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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來自死地的饋贈

洛塵陷入幻覺之時,教堂裡,熊黛爾·聖·保羅的幽靈將雙手插入了洛塵的身體,身為幽靈,沒有物理碰撞的她自然無法給洛塵造成傷害,但她的雙手卻在洛塵身上觸碰到其他的東西,吃力的回收時,一團漆黑的光霧從洛塵身上被抽出,散發著難言的邪惡光澤。

“就是這個!”小幽靈有些欣喜的喊到,完全不顧及自己的雙手被灼燒得焦黑,發出滋滋的響聲。

“嘭!”一聲巨響,被抽出的黑霧發出一聲巨響,炸裂成無數碎片,產生的衝擊力將洛塵與小幽靈推出老遠,物理免疫的體制似乎也毫無作用。

“好痛……”很久沒有受過傷的小幽靈,發出痛苦的慘呼聲,暈了過去……

“吼……”瘋狂的咆哮從外面傳來,融合怪似乎感知到了兩人潛藏在教堂中,正在瘋狂攻擊教堂,也許由於身體為拼湊而成,缺乏基本的發力構架,怪物的力量稍顯不足,竟無法在第一時間推倒教堂,給了洛塵與小幽靈喘息之機,不過怪物將龐大的身軀黏在了教堂上,綠色的體液四濺而出,散發出難掩的臭味,同時有著一股可怕的腐蝕力,流散在教堂上的怪物體液發出“滋滋”的響聲,讓堅固的教堂也開始崩碎,即將會被摧毀。

就在這時,無數的怨靈從教堂中竄出,瞬間將整個遺蹟填充,融合怪嘶吼著,卻在這些怨靈的龐大數目面前無能為力,怪物身上無數頭顱嘶吼,咆哮,哭喊,卻毫無作用,龐大軀體的活力不斷被抽取,吞噬,就像被食人蟻包裹的巨獸,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失去了所有水分,變成了乾枯的屍體,摔落在地上,卻粉碎成了沙塵,如同被時間風化的建築一般,黑暗的遺蹟裡,飄散著無數的怨魂,看起來比融合怪還要恐怖,給人一種無路可逃的即視感。

“這是,地球的怨恨嗎?”洛塵不知何時已從夢境中醒來,感受著這數不清的怨魂喃喃自語,當地球毀滅之時,無數生命的悲嘆,憤怒,怨恨在世界意志的指揮下,向巨型生命體“使徒”發出了絕命的衝鋒,如同瀕死的野狼一樣,發出了致命的反擊,即使是“使徒”也在這恐怖的打擊下毀滅,所引發的空間漩渦,將他帶到了這裡,才有了現在的洛塵。

“滋滋……”一股電流聲從洛塵的精神海傳入洛塵的大腦,似乎是在調整著頻率,終於,幾經錯誤之後,終於發出了聲音。

“你……你好啊,倖存者!”斷斷續續的聲音從洛塵精神海中傳來,試探著,發出了友好的問候。

“你是誰?”心思急轉之下,洛塵低聲問道。

“我是誰?洛塔達――克里宇宙銀河區第三監測者,從地球上探測的資訊得知,你們人類稱呼我為“使徒”,當然,以你們人類的邏輯來看,我應該算是你的死敵吧。”聲音越來越流暢,起初的機械質感也在消失,讓聲音越來越類似於人的聲音,嗯……準確來說,是類似於洛塵的聲音。

“使徒!”一瞬間洛塵的臉色變得萬分差勁,這種恐怖的讓地球都瞬間毀滅的可怕生物,出現在自己的精神海里,怎麼看都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恩,其實,地球的毀滅你也有參與的,剛才的景象裡你不是已經看的萬分清楚了,你處在我軀體裡,親手毀滅了地球,所以,我們不必這樣針鋒相對,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我們也算的上是同伴,不是嗎?”與洛塵一模一樣的聲音在腦海裡出現,努力勸說道,想要緩和與洛塵之間尖銳的關係。

“你閉嘴!那不過是你操控了我,我一個普通人,怎麼反抗你?你是我的敵人,死敵!”面對著“使徒”的狡辯,洛塵忍不住低聲怒吼到。

“呵呵,那你現在想怎麼辦?告訴外面那些怨魂真相?讓他們把你吞噬一空?”腦海中的聲音略帶譏諷的說道,似乎對人這種生命充滿不屑。“或者,和我合作……我們各取所需,怎麼樣?”

感受著周圍近乎無盡的怨魂,洛塵臉色極為難看,周圍的怨魂騷動越來越明顯,顯然,處於失去僅有的一絲理智的邊緣。

“說,你想要怎麼辦”洛塵低頭輕語到。

“這就對了,那麼,你敞開精神,放鬆就可以了。”腦中的什麼聲音說道,顯得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休想!就是死,我也不會再一次淪為你的傀儡。”洛塵斬釘截鐵的拒絕到,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你叫洛塵,是吧?以我的角度來說,我和你之間並沒有衝突的,我存在的意義是消滅世界意志,而你並不是世界意志,而且我和你不同,你有著這世界認可的軀體與靈魂,所以可以在這世界生存,我不同,我無論做什麼,都會被這個世界所否認,並且抹殺的,用你們人類的話說,就是人之將死了,其言也善,操控你又有什麼意義。”腦海中的聲音再一次傳來,似乎對人類的語言越發熟悉,不過之前不同的是,聲音中卻帶有著太多的苦澀和無奈。

“我怎麼相信你……”洛塵認真的問道,這可是關係生死的大事,容不得一絲馬虎。

“呵呵,不用你相信我,我只剩下兩分鍾左右的存在時間了,也沒有時間向你證明什麼了?你要麼同意,我救你,要麼拒絕,我消失後,你也死在這裡。”腦中的聲音越發虛弱了,似乎失去了繼續與洛塵爭吵的興趣。

“該死!”洛塵忍不住的低吼到,這東西自從出現後就把自己吃的死死的,完全沒有反抗的機會。抬頭望去,空中的怨魂似乎也在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消磨著,可是,卻越發狂躁了,已經有怨魂試圖衝擊自己了。情勢,已刻不容緩。

“該死,來吧!”洛塵暗罵一聲,收起了精神上的防禦,死就死吧,這估計是最後的機會了。

“呵呵,早該這樣了。”聲音似乎透露出一副勝利的喜悅,可是那種虛弱感卻讓人不由自主的覺得無比悲涼。

“啊…………”痛苦聲從洛塵口中發出,巨大的痛苦從腦子傳來,似乎身體的某種東西在被改變,痛苦的不是肉體,也不是靈魂,反而是身體之中的基因之類的東西,洛塵極力堅持著,努力讓自己不失去意識,在此時,失去意識便意味著任人宰割。

“呼……結束了嗎?”洛塵出了一口氣,艱難的問道,汗水已完全沁溼了他的衣裳。

“結束了,從現在起,你就是這世界上,唯一的使徒了。”聲音越發空洞,似乎隨時會消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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