伊倫微微行了一個禮儀:“執事長老您好。”伊倫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不妙的事情。

“伊蘿,你今天跑到這裡來做什麼,你不是應該在外面打工的麼?要知道再過一個多月,你今年的學業就要結束了,早早回到古堡之中生活,長輩們會考慮把你嫁一個象樣的人的。”伊倫的目光稍微打量了站在伊蘿身邊的喬納德,還有馬羅一眼,重新露出了作為長輩的慈祥笑容。

他自然不知道伊蘿參加了國考,而且得到了彼德堡靈師學院的錄取。在古堡中的人看來,伊蘿這次國考失利,想復讀再考已經不太可能了,一來復讀不屬於公立教育,她交不起學費,更重要的是伊蘿已經快成年了,古堡中的長輩有義務,更有權利把她嫁人。而嫁的人,初步的物件已經選擇為了杜莫瓦的兒子。

此時,杜洛克也縮在伊倫的身後,眼睛裡閃爍著笑意。

“伊倫長老,伊蘿小姐來教堂,自然是參加升學儀式的。我們都是大公爵府上的人,在此處交談有些失禮,還是等禮拜結束之後再說吧。”喬納德的話讓伊倫的臉色猛然變了一下,雖然他不太相信對方的話,不過還是很配合的讓了一下身子。“那好,我就看一看你們怎麼參加升學儀式。”

伊蘿也微微笑了一下,錯過了伊倫長老,這時旁邊的杜洛克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伊蘿小姐,你畢業之後就要回古堡了。哼哼……”伊蘿斜眼望了一下這個傢伙,也忍不住笑了一下:“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個心思?你很好,我會好好招待你的。”說完之後,她也沒有再理會這些人,和眾多穿著禮服的同學來到了觀禮臺邊上。

不多時,教堂的神父,還有諸多公立學院,貴族學院的院長們,也都身著正式的服裝,整齊的站在了觀禮臺上。

教堂的鐘聲敲響之後,神父帶著淡雅的微笑,莊重而不失喜悅地說道:“諸位奧爾蘭城域的子民們,在今天,我非常榮幸的向大家宣佈:今年的國考大典上,又誕生了一百五十五名將要跨入高等學府的天之驕子。其中有一百三十名,考上了高等院校和高專,還有二十五名考上了大陸的靈師學院!”

教堂內外,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下面,我們將以最為隆重的慶典,向這些學子表示祝賀。你們是奧爾蘭城域的驕傲,是聖瑪諾帝國的驕傲,也是雅迦達大陸所有人類的驕傲。願光明之神與我們同在……”之後,在場所有的老師,學生,家長,以及不相干的人,也默默的低下了頭,聽著教堂內唱詩班傳出的莊嚴的歌聲,還有鐘響。

最後,就是頒佈升學的慶典儀式了。看著一個個的學生上臺接受榮譽,站在不遠處的喬納德一直是一臉平靜的微笑,而伊倫他們則是逐漸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下一位,奧爾蘭國立四中,伊蘿!她以優異的文化課程,得到了彼德堡靈師學院的青睞,從今天起她就是一名靈師了!按照帝國的制度,教堂將授予伊蘿勳爵的榮譽,請伊蘿小姐上觀禮臺!”終於,一位禮儀官再次端出了一個禮盤,上面託著一紮精美的羊皮卷,還有一枚閃閃發亮的小徽章。

“是。”伊蘿平靜的穿過了臺階,走上了觀禮臺。終於,杜莫瓦父子忍不住叫了起來:“不,這不可能!”

他們的看著走上觀禮臺的伊蘿,看起來那麼美麗,超然,高高在上!那封羊皮卷,明顯就是高等靈師學院的錄取通知書;而勳爵雖然是封建君主國最低的榮譽,不世襲,不在貴族之列,但也和平民完全化清了界限。勳爵是有完全自由合法的獨立身份的學者,不用納銳,服役,可以自已安門立戶。

只要擁有了靈師的資格,雅迦達大陸最低都會授予勳爵的榮譽!

“這不可能!”

這一聲吼叫非常之大,讓不少人都詫異的投過了目光。神父頓時拉下了臉,喝道:“肅靜!這是什麼場合,居然在此大呼小叫,破壞觀禮?來人,把這兩個卑劣的賤民給我哄出教堂!”他說完之後,幾個士兵馬上從人群外擠了進來,一把抄起了杜莫瓦父子就朝外走去。而伊倫則是微微眯著眼睛,看著觀禮臺上的伊蘿。

“這個丫頭,隱藏得好深,我居然都看走了眼!”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伊蘿是如何參加國考的?

