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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推遲提出建議

(施過法術的天空天花板發出明亮的陽光,投射到大廳裡,落在學生們身上,就像他們正坐在露天下,盤子和碗在閃閃發光;在一夜好眠、整個人都煥然一新之後,他們對著早餐深吸一口氣,為週日的計劃做好準備。)

所以。只有一樣東西會讓你成為巫師。

如果仔細想想,這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DNA的主要功能是告訴核糖體如何將氨基酸結合起來,成為蛋白質。常規物理看起來完全有能力描述氨基酸,而無論你把多少氨基酸綁到一塊兒,常規物理都會告訴你,你絕不可能從裡面獲得魔法。

然而,魔法看上去是隨著DNA遺傳的。

那麼也許,並不是因為DNA把沒有魔法的氨基酸結合起來,形成具有魔法的蛋白質。

並不是關鍵的基因排列本身讓你擁有了魔法。

魔法是從其它地方來的。

(在拉文克勞的長桌上,有一個男孩正對著空氣發呆,他的右手正自動把擺在面前的一些不重要的食物塞進嘴巴裡,完全不管自己塞的是什麼東西。也許你就是把他面前的食物換成一大坨泥巴,他也不會有所察覺。)

不知為何,魔法的源頭關注的是某個特定DNA的攜帶者,而擁有這種DNA的個體從其它任何方面來看都是普普通通、由猿人進化而來的人類。

(實際上,有很多男孩和女孩都正對著空氣發呆。畢竟,這可是拉文克勞的長桌。)

從其它方向的邏輯上來推演,也會得出相同的結論。在有性生殖物種裡,族內的複雜結構一定都是普遍存在的。如果基因B依賴於基因A,那A本身必須很有用,並因此獨立地在基因群裡取得幾乎普遍存在的地位,這樣才可能讓B變得足夠有用,爭取到自然選擇方面的優勢。隨後,當人人都有了B時,變體A*會依賴於B,然後C又依賴於A*和B,然後B*又依賴於C,直到整個結構變得渾然一體,少了哪一塊都不行。但整個過程是逐步進行的——進化絕不可能超前,進化絕不會預先提高B的比例,然後等著基因A普遍化。進化只是一個簡單的歷史真相:哪個生物體擁有最多的小孩,他們的基因就會比其它基因來得常見。所以複雜結構裡的每一部分都一定曾被廣泛傳播過,這樣結構裡的其它部分才能依靠它們的存在。

如此錯綜複雜,互相依賴的結構——強大而縝密、驅動生命的蛋白質機器——在一個有性生殖種族內部總是相同的——除了少數幾個在任意時刻被選中的互不相關的變體,為了慢慢給進一步的複雜化做鋪墊。這就是為什麼所有的人類都有相同的基礎大腦設計,相同的感情,與感情一一對應的相同的面部表情;這些適應體非常復雜,所以它們必須是相同的。

如果魔法是這種錯綜複雜的適應體,由許多基因組成的話,那麼巫師和麻瓜結合所誕下的孩子只會獲得這些基因的一半,而只有一半的結構不會起到太大作用。所以也不可能有麻瓜出生的巫師。就算所有這些基因都各自進入了麻瓜的基因群,它們也絕不可能重新整合到一個人身上,讓這個人變成巫師。

不存在一群孤立地生存在什麼山谷裡,在基因上獨立的人類,走上了一條特別的進化道路,在大腦裡進化出了具有魔法的部分。因為這種複雜的基因結構在巫師和麻瓜混血後,絕不會在麻瓜出身的孩子身上重新組合起來。

所以,無論你的基因是如何把你變成巫師的,都跟任何複雜結構的藍圖無關。

這就是哈利猜到巫師的遺傳會符合孟德爾規律的另一個原因。如果魔法基因不是這種複雜結構的話,還有必要出現不止一個嗎?

