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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死刑

甄湘一直都不是很喜歡自己作為聖女的身份,但有的時候甄湘又不得不承認自己身為聖女還是有著很多好處的——比如說在這個時候甄湘就能夠以聖女的身份讓那群人乖乖折服了。

在甄湘將自己的真名以及那一頭黑髮顯現之時,一時間眾人還不太敢相信眼前這人就是聖女。但在仔細觀察之後確實發現甄湘與傳聞中聖女的模樣很相似,不再敢有任何牴觸的士兵們連忙跪下,紛紛呼喊著參見聖女。

巴爾克在短暫的遲疑之後,最終還是扔掉手中的長劍跟著跪下:“參見聖女……”

雖然巴爾克很不願意相信,但他卻知道眼前這人肯定就是聖女。因為巴爾克曾經去過聖殿參加聖殿的活動,當時的巴爾克曾經遠遠地看過聖女的面貌。

甄湘有絕對的把握在自己說出自己是聖女之後這些人不會再傷害自己,就是因為甄湘知道這個世界上不管是希尼沼澤以北還是以南的人,幾乎全都是創世女神的信徒。

他們對創世女神唐梔涵的那種信仰已經達到了某種痴狂的程度,只要自己表示自己是聖殿的聖女,自己是創世女神的代言人,就沒有人會敢傷害自己。

就算這巴爾克打算對自己做什麼,他也絕對不敢——他的手下全都是創世女神的信徒,到時候甚至可能這些士兵會反過來幫助甄湘壓住巴爾克也說不定。

甄湘起身對巴爾克說道:“你剛才說的你殺死了一個獸人女性的事情,不如給我說一下吧?我對這件事情很好奇的……”

巴爾克抬頭看著甄湘,此時從甄湘眼中迸發而出的是從來沒有過的憤怒。

甄湘見巴爾克不說話,她又繼續補充道:“怎麼了?想不起來了嗎?我所說的那個獸人女性,是巴尼爾村一個漁民的妻子——那個漁民沒有因為對方是獸人而歧視自己的妻子,反而用自己的畢生積蓄將那個獸人從以前的主人那裡贖走。最後在巴尼爾村的沿海區域與妻子二人過著寧靜的生活,最終還生下了一個女兒……但某一天,那個漁民因為出海時腿部扭傷而不方便去城裡送魚,只好由喬裝打扮的妻子送魚到貝幕尼城。可是自那之後自己的妻子啊便再也沒有回來,漁民四處打探之後得到妻子似乎與城主有所接觸的訊息……巴爾克,你知道這個事情嗎?”

巴爾克跪在地上咬著牙,他喘著粗氣,隨後說道:“我知道……是我殺的……但是那又怎麼樣了?!我只不過是殺了一個獸人罷了!獸人本來就是異端,獸人就應該被清除!”

甄湘無法理解巴爾克的想法——在這個世界上估計絕大部分的人類貴族都是這麼想的吧?獸人是異端,獸人都應該被殺死。

甄湘一直都很想改變,但一直都沒辦法改變——她曾經對埃爾梅羅二世詢問過是否能夠改變世人對於獸人的看法。但從埃爾梅羅二世那裡得到的答案卻是——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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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梅羅二世花了五年的時間來宣揚獸人無罪論,想要讓獸人也能得到和普通人一樣的地位待遇。

但就算是現在也沒有多少人會願意接受獸人的存在,獸人還是這個世界上比魔物都還要低賤的存在。

當初唐志航和君尋立下的戰功都被愚昧的世人自以為是的全部蓋在了劍之勇者頭上,與劍之勇者一同打敗了魔王的君尋也沒能得到什麼獎勵——獸人們還是被看做是奴隸,甚至到了後來君尋自己也被抓去作為奴隸販賣。

甄湘覺得這簡直就是這個世界的悲哀,這不就好像是自己原來那個世界的種族歧視嗎?看來不管是在哪個世界,只要有人類存在的地方就會有這樣無法改變的種族歧視……

“你的意思是,只要是獸人就應該被清除,只要是獸人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所以只要是獸人你就可以殺了他嗎?”甄湘雙手一張默默地拿出兩瓶油辣椒來:“那麼,你在殺人的時候,有做好被殺的準備嗎?”

