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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奧斯佳的勢力

聽了歐亞德的話,伊蘿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她能夠確定,歐亞德並沒有說謊話,因為他身上的召喚魔獸就是最好的證明。伊蘿曾經從伊禎那裡得知過召喚魔獸的來源,魔獸只會因為絕對的感恩,獻祭給心地正直的主人。伊禎的召喚魔獸,就是來源於他小時候拾到的一隻被遺棄的殘疾幼獸。

因此,伊蘿現在可以肯定,歐亞德是和伊禎一樣,有著熱血情懷,心地正直的人。只是因為他年紀較長,所以外表看起來深沉了許多。

“對不起,我以前對你誤會了。希望你能夠原諒我之前的態度。”伊蘿非常誠懇的說了一句,因為她沒有想到自己一直誤會的歐亞德長老,居然是一個至情至理的人。就像他所說的,光明教會的教徒都是一夫一妻,白頭到老,是不允許對配偶之外的異性染指的,這也是作為一個人最根本的道德。

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遵守道德,比如奧爾蘭大公爵伊和華。

伊和華卻依仗強權,奪走了伊蘿母親的初夜,最後懷上了伊蘿。雖然這個人是伊蘿的親生父親,但伊蘿幾乎從來沒有看見過他,而且心裡對這位奧爾蘭大公爵憎惡到了極點。特別是看到歐亞德之後,她更是不能理解為什麼世界上有伊和華這樣的人?伊蘿所做的一切,最終的願望就是將之除掉。

這種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歐亞德長老,一起到陽臺上透透氣吧?”

回過了心神,伊蘿也需要給對方一個答覆。很快,兩人離開了氣氛熱烈的宴會大廳,來到了一處避靜的陽臺之上。塔納島上的建築非常的復古,特別是這種寬大,造型別緻的陽臺,總能讓人在夜晚聯想出許多愛情故事。不過伊蘿和歐亞德卻絲毫不會擔心對方有什麼舉動,也沒有在意旁人留下的目光。

“百靈,你出來吧?”

在伊蘿的催促下,百靈從納靈魔戒之中扭扭捏捏的遁了出來,變成了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模樣。歐亞德微微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淡然,向著百靈行了一個禮:“您好公主殿下,在下歐亞德,對於這些年對您造成了困擾感到非常抱歉。”他剛才已經聽到伊蘿叫百靈的名字,就猜到了這位是精靈王國的公主。

“哼,原來你這個傢伙對我沒意思啊?那為什麼不早說,害得我提心吊膽這麼多年。”百靈很是氣不憤,不過想到面前的這位奧斯佳王子對人魚公主的一片痴情,二十年都沒有再和異性來往,心裡的怨氣很快就消了下去。伊蘿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王子殿下說,其中的事情不願意過多解釋。想來他也有苦衷的。”

“伊蘿小姐還是叫我歐亞德吧。”歐亞德長老聽了這話,似乎對於伊蘿的寬容非常感激。伊蘿不願意打聽別人的私事,但能夠理解別人的苦衷,她其實是一個理性的人,也是一個願意遵守禮節,有道德涵養的人。只是世界上總有人挑戰她的底線,伊蘿也只有殺殺殺,因此導致她的聲名狼藉。

如今歐亞德真正和伊蘿接觸,才發現她的本質到底如何。最起碼,許多人不能理解歐亞德為什麼如此忠於自己亡故的妻子,但伊蘿能夠理解。

這就足夠了。

“去年如果不是伊亮讓我們產生誤會,怕是能夠早一年交上朋友吧?”歐亞德舒展開了憂鬱的眉頭,臉色重新變得陽光了起來,似乎向人吐露了自己的心事,也為他分擔了許多鬱積的憂愁,整個人都開朗了許多。伊蘿也說道:“是啊,我透過這件事情也發現自己的很多不足。我依然太感情用事了。”

“我還不是一樣?”歐亞德自嘲的笑了起來,“去年你和伊亮那小子發生衝突的時候,我一度以為你是伊禎的什麼人,所以恃寵而驕。不過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你只要不招惹我,我也不會對你感興趣,可偏偏伊亮後來多次在我面前進讒,結果一來二去,我反而聽說了你的不少事情。”

“所以就為了爭取到了新大陸的封地?”伊蘿也靠在了陽臺的欄杆之上。歐亞德說道:“是的,我與其說是想透過商會與你做生意,不如說是想和伊蘿小姐你真正認識,做朋友。因為我得知你小時候在奧爾蘭大公爵府,過得並不得志,受盡欺壓,但並沒有因此被消磨了志氣。我向來欣賞你這樣敢作敢為,殺伐果斷的人。”

“你能夠理解我的人生,我也感到非常高興。我發現奧斯佳還是有幾個智商正常的人。”伊蘿嘿嘿一笑,更能夠體會到歐亞德的心情了,有人能夠理解自己是非常難得的。“不過既然大家做了朋友,我有些話就不能瞞你了。有關我在彼德堡修建的工廠,暫時還不能和奧斯佳的人合作。”

