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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失去的總比得到的多

巫師聯盟首都,巫師之城,這座佔地近萬里的廣袤的城池中心,一座雄偉的巫師塔高聳入雲,塔頂,是距離整個聯盟最珍貴的聖物――巫師之眼最近的地方。此時,塔頂之上,傳出了低聲的對話聲。

“昨晚,灰骨公爵與枯木公爵在帝國邊境處相遇,未發生衝突,沒有巫術波動。今天,灰骨公爵在返回的路上,踏入了巫術陷阱,損失慘重。據分析,現灰骨公爵實力排名下降,暫居聯盟第133名,枯木公爵排名上升,暫居聯盟第31位,應該已達一階巫師極限。”一男子記錄完之後,抬頭問道“主管,需要彙報大公爵嗎?”

“哼……大公爵?你上哪找他去,算了,未出現傷亡,就先拖著吧,等大公爵回來再處理吧。”應是上司的男子回答到。

“那……那灰骨的上訴怎麼辦?”那名男子有些為難的說道。

“上訴?告訴他,沒找到枯木出手的證據,從巫師之眼來看,枯木並沒有直接出手的地方,上訴的話,讓他自己去證明是枯木直接出手伏擊他。”他的上司回答道。

“好的,主管。”男子應到,又埋頭工作去了。

……傍晚,枯木公爵府。

洛塵很準時的醒了過來,此時,距離夜色來臨已經不遠了,太陽,已掛在天空的西方,和地平線即將接壤。

“瑟琳……睡得真香呢。”一夜波折,小女僕終於在洛塵醒來前沉沉睡去,安靜的趴在洛塵的床邊,幼小的嬌軀隨著呼吸輕微的起伏著,像嬌嫩的小花一樣,惹人憐惜。“睡著的這傢伙,意外的可愛呢,說起來,我也好久沒見過她睡著的樣子了。”洛塵靜靜的看著瑟琳想到。

“你醒了!”洛麟推開房門,看著床上的洛塵。

“哥哥,這……是在哪裡?”洛塵望著迥異於城主府的室內問道。

“公爵府。”洛麟答道。

“看來,昨晚我睡過去之後,發生了不少事。”洛塵說。

“恩,走吧,太陽快下山了,好久沒有陪你看夕陽了,現在正好有機會。”洛麟微笑著說道。

“哥哥……”洛塵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但還是回答到“我馬上過來。”

“恩,我在外面等你”洛麟說完便出去了。

洛塵穿上了衣服,想了想,又將外套脫下蓋在了瑟琳的身上,起身出去了,外面,洛麟已等候多時了。

“走吧,我知道一個地方,很適合看夕陽,我帶你去。”洛麟見洛塵出來,笑著說道。

“嗯……”洛塵應到,跟在洛麟的身後,兩人並肩走在一起,就好像回到了多年之前,當時,洛麟還沒有覺醒天賦,生活也是異常的清貧,然而兄弟倆卻十分快樂,那,也許才是少年本應有的生活,可是來往僕從的那一聲聲“洛麟大人”,卻似乎告訴著兄弟倆,一切,已不復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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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了,在這裡的時候,沒事時,我也喜歡來這看夕陽,這是我最常來的位置,好了,你坐那裡就好。”出了大廳,洛麟跳上了樓頂,揮手一招,白色的火焰就將洛塵送上高臺,卻沒有一絲灼燒的跡象。尖銳的尖頂之下,四周卻顯得異常平滑,好像,專門準備的一樣。

“巫術的力量嗎?真是神奇呢”洛塵做在旁邊,有些驚奇的說道。

“呵呵,小把戲罷了。有時我在想,要是我當年沒有覺醒,如今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洛麟有些感慨的說道。

“然而,一起都已經這樣了。”洛塵笑著回答到。

兩人靜默無言,天邊的殘陽緩緩滑落,轉瞬間,就沒了蹤影。

“沒了……”洛麟低聲呢喃道。

“是呀,沒了呢,每當我感覺快樂的時候,時間總會過的很快,眨眼就消失了。”洛塵回到。

“沒錯呢,你已經這麼大了,15歲了吧。”洛麟問道

“恩,再過幾天,就是16歲生日了。”洛塵回到。

“我弄到了離心石,你的問題,終於可以解決了。”洛麟說道。

“真的嗎!”洛塵激動的說道。

“恩……自從覺醒以來,我所犯下的錯,終於有機會彌補了,我的弟弟”洛麟看著洛塵,感慨的說道。

“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我的哥哥。”洛塵回答到。

“恩,可是我原諒不了我自己,現在,終於一切都結束了。”洛麟回答到,松了一口氣。

“恩……”洛塵說道。

“其實,人這一生真的很短暫的,天災,人禍,錯誤的巫術實驗,都有可能帶走生命,我們也許會在任何時候失去任何人,我們可以抱怨,或者破口大罵,但最後,還是不得不放手。”洛麟看著洛塵說道。

“哥哥……”洛塵心中的疑慮更重了。“發生什麼了?”

