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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爆炸

“啊哦,好像沒辦法吃飯了。”楚陽用一種滿不在乎的語氣說著,同時偷偷的朝大勇使了個眼色。

雖然今天才認識楚陽,但大勇已然明白楚陽那個眼神的意思,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至於張天笑根本就沒有明白楚陽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明明三人已經進了一間熱鬧非凡的餐館,怎麼就沒有辦法吃飯了呢?不過楚陽經常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張天笑對此也早習以為常。

三人不過是剛剛踏進一間餐館,敏銳的楚陽就發覺周圍發生了變化,哪怕這變化被刻意的掩蓋也一樣逃不過他那敏銳的感覺。大勇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他就覺得迎面走來的那名服務生有些奇怪。至於張天笑,這傢伙是什麼都沒有發現,當然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也難怪他什麼都沒有發現。

不動聲色的往前走了一步,楚陽用半邊身子擋住張天笑,迎向走來的服務員:“三個人,還有位嗎?”

“有,這邊請。”服務員很是老練的轉身,帶著楚陽三人穿梭在桌椅之間,不一會就將三人領到角落裡的一張小桌子面前,“請坐。”禮貌的一個欠身,隨後在桌上擺了三個杯子,分別倒進茶水,這才將選單放下,一陣套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任何的停頓。

衝服務員點點頭,楚陽便將選單遞給張天笑,讓他先點菜,然後便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三人所處的位置是餐廳最裡面的一個角落,兩面靠牆,沒有擺設也沒有窗戶,另外兩邊都是向著大廳沒有任何遮攔。此刻大廳熱鬧無比,飯菜的熱氣升騰而起,在半空中糾結在一起,將整個大廳都籠罩在一層香氣之中,而在這股香氣之下還彌散著一股淡淡的異樣氣味。客人看起來都專注著自己眼前的飯菜,絲毫沒有在意進來的楚陽三人,但好幾人往這邊看了看,動作都是極其隱秘。然而楚陽早已經將這些看在眼中,只是他不動聲色而已。

大勇也已經發現了這裡的異常,看向楚陽,他很想現在就離開餐廳,但見楚陽沒動,也就沒有動,更何況張天笑還不明就裡的在認真的研究選單。楚陽倒是明白的很,他知道現在離開的話,不要說能否順利出去,就算出去也定然會遭到更加難以防範的襲擊,倒不如留在這裡的好。

三人輪番看了遍選單後,楚陽便將服務員叫來點餐。下單後,他突然笑眯眯的看著再次走過來的服務員:“你們這麼大張旗鼓的就不怕巡視員找你們的麻煩嗎?”

聽到“巡視員”三個字,服務員臉色微微一變,又馬上恢復正常,笑著回答:“客人真會說笑,我們這裡可是正規餐廳,就算有人來檢查,也是不怕的。”很是巧妙的接過楚陽的話,服務員迅速記下單子,轉身就離開,他從楚陽身上感受到了危險氣息,儘管不明白這麼一個看起來憊懶的人物究竟有什麼危險的,不過還是儘量不要被對方看穿的好,而且對方還說出了“巡視員”三個字,這裡面的事情可就多了。

不知怎麼回事,服務員離開很久後,菜都沒有送上來,張天笑已經餓的將頭放在桌子上,不停的張合著嘴巴,發出輕輕的“啵啵啵”聲響,毫無形象可言,他實在太餓了,眼神都變得沒精打采起來。大勇還是坐的筆直,腰也是筆直的挺著,全身肌肉都緊繃著,好像很緊張一樣。楚陽仍舊一副懶散模樣,看不出和之前有什麼不同。

“不過是吃飯而已,沒必要那麼緊張吧。”楚陽笑話大勇,其實他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只不過外表看起來不甚在意而已。目光不時的掃過大廳的每個角落,已經過去很久了,仍舊沒有一桌客人離開,他們的飯菜還真的是非常耐吃啊,而且這裡上菜也未免太久了些,這麼久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就在楚陽考慮著要不要叫服務員去催一下的時候,稍遠一些的那張桌子已經有人很不耐煩的喊來服務員,並且大聲的質問為什麼這麼久菜還沒有上來。服務員一開始還輕聲細語的道歉,可隨著客人咄咄逼人的氣勢,竟也是開始大聲起來。

