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一家店鋪都是如此，當他們一行人走進門時，店主和店員們帶著職業式的笑臉熱情地迎上來介紹商品。
可在他們說明來意之後，對方的態度便立刻急轉直下。
和成年人就有關利益的話題進行交涉比司見肖想象中的艱辛還要艱辛。
灰溜溜地從第四家店鋪中走出來時，安冬苒舉起手臂做了一個投降的動作：“我受不了啦！”
“班長，連這點挫折都接受不了，你還是太年輕了。”季燃淡笑著說道。
“我只是不喜歡被人拒絕的感覺，尤其是我們這樣低聲下氣地請求之後依然被拒絕！”安冬苒為自己沮喪的理由解釋道。
司見肖苦笑著不說話，他們去和店家們交涉的態度倒是還不至於低聲下氣，不過和平時大家說話的風格比起來確實有些卑微。
韓若一說：“被拒絕根本就是正常的吧，我覺得社長你的思路錯了。”
“我的思路錯了？”司見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天氣熱出汗還是因為緊張，也許兩者兼有，也許更偏向後者。
“這些店鋪的地段都很好，不像是需要廣告的樣子，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的目標消費人群和校刊的目標受眾並不重合。”韓若一冷靜地為他分析道，“籠中的學生對他們來說只是顧客的一小部分吧，為了向這一小部分人增加宣傳力度而額外付出成本，這對他們來說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聽她這麼一說之後大家都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確實如此，這些開在商業步行街的服裝店本身就有不錯的客流量，而且籠中的學生在他們的客戶構成中並不佔大頭。
“社長，現在重新考慮還來得及，我們找家冷飲店休息一下再制定新的計劃吧。”韓若一打了個漂亮的響指。
這是一個不錯的提議，他們需要時間調整思路重整旗鼓。
片刻之後，四人在附近的冷飲店內意外地遇到了文學社另外的一組成員，副主編林青羽和副社長林天以及社員藍沁。
“那個……社長！我們沒有在摸魚！”林青羽顯然對能在這裡見到司見肖他們很是意外，趕緊舉手解釋。
“不順利嗎？”司見肖走到他們那一桌邊上問道。
“簡直是處處碰壁啊……”藍沁哀嘆。
林天開口道：“難道你們不覺得這附近的所有商家都不需要我們提出的宣傳嗎？”
“剛剛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
“昨晚是誰提出要來這裡調查的啊！拉出去祭天！”安冬苒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她今天好像有點放飛自我了……司見肖見了這一幕暗暗想道。
大家全部都看向了司見肖，很顯然，因為事先答應了母上大人買鞋的事，所以他就近選擇了步行街這一帶作為調查地點。
“好吧我考慮不周，不過話說昨晚我提出來的時候你們一個反對的也沒有，還覺得甚是英明……”他無奈地說道。
韓若一說：“因為大家都沒有經驗啊，受挫折是必然的，但最重要的是不能就此倒下。”
“另一組人呢？”司見肖想起文學社的另外幾個高二成員，“有他們的訊息嗎？”
“剛剛在群裡發了訊息，他們那邊好像有人身體不舒服，估計會先撤。”林青羽把自己手機上的聊天記錄給他看。
“好吧，那也指望不上了。”
大家開始了七嘴八舌的討論，但話題的內容大多是在吐槽抱怨之前碰到的那些難纏的店家，有益於解決問題的話倒是沒聽見幾句。
“這樣下去就沒有結果了吧。”季燃小聲地說道。
“社長，該你做決定了。”韓若一用手肘碰了碰司見肖的胳膊。
做決定？可是他現在也沒有頭緒啊。如果說步行街的這些服裝店不是合適的遊說物件，那麼什麼才是合適的呢？文具店？
司見肖忽然好希望易誠現在在這裡能幫著自己一起出謀劃策，易誠不在，他感到自己一個人並不能很好地領導社團完成目標。
“若一，你有什麼想法嗎？”司見肖只得向最先發現問題的韓若一請教。
韓若一愣了一下，沉默不言，她心裡想的是你不要突然那麼親暱的叫我啊……
“要不……今天先到此為止？”藍沁趴在了桌上，“既然大家都沒有什麼新的想法的話。”
“可是現在才是三點鐘呢，時間還早……”安冬苒不太願意今天就這樣一無所獲地放棄，“學姐你有事嗎？有事你先去忙也行，我們再試試看。”
藍沁努了努嘴，向上吹了一口氣吹起自己額前的齊劉海：“倒是沒事，就是感覺大家都沒有方向，白費力氣而已。”
“換個地方試試吧，步行街後面不是有家挺大的眼鏡店嗎？”林天忽然提出了一個新的想法，“眼鏡對高中生來說還算是一個比較合適的商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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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籌莫展的眾人聽完之後覺得林天的建議不錯，大家都願意再去試試，當即決定離開冷飲店向步行街後面的眼鏡店進發。
“社長，匯合之後人會不會太多了。”韓若一在半路上靠近司見肖問道。
“七個人，還好吧。”司見肖沒有理解她這麼跟自己說話的意思。
“要不你們繼續加油，我想先走了。”她說。
“啊？”司見肖下意識地朝林天看了一眼，他覺得今天林天的表現挺正常的啊，又沒有厚著臉皮上來纏著韓若一。
“抱歉。”韓若一要走的態度似乎很堅決。
“等等啊，真的有這麼難受嗎……”司見肖小聲地說道，“你們倆回學校還得天天見呢。”
“求求你可別說了吧。”韓若一瞪了他一眼。
“那你至少編個理由吧……你這樣直接走，不是顯得更奇怪嗎？林天會很受傷的吧。”司見肖請求道。
韓若一嘆了口氣，把司見肖往旁邊一拉：“我和林天的問題差不多已經解決了，你別再往那方面想了。”
韓若一和林天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這是司見肖根本沒有想到的情況。
“那你為什麼突然想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