然而魔法本身似乎還是非常復雜的。鎖門咒會防止門被開啟,也會防止你變形鉸鏈,還可以抵抗咒立停和阿拉霍洞開。所有這些要素都指向同一個方向:你可以把它叫做目標導向,或者用更簡單的話說,目的性。

帶有目的的複雜性,現在已知會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只有兩個。自然選擇——會製造諸如蝴蝶之類的事物。以及智慧工程——會製造諸如汽車之類的事物。

魔法看起來不像是某種透過自我複製性得到的存在。咒語是帶有目的性的複雜,但不像蝴蝶,咒語的複雜不是為了複製它們自身。咒語的複雜是為了服侍它們的使用者,就像汽車一樣。

那麼,是一些具有智慧的工程師,創造了魔法的源頭,然後讓它專注於某個特定的DNA攜帶者。

很明顯,下一個想法就是這和“亞特蘭蒂斯”有關。[4]

哈利之前問過赫敏——在到霍格沃茨的火車上,聽德拉科提過後——據她所知,這個詞除了它本身以外,剩下的人們都一無所知。

這可能只是單純的傳奇而已。但還有一種看起來頗為可信的說法:某個魔法使用者的文明,尤其是在梅林禁令之前的某個文明,曾經在這塊大陸上自我毀滅了。

推論如下:亞特蘭蒂斯曾經是個孤立的文明,以某種方式引進了魔法之源,並讓它只為擁有亞特蘭蒂斯人的基因攜帶者——也就是身上流淌著亞特蘭蒂斯之血的人——服務。

同理可得:巫師所說的詞句,魔杖揮舞的動作,這些東西都沒有複雜到可以憑空生造出咒語的效果——不像人類的三十億對基本DNA,那確實複雜到了可以生造出人類身體的程度;也不像是可以建立數以千計位元組資料的電腦程式。

所以詞句和魔杖的動作只是開關,是啟動某個隱藏起來、更加複雜的機器的搖桿。是按鈕,不是藍圖。

就像電腦程式在拼寫錯誤的情況下會編譯失敗一樣,只要你說錯了一個詞,魔法之源就不會回應你,你施展咒語的方法必須完全正確。

這一連串推論無懈可擊。

然後不可避免地指向唯一一個最終結論。

幾千年前,巫師的祖先曾告訴過魔法之源,要讓東西飄起來,你只能說——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哈利向早餐桌倒去,右手疲憊地撐著頭。

從前有一個故事,來自人工智慧的破曉之日——那個時候他們才剛剛開始研究,還沒人發現問題有多難——一個教授派遣了他手下的一個研究生去解決計算機視覺的問題。[5]

哈利開始理解當時那個研究生的心情了。

這得花點時間。

如果只是像按按鈕一樣簡單,為什麼施展阿拉霍洞開會比其它的魔咒需要更多魔力呢?

到底是誰傻缺到創造像阿瓦達索命這種只能透過仇恨來施展的咒語?

為什麼無聲變形術需要你在心理層面完全區分開物質和材料的概念?

哈利可能到從霍格沃茨畢業時還解決不了這些問題。他可能在三十歲時還在研究這些問題。赫敏是對的,哈利之前在內心深處沒有察覺到問題難度。他只是發表了一通鼓舞人心的演講以表決心。

哈利的腦子簡單地思考了一下要不要遵循本能地想他可能根本沒法解決這些問題,隨後決定這樣就太過頭了。

再說了,只要在頭幾十年裡找到讓自己永生不朽的方法,他就不會有事。

黑魔王用的是什麼方法?仔細一想,與黑魔王曾試圖統治整個英國魔法界相比,他曾經以某種方法從他第一具死去的屍體中倖存下來這個事實要無限重要得多……

“打攪一下,”背後出現了一個意料之中的聲音,以他意料之外的腔調說,“如果你方便的話,馬爾福先生想與你交談一下。”

哈利沒有被他早餐的麥片粥嗆到。他轉過身,稀奇地看向克拉布。

“打攪一下,”哈利說。“你的意思難道不是‘咱老大想和你丫說話?’”

克拉布看起來不太高興。“馬爾福先生指示我說話規範點。”

“我聽不見,”哈利說。“你說的可不規範。”他轉回去面對他那碗藍色水晶小雪花,又故意吃了一匙。

“咱老大想和你丫說話,”他身後傳來威脅的聲音。“丫最好趕快去見他,為你丫自己著想。”

這才對嘛。現在所有的事都會按計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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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理由?”老巫師說。他壓下臉上的憤怒。他面前的男孩是受害者,一定不能再讓他受更多的驚嚇了。“沒有藉口可以——”

“我對他做的更糟糕。”

老巫師被嚇呆了。“哈利,你做了什麼?”