“啊呀,還真是無聊啊,要動手就直接動手,還要弄上這麼一出,真是麻煩。”楚陽很是不滿的低聲咕噥了一句。坐在他對面的張天笑根本就沒聽清楚楚陽說什麼,他的注意力一直被那邊的吵鬧所吸引。而大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到張天笑身邊,就等楚陽的命令了。

隨著那邊的吵鬧升級,楚陽衝大勇微微一點頭,就見後者右手成刀迅速在張天笑後頸的位置輕輕一拍。張天笑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直接昏死過去。此時楚陽卻是站了起來,看著那邊的混亂不斷擴大,並且迅速朝自己這邊襲來。被客人推搡的服務員踉踉蹌蹌的往楚陽這張桌倒來,還沒碰到楚陽他們的桌子就被楚陽一把從後面抓住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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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的時候可要小心點,有些客人可是很搞的。”在服務員耳邊低聲說著,楚陽臉上露出了促狹的笑容,那是透著危險氣息的笑容。說話間,他輕輕拍了服務員的後心,將對方給推了出去。

與此同時,挑起事端的客人已然揮著拳頭朝服務員砸來。被楚陽推出去的服務員靈巧的躲過襲來的拳頭,那人的拳頭就徑直揮向了楚陽。眼看拳頭襲來,楚陽卻是咧嘴一笑,滿不在乎的伸出右手接下對方的拳頭,緩緩道:“打架就打架,可不要波及看熱鬧的人啊。”說著,輕輕一送,就將那人給推了出去。

那名客人剛剛被送走,服務員此時卻是調轉身,跳起來朝著楚陽的方向撲來。在旁人看來,服務員是想要撲向客人,可楚陽卻是看得清清楚楚,服務員此時正盯著自己,眼中發出兇光。滿不在乎的一笑,楚陽早就料到會是這種情況,否則他又怎麼會在衝突剛剛出現的時候就讓大勇將張天笑打昏過去,有些事張天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早就說了,想要動手就應該直接點,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麼不乾脆。”楚陽站到外面,將張天笑和大勇護在身後。這些傢伙就是衝著張天笑來的,雖然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可這未免也太誇張了點,竟然有這麼多傢伙在垂涎張天笑。

難道張天笑這小子是什麼絕世美女?儘管處境危險,楚陽還是非常不負責任的胡思亂想。此刻,周圍看熱鬧的客人也一個個露出兇狠之色,並且慢慢圍攏上來,等待出手的時機。一改之前那副懶散模樣,楚陽站直身子,顯露出氣勢,左手輕輕打了個響指,就聽“砰”的一聲,尚在半空中的服務員身上突然炸出火光。一聲慘叫,服務員就直接從半空中跌落下來,身子也激烈的抽搐起來。

“看樣子,你們還真的不怕巡視員來找麻煩了。”這次不再是咕噥聲響,楚陽用大廳裡每一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響喊道。在突如其來的爆炸之後,整個大廳的人都陷入到短暫的沉默當中,楚陽的聲音自然也就傳入到每一個人耳中。

巡視員三個字顯然是非常有威懾力的,站在外圍的一些人已經生出了退意,誰也不想招惹巡視員。這並不是說巡視員本身有多厲害,而是巡視員所牽涉的勢力很可怕。

巡視員可以說是這個城市中特殊秩序的維護者,普通人的世界自然有普通人的秩序存在,而在楚陽等人所處的特殊世界中自然有特俗的秩序存在。巡視員就是保證這些秩序能夠正常運轉的人。眼下如此多特殊的“人”聚集在一起襲擊楚陽等人,無論怎麼看都是違反規矩的,只怕不用多久就會驚動巡視員,到時這些人可是一個都跑不掉的。

“巡視員?”有人獰笑一聲,“在他來之前將現場收拾乾淨就好了。”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朝楚陽這邊逼近過來,像是要製造出勝券在握的氣勢一般。

“這樣啊。”楚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過你們好像把事情搞複雜了啊,一開始就這樣不是更好。”帶著嘲諷的表情看了看周圍的人,要不是場景不合適,他還真的想要諷刺這些傢伙一番。不過看圍攏上來的這些人就知道他們是沒有心思聽自己羅嗦的。

“識相的話就乖乖跟我們走,你該不會認為一個人能夠對付我們這麼多人吧。”那人逼近一步,卻還是和楚陽保持著安全距離,他可不想像服務員那樣莫名其妙的爆炸。雖然他不認得楚陽這傢伙,但還是從對方那種從容不迫的態度上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為什麼是我們呢?”藉著這個機會楚陽提出心中的疑問,他知道這些人肯定是盯上了張天笑,但這實在是太奇怪了,那小子染上妖氣只說明他被某只妖怪給盯上了,怎麼會突然間又跳出這麼多妖物來,這其中疑團太多,哪怕楚陽絞盡腦汁也是完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無可奉告。”

