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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南征

聖瑪諾帝國,聖都。

在帝國的北部,雖然只是九月中旬,但這裡的氣候已經顯得頗為寒冷。不過在聖都境內,這裡卻始終是四季溫暖如春,因此百姓們都相信這是因為有神之化身的大供奉鎮守在帝國,所以成就了如此和平的盛世。因為遠遠望去,聖都的教堂上總是能夠看到一道沖天而起的炫麗的光柱。

就好像是神明的影子一樣,這道光柱遠遠的看得見,但離得近了,卻又無從尋找。哪怕是駐守在聖都教堂的老兵們,也都對此感到莫名的敬畏。不過帝國的高層卻是知道,那是隱藏在聖都教堂的鎮國神器發出的光芒,就如同大格蘭冰島的北極之光一樣,它哺育著聖瑪諾帝國一代又一代的繁衍。

“陛下!”此時,正是黎明前最為黑暗的時分,教堂門口的駐軍跪在了臺階前,迎候著一個走下車攆的人影。那是一個身材豐碩,披著大紅鬥蓬的女子,她望了一眼柔光籠罩的聖都教堂,微微的問了一句:“大供奉回來已經好幾天了。他一直就在這裡閉關冥想,沒有什麼別的指示嗎?”

“是。”跪在最前面的軍官頭也不抬的回答了一句。

女人並沒有再多問什麼,只是回頭說道:“你們候在這裡。”

隨後她輕微的提起裙襬,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教堂的臺階。推開了教堂的大門,沉悶的開門聲響徹在了寂靜的教堂大廳之內,女人放眼望去,教堂大廳的盡頭安然坐著一個安定的人影。這個人影在黑暗的教堂之中,一動不動,連呼吸似乎都靜不可聞,但身體上卻點綴著柔和的光芒,好像天上的繁星灑落在他的身上。

“嗯,是陛下?”似乎看到了進入教堂的女人,寶座上的人發出了一個空靈的聲音,身上的星點也隨之波動了一下,好像在呼吸一般。女人說道:“大供奉,這次你回到奧爾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多年了,朕從來沒有看見你如此失態過。或許那個女人在你的心目中,依然佔有很重要的地位。”

“陛下多慮了。在我的心目中,最重要的只有陛下和人民。”大供奉從寶座上站了起來,望了窗外的天空一眼。此時天色已經有些微亮,晨光照到了他棕色的頭髮和深藍色的瞳孔之上,顯露出一片安詳,平和的氣息。“況且,奧爾蘭家族的事情,畢竟是私事。陛下身為一國之君,就不要有失身份,干涉這些瑣事了。”

“好吧。”女人沉吟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我明白,大供奉始終是一個男人,並不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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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供奉望著面前的女人,似乎想解釋什麼,但還是沒有開口。女人最後突然問了一句:“天空之城,還要多久才能修復?”

“可能還要相當一段時間吧……你問這些做什麼。”大供奉微微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女人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回答,又好像是對自己說話一樣:“只是,想儘早從這個世界解脫而已。”

……

“陛下,有關蘇門島人魚公主阿碧兒被綁架的事情,國巡部已經查明。此事並非是有人嫁禍,的確是太子的老師米魯斯所為。至於是否是太子殿下的指使,因為米魯斯閣下至今尚在失聯之中,因此還不得而知……”奧斯佳王國,王城。後花院內,一位大臣正在向著國王做著機密彙報。

九月下旬,天氣已經有些寒冷。奧斯佳國王望著面前的大臣,臉色顯得很是難看。

“此事,還有多少人知道?”

“尚未有人知曉。”大臣抬頭望了國王一眼,連忙又垂下了腦袋。國王猛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背著手來回走了幾步,眼中迸出了憤怒的火光。“歐克斯這個孽子,居然幹出這種事情?米魯斯身為王國供奉,太子太師,不但不規勸太子,還專門到蘇門島去找川頓(即阿普森國王)要人。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

“陛下,此事好在有歐亞德長老提前攔阻。如今我們對外公佈,的確是有人冒充太子殿下前去蘇門島扣留人質,此事方可給涉外國境一個交代。”另一位大臣連忙上前行了一個禮,讓國王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任何人做錯了事,首先想到的肯定不是怎麼去改正錯誤,而是掩蓋事實。

“如此,就對涉外國境這樣公佈吧。同時,對新大陸傳達王諭,讓太子馬上國朝,寡人實在不放心他繼續在外面折騰。”

“遵命。”兩位大臣互望了一眼,近年來暗中支援歐亞德的人已經越來越多。雖然在政治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來往,但誰都看得出來,歐亞德如果上位,人人都能過上好日子,這是大家樂意做的事情。國王繼續來回走了幾步,腳步終於平穩下來,微微抬手道:“辛苦你們了,休息去吧。”

“臣等告退。”

