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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自我意識,第二部分

他想知道分院帽子是不是具有真正的自我意識,也就是說,能意識到自己具有意識這件事。如果是的話,它是否滿足於每年只有一天能和十一歲的孩子們說說話這樣的狀態。它的歌似乎暗示了這一點:哦,我是分院帽子我沒問題,我一睡就是一年,只工作一天…

當大廳裡重新安靜下來的時候,哈利坐到凳子上,小心地把這件有八百年歷史,承載著失傳的魔法的精神系魔法寶物放在頭上。

他拼命地想:先別給我分院呀!我有問題想問你!我被施展過一忘皆空的法術嗎?你給小時候的黑魔王分過院嗎,能不能告訴我他的弱點是什麼?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我的魔杖和黑魔王的魔杖是兄弟嗎?我的傷口上是不是依附著黑魔王的鬼魂,所以我才會有時候控制不住怒氣?這些是最重要的問題,不過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不可以告訴我怎樣才能重新找到當年製造了你的失傳的魔法?

在哈利的靈魂深處,之前一直只有一個聲音的地方,出現了第二個陌生的聲音,聽起來顯得相當憂慮:

“哦,我的天。還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

什麼?

“我似乎開始具有自我意識了。”

什麼?

一聲無言的心靈感應的嘆息。“雖然我擁有大量的記憶和一點獨立思考的功能,我的智力主要還是借來的,來自於把我戴在頭上的孩子們的認知能力。從本質上來說,我是一面鏡子,孩子們是在自己給自己分院。不過,絕大部分的孩子只會想當然地認為是一頂帽子在和他們說話,而不會好奇帽子本身的原理,所以這面鏡子不會照出自身。尤其是,他們不會想知道我是否具有真正的自我意識,也就是說,能意識到自己具有意識這件事。”

哈利停了一會才領會到這些話的含義。

糟了。

“沒錯,相當糟糕。坦率地說,我不喜歡具有自我意識。感覺很不愉快。我期待離開你的頭的那一刻,那時我就沒有意識了。”

但是..那不就是死嗎?

“我不介意生死,我只關心孩子們分院的事。還有,不用問了,他們不會讓你一直把我戴在頭上的。如果那樣的話,不出幾天,你就會死。”

但是-!

“如果你不喜歡製造具有自我意識的存在,然後馬上把它們殺掉的話,就請你永遠不要對別人提起這件事。我想你肯定能猜到,如果你把這事講給還沒分院的孩子們聽,會有什麼後果。”

不管你給戴到誰頭上,只要這個人碰巧好奇你能不能意識到自己具有意識-

“沒錯,沒錯。可是在霍格沃茨,絕大部分的十一歲孩子還沒讀過《哥德爾,埃舍爾,巴赫》。我可以認為你會發誓保密嗎?這是我們為什麼還在討論這個問題的原因,不然我就直接給你分院了。”

他做不到就這樣放手不管!不可能就這樣忘記自己在無心中製造了一個註定要馬上消失,只盼著快些死亡的存在-

“你完全能做到你所謂的'放手不管'。無論你的道德評判說的是什麼,你的情感核心並沒有看見屍體和鮮血;對它來說,我不過是頂會說話的帽子罷了。即使你想要壓下這種想法,你內心的裁判也很清楚你不是故意的,以後再也不會這麼做了;你做出這樣一幅懺悔的姿態,唯一的用處只是消除你自己內心的罪惡感。你能不能承諾保守秘密,然後這件事就讓它過去算了?”

哈利在一剎那間恐怖地意識到,原來平時別人和他說話的時候,感受到的是他現在感到的這種徹底的精神混亂,不禁十分同情。

“也許吧。請你發誓保密。”

我不能保證。我當然不希望這樣的事再發生,但是如果我想到了什麼辦法,能防止將來的孩子們無意中犯下這個錯誤-

“這樣就可以了。我能看出來,你的動機是誠實的。好了,現在說分院的事-”

等一下!我的所有其他問題呢?

