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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臨寶地 第九章 地獄之景

聽到聲音,四人轉頭望去,一名頭上帶著骷髏標誌的三角小帽,身材雄偉的獅臉大漢走了進來,獅臉海賊一揮手,麗莎被扔到幾人眼前。看著屋內幾人,“小三,是他們麼?你可沒有看錯?”獅臉大漢面若寒霜,聲線陰冷至極。

一名矮個小廝樣海賊,脖子上掛著一副微縮遠望鏡,身體微駝,一顫一顫的走上前來,審視了幾人一眼,伸出一根手指向蕭瀚說到,“沒錯,約克船長,就是他們,獨眼龍大哥就是死在這小子手中的,您別看這小子年紀小,下手可是陰險至極,獨眼龍大哥就是被他偷襲打死的,當時我就在大梨樹上,看的清清楚楚!”

眾人聽到小廝的話,心中驟然一沉,沒想到當時竟還有人在遠處圍觀!這一時的大意將帶給眾人滅頂之災。

獅臉大漢正是海賊船船長,劊子手約克!

聽到手下的確認,本來怒火中燒的約克,做了個深呼吸,將情緒慢慢緩和了下來,背後熟知約克脾氣的海賊們看到船長情緒的轉變,一個個大驚失色,大氣不敢出一聲,團員們都明白,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越冷靜說明船長越憤怒,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給自己帶來無妄之災。

約克平復了情緒,張開獅口,“殺了我這麼多兄弟,害死我手下的大將,還想去找海軍。諸位真把我約克當泥捏的嗎?小的們給我把他們綁了,我要“好好招待”一下這些客人。”約克語速雖然很慢,但充滿了不可忤逆的力量!好好招待幾字,特意加重了語氣。

話剛落音,一群海賊迅速從約克背後衝了進來,現在船長脾氣最暴烈之時,誰也不想讓船長抓住小辮子,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一個個十分賣力,想將眾人抓住,眾人也毫不懼怕,起身想要反抗。

砰,槍聲打碎了即將到來的混亂局面,一名紅發男子吹了吹火槍上的硝煙看著眾人,原本淡黃的牆壁上,出現一顆彈孔,看到對方有火器屋內幾人停下手中的動作,不敢妄動,海賊們一擁而上將眾人抓住。

鮭魚村正中央小廣場,雖然已經午夜子時,但這兒依舊燈火通明,一排排火把將天空照如白晝。蕭瀚四人被倒立掉在樹下。四人身上流淌著鮮血,拇指粗的纜繩將眾人牢牢的綁住,綁著眾人的繩呈褐黑色,醫院的人都知道這種顏色,是鮮血浸透幹漬後的遺留之色。茉莉村的村民們與鮭魚村的村民被綁在一起。村民們看著被吊著的四人眼中充滿了恐懼,王柔在人群中看著被綁著的四人眼神凝重。

約克端起手中朗姆酒豪飲一口,溢位的酒汁順著鬍鬚流下,嘭,將朗姆酒喝完,約克一把將手中酒瓶摔在地上,玻璃制的朗姆酒瓶瞬間摔成了稀碎。約克抬頭看著蕭瀚小小的身影怒火中燒大罵道,“老子縱橫西海這麼多年,在西海除了那幾個大海賊。你們是第一次讓老子吃這麼大的虧,獨眼龍是第一批跟著我的弟兄,竟然折在你這種小兒身上,傳出去老子還混不混!今天我要拿你們血祭我死去的弟兄們,讓你們知道我劊子手約克大人的恐怖。”說罷約克抽出一把銀光大刀,走上前去,準備將幾人碎屍萬段 。

“船長,能否先別殺他們?”紅發持槍海賊上前準備制止船長的暴行,海賊正是將王柔抓獲的那名。一張撲克牌臉,鬆散的紅髮蓋住了半張臉,一身棕色的嬉皮士打扮,身後扛著一支遂發火槍。

“嗯?張,你想阻止我麼?”約克看到張的出現,面色沉如水,盯著張問道。

“阻止?怎麼可能!我想說的是,可不能讓他們這麼痛快的死去。”一絲嗜血出現在張的眼中。

“張,你又有什麼好點子了。難道你認為我剛才給與他們的痛苦還不夠嗎?要知道這小子全身骨骼可都被我打碎了,就算活著也是個廢人了。”聽聞張的話,約克面色恢復了平靜,突然想到什麼,向張開口問道。

