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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斯坦福監獄實驗,第七部分

哈利曾經希望自己可以就這麼和神秘的黑暗面融合,這樣他就可以只利用黑暗面的所有優勢,而不受任何缺陷的影響——不需要變得憤怒或冷酷,也可以在需要的時候擁有清晰的思維與大無畏的精神。

他又一次高估了自己的進度。確實發生了一些事,但哈利還是有一個神秘的黑暗面,這一部分還是和他分開的,平常的他依然沒那麼大無畏。而且就算他修復了自身黑暗面對死亡的恐懼,他還是不敢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在阿茲卡班裡轉換成黑暗模式,這太玩命了。

這實在是不走運,因為一點大無畏精神這時候肯定能派上用場。

更慘的是,他還不能靠著牆一屁股坐下,不能掉眼淚,甚至不能嘆氣。他親愛的貝拉在看著他,這可不是她的黑魔王會做的事。

“主人——”貝拉特裡克斯說。她低沉的聲音拉緊了。“攝魂怪——它們來了——我感覺到它們了,主人——”

“謝謝,貝拉,”冷淡的聲音說,“我已經知道了。”

哈利不能像他穿著死亡聖器的時候那樣察覺出世界的空洞,但他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空虛拉拽感正在加劇。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因為他們在下樓,直到他和貝拉特裡克斯都沒有在下樓了,拉拽感還在上升。隨後在攝魂怪順著螺旋樓梯移動時變弱了,然後又在它們爬上另一節樓梯的時候變強……攝魂怪已經在阿茲卡班裡面了,它們是來找他的。它們當然是來找他的。哈利現在也許可以抵抗攝魂怪,但他沒有躲藏起來。

新要求,哈利對大腦說,找出一個不用守護神咒就能打敗攝魂怪的方法。或者想個法子,讓我不用隱形衣就能躲過攝魂怪——

我退出,他的大腦說,你自己另找一片可以做計算的腦基質[1]去,讓它來幫你解決你那約束多得匪夷所思的問題。

我認真的,哈利想。

我也是,他的大腦說,召出你的守護神,等傲羅來找你。理智點。一切都結束了。

放棄……

思及此處,吸取一切的空虛拉拽感好像變強了;哈利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更加用力地將注意力集中在星星上,讓自己的大腦不要絕望——

你要知道,他邏輯的那一面觀察到,要是你因為不能向攝魂怪敞開意識,而不允許自己有任何負面思想的話,這也是一種認知偏差,你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該放棄了?

充滿了絕望和嗚咽的尖叫從下方一路上升,混雜著“不要”“走開”之類的話。囚徒們知道,囚徒們能感覺到。

攝魂怪來了。

“主人,你——你不應該為我冒險——把你的隱形衣拿回去——”

“安靜點,白痴,”一個憤怒的聲音嘶聲道,“等我決定犧牲你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她說的有道理,斯萊特林說,你不應該為她冒險,她的生命不可能比你的更寶貴。

一瞬間哈利考慮了一下犧牲貝拉特裡克斯來救自己——

就在這一刻,一些黯淡的橘黃色煤氣燈似乎逃離了走廊,冰冷的觸感悄聲無息地爬上了哈利的指尖。於是哈利知道了,把貝拉特裡克斯扔給死亡的陰影這個想法會讓他再次變得脆弱起來。甚至就在猶豫不決的時候,他可能都會因為放棄了之前曾救過自己一命的想法而變得無法施展出守護神咒。

哈利也想過,就算他施展不出守護神咒,之後他還是可以從貝拉特裡克斯手裡拿回隱身衣;但之後他必須馬上把自己的思緒從這個選項上拉遠,堅定地將注意力集中在不要這麼做的決心上,否則他可能當場就會倒下。環繞在他身邊的空洞漩渦現在強得要命;下方的尖叫聲停止了,上方又有人開始尖叫起來。

太荒謬了,他的邏輯面說,理性人[2]不應該進行這種思想審查一般的推理過程。所有定理都假設你的思考方式不會影響現實,只有實際行動才會,這就是為什麼你可以自由選擇最佳的計算方式,不用擔心你的想法會如何與攝魂怪相互作用——

……

這主意太餿了,格蘭芬多說,我是你的格蘭芬多面,連我都覺得這是個餿主意。你不會是真的想就這麼站在這裡,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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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找到了!”奧拉大叫,舉起她的魔法鏡子,好像是在慶祝勝利。“內壁外的攝魂怪指向了C棟七樓,他們就在那裡!”

