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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仙孽

紅色有角到底能不能三倍速,這是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

不過在阮殷的死諫(物理)之下,嚴淵最終還是放棄了將他們得到的海風號塗成紅色的打算,不過作為代價,他從阮殷那裡搶到了為這艘海風號重新命名的權利。

他決定管它叫雪風,並且無比鄭重其事地提醒阮殷和麥克德爾斯說要做好事,做好事的人總會得到祥瑞的——如果崔昂知道了這廝給船取得名字,估計就知道這傢伙在打什麼主意了,不過在場的阮殷和麥克自然是不懂嚴淵傳承於自家便宜老爹的穿越梗,這個名字根本沒人吐槽就全票透過了,海風號也就正是改名為了雪風號!

這件法器實際上是給軍隊使用的,哪怕是大梁最最精銳的海軍廣州海軍不可能挑得出像嚴淵和阮殷這麼強的大頭兵的!所以可想而知,這件法器的使用門檻根本難不倒他們兩個,不到一天,嚴淵和阮殷就在近海學會了操作雪風號的方法,接替飈船,玩得不亦樂乎!而麥克德爾斯看得眼饞極了!

嚴淵自然不可能不讓他試著操作雪風號,畢竟買下這艘船的絕大多數金錢都是這位人傻錢多的金毛出的,嚴格地說這艘船其實是他的!但是問題出在了麥克自己身上!他自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但是他所修行的力量體系似乎與這件法器不太相容,他的能量雪風號根本不能識別!他在雪風號的駕駛艙整整折騰了一個晚上也沒能成功發動這艘炫酷的法器船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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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船隻駕駛員的責任,他最終只能無奈交給嚴淵和阮殷了!

這樣一來,幾乎所有的先期準備都已經完成了!只剩下最最關鍵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大海之上到底如何識路的問題!嚴淵和阮殷都算是十分全能的存在,但是他們兩個都沒有出海航船的經驗和知識,自然不知道如何在寬廣的海面上尋找到正確的道路!

嚴淵提案拜託魏三魏老大一人跟著他們三個,他覺得以那位船長的性格,多半會答應阮殷的請求,而有這麼一位經驗豐富的老船長在身邊,他們自然不可能在渤海之上迷路!可是阮殷卻拒絕了這個看起來可行性極高的提案,只是從魏三那裡得到了一張海圖!並且宣稱找路的問題自己能夠解決!

嚴淵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不管阮殷到底在想些什麼,不管嚴淵是否能夠猜到阮殷的想法和目的,也不管麥克德爾斯到底能夠在這一場渤海之旅中心滿意足,總之他們三個以最快速度乘上了雪風號,踏上了前往仙島蓬萊的航線!

並且……正巧錯過了崔昂特意排出來阻止他們的使者!

……

“我已經派人過去通知他們兩個了!而且就算來不及,小云你也不用這麼擔心!嚴淵他們倆是這麼容易出事的人嗎?”崔昂安慰著自己身邊有些惴惴不安的王子雲,伸出手握住了她的雙手,輕聲說道:“那兩個人多能折

騰啊?他們和你老公我一樣命硬!開玩笑!之前直面人道之神和淨界者都沒事,這點小問題哪有事情?!”

“嗯。”王子雲微微地點了點頭,她明白崔昂所說的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隨後她便皺著眉頭再度看向了桌上攤開著的卷宗,咬牙問道:“可是,如果真的發現了這種東西,為什麼先皇不派人處理了呢?”

“他派了!父皇不是這麼不理智的人,他讓儒聖先生前去蓬萊仙島會面那位瘋仙人,大機率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但是當時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最終留下了這麼一個大麻煩!”崔昂皺著眉頭,“要不是邵先生離開京城處理事務了,我們就可以從他那裡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了!但是現在……”

他的視線有些遊移,他遠遠沒有他安慰王子雲時顯得那麼冷靜和理智,他也知道嚴淵和阮殷很厲害,但是在仙島蓬萊存在的那個東西實在是太嚇人了!他也不知道這一次嚴淵和阮殷是否能夠一切順利!最終,崔昂的視線再度在桌上的卷宗上聚焦起來,他默讀著上面所寫的東西,這份卷宗之上附上了多份奏章,而佔據篇幅最多的這一章,來自於一位兵部尚書,也正是帶隊前往津港的實際執行者,他寫道:

“臣等在渤海之上尋覓傳說中的仙島!在船隊歷經將近一個月的行駛之後,終於尋覓到了一座孤島!臣等如獲至寶,迫不及待地登上了這座孤島,卻愕然發現此島極為貧瘠,草木荒蠻殘破、靈氣稀薄,島上也沒有人類生活的痕跡,全然不像是仙島模樣!臣等以為我們又找錯的地方,但很快,臣等就見到了一塊石碑,上面寫了‘蓬萊’二字!”