“我耍了點花招,讓德拉科相信我騙他參加了某個讓他犧牲自己純血主義信仰的儀式。這意味著他長大以後不可能再當食死徒了。他已經失去一切了,校長。”

辦公室裡是一段長長的沉寂,打破沉寂的只有一些小玩意兒發出的冒煙和口哨的聲音,響過一段時間後聽起來就像沉默。

“我的天,”老巫師說,“我真覺得自己是個傻子。我還在期待你也許會試著透過,比如說,展現真正的友誼與善意的方式,來救贖馬爾福的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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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是啊,就像這會起作用似的。”

老巫師嘆了口氣。這實在是做過頭了。“告訴我,哈利。你到底有沒有想過,用謊言和詭計去救贖某個人這件事有哪裡不太合適嗎?”

“我沒有直接撒謊,而且基於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德拉科·馬爾福,我覺得你想說的話應該是非常合適。”男孩看起來相當得意了。

老巫師無奈地搖了搖頭。“而這就是主角。我們都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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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這是一條悠長狹窄的地道,由粗糙不平的石頭鋪成,地道裡唯一的光源是一個孩子的魔杖;地道似乎延伸了好幾英裡。

理由很簡單:地道確實延伸到了好幾英裡遠。

時間是凌晨三點,弗雷德和喬治正走在長長的密道上,密道從霍格沃茨的獨眼女巫雕像開始,一直通往霍格莫德村蜂蜜公爵糖果店的地下室。

“那玩意兒怎麼樣?”弗雷德低聲道。

(不是說周圍有人偷聽,但當你正在穿過密道時,用正常音量說話總覺得哪裡有點奇怪。)

“還是壞的,”喬治說。

“兩個都是,還是——”

“時好時壞的那個自己又好了。另外一個還是老樣子。”

這張地圖是一件強大非凡的造物,只要知道名字,它就可以追蹤到學校裡任何具有意識的東西的實時位置。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這張地圖是在霍格沃茨的建立期間製成的。突然開始出錯可不是什麼好事。這玩意兒要是壞了,除了鄧布利多,恐怕沒人可能修得好。

韋斯萊家的雙胞胎可不會把地圖交給鄧布利多。這是對掠奪者們不可原諒的褻瀆——這四位不知名的掠奪者設法偷到了一部分霍格沃茨的安防系統,某種可能是由薩拉查·斯萊特林本人親自製造的東西,然後將其扭曲成了學生惡作劇的工具。

有些人也許會覺得這是不敬。

有些人也許會覺得這是犯罪。

韋斯萊家的雙胞胎非常肯定,如果戈德裡克·格蘭芬多能看到這張地圖的話,他會點頭表示認可。

兄弟倆走啊走,走啊走,大部分時候都沒人說話。韋斯萊家的雙胞胎只有在他們想到新的惡作劇,或者其中一個得知了另一個不知道的事的時候,才會開口和對方說話。否則對話沒什麼意義。如果他們已經得知了相同的資訊,他們傾向於擁有同樣的想法,做出相同的決定。

(在過去有一種風俗,每當魔法同卵雙胞胎出生時,其中一個會在出生後被殺掉。)

弗雷德和喬治同時艱難地爬進了地窖,地窖裡散落著桶和架子,架子上盡是些稀奇古怪的材料。

弗雷德和喬治等待著。這個時候還做其他事會顯得不禮貌。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黑色睡衣的削瘦老人從通往地窖的臺階上走了下來,打了個哈欠。“你好呀,小夥子們,”安布羅修·弗魯姆說,“沒想到你們今晚會來。已經把庫存用光啦?”

弗雷德和喬治決定弗雷德會開口說話。

“不是,弗魯姆先生,”弗雷德說,“我們希望你能幫我們做些……更有趣的事。”

“現在,小夥子們,”弗魯姆說,聲音聽起來很嚴肅,“我希望你們把我叫起來不只是為了讓我向你們再次重申,我不會賣那種真的會讓你們陷入麻煩的貨給你們的。至少在你們十六歲之前——”

喬治從袍子裡拿出一樣東西,無言地遞給弗魯姆。“你看過這個了嗎?”弗雷德說。

弗魯姆看著昨天出的預言家日報,皺著眉點點頭。報紙上的頭條是下一個黑魔王?,上面顯示的是某個學生設法抓拍到的一個小男孩,表情冰冷又可怕,和他的年齡完全不相符。

“我簡直不敢相信那個馬爾福,”弗魯姆罵道。“在這孩子才十一歲時就咬著他不放!他真應該被碾碎了拿去做巧克力!”