“落雲城毀了,父親也去世了,我可能也要離開你一段時間,很長的一段時間。我走了以後,你要用嶄新的人生去好好的,認真的,努力的去生活,就像,你這麼多年來和病痛抗爭一樣。別哭出來,我不喜歡哭哭啼啼的你,父親也是一樣。對不起,洛塵,陪你看夕陽,原諒我,這是最後一次了。”洛麟拍著洛塵的肩膀說道。

“父親去世了……你也要離開嗎?……我知道了,我會認真的,好好的,努力的活著。”洛塵平靜的看著洛麟,回答到,可心是卻早已心事翻湧“又是這樣!又是這樣……,又剩下我一個人了嗎?呵呵……這就是命運嗎?”

“好了,走吧,我的弟弟,我要離開了,我希望你能送我一程。”洛麟說道。

“恩……”洛塵咬牙回答到,隨洛麟一起離開了。

公爵府,地下實驗室,公爵、流山、和洛麟的幾位師弟師妹早已等候到了這裡,門外,洛麟和洛塵姍姍來遲。

“準備好了?”流山問道。

“恩,開始吧。”洛塵回答到。

“我現在動手,用你留下的炎魔殘魂連線深淵,開啟深淵之門,之後的傳送中,你的身體會消耗殆盡,只餘下靈魂到達深淵,地點也是未知的,也就意味著,你有百分之99.99的機會都死定了!”枯木公爵臉色嚴肅的說道。

“我知道。”洛麟回答到,卻在這生死關頭,卻露出了一副輕鬆的樣子。

“哼,那就好,上去吧。”枯木公爵說道。

“弟弟,再給你說教最後一次吧,為你的悲慘遭遇哭哭啼啼的人不一定是愛你,義憤填膺的面孔也可能是面具,真正關心你的人,或許會對你冷眼相向,關心是只能放在心裡的東西,與做法無關。”洛麟說道。

“我記住了,哥哥。”洛塵回答到。

“恩”洛麟拍了拍洛塵的肩膀,走向了傳說臺,臺上,公爵已將深淵之門開啟,周邊赤紅的深淵之門靜靜的懸浮在空中,其中,黑紅色的漩渦在其中旋轉,似乎要將一切盡數吞噬。

“要開始了!”公爵喊到,隨後,洛麟走進了漩渦,一陣扭曲之後,連同漩渦一起消失不見。洛塵臉色蒼白的看著這一切,指甲因用力陷入肉中也渾然不覺。在旁邊,赤發男子不停的怒吼要殺向“骨”國為洛麟報仇,唯一的女生也在為師兄的死哭哭啼啼,剩下的人,包括公爵卻只是臉色平靜,卻一言不發。

“好了,散了吧,赤山,你接手洛麟的工作。洛塵,流山,留一下。”公爵命令到。

“是!大人。”赤發男子眼中一亮,大聲回答到,連同亮銀色甲冑青年一起,拉著哭哭啼啼的少女離開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公爵厭惡的看著洛塵說道“好了,我答應了你哥哥,替你解決身上的麻煩,那就現在一並處理了吧,我不喜歡你,也不喜歡這塊石頭,一起處理了,省得麻煩。”公爵說著,拿出了一顆湛藍色的石頭,正是那離心石。

“公爵大人,我哥哥,是去了哪裡?”洛塵抬頭問道。

“去了哪裡?去了地獄!你就當他死了就行了。好了,現在,要麼站上來,要麼就滾。”枯木公爵一臉厭惡的回答到。

“知道了。”洛塵臉色更加蒼白了,顫步走向了實驗臺。

“開始了!”只見湛藍色的石頭一陣旋轉,似乎開始片片解離成粉末,又細化成為了一團藍色的光霧,籠罩了洛塵全身,幾秒鐘後,消散一空,只是瞬間,洛塵就失去了意識。然而,就在這時,洛塵的全身卻散發出一股異樣的氣息,整個人看起來都不同了,胸前,一個類蛇的圖案浮現出現,蛇咬著自己的身體,蜷縮著尾巴,出現在洛塵身上。

“老師,這是!”流山有些激動的喊道。

“哼!覺醒嗎?兄弟倆都有成為巫師的天賦,也真是稀奇呢。”枯木公爵說道。“過幾天,送他去訓練營。”

“知道了,老師”流山回答到。

“來人,送他回去。”流山喊到,隨後一群僕從出現,將洛塵帶回了房間。

夢裡,洛塵又看到了那個毀滅地球的巨型生物,揮手之間,地球化為焦土。

“呼……”洛塵滿身是汗的從睡夢中驚醒。

“你醒了,少爺。”瑟琳急忙問道。

“瑟琳…………”洛塵低聲喊到,聲音中卻傳來了一絲空洞之感,那種骨子裡透露出來的麻木,令人揪心。

“少爺…………”瑟琳看著洛塵,卻發現自己沒有一句話可以去勸慰他。

“瑟琳……你覺得命運是什麼東西,玩笑?還是詛咒……”洛塵顫聲說道,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滑落。就像曾經一樣,失去了所有。就像,那經歷過的夢魘與滿目瘡痍。

“少爺,我知道……你還有我,還有瑟琳。”瑟琳的淚水也止不住的落下,想起了曾經的父親與帝國的家,溫柔的母親與快樂的日子。

深夜,主僕相擁而泣,房間裡瀰漫著悲傷的氣味。但這也是無法避免的,生活就是這樣,得到的總比失去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