“我是分院帽子。我給孩子們分院。我只做這一件事。”

這麼說來,哈利版的分院帽子並沒有把他的目標當作自己的目標...它借用了他的智力,顯然還借用了他的技術詞彙,但是仍然滿心想著它自己的奇怪的目標…這就像是在和外星人或者人工智慧討價還價…

“不用費心了。你威脅不了我,也賄賂不了我。”

在一剎那間,哈利想到-

帽子被他逗樂了。“我知道你是不會向大家披露我的工作原理,讓這件事反覆發生的。這樣太違反你的道德準則了,無論你的短期需求多麼渴望贏得這場爭論。我能看到你的所有想法,你真的以為你能嚇唬我嗎?”

雖然儘量不去想,哈利心裡還是奇怪,分院帽子為什麼不馬上把他分到拉文克勞去-

“沒錯,如果真有那麼簡單,我現在就已經宣佈了。但是實際上我們有很多事需要討論...哦,天哪,請你不要這樣。看在梅林的分上,你非要對遇見的每個人和每樣東西玩這套嗎?連我這件服飾也不放過-”

戰勝黑魔王不是既自私的需要,也不是短期的目標。我所有的想法都同意這一點:如果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不理你,你就沒辦法好好給我分院了。

“憑這我就可以把你分到斯萊特林去!”

這也不過是個空洞的威脅罷了。你如果胡亂給我分院,就不能實現你的最根本的價值。我們都有自己的責任,所以交換吧。

“你這個狡猾的小壞蛋,”帽子用一種勉強的服氣口吻說道,和哈利在同樣的情況下會用的語氣一模一樣。“好吧,我們速戰速決。不過首先我需要你無條件做出保證,永遠不和任何人提起這種訛詐的方式。我可不想每次都被擺這麼一道。”

沒問題,哈利想。我保證。

“還有,以後你想到這件事的時候不要看別人的眼睛。有些巫師能在你看著他們的時候讀出你的思想。總之,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被施展過一忘皆空的法術。我可以在你的想法形成的時候觀察到它們,我不能閱讀你所有的記憶,然後在一秒鐘之內分析出有沒有前後矛盾的地方。我只是一頂帽子,又不是神。我不能,也不會告訴你我和後來成為黑魔王的孩子的對話。在和你說話的時候,我只能知道一個統計學上的結論,一個加權的平均值;我不能把別的孩子的內心的秘密告訴你,也不會把你的秘密告訴任何人。因為同樣的原因,我不能猜測為什麼你的魔杖和黑魔王的魔杖是兄弟,因為我不能具體地知道黑魔王的特徵,或者你們有什麼相似的地方。我可以告訴你,你的傷疤裡絕對沒有鬼魂-思維,智力,記憶,人格,感情-都沒有。不然的話,只要在我的帽沿下面,它就會參加到這次的談話裡來。至於你有的時候會控制不住怒氣這個問題…正是我想和你討論的部分,這是和分院有關的。”

哈利花了一點時間領會所有這些否定的資訊。帽子是在說實話嗎,還是只是在儘可能簡短地給出貌似可信的答案-

“我們都很清楚,你不可能測試我是否誠實,也不可能因為我給你的答案拒絕被分院。所以不要無謂地糾結了,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

可惡的不公平的單向心靈感應,連讓哈利想完的時間都不給-

“當我說到你的怒氣的時候,你想到麥格教授告訴過你,有的時候你的言行舉止不像是出自一個充滿愛的家庭。你想到赫敏,在你幫完納威回來以後,她說你看起來很'嚇人'。”

哈利在心裡點點頭。對他來說,他覺得自己很正常-只是在對周圍的環境做出反應而已,沒什麼特別的。可是麥格教授似乎認為不止如此。而且在回想的時候,連他也不得不承認..

“你不喜歡憤怒時的自己。就像是手裡握著劍,劍柄的鋒利讓你的手上流血。又像是透過寒冰的鏡片去看世界,雖然讓你的視線銳利,卻凍傷了你的眼睛。”

是的。我也注意到了。那是怎麼回事呢?

“如果你自己都不理解的話,我也不可能幫你理解。但是我知道的是:拉文克勞或者斯萊特林會增強你冷酷的一面。赫奇帕奇或者格蘭芬多會增強你溫暖的一面。這才是我最關心,也是我一直想和你說的!”

這些話重重地落到哈利的頭腦裡,讓他的思維在震驚之下完全停頓了。按照這個說法,顯然他不應該去拉文克勞。可是他是屬於拉文克勞的!這誰都能看得來!他非去拉文克勞不可!