她手下的傲羅們期待地看著她。

“不,”阿米莉亞平穩地說,“這只是他們中的一個。攝魂怪還是找不到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我們不能全都衝到那裡去,讓她趁亂逃走,我們也不能分散兵力讓敵人偷襲。只要我們繼續小心行動,我們就不會輸。叫斯克林傑和沙克爾接著一層一層地往下搜,就像之前一樣——”

老巫師已經大步衝向前了。他們小心翼翼設定的屏障再次像水一樣被老巫師分開,又輕柔地合攏。這次,阿米莉亞連罵都懶得罵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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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在走廊的一端等待著,就站在向上的樓梯旁邊。貝拉特裡克斯和蛇在他身後,隱藏在哈利所擁有的死亡聖器之下;雖然看不見,但哈利知道這個削瘦的女人正坐在樓梯上,駝著背,因為哈利為了節省精力和魔力解除了漂浮咒。

哈利的眼睛緊緊盯著走廊的另一端,連著向下樓梯的那一頭。這次,不是在他的意識裡,而是在現實中,走廊裡的燈暗了下來,溫度驟降。恐懼像被颶風捲起的海浪般席捲了他,抽吸的空虛變成了巨大的牽引力,一路指向某個正在漸漸接近的黑洞。

在遠端的樓梯上,在死一樣的空氣中,向他滑翔而來的是空洞,是缺失,是世界的傷口。

而哈利預料它們會停下來。

集中了他所有能集中的意志與專注,哈利期望它們會停下來。

期待它們會停下來。

相信它們會停下來。

……總之他是這麼想過了……

哈利強行中斷了這個危險的遐想,然後接著預料攝魂怪會停下。它們本身是沒有智慧的,它們只是世界的創口,它們的形態和結構都是假借他人的預期。人們之所以能和它們談判,透過為它們提供受害者換取它們的合作,只是因為他們相信攝魂怪會被收買。所以如果哈利足夠堅定地相信這些空洞會轉身離開,它們就會轉身離開。

但世界的創口還在逼近,席捲而來的恐懼現在似乎都凝成實體了,空虛會像撕裂意識一樣撕裂物質,像撕裂靈魂一樣撕裂實體,周圍的金屬在世界的空洞經過時會明顯開始失去光澤。

有微弱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是貝拉特裡克斯,但她什麼都沒說,因為她被指示過要保持安靜。

不要把它們想成是生物,把它們想象成心理感覺上的東西,只要我能自控,我就能控制它們——

問題是控制自己沒那麼容易,他沒辦法用意念強迫自己相信藍色是綠色,沒辦法壓下“強迫自己相信什麼事有多不理性”的念頭。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情況下,欺騙自己去相信什麼東西簡直就是不可能。所有哈利為自己進行的反自我欺騙的訓練都在拒絕關機,無論在這個獨一無二的特例下拒絕關機代價會有多高——

死亡的陰影已經過了一半走廊,哈利抬起手,五指張開,用堅定而自信的聲音命令道,“停下。”

死亡的陰影停下了。

在哈利身後,貝拉特裡克斯像是被掐住脖子似的倒抽了一口氣,就好像這口氣是從她的身體裡擠出來的一樣。

哈利向她打了個手勢,是他之前就設定好的,重複你聽見的攝魂怪所說的話。

“它們說,”貝拉特裡克斯說,她的聲音在顫抖,“它們說,‘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已被應許給我們。告訴我們她藏在哪裡,我們就放過你。’”

“貝拉特裡克斯?”哈利說,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是在發笑,“她都跑了好一會兒了。”