巴爾克臉色一凝,甄湘又說:“我一直覺得有一句話說的很有道理——能夠有資格殺人的,只有做好了被殺的覺悟的。既然你已經殺了人,那麼接下來就輪到你被殺了。”

甄湘原本是不打算動手的,她原本只是答應了萊昂斯幫他將殺死了他妻子的人抓到聖殿去,由聖殿來進行制裁。

但在甄湘知道了萊昂斯的妻子是一個獸人之後,甄湘便決定了——她要親自殺死殺人犯,並且是要在全城人的注視之下。

甄湘認為自己只適合當一個在幕後默默做著自己事情的小透明,但現在的甄湘覺悟了——她可是穿越者啊,古往今來看著那些穿越者哪個不是鬧出了天大的事的?哪個不是憑藉一己之力與整個世界對抗的強者?自己明明有著這麼厲害的金手指,為什麼要一直默默無聞呢?

或許是因為在自己體內那個靈魂的覺醒,甄湘此時已經不再猶豫,吃下兩瓶油辣椒的甄湘身後彈出一對遮天蔽日的巨翅,身體化為了剛才擁有巴特利恩之力的模樣。

看著甄湘一瞬間竟然變成了如此模樣的士兵們被嚇得無法行動——此時從甄湘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強大的壓力讓眾人心驚膽戰,身體不受控制。

甄湘的爪子朝著巴爾克伸過去,她抓著巴爾克的下巴說道:“看清楚了嗎?現在的我也是一個獸人,你要不要試試來殺我?如果你有這個本事的話……”

巴爾克與甄湘對視著,此時甄湘那赤紅的雙瞳之中散發出來的威脅讓巴爾克四肢發軟。他的上下顎在打顫,連說話都說不出來的巴爾克只能發出“噠噠噠”的牙齒碰撞聲。

“很有趣……真的很有趣,我確實很期待你的這幅表情,那個被你殺死的獸人,是不是這幅表情……”

……

當清晨的太陽灑在貝幕尼城的大地之上,當城市的居民們開啟房門時,才發現此時已經有好多人正在朝著廣場的方向聚集過去。

沒有人知道這是要做什麼,他們只是莫名其妙地跟著其他人一起走過去。

充滿了好奇心的人們離開屋子跟上隊伍,其

中一個人對自己身邊的人問道:“這是要做什麼?他們要去哪裡?”

“我也不知道,似乎是有人要被處刑了。”

“真的?那我要去看看,到底是哪個倒黴鬼。”

“我就喜歡看人被砍頭。”

“萬一是被絞死呢?”

“那我也喜歡。”

就這樣,城市的絕大部分居民都聚集到了廣場之上,而他們看見的在廣場臺上的人並不是城主,而是一個陌生的美麗女子。

但那女子的頭髮,看起來卻十分特殊……有些人只是覺得特殊卻說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

“聖女大人!是聖女大人!”

突然有曾經去過聖殿的人認出了眼前的甄湘,隨著那個人喊出這聲並跪下之後,其他人也連忙跟著一起跪拜,口中喊著和昨晚的士兵們一樣的口號。

甄湘一陣冷笑,隨後說道:“各位貝幕尼城的居民們,我叫甄湘,你們也知道我是什麼身份了——今天,我在這裡不是為了別的,是為了對一個犯人進行死刑。”

人們紛紛安靜地聆聽著甄湘的話,他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犯人,竟然勞煩了聖女親自來到這偏遠的城市。

隨後只見甄湘一揮手,被捆綁著的犯人走上了臺。

當市民們看見那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竟然是他們的領主,巴爾克!

人們詫異的表情,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聖女會要處死領主大人,明明在他們看來他們眼中的領主是那麼和善,那麼親民的一個領主大人。

為什麼?領主大人做了什麼錯事嗎?為什麼聖女會要殺死領主大人?

“你們的領主,巴爾克先生——他殺了人,而且一直隱瞞了有一年多的時間……”

臺下一陣唏噓聲,沒有人願意相信這位受人愛戴的領主大人有殺了誰,於是有一人問道:“領主大人殺了什麼人?為什麼要這樣處死領主大人?”

“他?他殺了一個獸人。”

果不其然,在甄湘這句話出來之後,臺下的人們立刻發出了反對的聲音。

“不過是一個獸人而已!”

“獸人這種低賤的生物被殺死了就算了!為什麼要讓領主大人償命?!”

“獸人本來就不應該存在!不如說領主大人殺死了獸人是為了我們除害!”

“就是就是!領主大人沒錯!快放了領主大人!”

甄湘眉頭一皺,隨即呵斥道:“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來命令我了!”

這群市民們原本還在那吵吵嚷嚷的,在被甄湘這一聲怒喝之後竟然所有人都不敢再吭聲。

甄湘將這怒火給發洩到身邊的巴爾克身上,她一腳將巴爾克給踹倒說:“我是聖女!是聖殿的聖女!就算是你們這國家的國王見了我也要順從我的意思,你們這群傢伙竟然敢對我的決定作出抗議,你們以為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