在得知獨眼龍死在蕭瀚手中之時,怒不可言的約克竟狠毒的對蕭瀚進行了連續一個小時的殘酷毒打。蕭瀚四肢每一寸的骨骼都被約克打碎,約克仍不滿足又在蕭瀚的臉劃了一道道可怕的傷口將蕭瀚的面孔完全毀掉。蕭瀚臉上血跡斑斑原本古銅色的小臉上勾勒著一條條憎惡恐怖的傷口,已然看不清原本的面目,對於七八歲的小孩竟能下如此狠手,約克的暴虐之行比謠傳更加讓人憤怒,村民們看著約克殘忍的暴行憤怒無比又無能為力。

骨骼盡碎,面容被毀,舌頭被割,失血過多,倒立已久,全身非人能忍的劇痛早已讓蕭瀚雙眼泛白,神志不清,昏死過去。

“不不不,肖恩可是我們當年一起起航的兄弟,如果這樣就放過這小子,難解我心頭之恨。我可不要他這麼簡單的死去。他不是想要保護好村子嗎?他不是想要解救村民嗎?他越想解救我就偏不如他的願。我要在他面前將他保護的村民們一個個的殺掉,讓他痛苦萬分又無能為力,身體疼痛加上心靈的疼痛讓,他明白自己的弱小無力。最後把他削成人棍泡在酒甕之中,每日都要看著他痛苦至極的表情,方能解我心頭之恨。”張的眼中露出狠毒之色,咬牙切齒的說道。

聽到張殘忍至極的方法,眾人背後起了升起了一陣寒意,誰也未想到這個年輕人心思如此歹毒。

“約克,對孩子下如此狠手,你們會遭天譴的,遭報應的!”一名憤怒不已的村民終於忍受不了張的惡毒行為,張嘴對二人憤憤大罵起來。

“將他愛的人全部在他面前殺死,再削成人棍泡在酒裡?好主意,張沒想到你竟然有這麼好的點子。那麼就由你來實行把,運動這麼久,我也有點累了,我就當你的觀眾,等著欣賞你的表演了,我希望看到一場完美的藝術表演。”約克並未在意村民的謾罵,而是對張的做法十分讚賞。

在場諸多海賊團團員看著宛如惡魔在世的張,一個個咕咚咕咚嚥下一口口水,然後,同時露出狂熱的崇拜眼神。約克海賊團臭名昭著,惡貫滿盈,團內信奉殘忍之道,面對比自己更加殘忍的人,只會更加欽佩!

等到約克的同意,張走上前來對手下吩咐道,“把他放下來,他已經是個廢人了,用水把他潑醒,不醒著怎麼能開始完美的藝術表演呢。”最後張眼中露出瘋狂之色。

蕭瀚被放了下來由幾人拖著綁到了柱子上,一名海賊端來一捅冷水,嘩啦澆在在昏迷不醒的蕭瀚頭頂。窒息的感將蕭瀚激醒,醒來後渾身上下充滿了劇痛,全身的痛楚讓蕭瀚把牙齒咬得出血,鮮血一滴滴從口中流落而出。

看著目光呆滯的蕭瀚,張殘忍的一笑,“開始吧,帶上來。”

茉莉村的村民一個個被帶了上來。張從村民中率先揪出來一個年近四十的大嬸,是威廉大媽。

大媽看著蕭瀚已經無法辨識的面孔心痛直落淚,“小瀚,大媽恨不得代替你承受無盡的痛苦,你還這麼小,受到這種非人折磨,你九泉之下的母親如果知道了,心還不得疼死啊,你讓我怎麼跟她交代啊!”

“小瀚,別為大媽傷心,疼就叫出來,這樣會緩解很多”。就在大媽安慰蕭瀚之時,張殘忍的一笑用一把牛耳尖刀,劃過威廉大媽的脖子。大媽痛惜的表情凝固在臉上,鮮血從大媽脖子上流淌下來,威廉大媽抽搐著倒下!