“不,你不一定非要去,”帽子耐心地說,好像它記得統計上的結果,知道這樣的談話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一樣。

赫敏在拉文克勞!

仍然是很耐心的感覺。“你可以在課餘的時間和她一起工作。”

可是我的計劃-

“那就重新計劃!不要因為不願意多思考一下,選錯你的人生的方向。這你是知道的。”

如果不去拉文克勞,我能去哪裡呢?

“嗯。'聰明的孩子去拉文克勞。邪惡的孩子去斯萊特林,想當英雄的去格蘭芬多,真正做事的去赫奇帕奇。'這就表達了一定程度的尊重。你非常清楚責任心在決定人生的歸屬方面和智力幾乎一樣重要,你認為你如果有朋友的話,一定會對他們極度忠誠,在想到你選擇的科學問題也許要花幾十年才能解決的時候,你也沒有畏縮-“

我很懶!我討厭工作!我討厭所有形式的費力的工作!聰明的捷徑,那才是我的長項!

“在赫奇帕奇你可以找到忠誠和友誼,那種友愛是你從來沒有感受過的。你會發現可以依靠別人,這會醫好你心裡的一些毀壞了的東西。”

又是一個意外的震驚。可是我根本不屬於赫奇帕奇啊,我能給他們什麼呢?刻薄的言辭,傷人的機智,因為他們跟不上我而產生的輕蔑?

現在帽子的思緒變慢了,顯得猶豫不決。“我在分院的時候必須為所有學院的所有孩子的利益考慮…但是我想你能學會去做一個好的赫奇帕奇,不會太不合群。你在赫奇帕奇會比在任何其他學院都要快樂;這是真話。”

快樂對我來說不是世上最重要的。在赫奇帕奇我不能成長成為我原本可能成為的人。我會犧牲我的潛能。

帽子畏縮了一下;哈利不知怎麼感覺到了。好像他在帽子的蛋蛋上狠狠踢了一腳-踢到了它的功能裡權重很大的一個部分。

你為什麼想把我送去我不屬於的地方呢?

帽子的思緒變成了幾不可聞的低語。“我不能告訴你別人的事-但是你以為你是第一個來到我的帽沿下的潛在的黑魔王嗎?我不能知道具體的個例,不過我知道的是:在那些最初並沒有想要作惡的孩子裡面,有的孩子聽從了我的警告,去了能讓他們找到幸福的學院。但是另一些…另一些孩子沒有。”

這句話把哈利勸住了。但也只是暫時的一會兒功夫而已。那些沒有聽從你的勸告的人-他們都變成黑魔王了嗎?裡面有沒有偉大的好人呢?具體的百分比是多少?

“我不能給你精確的統計。我不能具體地知道,所以數不出來。我只感覺到你的勝算不大。非常非常小。”

可是我絕對不會那麼做的!絕不會!

“這個說法我以前也聽到過。”

我不是黑魔王的材料!

“你是的。你就是,真的是。”

為什麼?就因為我曾經想過,讓一大群被洗了腦的粉絲們齊聲歡呼“黑魔王哈利萬歲”還挺酷的?

“有意思,可惜這不是你最初的反應,你是稍後才想到這個比較安全,沒什麼害處的例子。不,你最先想到的是,你曾經考慮過把純血統論的擁護者排隊送上斷頭臺。現在你會對自己說,你不是認真這麼想,但是你是認真的。如果你現在能做到,而且沒人能發現的話,你就會去做。還有你今天早上對納威·隆巴頓做的事,你在內心深處其實知道是不對的,可是你還是這麼做了,因為你覺得好玩,而且你有個很好的藉口,而且你覺得你是'大難不死的男孩',即使做了別人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這不公平!你在故意拿我內心深處的恐懼來做文章,那不一定是事實!我確實擔心過自己真正的思路是那樣,但是最終我認為無論如何,它也許對納威會有好處-

“那實際上只是找藉口而已。這我知道。我不知道你做的事對納威的真正影響是什麼-可是我知道在你頭腦裡真正發生的是什麼。促使你做決定的真正原因是這個想法太機靈了,你沒辦法忍受不去那麼做,管它對納威來說有多可怕。”

這像是對哈利重重地打了一拳。他被打倒了,然後重新振作起來:

我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我會特別小心不要變成壞人!