弗雷德和喬治同時眨了眨眼。瑞塔·斯基特的背後是馬爾福?哈利波特可沒警告過他們這件事……這意味著哈利肯定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話,絕不會把他們卷進來……

弗雷德和喬治交換了一下眼色。好吧,在工作搞定前,哈利不需要知道這件事。

“弗魯姆先生,”弗雷德輕聲說,“大難不死的男孩需要你的幫助。”

弗魯姆盯著他們兩個。

然後他嘆了口氣。

“好吧,”弗魯姆說,“你們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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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

當瑞塔·斯基特專注於她肥美的獵物時,她不會怎麼留意那些構成宇宙其餘部分的跑來跑去的螞蟻,這就是為什麼她會差點一頭撞上這個半路竄出來的禿頂男人。

“斯基特小姐,”這個男人說,與尚顯年輕的臉相比,他的聲音顯得有些過於冷酷和嚴厲了,“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你。”

“別擋道,小子!”瑞塔罵道,想從旁邊繞過去。

這個男人再次堵住她,他的動作太完美了,就好像他倆都完全站在原地沒動,移動的是周圍的街道。

瑞塔眯起眼睛。“你以為你是誰?”

“真是愚昧,”男人冷漠地說,“好歹學聰明一點,記住這張臉,因為這張臉的主人是一個隱藏食死徒,正在把哈利·波特訓練成下一個黑魔王。畢竟,”他露出一絲微笑,“這聽起來確實像是你不想在大街上碰見的人,尤其是你剛剛在報紙上把他詆譭完以後。”

瑞塔花了一點時間消化這句話。這就是奎里納斯·奇洛?他看起來同時顯得太老和太年輕;他的臉,如果不那麼嚴厲和高高在上,看起來應該是在三十幾歲左右。而且他已經開始脫髮了?他請不起治療師嗎?

不,這不重要,她現在需要變成甲蟲,呆在某個地方。她剛剛才收到一條匿名訊息,博恩斯女士正在和她的小助理幽會。如果她可以設法確認的話,這會是條大魚:博恩斯的排位在她的名單上一直很靠前。這位匿名人士說,博恩斯和她的小助手會在瑪麗居餐廳的包房裡共進午餐;瑪麗居餐廳的包房非常受抱有某種目的的人歡迎——據她所知,這個房間可以防備所有監聽裝置,但還沒有證據證明這個房間能防住一隻偷偷從門縫裡溜進去的漂亮藍甲蟲……

“滾開!”瑞塔說,試著把奇洛推開。奇洛的手臂微微一碰,方向一歪,瑞塔手推空了,摔得一個趔趄。

奇洛教授拉開他左手邊的袖袍,露出左手手臂。“看,”奇洛教授說,“沒有黑暗標記。我希望你的報紙能澄清一下。”

瑞塔爆出一陣難以置信的大笑。這個人當然不是真的食死徒。如果他是的話,報紙根本不會登載。“忘了這樁吧,老兄。現在滾一邊兒去。”

奇洛瞪了她一會兒。

然後他笑了。

“斯基特女士,”奇洛說,“我本來想找些手段來說服你的。然而我發現,對我來說,還是直接碾壓你比較愉悅。”

“那你試試看啊。現在從我的道上滾開,小子,否則我就叫傲羅來,讓他們以妨礙媒體的名義逮捕你。”

奇洛向她微微一鞠躬,隨後繞了過去。“再會,瑞塔·斯基特。”聲音從她背後傳來。

當瑞塔開始向前狂奔時,她下意識地注意到那個男人離開時在哼小曲兒。

就像這唬得住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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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抱歉,我退出。”李·喬丹說。“我還是偏巨蜘蛛的型別。”

大難不死的男孩說他有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要交給混沌聯盟,一項嚴肅而秘密的工作,和他們平常的惡作劇相比更有意義,也更困難。