看到大媽被殺,蕭瀚混亂的雙眼立刻睜大,看著倒在地上的大媽,想要開口但口中的疼痛,只能無力的發出嗚嗚之音。

在對蕭瀚施展報復之時,蕭瀚口中謾罵不已,各種前世的難聽詞彙吐出,約克聽得火冒三丈,於是將蕭瀚的舌頭割掉,蕭瀚現在只能無助的發出嗚嗚聲。在這一個月相處時間,蕭瀚是真心喜歡威廉這一家人,尤其是威廉大媽與拉姆,因為拉姆的關係,威廉大媽待自己如親子不分彼此,是一個如母親一般的大媽。看到大媽死不瞑目的倒在自己身前,

蕭瀚憤怒的朝天怒吼,一聲讓人心碎的“嗚”聲響徹雲霄,如母獸嘶幼,悲哀至極,整座茉莉島都迴盪著悲哀的嗚鳴聲。

“就是這種表情,太棒了,你這種表情簡直讓我太爽了。”看到蕭瀚的反應,張全身上下湧出一陣極其舒爽的快感,讓其欲罷不能!如同吸食大麻一般,興奮的渾身顫抖。

“不過這些還不夠,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哦,讓我爽到極點哦。”過了半分鐘,張緩和下來對蕭瀚說道。眾人聽到張的話,一個個面如土色。

王柔更是握緊了雙拳,咬緊牙關憤怒至極,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眼前的欺凌蕭瀚的變態碎屍萬段。就在王柔感覺壓制不住之時,一雙小手按到了王柔的鐵拳之上,將王柔從狂怒中拉回,王柔回過神了,看到艾蓮娜眼帶悲痛之色,無力的搖了搖頭。

作為夫人的艾蓮娜知道自己丈夫的強大,知其心中的怒火,但雙拳難敵四手,一旦王柔出手,如若失敗,不僅王柔性命堪憂,對方暴怒之下甚至可能引來滅島之禍,現不僅僅茉莉茶幾十戶人家在此,還有鮭魚村兩百多人,整個茉莉島居民全部在此,作為村長,要考慮所有人的安全。

張臉上閃過興奮之色,一伸手接著從人群裡揪出來一個小孩,是拉姆。那個一頭金髮藍眼,虎頭虎腦的小孩,蕭瀚的發小玩伴,天天在蕭瀚屁股前喊大哥的小孩。剛剛拉出威廉大媽之時,拉姆就在其身邊,看到母親死在自己面前,拉姆第一次體會到失去親人的滋味,身體不知如何反應,傻楞在了那裡,直到被張抓住才回過神來,張看到蕭瀚剛才的反應,認定這一家人與蕭瀚有特殊的關係,既然有關係,那麼必定讓對方更加疼痛難受。

看到拉姆被抓,蕭瀚瘋狂搖頭,發出讓人心碎的鞥鞥聲,一臉絕望的看向拉姆,拉姆看到倒在地上的母親,綁在柱子上的大哥,明白死亡將要降臨,眼淚止不住的流淌下來,帶著哭腔的聲音慘叫起來,“大哥救我!”聲中悽慘至極,在場諸人無不落淚。

在拉姆苦苦哀求之時,一道寒芒劃過,張從背後一刀斬下了拉姆的頭顱。頭顱滾落在地,蕭瀚看著拉姆無辜的眼睛,眼淚瞬間流淌下來。如果說威廉大媽只是讓蕭瀚難受的話,而拉姆確是這些天前前後後的最重要的小夥伴,蕭瀚一直將拉姆當成小弟般的存在。看著小弟死亡,蕭瀚卻什麼都做不了這種無力感挫敗感覺充斥著蕭瀚的心頭。

“嗚嗚嗚,”蕭瀚眼中冒火咬碎牙尖狠狠的瞪著張,如果眼神能殺人,此時張絕對會被轟為齏粉!張看

到蕭瀚的表情宛如吸食禁物的癮君子一般,精神亢奮十分享受,身體再次顫抖起來,“太爽了,小子你的眼神讓我爽上天了,我就喜歡這種將我融化的狂怒眼神,讓我感覺到最頂級的精神愉悅!”張閉上眼回味著剛才的感覺,竟漏出一臉幸福滿足的表情。

看到張變態的愛好,眾人緊緊握住雙拳,眼中燃燒著無盡的怒火。

“你還是人麼?連小孩子都殺,簡直就是一個變態殺人狂,有什麼衝我來放過他們。”威爾終於再也忍不住,對著張開口大罵起來。

“變態?”張一臉享受的表情說道,我喜歡這個稱呼。“你越想讓我收拾你,我偏偏就越把你留在最後。”張對著怒吼的村民微微一笑,扭頭去尋找新的下手目標。

突然,張目光掃到掉在樹上的其他三人,如果剛才的二人與蕭瀚關係密切的話,那麼樹上的幾人絕對是蕭瀚最親密的幾人,否則不可能會跟蕭瀚一起反抗殺掉獨眼龍的,如果再蕭瀚面前是殺了他們,蕭瀚豈不更加癲狂無法承受。想到此,張嘴角一咧,眼中再次浮現興奮之色。

