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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察覺

洛塵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傍晚了,從視窗望去,火紅的夕陽懸浮在西方的地平面上,將天地相交的遠方染的血紅。他靜靜的看著,直到殘陽沉入西山,天空,只餘一抹淡淡的殷紅。他才輕嘆一聲,不捨的收回了目光。

床邊,瑟琳已準備好了衣物,等候多時了。

“怎麼了?”洛塵望著華麗的禮服,皺著眉頭問道。

“今天晚上城堡內有場宴會,老爺上週囑咐過,讓您務必要參加。”瑟琳柔聲說道。

“嗯……知道了,幫我準備好運動的衣物,我大概一個小時10分鐘後過去。”洛塵說道,整理衣冠,走向廳堂。

大廳內,身著禮服的貴族的三三兩兩的輕聲談笑著,大多腰間的配飾上刻畫著奇藝的符號,那是他們家族所供養的學徒的巫師印記,這是由巫師血脈家族所組成的貴族主體。青春靚麗的貴族小姐,華貴的貴婦人,彬彬有禮的貴族子弟,貌美的侍女,再加上豐盛的食物,可口的餐點,格律優美的音樂,構成了這場盛大的宴會,不難看出,宴會的主體以青年為主,即使放眼整個公國來看,宴會水準也算得上出色了。

深吸一口氣,洛塵走進了大廳,平日裡略顯冷漠的表情已被溫和的笑容所掩飾,和蜂湧而來的貴族小姐們親切的交談,彬彬有禮,展現出了近乎完美的貴族氣質,再加上過人一等的家世,讓他瞬間便成為了宴會的焦點。

“少爺,時間不早了”瑟琳艱難的從一大群貴族小姐中擠了過來,悄聲說道。

“恩”洛塵輕聲應到。“那麼,美麗的小姐們,雖然也想長伴你們左右,但很抱歉,我的時間到了,各位可以繼續享受精美的晚宴。”一邊說著,應付著周圍,一邊緩步離開了。

“好累……比運動累多了,真不知道父親怎麼熬過來的還樂此不疲,果然,人類都是有些奇怪的生物呢”洛塵一臉疲倦的說到。

“少爺,城主也是為您好,這場宴會,他做了很多努力呢。”瑟琳輕聲回答道。

“看得出來,有幾個應該是父親安排的,條件,家世都挺不錯,難得的是,還“口味”齊全,真是難為父親了呢。”洛塵有些好笑的回答到。

“少爺……”瑟琳看著洛塵一副好笑的樣子,臉頰微微浮出一絲紅暈,有些嗔怪的輕語到。

“抱歉,我們的小瑟琳還是個孩子呢”洛塵伸手輕撫瑟琳的臉頰,雖有一絲調笑的意味,瞳孔卻清澈的看不出一絲慾望,這麼多年來,也只有在瑟琳面前,他能如此輕鬆,而對一個每天只有兩小時的人來說,****真的是一件很奢侈的東西。

“少爺……”瑟琳微笑著看著洛塵,臉上的紅暈反倒褪去了,在洛塵那清澈的眼睛裡,她明白是什麼意思,而那她最喜歡的美麗瞳孔裡,她卻多了一絲不忍的心疼,少爺這麼好的人,為什麼……

“別這樣……乖”伸手在瑟琳臉上捏出一個笑臉,洛塵轉身繼續向訓練室走去,不多時,已經到了訓練室的門口,遠遠就能看見一名護衛把守著大門。

“新來的?”洛塵的眉頭不自覺的輕皺,轉頭看著護衛問道。

“是的,少爺,我昨天才到的,今天是第一次上班。”年輕的守衛似乎顯得有些無措,緊張的回答到。

“噢!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洛塵轉過頭吩咐到。

“是,少爺”護衛答道,然後快步離開了。

直到護衛不見了身影,洛塵仍站立在門口,似乎發呆一樣。

“少爺?”瑟琳有些奇怪……

“啊……我沒事,你先進去。”說完讓一把將女僕推進房間,然後順勢關上了房門。

“少爺…………”突然的情況讓瑟琳有些不知所措,滿臉通紅的低頭說道,不敢看洛塵的臉。

“瑟琳……”洛塵的聲音有些低沉。

“哎?”瑟琳疑惑的抬頭,卻看到洛塵臉色發白,臉上不知何時佈滿了汗珠。

“怎麼了,少爺,您沒事吧!”瑟琳急切的問道,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瑟琳,那個護衛,有問題”洛塵緩了一口氣,凝重的說道:“他可能,是名巫師。”