隨後哈利發表了一通鼓舞人心的演講,但內容很含糊。演講說,弗雷德和喬治和李有巨大的潛能,只要他們能學著變得更古怪一點。要讓人們覺得他們活在超現實,而不僅僅是在門上支一桶水,嚇他們一跳。(弗雷德和喬治交換了一個饒有興趣的眼神,他們還沒想過這招。)哈利·波特援引了他們對納威的那場惡作劇——提起的時候哈利有點愧疚,分院帽還因此罵了他一頓——但那場惡作劇一定讓納威開始懷疑起他自己的理智了。就像其他所有人在看見斯內普道歉時的感受一樣。這就是惡作劇真正的力量。

要參加嗎?哈利·波特大喊,然後李·喬丹拒絕了。

”算我們兩個。”弗雷德——或者可能是喬治——說。因為,毫無疑問,戈德裡克·格蘭芬多肯定會答應的。

李·喬丹抱歉地笑了笑,然後起身,離開了這條被遺棄和靜音了的走廊。這是混沌聯盟的四名成員見面,然後坐下來策劃陰謀的地方。

混沌聯盟剩下的三名成員開始直奔主題。

(這也沒有那麼悲傷。弗雷德和喬治會接著和李一起搞些巨蜘蛛型的惡作劇,就像從前一樣。他們建立混沌聯盟只是為了把哈利·波特拉進來,在羅恩告訴他們哈利·波特又古怪又邪惡之後,弗雷德和喬治決定向哈利展示真正的友情與善意,把他從黑暗中拯救出來。幸好哈利看起來已經不需要被拯救了——雖然他們還不是很肯定……)

“所以,”雙胞胎中的其中一個說,“是什麼事?”

“瑞塔·斯基特。”哈利說,“你們知道她是誰嗎?”

弗雷德和喬治點點頭,眉頭緊鎖。

“她在到處打聽關於我的事。”

這不是個好消息。

“你們能猜猜看我想讓你們做什麼嗎?”

弗雷德和喬治面面相覷,有些困惑。“你想讓我們一不小心給她塞上些更有趣的糖果?”

“不,”哈利說,“不,不,不!這還是巨蜘蛛型的思維!拜託,要是你聽說瑞塔·斯基特想造你們的謠,你們會做什麼?”

這就明顯多了。

弗雷德和喬治的嘴緩緩咧開。

“我們自己搶先開始造謠。”他們回答說。

“沒錯,”哈利說,笑得更燦爛了。“但不能是隨便什麼謠言。我想叫人們再也不要相信報紙上說的關於哈利·波特的任何事,就像麻瓜不會相信報紙上登的關於貓王的任何事一樣。[6]一開始,我只是想用謠言把瑞塔·斯基特給淹沒,自己先造一大堆謠出來,讓她搞不清楚哪條是真的,但之後她只會把看起來最可信、也最聳人聽聞的那些給挑出來。所以我想讓你們偽造一個關於我的故事,然後想點法子,讓瑞塔·斯基特相信這個故事。但必須是那種,在事後,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純屬虛構的那種故事。我們得騙過瑞塔·斯基特和她的編輯,然後在事後證明,所有的證據都是假的。當然——在這些限定條件下——故事必須儘可能的荒唐,儘管如此,它還是會被登載出來。你們明白我想讓你們做的事了嗎?”

“不太清楚……”弗雷德或是喬治緩緩地說。“你想讓我們給你編個故事出來?”

“我想讓你們做全套,”哈利·波特說。“我最近有點忙,再加上,我希望能夠誠實地作證說,我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給我個驚喜。”

過了一會兒,弗雷德和喬治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十分邪惡的笑容。

隨後他們正色。“但是哈利,我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做到這種——”

“那就想出來。”哈利說。“我對你倆有信心。不是完全有信心,但要是你們做不到,那就告訴我,我會去試試其他人,或者自己上。如果你們想到了非常棒的主意——那就放手去幹。但別做得平庸了。要是你們想不出什麼真正漂亮的點子,跟我說就是了。”

弗雷德和喬治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

“我想不出來。”喬治說。

“我也是。”弗雷德說。“抱歉。”

