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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明白

城裡很安靜,但是燈火通明,昨晚還能夠看到的巡邏士兵竟是一個都不見,兩道人影在光亮之下顯得有些不真實,兩人緩緩往前行去,每一步都發出鈴鈴聲響,在安靜的有些過分的城裡透出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詭異感覺。若城裡真有人只怕那些人都被半夜這鈴鈴聲響嚇的心驚膽戰,若沒有人那這城和鬼城也就沒什麼不同了。

“竟然沒人啊。”走過了城裡長長的街道,兩邊都是燈火通明的民宅,但一點人氣都沒有,清清冷冷的當真如同一座死城,楚陽淡淡說著,聲音很輕卻是傳出很遠的距離。和怪人就這麼走著,始終沒有動手,倒是讓旁人看不懂兩人之間究竟是怎樣一種關係,明明那麼劍拔弩張,竟是能夠如此平和的一起走路。

怪人沒有應話,而是看向遠處的城門,此時門戶大開,外面則是漆黑一片,就算頭頂上有著一輪明月,大地仍舊籠罩在黑暗中,深邃的讓人看不透。

似是料到怪人不會回應一般,楚陽也不等對方的回應,自顧自的繼續說:“說來奇怪,我竟是生不出和你爭鬥的心思啊。”從牢房出來就一直抓著的鐵鏈被楚陽丟下,噹啷啷的落在地上,清脆迴盪在不大的城裡。

“你不怕死?”怪人終於接了楚陽的話,不過他沒有看楚陽,仍舊看著城外。兩人已經走進了城門的甬道,再走幾步就出城了。而這一出去,大概是再不會進來了,至於黑獸口中所說的東西,楚陽從一開始的在意,到現在的無所謂。

這城竟然是座死城,那他還有什麼好操心的。至於昨晚看到的究竟是人,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根本就不重要,他不過是這裡的一個匆匆過客而已,有些事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怪人的話倒是讓楚陽稍稍一愣,隨後才道:“死,當然怕了。不過,你殺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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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終於出了城,而就在兩人跨出城門那一刻,原本還在那裡的那座城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唯剩下一望無垠的荒野,蒼涼意味衝上心頭。兩人對面而立,怪人身上再無束縛,一直被他抓著的鐵鏈不知什麼時候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不是嗎?”微微一笑,原本還有許多事不明白的楚陽在和怪人走了一道之後,竟是豁然開朗,他總算明白自己身處何處,只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去。

怪人啐了一口唾沫,臉上表情很是不爽,藏在心頭最深處的想法竟是被看穿了,不過他並不示弱:“殺不了你,還可以禁錮你。”臉上表情竟是變得猙獰起來,作勢就要攻擊。

“別白費力氣了,你知道除非御妖輪斷裂,否則你不可能有機會的。”楚陽往前一步,伸手輕輕拍了拍怪人的肩膀,“所以你還是別想著要出來了。”

怪人不再言語,也不再擺出那般姿態,而是席地坐下,臉上猙獰表情消散的無疑無蹤,雖說明白楚陽所說的是實話,不過他並沒有氣餒,而是打量著楚陽,就好像第一次見到他一般。

楚陽同樣席地而坐,就在怪人對面,他是第二次見到怪人,但昨晚並沒有看的多仔細,現在藉著月光仔細打量,竟是越看越覺著親切,隱約間還有種互相呼應的感覺,好似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吸進去一般。

楚陽只是有點細微感覺而已,怪人臉色卻是驟然一變,雙手一拍直接陷入地面,穩定自己的身形,隨即喝道:“你在做什麼?”隱約透出慌張之色。

怪不得怪人如此慌張,他跟楚陽雖說一體,但總有一主一從,眼下掌控身體的是楚陽自然以楚陽為主。就在楚陽感覺相互呼應,隱約相合之際,怪人卻是覺得整個人好似都被牽扯著要往楚陽那邊靠攏過去,要不是他見機的快,只怕已經被牽扯過去,到時再想反抗就沒有機會了。

被怪人一喝,楚陽從那古怪感覺中脫身而出,卻是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差點沒有直接暈倒過去。也幸好怪人心頭驚懼未消,否則他趁機出手,難保楚陽不被禁錮。一個大好機會在怪人面前一閃而過,而楚陽同樣錯失了一個絕好的機會。

這兩人好似鬥雞一般相對而坐,卻是一語不發,頭頂上的玉兔緩緩西去。

客廳裡,等的明宗、胡笑兩人回來,天色已然大亮,貓爺還沒有回來。楚陽依舊在呼呼大睡,對身外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明宗回來的時候還將張天笑給帶回來了,他不知道該將這傢伙送到哪裡去,只能帶回來。幸好這傢伙跟楚陽是朋友,帶來這裡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

胡笑可不知道他離去後發生的事情,看到同樣躺在客廳裡呼呼大睡的張天笑,不由一愣,隨後道:“這兩人在幹嘛?比賽睡覺嗎?”他說的自然就是楚陽和張天笑了。

明宗只是聳聳肩,並沒有解釋自己遇到了什麼事情,有些事情解釋了反而顯得多餘。胡笑也懶得追問,而是看到楚陽依舊在睡覺,反倒是覺得奇怪。按說都已經除了,就算一時間消耗了些許心神,但楚陽也不至於如此脆弱,竟是睡上如此久。不過他仔細打量了楚陽一番,並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胡笑平穩,臉色紅潤,怎麼看都再正常不過了。

明宗對於楚陽並不怎麼上心,反倒是一直觀察著張天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檢查過了,張天笑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僅僅是昏睡過去而已。只不過這傢伙同樣一直沒醒過來,哪怕天色已經大亮也是一樣,若非已經確定張天笑沒事,只怕明宗會更加焦躁不安。

無妄沒有現身說什麼,而胡笑在確定一切安定之後就進房間去睡覺了,留下明宗一人守著客廳。整間屋子陷入到安靜當中,卻沒有人知道楚陽這時陷入到一個困境當中,一時間根本就無法脫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