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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新冢

再說那坡上的人等本自神傷,忽然見得一陌生人靠近,便即有心上前阻攔,但又見來人手捧鮮花,朝一眾人等微微欠身施禮,觀之並非是前來尋釁滋事之徒,也就隨得他去了,眾人實則也無那等心情去管,只要對方不是來搗亂的就行了。

蘭斯洛特施施然越過了眾人,來至棺前站定,見得棺蓋尚未有合攏,於是他輕輕一揚手,便就將手上鮮花拋灑進了棺中。

只見他背對著眾人,上身前傾,低下頭去,拿眼去瞧那停放於棺中的死屍。其人這般做派,落在身後的一干死者親屬們眼中就成了在鞠躬哀悼了。

只是親屬們也越發的疑慮這自家的姑娘是上哪兒認識的這麼一個小夥兒,倒是長得一副好皮囊,莫不是自家姑娘的小情郎?只可惜諸神無眼,叫有情人兒難成眷屬,多好的一對小情人啊,上天為何如此不公,非要拆散他們倆,叫人生死別離,陰陽永隔!

一眾家屬親朋如此這般善加臆測,結果出來,那是越發的使人悲慼,只聽得蘭斯洛特身後原本已經消停的啜泣聲越加的大發了起來。

不管身後眾人作何想法,蘭斯洛特拿眼往那棺中的女屍身上觀察了片刻,卻是無有任何的收穫。

只見那女屍的頭面連帶大半的脖頸被一張尺餘見方的白布遮蓋住了,無法得見真容,但從咽鎖處與手部露出的少許皮膚來看是蒼白的嚇人,有些發灰,不過屍體嘛,也就是這麼個顏色了,並無有那稀奇之處。

蘭斯洛特有些失望,他本自還想再檢視一下那具屍首的面部狀況,不過那白布礙事,且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好伸手去掀。

只見他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當即微微撇過頭去,朝身後那一眾親屬所在瞄了瞄,見得無人注意自家,便就深吸上一口氣,鼓起雙頰,撅起了兩片唇皮,他人不動,只將那一口氣兒往女屍面上的布帕吹去。

只見得那布帕的一角被吹得飄起了少許而後便就落下,蘭斯洛特一口氣用盡,當即再吸上一口又往那處吹去,布帕受風,便又把一角揚起少許,但是這般仍舊不足以窺得底下女屍的廬山真面目。

這麼不給面子?!蘭斯洛特惱,他偏不信邪,暗道蘭某人雖然前些時候剛剛吃過大蒜,蒜氣十足,這口味是偏重了些,但是你人都已經翹了辮子,也聞不到了不是?

某家那只不過是想看看你個小姑娘長的啥樣罷了,這可是你的造化,你看你人都死了還如此遮遮掩掩作甚,端的不乾脆。

想著,蘭斯洛特鼓足了一口丹田氣息,使勁兒朝著女屍的顏面上噴薄而去。

這一回終是將那布帕的一角吹拂掀起,露出了底下那女屍的整個頸項來,旋即復又落下,將其遮掩,雖然仍是未看到面容,但是只這一下便也足夠了。

蘭斯洛特眼尖,看到了女屍脖頸一側分明有著兩個小指粗細的孔洞。

這是啥子?毒蛇?吸血鬼?或者是什麼奇怪的利器?

蘭斯洛特瞧看之後心下裡著實疑惑不解,但是蘭某人實則更傾向於人為,傾向於棺中的姑娘是為人用利器所害。

他暗忖道沒準是哪個閒極無聊變了態的傢伙拿著釺子扎人玩吧,這年頭,拿針扎人屁股的都不新鮮了,出來個拿釺子扎人脖子的也稀奇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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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是毒蛇為禍的話,看這具屍首的死狀也不像是中毒而亡,要真是牙口這麼利索的毒蛇,這腦袋怕得有沙煲那麼大,照著頸部動脈這麼一口啃下去,整個身子都黑了,那不得變跟非洲雞一樣麼。

至於這吸血鬼麼,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這女屍望上去慘白慘白的,倒真像是那麼一回事兒,沒準兒待會天一黑就要詐屍了呢?

不過吸血鬼這玩意兒真的存在於這世間麼?說實話,蘭斯洛特也不是很確定,反正他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不過連獨角獸都有了,還差一隻吸血鬼麼。

蘭斯洛特暗歎一聲,道這真是世道紛亂,妖魔叢生,什麼魑魅魍魎、阿貓阿狗,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跑出來了。

蘭某人上回算是開了眼界,這回那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這小命著緊,輕忽不得,回頭某家再去找幾頭大瓣蒜吃吃,再整上一串掛在身上也好有備無患。

想罷,蘭斯洛特正打算再接再勵,徹底把那張布帕吹開去,也好觀瞧一下這女屍的死相,檢視一下其面上還有什麼異狀。

他自習武有成,氣脈悠長,肺臟強壯,此刻正是英雄用武之地,想著給那女屍來上一記勁的。

可惜的是恰在此時,不遠處用於下葬的土坑已然挖好,幾名負責挖坑的壯漢正向這邊走來,他身後的那一群親屬見狀也自裡走出來幾名年輕力狀的男人。

蘭斯洛特暗叫一聲可惜,只好硬生生地把那一口氣兒給憋了回去。

那幾名男人手腳當真利索,只見他們三下五除二合上了棺蓋,釘上了釘子,稀里嘩啦的便蓋棺定板了,之後幾人招呼一聲,抬了棺材就走,一眾親屬呼啦一下全都跟著湧了過去,只把個蘭斯洛特給撂到了一邊。

不過片刻的功夫,那具棺材就已經沉入了坑中填埋平整,上頭豎起了一塊二尺來高的石碑,上刻生卒年月,生平事宜,一眾親屬便就又在石碑前垂淚哀悼。

見此,蘭斯洛特只好作罷,道一聲安息,便就調過頭來往坡下行去,待得上了村道,蘭斯洛特不作停留,大踏步向著村莊裡行去。

身後,夕陽西下,候鳥南飛,斷腸人泣立新冢,怨訴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