哈利瞪著他們。

隨後哈利開始解釋,你應該怎樣思考一件事。

你得思考兩秒鐘以上,哈利說。

你決不能把任何問題當成是不可能解決的,哈利說,除非你拿著一隻鍾,數著分針,然後好好想了五分鐘。不是心理上的五分鐘,而是物理時間上的五分鐘。

此外,哈利強調道,右手狠狠錘到地板上,你不能立刻開始尋找解決方案。

隨後哈利開始解釋一個名叫諾曼·邁爾的人做的實驗,[7]這個人是什麼組織管理心理學家,他的實驗就是讓兩組不同的隊伍來解決同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哈利說,需要三名員工同時做三樣工作。低階員工只想做最簡單的工作。高階員工想換著做,免得無聊。一名效率專家推薦讓低階員工做最簡單的工作,讓高階員工做最困難的工作,這樣生產力會提高20%。

其中一組隊伍被指示道:“在把問題徹徹底底討論過一遍之前,不要提出任何解決方案。”

另一組隊伍沒有指示。面對問題,那些人自然開始提出解決方案。然後那些人開始固執己見,互相爭吵,然後開始爭論自由和效率哪個比較重要,等等。

第一組被指示“先討論,再解決”的隊伍找到正解的機率要高得多:讓低階員工一直做最簡單的工作,然後讓另外兩個人輪流換著做他們倆的工作,從專家的資料來看,這樣效率會提高19%。

先找解決方法完全把解決問題的順序搞顛倒了。就像正餐從甜點開始吃起一樣,只是更糟。

(哈利還引用了一個叫羅賓·道威斯的人的話,[8]問題越難,人們就越傾向於試著馬上開始解決。)

所以哈利會把問題留給弗雷德和喬治,他們會把這個問題討論個徹底,列出所有他們能想到的哪怕只有一丁點關聯的東西。然後,在討論完之前,他們不應該去想真正的解決辦法,當然,除非他們正好想到了什麼特別漂亮的點子,這種情況下,他們可以先把這個主意寫下來,然後繼續思考。在至少一週內,他不想聽他們所謂的什麼都沒想出來。有些人會花上好幾十年去想一些事。

“還有什麼問題嗎?”哈利說。

弗雷德和喬治面面相覷。

“我想不出什麼問題了。”

“我也是。”

哈利輕輕咳了兩聲。“你們還沒問我要預算。”

預算?他們想。

“我可以直接把數量告訴你們,”哈利說,“但我覺得這樣會比較激勵人心。”

哈利把手伸進袍子,然後拿出來——

雖然他們本來就是坐著的,但弗雷德和喬治還是差點嚇得跌坐在地。

“不要為花而花,”哈利說。在他們面前的石頭地板上閃閃發亮的是一堆多得匪夷所思的錢。“只為那些絕妙的主意而花;而當那些絕妙的主意需要花錢時,不要猶豫。如果還有剩,還給我就是了,我相信你們。哦,然後你們還可以拿百分之十,無論你們最後花了多少——”

“我們不能拿!”雙胞胎們大叫。“我們不能收錢做這種事!”

(雙胞胎絕不會收錢辦違法的事。安布羅休·弗魯姆並不知道,他的商品他們都是以零利潤賣出去的。弗雷德和喬治想讓自己可以證明——如果需要的話,在吐真劑的效力下——他們不是投機倒把的犯罪者,他們只是在提供公共服務。)

哈利對他們皺了皺眉。“但我是想讓你們做些真正的工作。成年人幹這種活的時候是會收錢的,同時也可以算成是朋友給你們的禮物。你可僱不到人做這種事。”

弗雷德和喬治搖搖頭。

“好吧,”哈利說,“那我就給你們買個非常昂貴的聖誕禮物,要是你們還想退給我,我就直接把禮物燒了。現在你們甚至不知道我會給你們花多少錢,除了一點,肯定會比你們直接拿這些錢要多。而且我無論如何都會給你們買那些禮物,所以在你們告訴我你們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前,先想想這件事。”

哈利站起身,面帶微笑,趁著弗雷德和喬治還在目瞪口呆時轉身離開。他大步流星地走了幾步,然後轉過身。

“哦,還有一件事。”哈利說,“不要把奇洛教授卷進來。他不喜歡公眾關注。我知道讓人們相信發生在防禦術教授身上的怪事要容易得多,我很抱歉像這樣阻礙你們思路,但是拜託,不要把奇洛教授卷進來。”