過了一會兒,哈利意識到他本應該說貝拉特裡克斯在頂樓埋伏傲羅,這樣可以讓它們更疑惑——

不,認為攝魂怪可以被愚弄是錯的,它們只是東西,控制它們的是人們的期待——

“它們說,”貝拉特裡克斯用嘶啞的聲音說,“它們說它們知道你在撒謊。”

空虛再次向前移動。

她對自己期待的信念比我堅定;她在無意識地操控它們——

“不要抵抗。”哈利說,將魔杖指向身後。

“我,我愛你,再見了,主人——”

“昏昏入睡。”

很奇怪,聽著這些可怕的話語,理解貝拉特裡克斯的誤會,反而讓他感覺好受了些;這提醒了哈利自己戰鬥的理由。

“停下。”哈利又說了一次。貝拉特裡克斯睡著了,現在只有他自己的意志,或者說他自己的預期,在控制這些毀滅黑洞[3]——

但它們還在向前滑行,哈利不由自主地開始擔心之前的經歷損壞了他的自信心,這意味著他不會再有能力讓它們停下,而當他注意到自己的想法時,他的懷疑加重了——他需要更多時間準備,他真的應該先練習如何控制一隻關在籠子裡的攝魂怪——

現在哈利與死亡的陰影之間只剩下四分之一個走廊了,空虛的風是如此強烈,哈利能感覺到侵蝕已經開始滲入自己的空隙。

然後哈利開始想,也許他錯了,也許攝魂怪確實有自己的慾望和計劃能力。或者它們可能是被所有人的認知所操控的,而不僅僅是離它們最近的人。無論如何——

哈利抽出魔杖,擺出守護神咒的起手式,然後說。

“你們的同族之一去了霍格沃茨,一去不回,它已不復存在;那死亡的象徵已經死了。”

攝魂怪停下了,十二只世界的創口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空虛在它們的周圍尖叫,像是無處可去的死亡之風。

“轉身離開,不要和任何人說這件事,小陰影,否則我把你們也給毀滅掉。”

哈利的手指擺出了守護神咒的起手式,然後準備施展;在他的意識裡,地球在群星中閃耀,白天的那一面是明亮的湛藍色,反射著陽光,夜晚的那一面則閃爍著人類城市的微光。哈利沒有虛張聲勢,不是在試著對他的思想耍什麼花招。死亡的陰影會上前,然後被消滅,或者它們會離開;他兩方都準備好了……

然後空洞像它們來時一樣平滑地退了回去,它們每退走一步,虛無之風就減弱一分,它們就這麼滑回了樓梯,離開了。

到底是它們真的擁有可以稱得上是智慧的東西,還是他終於成功預期了它們離開……哈利並不知道。

但它們離開了。

哈利花了點時間在失去意識的貝拉特裡克斯身邊坐下,坐在了臺階上,然後像她之前那樣駝著背,閉了一會兒眼,只閉一會兒,他絕對不會計劃在阿茲卡班裡睡著,但他需要這一小會兒。哈利希望傲羅會接著慢慢下樓,這樣休息五分鐘也不會壞事。哈利小心翼翼地讓自己保持愉快的正面思想,天哪,我會在這裡好好休息,恢復一下,然後我會感覺好些,而不是說,天哪,我的精神和體力都耗盡了,我要崩潰了,因為攝魂怪還沒退太遠。

順便一提,哈利對他的大腦說,你被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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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他了!”老巫師的聲音大叫道。

誰?阿米莉亞想,她轉過身,看見鄧布利多回來了,手上扶著的是——

——這個景象,這個人,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一個身著破爛紅袍的男人,焦得就像剛打過一場小型戰爭,身上有很多小傷,已經結了血痂。他睜著眼睛,正在咀嚼一塊巧克力,巧克力在他活生生的那只手裡拿著。

獨臂巴瑞還活著。

一聲喜悅的尖叫爆發出來,她手下的傲羅們垂下了魔杖,有些人已經開始衝向前了。

“保持警惕!”阿米莉亞咆哮道。“檢查這兩個人是不是假貨——查查巴瑞身上有沒有小型阿尼馬格斯或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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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復甦。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一陣停頓。哈利感覺到,雖然他沒法確切地看見,那個無形的女人站起身,扭頭環視四周。“我還……活著……?”