“怎麼可能”瑟琳掩口驚呼到“巫師怎麼會來這裡。”

“也不一定是吧,不過一定與巫師有關,哥哥留在我手腕上的印記突然發燙,這說明他身上有不弱的巫術反應,至少,可以輕鬆抹殺你我的程度。”洛塵肯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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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對了,快通知洛麟大人,他一定可以處理的。”瑟琳有些慌亂的答道。

“試過了,完全沒有反應,如果哥哥沒有出事的話,那就應該是我們這裡被巫術的手段遮蔽了,無法通訊。”洛塵皺著眉頭道。“而且,這才是我擔心的地方,城堡中,根本沒有值當巫師出手的地方,就是父親也不行,而哥哥這幾天會回來,所以,他應該不是對付我們的,他應該在等哥哥回來。”“那麼,我們就這樣。”洛塵終於下定了決心。“今天,我只剩下15分鐘了,5分鐘後,我們照常回房,在明天我醒來之前,你什麼都不要做,一切如常,對了,在我父親明天酒醒以後,告訴他,我時間久了沒見他了,甚是想念,明天我醒了之後會去見他。”

“知道了,少爺”瑟琳也略微恢復了平靜,堅定的回答到。

“恩,走吧,回去吧。”深吸了一口氣後,洛塵起身向房間走去,如同往常一樣,瑟琳緊緊的跟在後面,直到他睡下之後才離開……

在自己的獨立寢室中,瑟琳呆呆的望著窗外的星空,低聲呢喃著“少爺”……

那是6年前的冬天,雪將世界粉刷成了潔白的顏色,卻又有鮮血將它沾染。

“孩子,快跑,不要回頭,我過不去的,你快跑。”在聯盟與帝國的交界處,一男子身披鐵甲,帶著幼童,艱難的在雪中前行,以逼近聯盟的邊界,在往前,就是“眼睛”的領域了。

“爸爸,不要……”小女孩淚水不住的滑落,卻被父親強逼著跑向了聯盟的放向,身後,一對騎兵正在快速的接近著。

“蘭斯.曼徹斯特伯爵,你意圖褻神,玷汙聖光,如今,還不放棄抵抗,祈求聖主的寬恕!”領頭的聖堂騎士義正言辭的喊到。

“呵呵,褻神?我蘭斯.曼徹斯特戎馬一生,只忠於王室,神靈?有什麼資格侵犯神聖的王權?聖光照耀不到戰場,那裡是屬於戰士的,那是王的榮光!”男子朝著追兵嘶吼著“哈哈,來呀,聖堂的軟蛋們,我的性命就在這,想要取悅你們的主子,就來拿吧!”

“蘭斯……”領頭的聖堂騎士凝視著他,隨即大吼道“聖堂騎士團第三小隊,拔刀!”

“是!”唰!整齊劃一的拔刀聲仿若一人所為。

“督戰!”聖堂騎士頭領命令到,隨即獨字發起了衝鋒……10分鐘後,黑甲戰士倒在了地上。

“埋了,不立碑,走吧”聖堂騎士頭領命令到,聲音有些許顫抖,似乎有了些許傷勢。

“大人,還有他孩子呢”一名聖堂騎士提醒到。

“我的命令是,離開這裡,你沒聽到嗎?”首領轉頭,目光凌厲的看著自己的手下。

“是,長官!”騎士立即朗聲答道,快速歸隊,等他們離開了,這裡,只餘下一座無名孤墳。

遠處,小女孩摔倒在雪地裡,意識漸漸模糊了,朦朧中,似乎有一雙溫暖的手伸向了自己。再次醒來時,已經身處城堡了,房間裡有著大大的窗戶,一直可以望到西山。

“你叫什麼名字?”一名身著華服的少年微笑著問道。

“凱瑟琳·曼徹斯特”女孩答道。

“帝國人?既然你跟了我,這名字就不能用了,那麼,就叫瑟琳吧,怎麼樣。”少年問道

“好的……”女孩不知怎麼稱呼。

“我是洛塵,你叫我少爺就好,我身邊缺一女僕,我覺得你不錯,可以嗎?”少年問道。

“女僕嗎?”瑟琳似乎還沒出呆滯中回過神來。

“恩!真萌……”少年笑著,用手撫摸著少女的頭髮。“以後,你就是我洛塵的人了。”

………………

“少爺,無論發生什麼,瑟琳都會在您身邊。”房間裡,瑟琳堅定的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