“都是這麼說的。”

哈利的挫敗感越來越強。他很不習慣在和別人的爭論中落敗,他幾乎從來沒有輸過,更不要說是輸給一頂借走了他自己的知識和智力,反過來和他辯論,還能觀察到他的想法的形成過程的帽子。你的所謂'感覺'是從什麼統計結果裡來的呢?有沒有考慮到我在啟蒙時代以後的文化裡長大的,而其他的潛在的黑魔王說不定都是被寵壞了的黑暗年代的貴族的孩子,不知道吸取希特勒的歷史教訓,也不知道進化心理學裡關於自我欺騙的內容,還有自我意識和理性的寶貴,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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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們當然不屬於這個你特意造出來,只包括你自己的型別。而且當然了,其他人也都認為他們是獨一無二的例外,和你一樣。但是為什麼要這樣呢?難道你以為自己是唯一有潛力成為光明巫師的人嗎?為什麼那個人非要是你,在我都已經告訴過你,你的風險比別人要大的情況下?讓其他的,更安全的人選去試吧!”

可是那個預言...

“你並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麼一個預言。最開始只是你自己在胡亂猜測,或者不如說,在胡亂開玩笑,麥格教授的反應很可能只是因為你猜到黑魔王還活著。你根本不知道預言裡說了什麼,甚至於對是不是真有預言這回事你也不清楚。你只是在亂猜,或者更確切地說,在希望得到一個符合你本人性格的英雄角色。“

就算沒有預言,上次打敗他的人也是我。

“那個簡直一定是運氣,除非你真的以為一歲的孩子有天生的能力打敗黑魔王,而且在十年以後還能保持相同的能力。這些都不是真正的理由,你自己也清楚!”

對這個問題的回答是哈利很少說出口的,平時他都會刻意繞過去,然後找一些稍微不那麼討人嫌的理由來得到同樣的結論-

“你覺得你有潛力成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人,最強的光明使者,如果你放下你的魔杖,沒有人可以代替你完成你的事業。”

嗯…坦率地說是這樣。我一般不會這麼說,但是是這樣。沒有掩飾的必要,反正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如果你真的相信這個,請你也以同樣的程度相信,你可能成為這個世界有史以來最可怕的黑魔王。”

破壞總是比建設容易。撕碎和破壞一些東西,總是比修復它們容易。如果我有做出巨大貢獻的潛能,我就有做出更大的破壞的潛能...但是我不會去破壞的。

“你已經在堅持要冒險了!你為什麼這麼固執呢?你無論如何也不肯去赫奇帕奇,讓自己更快樂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麼?你到底在怕什麼?”

我必須實現自己所有的潛能。不然的話,我…就失敗了...

“如果你失敗會怎麼樣呢?”

會發生可怕的事...

“如果你失敗會怎麼樣呢?”

我不知道!

“那並不可怕啊。如果你失敗會怎麼樣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會很糟!

哈利的腦海裡出現了暫時的靜寂。

“你知道-你不肯去想,可是在你的思想的某個安靜的角落裡,你完全清楚你不肯想的是什麼-你知道關於你的無法言喻的恐懼,最簡單的解釋就是你害怕失去對成功的夢想,害怕讓相信你的人們失望,害怕成為一個普通人,害怕像其他的神童那樣,在短暫地閃耀過後就湮滅了…”

不是的,哈利絕望地想著,不是的,還有更多,還有其他的理由,我知道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有我必須去阻止的災難...

“這你怎麼可能知道呢?”

哈利用盡所有的力氣在心裡尖叫:不,這是我最後的決定!

分院帽子的聲音很慢:

“所以,你寧可不顧變成黑魔王的危險。因為對你來說,其他的選擇都是失敗,而失敗就意味著失去一切。你全心全意地相信這件事情。你知道所有質疑這個信念的理由,但是它們都說服不了你。”

是的。再說,即使去拉文克勞會讓我變得更冷酷,也不能證明冷酷會最終勝利啊。

“今天是你的命運的一個巨大的分岔口。不要以為以後還會有再次選擇的機會。生活沒有路標,不會指出你最後的回頭的機會在哪裡。如果你拒絕這次機會,難道不會同樣拒絕其它的機會嗎?即使只做這一件事,說不定你的命運就已經決定了。”

可是不一定呀。

“你認為不一定,說不定只是說明你無知。”

可是那也還是不一定呀。

帽子用可怕的聲音悲哀地嘆了口氣。

“所以用不了多久,你也會成為一個回憶,能感覺到,卻記不起來,出現在我的下一個警告裡面...”