兩位大臣離開之後,國王重新在躺椅上靠了下來,神色顯得有些疲憊。這時,又是兩位身著長袍的大臣從後院走了過來,看見這兩個人影,國王也坐直了身子,強打起精神,禮貌的望了二人一眼。二人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國王說道:“二位想必都聽見了,歐克斯暫時不能再督管新大陸了。”

“陛下,歐克斯的確不是治國的能人。不過此事,似乎有些蹊蹺。米魯斯人品不佳,太子殿下行為乖張,他們二人可以說是大張旗鼓去蘇門島扣留人質,從律法上講宗主國並沒有錯。但是米魯斯供奉突然失聯,這就讓我們奧斯佳大為被動了。”這兩個人,正是一同主持過朝會的王國供奉。

國王嘆息道:“你說得何嘗不是?比起涉外國境的政治格局,米魯斯的失聯可是王國不可估量的損失。定然是有人知道歐克斯他們的行動,故意一手造成這樣的局面,只是寡人想不明白,什麼人有這樣大的力量,能殺死米魯斯供奉?是彼得潘,還是彼德堡的唐德和雷斯,或者是大格蘭冰島的女王?還是奧爾蘭的大供奉?”

一位供奉說道:“彼得潘的力量,還不足以擊殺米魯斯供奉,況且他也不會這樣做。唐德和雷斯一直在鎮守彼德堡,至於精靈女王,她和奧爾蘭的大供奉一樣,依靠神器鎮守國家,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離開國境線一步的。臣等也在暗中查詢,到底是什麼人和米魯斯供奉戰鬥過。”

“大陸上的絕頂強者,無論是聖戰之前的,還是聖戰之後的,總共不超過二十個。這些人大多深居簡出,互相都有牽制,不可能採取了重大行動而不被人關注的道理。不過……”另一位供奉望向了國王,從手中拿出了一枚靈函,“不過在新大陸,丘布供奉曾經遇上過一位精靈,卻是在我們知曉的強者之外。”

“精靈!”國王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不少,“是精靈王國的人?他們想奪回冰封森林以南的土地,居然再次問世了?”

供奉說道:“不,據丘布供奉瞭解,這是一隻流浪的精靈,自稱叫伊靈,不知道是什麼來歷,不過修為境界和諸多供奉不相上下。而且這只精靈似乎和彼得潘走得比較近,同時好像也在暗中支援歐亞德長老主持新大陸的政局。雖然我們不能確定她就是殺害米魯斯供奉的兇手,但是……”

“但是我們可以知道,歐亞德現在的確得到了不少勢力的支援。”國王聽到了這些內容,面色反而平靜了下來。“了不起,歐亞德這小子表面上不動聲色,結果這些年暗中集結了這樣大的勢力?看來連寡人都小看他了,如果讓歐亞德主持新大陸的工作,想必這些人也會和他靠得更攏吧。”

“理論上來講,的確是如此。”供奉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樣,只要能夠為宗主國拉攏更多的勢力,就有重用的價值;只不過如何利用,就得多花些功夫了。畢竟聖瑪諾帝國,已經著手開始修復天空之城,寡人實在是不願意在今後看見彼得大帝一家獨大,向他俯首稱臣。”國王的態度很明顯,歐亞德能夠拉攏勢力,得到強者的支援,就有重用的價值。

奧斯佳王國雖然也有神器,但大供奉在聖戰時已經為國捐軀,現在沒有人能夠駕馭得了諾亞方舟。二百年前的聖戰非常之慘烈,精靈王國的前任國王戰死,大供奉戰死,奧斯佳王國的大供奉同樣殉國,聖瑪諾帝國的天空之城更是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當時整個雅迦達大陸幾乎被毀滅了一半。

當年的聖戰,哪怕是從歷史中走過來的聖戰元老們,都不願意過多的回憶。

而聖瑪諾帝國國力雄厚,已經召集大量匠靈師,著手修復天空之城。奧斯佳如今只剩三名供奉元老,但都沒有修煉到究極聖域的境界,無法駕馭諾亞方舟。若是這個平衡被打破,奧斯佳王國將會陷入很大的被動,因此國王除了提供最大的資源輔助供奉們修煉,還要儘可能的拉攏更多的勢力。

“讓歐克斯回國吧,他得清醒一下大腦。歐亞德這次巡航之後,讓他代理總督一職,不論怎麼說彼得潘,還有那個精靈,現在都是盟友。既然不能確定米魯斯供奉到底如何,就不要隨便懷疑我們的盟友,奧爾蘭的大供奉是個非常恐怖的人。寡人曾經見過他一次,我實在是不願意以後由他支配這個世界……”

國王的眼睛閃爍了一下,似乎回憶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連忙閉上了眼睛。“不知道這次聖瑪諾帝國和澳兇帝國的戰事會如何,我們拭目以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