伊蘿則是好像沒有看到這一切,上前接過了自己的錄取通知書,然後由禮儀官將勳爵的徽章掛在了脖子上。喬納德率先鼓起了掌,之後掌聲接連不斷的響起,伊倫的臉上肌肉微微的抽動了起來,不過手上也跟著一起拍動著。原本,他和伊蘿之間沒有什麼大的過節,伊蘿也一直表現得非常的本分,沒有引起伊倫的重視。

但這個時候,伊倫不知道為什麼,看這個女孩感覺非常的刺眼,不能接受,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因為在伊倫看來,伊蘿就應該是那種在古堡裡過最下等的生活,然後嫁給一個男僕,淪落成為一個肥胖的婦女,看見伊倫的時候要露出獻媚笑容的人。如果是這樣,伊倫也不會過於為難這個小輩。

而伊蘿現在的身份,明顯超出了他的容忍範疇。

“我就知道,這個賤種不會老老實實受我擺佈的。哼,咱們走著瞧!”

升學典禮結束之後,考上了高等院校的同學們互相祝賀了一下,關係好較好的人更是相約在一起去開慶祝會。不過伊蘿在學院裡也沒有什麼朋友,加上她的身份很尷尬,貴族學員自然不太願意親近她,平民的學生裝清高,也對她並不熱情。伊蘿也落得清靜,直到下午,便先回了鐵匠鋪中。

鐵匠們好像家人一樣,在客廳裡歡迎著她。伊蘿也熱情和大家打了個招呼,自離開古堡之後,她在這裡的確找到了家的感覺。之後,馬羅帶著自己的兒子,喬納德也和伊蘿一起回到了辦公室中,此時大家似乎都還沉浸在升學典禮的喜悅之中。

“伊蘿小姐,您準備什麼時候去靈師學院?”喬納德問了伊蘿一句。伊蘿笑了笑,說道:“雖然升學儀式舉辦完了,不過國中的畢業證還沒有拿到。等一切準備就緒了,再出發吧。”伊蘿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尷尬的,因為上靈師學院的學費她還沒有湊出來,好在這些事情還有時間去準備。

靈師學院,並不是一考上就要去報名的,可以隨時申請休學,晚上幾年都不是問題。因為大陸上的靈師學院非常稀少,考上更不容易,有的學員去上學更是要橫跨大半個大陸,翻山越嶺,走上個一年半載都不是稀罕事。所以伊蘿倒是不著急去靈師學院深造,況且她現在的水平去了也是個菜鳥。

“的確如此。”喬納德點了點頭,“不過您現在得到了勳爵的榮譽,如果繼續在這裡打工,恐怕有些不成體統。以老朽的意思,小姐不如就在奧爾蘭城先租一所房子,安頓下來,等找到了好的機會再去靈師學院深造比較好。而且您現在擁有了修煉功法的資格,最好先修煉出一些自保的能力。”

“這個安排的確比較合理,那麼就聽喬納德伯伯的建議了。”伊蘿點了點頭。勳爵是大陸上最低階的領主爵位,雖然不是貴族,但也享受個人免銳,免勞役的優待,是對於學者和底層軍官的照顧。不過在以前,有人就依仗這個優待參與商業活動,圈地亂政,一些貧民也把生意、田產劃分到勳爵的名下避稅。

這種事情影響極為惡劣,甚至影響了各大帝國,王國和公國的政治安定。所以現在大陸上有嚴格規定,有爵位的人一律不能直接參與商農活動,名下的莊園也不能超出範圍,否則有重罪。伊蘿現在如果出了城,暗中操作一下,弄個莊園倒也不難,只是公爵府中肯定有人盯著,目前最好也僻一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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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鐵匠鋪有我們在就行了,您把馬瑞帶在身邊吧。”馬羅也贊同喬納德的提議,雖然非常捨不得伊蘿離開。因此他把自己的兒子叫了出來,“馬瑞,你把拉爾一起帶在身邊,以後就負責照顧伊蘿小姐,保護她的安全。不論什麼時候,都要把她當小姐看待,你明白嗎?”

“是的,父親。”馬瑞慎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