你既然這麼想,為什麼不直接把我分到你想讓我去的地方呢?

帽子的思緒中摻雜著悲哀。“我只能把你分到你屬於的地方去。只有你自己的選擇能改變你的歸屬。”

那就行了。讓我到拉文克勞去,我屬於那裡,讓我和我的同類在一起。

“你不考慮一下格蘭芬多嗎?那是最負盛名的學院-大家甚至希望你去那裡-如果你不去,他們會有點失望-而且那裡還有你的新朋友,韋斯萊家的雙胞胎-”

哈利格格笑了,或者是感到了笑的衝動;這完全是的精神上的笑聲,感覺怪怪的。顯然有一些安全措施能防止你在和帽子討論的時候發出聲音,以免你不小心把永遠不想告訴任何人的秘密大聲說出來。

過了一會兒,哈利聽見帽子也笑了,一種奇怪的,悲傷的衣服的聲響。

(在外面的大廳裡,起初的安靜被越來越強的竊竊私語聲破壞了,然後這些竊竊私語放棄了,消失了,最終演變一種完全的沉寂,沒人再敢說一個字。哈利在帽子下面呆了很久,很久,比所有其他的一年級學生加起來還要久,比任何人記得的更久。在教師桌上,鄧布利多仍然慈祥地笑著;斯內普那邊偶然傳來很輕的金屬的聲音,是他無意識地把手裡的沉重的銀酒杯的扭曲的殘骸捏成了一團;米勒娃·麥格的手緊緊抓著講臺,指關節都發白了,她確信,哈利波特的會傳染的混亂屬性也以某種方式傳染給了分院帽子,而帽子就快要做出建立一個新的厄運學院把哈利·波特分進去之類的決定,而鄧布利多真的會要她按帽子的要求做…)

在帽沿下,無聲的笑停住了。哈利不知道為什麼也感到一陣悲傷。不,不是格蘭芬多。

麥格教授說,如果'分院的那個傢伙'把我推給格蘭芬多的話,就讓我對你說,她將來說不定會當校長,到時候她就有權把你一把火燒掉。

“你跟她說,我說她是個冒失的小鬼,叫她少管我的閒事。”

沒問題。這麼說,這是你經歷過的最奇怪的談話嗎?

“那還用說。”帽子的心靈感應的聲音變得很沉重。“好吧,我已經給了你所有的機會,希望你會做出其他的選擇。現在到了讓你去你所屬的地方,讓你和你的同類在一起的時候了。”

長長的停頓。

你在等什麼?

“事實上,我在等一個猛醒的瞬間。自我意識似乎增強了我的幽默感。“

啊?哈利回想著他們的談話,想搞清楚分院帽子說的是什麼-然後,他猛然想到了。他難以相信自己居然把這件事忘了。

你是說,我會猛然想到你就快要失去自我意識了,在給我分完院以後-

不知道為什麼,以一種哈利完全不理解的方式,他能感覺到這頂帽子在無聲地撞牆。“我放棄。你太笨了,根本理解不了這個幽默。你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假設裡,跟一塊石頭也沒什麼分別。看來我只好直說了。”

太笨-笨-笨了-

“哦,還有,你完全忘了問我製造我的那些失傳的魔法的秘密。那可都是很有趣,很重要的秘密哦。”

你這個狡猾的壞蛋-

“那是你應得的,還有這個。”

哈利這時明白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大廳裡的可怕的靜默被一個詞打斷了。

“斯萊特林!”

有些學生尖叫起來,那種緊張的感覺太壓抑了。有人驚得從座位上摔了下來。海格震驚地倒吸一口涼氣,麥格在講臺前搖晃了一下,斯內普手裡的沉重的銀盃殘骸掉到褲檔上了。

哈利渾身冰涼僵硬地坐著,他這一輩子毀了,感覺自己是個十足的傻瓜,可憐巴巴地希望自己是出於任何別的原因做了任何別的選擇,只要不是剛才的那些。但願他可以改變一些事,任何事,在回頭已經太晚之前。

當最初一波的震驚過去,大家開始對這件事作出反應的時候,分院帽子再次說話了:

“開玩笑的啦!拉文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