哈利非常想說不,然後看看她會作何反應。但他只是嘶聲道,“不要問些愚蠢的問題。”

“發生什麼事了?”貝拉特裡克斯喃喃道。

黑魔王爆出一聲狂野尖銳的大笑,然後說,“我把攝魂怪嚇跑了,我親愛的貝拉。”

一陣停頓。哈利希望他能看見貝拉特裡克斯的臉,他說錯什麼了嗎?

過了一會兒,響起了一個顫抖的聲音,“有沒有可能,我的主人,在你的新身體裡,你開始在乎我——”

“不,”哈利冷酷地說,然後背過身(雖然他的魔杖還是對著她),開始向前走。“小心不要再冒犯我,否則我就把你丟在這兒,無論你有沒有用。現在跟著我,否則我就丟下你了;我還有事要做。”

哈利大步向前,不去聽身後的抽氣聲;他知道貝拉特裡克斯跟在他後面。

……因為這個女人最不需要的事,在心理治療師開始試著清除她被灌輸的信念之前,她最最不需要的想法,就是去相信她的黑魔王有可能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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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巫師若有所思地捋著銀色的鬍子,盯著傲羅巴瑞被兩個強壯傲羅扛出門的地方。

“你理解這一切嗎,阿米莉亞?”

“不。”她簡單地說。她懷疑還有一些他們沒能領悟出來的陷阱,所以傲羅巴瑞才會被隔離出大部隊,看守起來。

“也許,”老巫師終於開口道,“他們之中能施展出守護神咒的那個人不僅僅是個人質。也許那個人是被騙了?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他們讓你的傲羅活了下來;在找到他們的時候,讓我們不要成為搶先用出致命魔咒的那一方——”

“我明白了,”老女巫恍然大悟,“這就是他們的計劃。一忘皆空了他,然後讓他活下來,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損失,還可以讓我們猶豫——”阿米莉亞果斷地點點頭,然後對她的人說,“我們繼續,和之前一樣。”

老巫師嘆了口氣。“攝魂怪有什麼訊息嗎?”

“如果我告訴你,”阿米莉亞罵道,“你會再次跑掉嗎?”

“這對你來說沒有損失,阿米莉亞,”老巫師輕聲說,“也許還能為你的人省一場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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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沒有損失,除了復仇的機會——

但和其它的事相比這都不算事,煩人的老巫師到最後經常都是對的,這也是他為什麼那麼煩人的原因之一。

“攝魂怪不再回答有關它們之前聲稱看過的那個人的問題了,”阿米莉亞告訴他,“它們不說原因,也不說位置。”

鄧布利多轉向肩頭耀眼的鳳凰,它的光芒照亮了整個走廊,然後鳳凰搖了搖頭作為答覆。“我也偵測不到他們,”鄧布利多說。然後他聳聳肩,“我想我應該就這麼從頭到尾把整棟樓都走一遍,然後看看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對吧?”

如果阿米莉亞覺得阻止有那麼一丁點用的話,她會阻止他的。

“阿不思,”阿米莉亞在老巫師轉身離開時說,“就算是你也是可以被伏擊的。”

“別胡說,親愛的,”老巫師輕快地說,再次大步離去,警告似地揮舞著他那長十五英寸、由無法識別的暗灰色木料所製成的魔杖,“我是無敵的。”

一陣停頓。

(“他不會真的說——”一位名叫諾埃爾·柯里的年輕女士喃喃道,她是出席傲羅中資歷最淺的一個,還帶著書卷氣,她對她三人小隊裡的資深成員布魯克傲羅說,“他認真的?”)

