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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老頭

年輕的詩人聽得腦後聲音,身子不由一抖,豈不知來者何人?!

他只感到自家正靠在一個結實寬厚的胸膛裡,那位玻璃大爺的聲音就在耳旁響起,口鼻中聞得陣陣脂粉香味。又覺其撥出的熱氣吹拂在自家脖頸間,當下渾身一個激靈,雞皮疙瘩此起彼伏。

他連忙就要把那玻璃大爺推開,不料臀上一疼,屁股已然慘遭毒手,被玻璃大爺給捏了一記。他“啊唷”一聲叫喊,觸電般彈了開去。

逃開幾步,年輕詩人回過身來,氣憤得滿臉通紅,方才蒙其相幫的感激之情已沒,口裡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

只見那玻璃大爺朝年輕的詩人拋了個媚眼,伸舌頭舔了舔嘴角,把捏過詩人屁股的大手放到鼻端,閉上眼深深地嗅了嗅,連疊聲讚道:“好香、好香!”

旁觀的人眾見此,無不感到一陣惡寒。那矮子戍卒被這一打岔,更加惱怒,跳腳大罵不已,只道:“好一對姦夫淫·婦,狗男女……呃……不對,是姦夫淫夫,狗男男!”

那玻璃大爺冷哼一聲,道:“矮皮球,想討打麼?”

“來、來、來,怕了你,老子就不是個公的!”矮子戍卒一把拔出腰間的佩劍,叫道。

“咳!”眼見著二人就要動手開打,那中年商人咳嗽了一聲,道:“二位,和氣生財,動刀動槍的多不吉利,還是聽聽這位小兄弟講故事的好。”

眾人本以為有好戲可看,紛紛精神一振,那年輕詩人講的故事忒也無趣,還是打架看著有意思。

只是沒想到那玻璃大爺與矮子戍卒聽了那中年商人的話,竟然就此作罷,玻璃大爺“哼哼”一聲,走到一旁去。那矮子戍卒“呸”的一聲,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也到邊上坐了。

中年商人遂對那年輕詩人笑道:“呵呵,小兄弟的故事挺有意思,可願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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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詩人頓有逢遇知音之感,他定了定神,拿起身旁桌上的一杯酒水,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便續道:“當時我的肩頭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著實嚇得不輕,拔腿就跑。跑得十幾步,回過頭去一瞧,身後卻半人也沒有。”

“於是我停了下來,但方才肩膀的觸感確實是叫人拍了一下無疑,心下正感奇怪。就在這時,我的肩頭又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這次我不曾就跑,連忙回過身去,可是後頭依舊空無一人。”

“不怕大家笑話,我襠裡一熱,當場就嚇尿了褲子,哆哆嗦嗦地問道:‘是誰?請莫要拿小子開玩笑。’不過語音出口,我自己卻只聽到上下牙齒咯咯碰撞的聲響,也不知對方聽不聽得清我的說話。”

“問了一句,四下裡靜幽幽,不聞回應,我才要問第二句,肩頭又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登時把話縮回肚子裡去了,我不敢回頭,就待再往前跑,只是沒去得多遠,忽然腳下一絆,撲倒在了地上,恰好跌在了一處水窪裡。”

“這一摔嘛,也不是沒有好處,頓時就把腦子給摔清醒了,害怕的心思也淡了些,我才發現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說來慚愧,當時實在是手腳發軟,動彈困難,而且渾身都是泥水,心想反正都髒了,於是乾脆就地坐著歇息。”

“便在這時,背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道:‘你小子跑甚麼?’我急忙往後看去,就見得一個鬚髮皆白的小老頭兒站在那兒。”

“我問他‘你是人還是幽靈?’那老頭兒朝我一瞪眼,張嘴就罵,他道:‘甚麼老子是人還是幽靈,你個龜兒子沒長眼麼,有見過老子這麼英俊瀟灑、英明神武的幽靈麼?’他頓了頓,又道:‘唔,不對,是個人總有伸腿嗝屁的時候,老子以後翹了辮子,成了幽靈,就來讓你個龜兒子瞧瞧,好生見識一下幽靈裡頭也有像老子這般英明神武的存在。’”

“說實話,那糟老頭兒模樣邋遢猥瑣,頂多也只比那癩皮狗要英俊些兒,比癩蛤蟆要瀟灑些兒,跟‘英明神武’更是八竿子都打不著邊兒。我見他囉哩叭嗦地講了一堆的話,幽靈又怎會開口?再一瞥眼見著他腳下的影子,才終於放了心,這老頭兒卻還是個活的。”

“自進村以後終於見著活人了,雖然是個半邊身子都埋進了黃土裡,也許下一刻就伸腿嚥氣了的,但好歹這一刻還算半個活的。我一高興,也就大肚量寬恕了這老頭兒先前的捉弄之罪。”

“我問那老頭兒道:‘你是誰?怎會在這兒?’那老兒不答,卻回問我是誰?又怎會在這兒?當然了,我出於禮貌,便與他解釋了如何立下偉大的志向,如何拜別父母出外遠遊,如何在途中錯過宿頭,如何循著火光到了村子裡,如何如何……”

旁聽眾人見這年輕的詩人要麼半天講不到重點,要麼囉哩叭嗦,廢話不斷,那刀疤臉傭兵打斷道:“你他娘的有完沒完?那老頭兒是怎麼回事兒?怎會在那兒?”

年輕的詩人道:“我也不知那老頭兒怎生會在那兒,不過那老頭兒倒與你一樣嫌我廢話太多,卻不管他自個兒廢話也是不少。”

刀疤臉聽了,大嘴一咧,嘿嘿一笑,道:“好小子,指桑罵槐呢。”

年輕詩人見他一笑,臉上刀疤扭曲,分是猙獰,不由害怕,連忙搖手道:“不、不、不,怎麼敢說大爺你?我說的是那個糟老頭兒。”

怕刀疤臉繼續為難,年輕詩人即開口續講,以轉移話題,他道:“那老頭兒也不待我說完話兒,一把揪著我的領子將我從地下提了起來,但他沒我高,硬是踮著腳尖把我放直嘍,當真好笑。只聽他言語了一句,道:‘跟著來,不許出聲,要是敢放個屁,老子一腳踹爛你的屁股。’然後轉身就走。我還有甚麼好說的呢?唯有緊緊跟上去了。”

“那老頭兒領著我在村子裡轉了幾轉,已到了村後的樹林子前,林子前站著一個人,好高大的一個人,兩個我加在一塊兒不定都沒有那人那麼高大。”年輕的詩人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