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現在我的腦海裡湧現出了那麼多之前完全沒有的情報?”呂漪瀾坐在公交車倒著的座位上,抱著雙臂用“和善”的眼神打量著司見肖和樂見曦。
司見肖和樂見曦兩人並排坐在雙人座上,雙手放在膝蓋上端正得像是小學生上課一般。
樂見曦臉上的紅潮還沒有完全褪去,她用胳膊肘頂了頂司見肖:“頭兒……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最後阿姨說的那些話好像……”
司見肖無奈只好承認了自己之前在家賭氣把他們倆的關係說成是男女朋友的事。
“你是白痴嗎?”呂漪瀾毫不留情地抨擊道,“幾歲的人了還和家裡賭氣,真是的。”
“我已經在反省自己了。”
“是嗎?你最好有好好反省。”呂漪瀾撩了一下耳側的頭發絲,“不然下次說不定我還會有機會揍你的。”
“哎。”他表示自己明白了。
樂見曦看著自己手中那包嶄新的頭繩,她猶豫著問:“那這個東西是不是要還給阿姨,畢竟她好像誤會了我們的關係……”
她說著把手中的東西遞給司見肖看。
“啊?你也是白痴嗎?”呂漪瀾忍不住轉移了火力,“他媽媽又不是因為你是他女朋友才送你這個的!這是人家對你道歉的賠禮啊,你不接受不就等於是表示不原諒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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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見曦愕然張了張嘴,在呂漪瀾嚴肅目光的注視下低下了頭:“那我收下了……”
這個時候司見肖已經不敢說話了,怕再說錯什麼又讓呂漪瀾有機會譴責自己。
“總而言之,我現在非常生氣。”呂漪瀾放下雙手拍在自己的腿上,“我感覺你們根本就沒把我當共犯,明明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幹的事情卻變成你們兩個人默默分擔……”
她的聲音到最後透著一絲淡淡的委屈,司見肖和樂見曦都聽出來了這層委屈的意思,他們原本沉下的心再度不安起來。
“部長大人,我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
“你們明明就是有意的,串通好了的。”呂漪瀾截口說道。
“那我們也不是懷著什麼陰謀惡意才瞞著你的,只是不想把鬧心的事擴散給你。”司見肖也辯解說。
“就是這種自作聰明自以為是的溫柔才讓我生氣。”呂漪瀾跺了跺腳,“我又不像你們,幼稚,天真,不知輕重!還好事情的走向沒有偏離正軌太多,不然我不知道我得有多後悔那天早上自己先走了。”
樂見曦站了起來,跑到呂漪瀾身邊坐下,抱著她的肩膀說:“那我和頭兒是不是也要給你好好道歉,你別生氣好嗎?事情能以這樣的方式結束,我還挺高興的呢。”
“原諒你們也行,不過沒有下次了。”
“那就先原諒我們吧。”樂見曦笑嘻嘻地把自己的臉貼近她。
呂漪瀾態度軟化下來不少,不過她還是用嚴肅的目光望著司見肖說:“希望我今天晚答疑時寫的東西不是白寫的。”
“我會好好思考的。”他感激地說道。
確確實實從心底感到感激,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呂漪瀾站在旁觀者清的角度為這件事畫上了句號。
樂見曦在呂漪瀾身邊坐了一陣子,一開始還在手中擺弄著那對頭繩,不過她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了。
“我頭好暈……不行不行,這種倒過來的位置我果然還是坐不慣。”樂見曦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扶著邊上的欄杆摸到司見肖身旁那個她原先坐過的空座位,不過沒有立刻坐下。
“你臉色好白啊,還出了好多汗,你想喝點水嗎?我帶了水杯。”呂漪瀾擔心地說道,她坐在那個位置上沒有感覺任何的不適,或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個體差異吧,就像有的人看到太陽會忍不住想打噴嚏有的人對蠶豆過敏。
樂見曦輕輕搖頭用拖長音調的“嗯”聲來向呂漪瀾表示了拒絕,她扶著椅背說:“我站一會兒就好了,馬上就到站了。”
“不要緊吧?”司見肖看她的樣子好像大病一場,心中一面疑惑倒著坐車是不是真的會這麼嚴重,一面也擔心她等會下車之後能不能好好回家。
“沒事……今天……大意了。”樂見曦抬手一把抹去了臉上細密的汗珠。
“真的沒事嗎?”在公交車到站樂見曦下車之前,呂漪瀾不放心地再次確認。
“真的沒事……下車吹個風就好了。”樂見曦無奈地笑了笑,對他們倆揮手道別,然後跳下了車。
樂見曦走後司見肖好奇地打量著呂漪瀾身邊的那個座位,他不假思索地站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呂漪瀾皺眉看著他朝自己走過來。
“想試試看這種座位是不是真的很容易暈車,因為你看起來完全沒事的樣子……”他說。
“你可省省吧,別搞事了。”呂漪瀾怕他再節外生枝,本能地想要拒絕他坐在自己身邊。
“沒這麼玄乎吧,應該是那家夥體弱的原因吧,感覺這種倒著的位置也很普通啊,沒什麼特別的。”司見肖坐下之後說道。
這種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在給自己挖坑立flag的節奏,呂漪瀾緊張地頻頻側目觀察他的狀態。
幾分鐘後……
“喂……你好像出汗了。”
“沒事,就、就稍微有點熱……”
呂漪瀾狐疑地盯著他,心想這個人有必要在這件事上逞強嗎?
這時司機來了一個比較急迫的剎車,司見肖身子因為慣性後仰緊貼在座椅靠背上,他的臉色頓時也變得和之前樂見曦一樣慘白。
大腦一陣極其難受的天旋地轉,緊接著強烈的噁心感湧上來,他感覺自己扶著膝蓋的雙手都有些無力。
“搞什麼啊……”呂漪瀾心煩地看著他踉踉蹌蹌地離開座位抓著欄杆像是抓著樹枝不放的溺水之人。
有時候真是不能理解他腦子裡在想什麼,現在這情況完全可以說是自作自受吧?
她嘆了口氣,開啟自己的水杯,往杯蓋中倒了一點水遞給他。
“可以嗎?”他戰戰兢兢地問。
他自己是比較介意讓別人用自己的水杯的,即使是杯蓋也會覺得心裡不快。
“啊?什麼可以不可以的?”呂漪瀾嫌他太婆婆媽媽,把手往前一伸直接將杯蓋湊到他面前。
似乎是她晚答疑課間打的開水,他的手指隔著水杯的杯蓋還能感覺到保留著適宜入口的溫度。
喝下一些水之後終於感覺好些了,他把杯蓋還給呂漪瀾的同時說了聲“謝謝”。
“還說見曦體質弱,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吧。”呂漪瀾不失時機地嘲諷他。
“這座位怕不是有毒……”
“我看是你腦子有坑。”
“好吧……”
車內廣播裡傳來了海岸花園站的播報資訊,呂漪瀾拍了拍自己的褲子離開座位,從扶著欄杆的司見肖身邊走過:“我走了哦,你沒事吧?”
“拜拜……”
“照顧好自己。”她用玩笑的語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