然後哈利轉過去,又向前走了幾步——

他最後一次回頭,輕聲說,“謝謝。”

然後離開了。

他離開之後有很長一段停頓。

“所以,”其中一個雙胞胎說。

“所以,”另一個說。

“防禦術教授不喜歡公眾關注,對吧。”

“哈利不太瞭解我們啊,對吧。”

“沒錯。”

“但是我們當然不能把錢花到這上面。”

“當然不能,這樣不好。我們會單獨搞防禦術教授的部分。”

“我們會找幾個格蘭芬多給斯基特寫信,然後說……”

“……他的袖子有一次在防禦術課堂上卷起來了,他們看見了黑暗標記……”

“……他可能在教哈利·波特各種各樣可怕的東西……”

“……他還是所有人記憶中霍格沃茨最糟糕的防禦術教授,他不只是不稱職,他把所有東西都搞錯了,完全和正確的方向相反……”

“……比如他說,只要有愛,你就可以施展死咒,這讓死咒變得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我喜歡這個。”

“謝謝。”

“我敢打賭,防禦術教授也會喜歡這個。”

“他確實有點幽默感。他沒有幽默感的話就不會那樣叫我們了。”

“但我們真的能搞定哈利的工作嗎?”

“哈利說在解決之前先討論,那我們就來討論吧。”

韋斯萊家的雙胞胎決定讓喬治扮演樂觀的那個,然後讓弗雷德來質疑。

“這聽起來完全是自相矛盾,”弗雷德說。“他想使這個故事荒唐得讓所有人都嘲笑斯基特,因為他們都知道整個故事肯定是虛構的,然後他又想讓斯基特相信這個故事。我們不可能同時做到這兩點。”

“我們必須偽造些證據來說服斯基特。”喬治說。

“這不是解決方案嗎?”弗雷德說。

他們思考了一下。

“也許吧,”喬治說,“但我覺得我們用不著那麼嚴格地遵守規定,對吧?”

雙胞胎們無奈地聳了聳肩。

“所以偽造的證據必須要完美得足以說服斯基特,”弗雷德說。“光靠我們自己真的做得到嗎?”

“我們用不著自己幹,”喬治說,然後指了指那堆錢。“我們可以僱人幫我們。”

雙胞胎們一臉沉思。

“那哈利的預算可能很快就會用完。”弗雷德說。“對我們來說很多,但對像弗魯姆那種人來說,這不算很大一筆錢。”

“也許人們會看在哈利·波特的份上打折,”喬治說。“但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做的,必須是不可能做到的。”

弗雷德眨了眨眼。“什麼意思,不可能做到的?”

“要不可能到不會讓我們陷入麻煩,因為沒人相信我們做得到。要不可能到連哈利都開始好奇我們是怎麼辦到的。必須是超現實,必須讓所有人都開始懷疑自己的理智,必須……比哈利做得更好。”

弗雷德震驚地瞪大眼睛。這種事不會經常在他們之間發生。“但是為什麼呢?”

“他所做的是惡作劇。他所作的一切全都是惡作劇。派的那件事是惡作劇。記憶球那件事是惡作劇。凱文·安特惠斯特爾的貓那件事是惡作劇。斯內普的那件事也是惡作劇。我們才是霍格沃茨最棒的搗蛋鬼,我們難道要讓到一邊、不戰而降嗎?”

“他是大難不死的男孩。”弗雷德說。

“而我們是韋斯萊家的雙胞胎!他在挑戰我們。他說我們可以做到他做得到的。但我敢打賭,他一定以為我們永遠不可能像他一樣厲害。”

“他是對的,”弗雷德說,覺得更焦躁了。有的時候,即使獲得的是同樣的資訊,韋斯萊家的雙胞胎還是會出現分歧,但每當這種時候,他們都會覺得很不自在,就好像他們中肯定至少有一個搞錯了。“我們談論的可是哈利·波特。他可以化不可能為可能。我們不行。”

“我們可以的。”喬治說,“而且我們必須比他更加不可能。”

“可是——”弗雷德說。

“這是戈德裡克·格蘭芬多會做的事。”喬治說。

事就這麼定下來了,然後雙胞胎們切回了……他們之間的那種正常狀態。

“好吧,那麼——”

“——讓我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