(“他說了也不會發生什麼,”伊莎貝爾在她的身後嘀咕道,“他可是鄧布利多,就連命運都再也不會認真對待他了。”)

“而這,”阿米莉亞沉重地說,這是為了那些年輕的傲羅好,“就是為什麼我們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呼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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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一動不動地躺在牢房裡那張被當成床的硬長凳上,他的身上罩了一層毯子,正在儘量保持紋絲不動,等著恐懼回來。有一隻守護神正在接近,非常強大。貝拉特裡克斯是被死亡聖器藏起來的,沒有什麼咒語能輕易看穿;但哈利不知道傲羅是不是有什麼技術能探測到自己,他也不敢問她,這樣會暴露自己的無知。所以哈利躺在硬床上,在一間被鎖了門的牢房裡,巨大的金屬門鎖在他背後,在絕對的黑暗中,他蓋著一層薄薄的毯子,希望無論看的人是誰,都千萬不要往裡看,或者不要看得太仔細——

這不是哈利能影響的東西,真的,他這一部分的命運完全掌握在隱藏變數裡。他的大部分意識都集中在了他正在進行的變形術上。

哈利在黑暗中豎起耳朵,聽見有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接近;腳步聲在他的門前停下了,隨後——

——接著向前走。

很快,恐懼回來了。

哈利不允許自己注意到自己放鬆了下來,也不允許自己注意到恐懼。他正在集中精神,在意識中建立一件比汽車電池還要大的麻瓜裝置,然後緩緩將這個形態賦予給組成冰塊的物質(哈利用冰寒霜凍凍住了他口袋裡的一瓶水)。你不能將物體變形成可燃物,但這件東西原本是水,而泡頭咒保證了他們的空氣供應,哈利希望這樣不會讓他或者其他人生病。

於是現在只有一個問題:在傲羅一間一間詳查每間牢房之前,哈利有沒有足夠的時間完成這次變形,以及他之後要做的部分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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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巫師兩手空空地大步迴歸時,就連阿米莉亞都開始感到一絲焦慮了。她已經和另外兩個傲羅組隊查過了這三棟樓的三分之一,他們是同時同步搜查這三棟樓的,這樣就可以防止他們的覆蓋面出現漏洞,讓人打通牢房,在三棟樓之間穿來穿去,不過目前他們還沒有發現任何跡象。

“我可以請你報告嗎?”阿米莉亞讓自己的聲音不要帶上憤怒。

“首先,我只是簡單地從頭到尾走了一遍。”老巫師說。他皺起眉,臉上起的皺紋比平常還多。“我檢查了貝拉特裡克斯的牢房,她那裡有一具死亡娃娃。我認為在原本的逃跑計劃裡這次逃跑是不應該被人發現的。有什麼東西藏在牢房的角落,用一片衣服蓋著;我沒動,留著給你手下的傲羅檢驗。在回來的路上,我把每間牢房都打開門看了一眼。我沒有看見被施了幻身咒的東西,只有囚犯——”

他們被紅金色鳳凰的尖叫聲打斷了,她手底下所有的傲羅都畏縮了一下。尖叫中有著責備,而其中催促的要求幾乎讓阿米莉亞立刻從走廊逃走。

“——他們的情況不太妙。”鄧布利多輕聲說。有那麼一會兒,半月形眼鏡下的藍色雙眼非常冰冷。“你們有人告訴過我它們的行動會造成這種後果嗎?”

“我沒——”阿米莉亞開口道。

“我知道,”老巫師說,“我很抱歉,阿米莉亞。”他嘆了口氣。“我查過了,近些時候關進去的犯人還有一些魔力殘留,但我沒有感覺到沒被吞噬過的力量;最強的一個所殘留的魔力也只相當於一個一年級的孩子。我聽見福克斯難過地尖叫了很多次,但沒有一次是詰責。看上去你們應該繼續你們的搜查;我只是看了一下,他們的躲藏高明到躲過了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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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哈利完成第一次變形後,他坐起身,將身上的毯子放回去,快速地施展了一個熒光閃耀,看向他的表,然後震驚地發現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半小時。離之前某個人開啟又關上門已經過了多久——哈利當然沒有朝那個方向看——關於這點,哈利猜不出來。