“是怕奧斯佳的國力更加強盛嗎?”歐亞德表示理解。

“這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彼得堡我掌控得了,但奧斯佳王國不是你我能夠掌控的,而資本的無序發展會導致災難的暴發,甚至引發戰爭。不論是彼得堡,還是奧斯佳,甚至是新大陸和聖瑪諾帝國,我都不希望看到戰爭給人民帶來災難。這並不是說漂亮話,這是我的本意。”

聽著伊蘿的話,歐亞德也思索了好一會兒。

過了許久,他才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我去看過樺樹鎮的工廠和機器,它們已經快要完工了,我感覺非常的期待。只是我不能理解,為什麼它們的誕生會給世界帶來災難?這些機器代替了做苦役的奴隸,如果繼續完善,甚至可以讓所有人類都從繁重的勞動中解放出來,創立一個人人貴族的世界才對。”

“你說的,只是理想社會,它存在於聖典之中的艾利舍樂園,而不存在於現實的世界。”伊蘿搖了搖頭。

“或許連發明這些機器的康瓦他們都會認為,以後人人都能夠從苦役中解放出來,世界真的變成了天堂?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資本的無序發展,最終只會富的越富,窮的越窮,機器不光沒有解放做苦役的人,反而剝奪了他們被奴役,被剝削的資格,最後連餬口的食物都掙不到。”

“如果創富的創造能夠成倍的提高,貴族們同樣會眼睜睜讓人民餓死嗎……”歐亞德的思想沒有伊蘿走得那麼遠,不過伊蘿的話他卻完全能夠理解。就像領主土地上的老農奴一樣,領主得到年輕力壯的新奴隸後,年老體弱的農奴就和牲畜一起被扔掉了,這和創富創造的多少沒有任何的關係。

就像先賢智者在哲學辯論中說的那樣,“再好的草地之上也會有瘦馬,艾舍麗樂園之中也會有餓殍。神不是萬能的,因為神也無法阻擋人類的貪婪。”

伊蘿說道:“我希望世界能夠多創造財富,但更希望這些財富中有更多的部分回饋到人民的手上。所以在資本發展的初期,必須建立起最為完善的政治體制,一點一點的引領它向最正確的方向的發展,雖然真正達到艾麗舍樂園那樣的夢境是不可能的,但越接近這個程度,世界上的人才能夠越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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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工廠的發展,暫時還是在彼德堡吧,我也不便於公然就和伊蘿小姐達成合作,這樣更會引起奧斯佳某些人的懷疑。”歐亞德從沉思中慢慢回過心神,似乎能夠有一點點理解伊蘿的用心了。伊蘿聽了他的話,也感覺到了一些資訊:“某些人?歐亞德在奧斯佳王國似乎有不對付的人?”

“是我大王兄,也是當今奧斯佳國王的太子,歐克斯。”歐亞德冷笑了一下,“我和百靈的事情,就是他在暗中一手造成的,為的就是在政治上破壞我的形象。當年我和阿麗兒的事情,也是這個傢伙從中作梗,害得我們夫妻陰陽兩隔!但我一直不明白他為什麼總和我作對?畢竟我對王位並沒有什麼競爭力可言。”

伊蘿聽了,臉上也露出了冷笑:“直到後來你才明白,世界上有些人並不是你得罪了他,他才會和你結仇的。不然這麼多語言和詞彙之中,為什麼都會有‘賤人’這個單詞?因為人就是賤,所以賤就是人,他是賤人!歐亞德,你的這位大王兄就是一個賤人,作為朋友,我以後會讓他知道賤人會有什麼報應!”

“賤……賤人……”作為貴族出身的歐亞德,低聲重複了一下這個粗俗的詞彙,卻是忍不住和伊蘿一起大笑了起來。

不過,他還是提醒了伊蘿一下,“多謝你伊蘿,我現在心情好太多了,沒有想到你是這麼仗義的人!不過太子這個傢伙也一直對新大陸有企圖,而且為人極為卑鄙,手段陰險,我這次舉薦你成為領主,他就做了很大的阻撓。最重要的一點,他有一位老師,乃是傳說中的強者,你如果真的遇上了他,千萬不要逞強。”

“什麼,奧斯佳的太子有這樣大的勢力?”

伊蘿聽了,也是微微一驚。她和巴克利,百靈三人聯手,可以說是一股極強的戰力了,但思忖起來恐怕還是對付不了傳說中的高階聖域強者。

雖然對這樣的強者,伊蘿當初只是驚鴻一瞥,但那種毀天滅地的氣息卻是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過,奧斯佳有這樣的人作為供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彼德堡都有像唐德,雷斯這樣的強者,更何況是一個王國?但這位供奉如果是太子的老師,那情況就不一樣了,因為這相當於太子的勢力範疇。

歐亞德見了她若有所思的樣子,怕傷了朋友的面子,只說道:“當然,這種傳說中的至強者,乃是王國中的供奉,一般連父王都不會去打擾他。我們暫時不要正面和太子衝突就是了。”歐亞德說著,很隨意的指了指陽臺的門:“回宴會上再吃點東西吧?我感覺好像突然有胃口了。”

“當然,讓百靈也偷偷喝點葡萄酒吧!以後的事情,我們邊吃邊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