這一次被拉到蕭瀚前的是老湯姆。老湯姆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右手手腕前空空如也,半條手臂被約克斬了下來。看到眼前的老湯姆,蕭瀚眼中的絕望越來越重,使勁的搖頭想要發出聲音,依然只能發出嗚鞥音。如今的蕭瀚,可以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要尋死都難。看著老湯姆被張一刀捅在了胸口死之前依舊鼓勵著蕭瀚。

“孩子加油,挺住就算前方是地獄深淵,也一定要活下去。”

眼淚早已流盡,眼中浮現一層血霧。老湯姆雖然沉默寡言,但是每次蕭瀚都能感受到對方默默的關心。每次在蕭瀚需要幫助的時候,老湯姆總是竭盡全力默默在背後推自己一把。這些善良體貼的長輩,就這樣一個個的慘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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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地獄嗎?難道老天你讓我再活過來,就是讓我經歷地獄的苦難嗎?”蕭瀚望著血紅的蒼天,心中掀起無盡的怒吼!

“如果,我能更強一點,如果我能有力量。我一定殺光這群來自地獄的惡鬼,世間的殘渣!”跟心中難受相比身體的痛楚算不得什麼,強烈的悲痛讓蕭瀚將牙根咬碎,大量的鮮血再次順著蕭瀚嘴角滴落而下,蕭瀚彷彿感覺不到痛苦一般。

海賊們嗜血的歡呼聲,村民們痛苦不甘的哀嚎,屍骨未寒的村民屍體,在熊熊烈火照映之下,種種景象融合成一副活生生的地獄之景。

在蕭瀚狂怒不甘,質問蒼天之時,村子的村民一個一個在蕭瀚面前被殺,有的被殺死,有的被燒死,有的被吊死。蕭瀚已經分不清具體是誰了。只有嘴皮機械一般不停抖動著,想要說些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突然蕭瀚感覺一雙溫柔的雙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龐。感受到輕柔的觸感,蕭瀚睜開血淚模糊的雙眼,看到了一片血紅迷霧。迷霧中一個妙曼的輪廓顯現在其中。

麗莎,是麗莎,看著輪廓蕭瀚認出了來人是誰。那個為自己受傷而流淚的女孩,那個將自己當親弟弟的女孩。蕭瀚發現了來人是誰,心中更加惶恐不已,兩世為人,蕭瀚第一次被失去的恐懼支配。

明白自己死期將至,麗莎終於不再害怕,跟蕭瀚的痛苦相比,死亡又能算得了什麼!溼潤的液體一滴滴低落到蕭瀚臉上,看到忍受如此磨難的蕭瀚,麗莎疼的心都要碎了。輕輕的撫摸著傷痕累累的蕭瀚,動作十分輕柔,害怕自己動作微重,再次讓蕭瀚感覺痛苦。

“小瀚,我可愛的弟弟,謝謝你做的一切。”

“你又溫柔又勇敢,上天卻讓你經歷這樣的地獄。你一定很痛吧,姐姐多想代替你承受這無盡的痛苦!下輩子,下輩子我們一定要做親姐弟,無論多久,奈何橋前——”

時光匆匆又無情,這番話還未說完,一柄刀尖閃著寒芒在麗莎肚子上凸了出來。麗莎身體惶然一震,強忍著身上的痛楚,感受到生命力在體內的流逝。

“我,等,你!”

最後幾字說完,麗莎捧起蕭瀚的血肉模糊,恐怖不已的小臉,沒有半分厭惡與害怕,低頭在額頭上輕輕一吻,作出人生最後的告別!

冰涼溼潤的觸感,從腦門上傳來,時間在蕭瀚眼中,變得緩慢起來,看著麗莎落葉般飄落的身體,蕭瀚大腦一片空白!

這一刻,漆黑的絕望消融一切,無盡的痛苦焚盡世界,漫天的狂怒吞噬理智。

本已血紅的雙瞳中間,一點死灰色蔓延開來,眼珠從通紅無比的血紅變為毫無生機的死灰。

原本黑亮的短髮,沾染上麗莎嘴角滴落的鮮血後,血色急速擴張,替代了原本的黑亮。

幾個字在蕭瀚口中吐出,雖然聲音微小,但其中毫無生機的漠然音線,卻如死神臨世,響徹所有人心頭!

“我他媽讓你住手!”

死神一般淒冷的聲音從蕭瀚口中散出,不知何時蕭瀚的舌頭竟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