“主人……?”貝拉特裡克斯的聲音喃喃道,輕柔而又躊躇。

“你現在可以說話了。”哈利說。他之前告訴過她,在他工作的時候保持安靜。

“來檢視我們的是鄧布利多。”

停頓。

“有意思。”哈利平和地說。他很慶幸自己當時沒注意到。這聽上去簡直就是死裡逃生。

哈利對他的口袋念了一聲,然後開始往外掏魔法裝置,他要把這個裝置和他之前用了一小時造出來的東西結合在一起。把這樣東西掏出來後,他又念了一聲,拿出了一管工業強度的膠水;在使用前哈利對自己和貝拉特裡克斯施展了一個泡頭咒,然後讓貝拉特裡克斯對蛇也施展了同樣的咒語,這樣,在封閉牢房中揮發的膠水就不會傷害到他們。

在膠水塗穩,將科技和魔法結合在一起後,哈利把它放到床上,然後坐在地板上,等著恢復一會兒魔力和精力,然後再接著嘗試下一個變形術。

“主人……”貝拉特裡克斯猶豫地說。

“什麼?”冷淡的聲音說。

“你製造的儀器是什麼?”

哈利迅速想了一下。這看上去是個和她一起檢查一遍計劃的好機會,他可以用引導性提問作為掩飾。

“想一想,我親愛的貝拉,”哈利平滑地說,“一個強大的巫師在阿茲卡班的牆壁上切個洞有多難?”

一陣停頓,隨後貝拉特裡克斯的聲音響起,緩慢而又疑惑,“一點都不難,主人……?”

“沒錯,”貝拉的主人冷淡尖聲道,“假設有人這麼做了,然後乘上掃帚,穿過牆上的洞,急速飛到高空,然後離開。營救阿茲卡班的犯人看上去挺容易的,不是嗎?”

“但是主人……”貝拉說,“傲羅們會——他們也有掃帚,主人,很快的那種——”

哈利聽著,他也想過這點。黑魔王回答了,依然流暢地使用著蘇格拉底式提問式的口氣,而貝拉特裡克斯進一步地提出了一些出乎哈利意料的問題,但哈利自己的反問顯示,到最後,這些問題都無關緊要。而對於貝拉特裡克斯最後的問題,黑魔王只是微微一笑,然後說時間到了,他應該回去繼續工作了。

隨後哈利從牢房的地板上站起身,走向監獄的另一端,把魔杖貼在牆面上——阿茲卡班的牆壁是堅實的金屬,讓他們免於直接暴露在攝魂怪的巢穴下。

然後哈利開始進行部分變形術。

哈利希望這次的咒語可以快一點,他曾花上一個又一個小時去練習這獨一無二的魔法,這讓他熟能生巧,對他來說,這比普通的變形術難不了多少。他所變形的形狀總體積並不大,他變形的形狀可能又高又寬又長,但非常薄。哈利想過,考慮到完美的平滑度,半毫米就足夠了……

在牢房裡被當作是床的長凳上,膠水將哈利變形出來的科技裝置和魔法物件粘在了一起,就等著變幹;在麻瓜裝置上,有一行隱隱發光的金色小字。哈利不是故意變出來的,但這些小字一直在他的潛意識裡晃盪,於是看起來似乎變成了變形出來的形態中的一部分。

哈利在使用這件技術精良的重大成就之前,有很多不同的話可以說。無論是什麼話,無論如何詮釋,好像都挺合適的。要不是貝拉特裡克斯在場,至少這些都是哈利本來可以說,本來會說的話。

但哈利只能說一樣東西,這句話只有這一次機會,能說上這麼一遍,而他也許再也不會有更好的機會重新說一遍了。(或者無論如何,想,如果他沒法說出來的話。)他並沒有真的看過電影,但他看了預告片,不知為何,這句話一直深深地扎在他的腦海裡。

麻瓜裝置上細小的金色文字寫著,

好了,你們這群原始的榆木腦袋!給我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