“此處便是傳說中的仙島蓬萊!但這座仙島實在是太過於殘破不堪了!臣等根本不敢相信!而從此島往四周看去全然一片汪洋大海!三神山中的另外兩座不見蹤影,在臣等可視的範圍裡根本找不到其他的島嶼!臣等十分奇怪地尋覓了這座島嶼,接著在島嶼的中央,山脈的最高處,我們找到了一處破損的祭壇與一個男子!”

“這位男子的打扮極為古老,臣等看不出來他身上的衣著是什麼年代的著裝!他的口齒極為不清,說話極為含糊,語法、詞句所用的也全都是上古遺風,再加上他似乎許久沒有見過外人了,一見到我們便顯得瘋瘋癲癲的,情緒極為激動!因為語言不通,加上對方的情緒過於激動,我們從一開始就陷入了交流問題!臣等本不打算與之墨跡,打算使用暴力逼迫對方將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出口!然而這個男人的實力過於強大,臣等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很快就被他輕易擊敗了!”

“然而對方並沒有對臣等趕盡殺絕,臣等此時已經私底下認定對方是上古留存下來的仙人!而因為他的瘋狂,我們私下稱之為瘋仙人!而這位瘋仙人似乎忽然恢復了理智和冷靜,他找到了臣等的領導人也就是臣!他似乎是知道自己與臣等的語言

不通,便帶著我來到了祭壇,並且跟著他進入了祭壇的暗道,並且直接深入了蓬萊仙島的地下!”

“接著,臣見到了讓臣一生難以忘卻的畫面!臣看到了正在啃咬吞噬島嶼、大地的怪物!那些怪物不可名狀,臣根本找不到文字形容它們!它們每一個都擁有著足以將臣生生撕碎的力量!臣實力低微,無法清楚這些怪物的實力境界!但是臣可以確認,它們對於大梁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接著,瘋仙人對臣說了兩個字,臣猜測這是他對這些怪物的稱呼。”

“他說:仙孽!”

這位兵部官員的留言到此為止,而接下來的,則是當年儒聖邵戢閣下的奏章:

“臣將親身前往蓬萊。”

只有這一句話,而之後還記載著他將瘋仙人帶回京城的具體行動!崔昂猜測這之後他的父皇與這位可能來自於遠古的瘋仙人達成了什麼交易或者合作!但是其中具體的情況並沒有記載下來,沒有人知道這位瘋仙人來到京城到底做了什麼!甚至連鐵心總捕頭都不知道,崔昂已經問過他了!能夠知曉此事的人,大約只有現在遠在南方的邵戢與已經去世的老皇帝崔旭兩人知道了吧!總而言之,現在的崔昂僅僅知道這位瘋仙人來過京城,隨後又從京城回到了仙島蓬萊,接著……

仙島蓬萊消失了,再也沒有人找到甚至目擊過這座仙島了!

——是瘋仙人做了什麼嗎?還是那被稱為“仙孽”的怪物做了什麼?!

——那位兵部尚書實力根本不弱,但是他在這些怪物面前自覺弱小無比,那麼仙孽到底強到什麼境界?!

——他所說的“啃咬吞噬島嶼”,又指的是什麼?如果真的是字面意思的話,那麼消失不見三神山的另外兩座仙島方丈、瀛洲,甚至更早海上五山不知去向的兩座山島岱嶼、員嶠,會不會都是被這種名為仙孽的怪物所吞噬了呢?!

現在的崔昂完全無法知曉具體的情況!他本來沒有太多時間注意嚴淵和阮殷的安危,畢竟他即將登基,各種各樣的事情極多!但是當翻閱案卷找到了仙孽的存在之後,他就不得不關注這裡了!

仙孽的存在……彷彿一根橫在心裡的針,讓崔昂如梗在懷!但他現在能做的事情也不多,他只能派人前往津港追逐嚴淵和阮殷,希望能夠在他們前往蓬萊之前將具體情況告知他們兩個!並且祈禱著事情不會鬧大!也沒有太大的危害!

……

嚴淵和阮殷自然不知道崔昂和王子雲正在為他們兩個而擔心,他們兩個現在正輪流駕駛著雪風號,在浩瀚無垠的海面之上飛馳而行!飈船飈得無比開心!在上船之前,他們兩個還考慮著輪流駕駛的時間表,但真正上船之後,他們兩個就完全顧不上這個時間表了:

——媽嗨啊!開船這麼快樂的事情怎麼可能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