簡單的四個字直接滅殺了楚陽的期望,原本他還指望能夠從這些傢伙口中得到些有用的訊息,現在看來完全不可能。

“還真是讓人不爽啊。”楚陽臉上露出不快的表情,“明明是想要綁架別人,卻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越是這麼想,楚陽心頭就越是火大,他現在是真的很想一巴掌糊在對面那人臉上,讓那人好好的嚐嚐自己拳頭的味道,不過那樣一來可就真的拉開戰局了。對面那麼多人,想要保全張天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楚陽暗自惱怒的時候,那些“人”已然分散而開,將楚陽三人包圍在其中,說是包圍其實也不過是包圍了一半,畢竟楚陽等人身後就是兩面牆壁之間的夾角,沒有任何退路可言。

“你還打算抵抗嗎?”那人再次逼近一步,眼下明顯就是勝券在握的局面,只要不斷施壓就能讓對方崩潰了。

“仗著人多就真的以為自己贏定了嗎?”楚陽虛著眼睛看對方,“還真是蠢的讓人心生憐憫啊。”

“你說什麼?”那人好似沒有聽清楚陽的話,瞪著眼睛大聲喝問。

“沒什麼沒什麼,沒聽到就算了,當作沒聽見吧。”楚陽連忙擺擺手,一副完全不必在意的樣子,隨後又低聲咕噥,“真可憐,想不到是個殘障人士。”邊說還邊用憐憫的目光看向那人,好像能夠體會對方的苦楚一般。

“你找死!”那人顯然聽清楚陽的話,神色一狠,就是踏步逼近過來。這人本來長得高大,一旦大力踏步的話,地面就發出沉悶的聲響,好似整間餐廳都在震動一般。本來他就距離楚陽很近,此時出擊,自然是一下就逼近到楚陽面前。

逼的對方先出手,楚陽自然是滿心歡喜,眼角一挑,後發先至的靠近過去,不痛不癢的一拳轟在那人肚子上。砰的一聲悶響,那人眉頭立即皺了起來,跟著哇一下,吐出一口苦膽水。楚陽那看起來不痛不癢的一拳竟是帶著極為綿密的力道,衝擊他的五臟六腑。偌大的身軀往後退去,噔噔噔的一連踏碎了好幾塊瓷磚,跟著又是一口苦膽水吐出來。

眼見楚陽一拳將比自己高大的人給揍的直吐苦膽水,在後面守著張天笑的大勇驚得眼珠子都快要跳出來了。他哪裡知道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楚陽竟有著如此恐怖的力量,不過隨之而來的麻煩也讓大勇頭皮發麻。顯然楚陽那一拳徹底惹惱了其餘人,他們叫囂著逼近過來,空氣中的殺氣則是越來越重。

“哦哦哦,捅了個馬蜂窩。”楚陽嘴裡不斷發出怪叫聲,神色卻是絲毫不緊張,他看著那些圍攏過來的人,“照顧好天笑。”話沒說完,他已經一頭衝進人群中,他可不會傻乎乎的等這些人圍上來,更何況他本來的目的就是吸引這些人的注意力,減少大勇那邊的壓力。要知道這些都是死腦筋的傢伙,根本就分不出個輕重緩急。

果然楚陽一動,那些傢伙都叫囂著追著楚陽而去,大勇那邊反倒是是沒什麼人注意了。這讓原本打算硬拼一場的大勇不由的松了口氣,當然並不是說大勇這邊完全沒人,只是沒有那麼多人而已。輕鬆的阻攔下幾個想要搶奪張天笑的人,大勇心裡頭也頗為疑惑,為什麼這些人都盯著張天笑。

雖說張天笑沾染了一身妖氣,但這身上的妖氣和狗撒尿劃定地盤是一個道理的,只是他被定為目標物的標記而已,通常妖物之間是不會去搶奪彼此的目標,更何況還是如此之多的妖物來搶奪。難道張天笑還真是個寶貝不成?可自己跟他同事這麼久都沒有發現?腦子裡翻騰著各種想法,大勇動作卻是沒有絲毫停滯,不斷的將那些企圖接近的人都逼退。不過這種被動防守也是非常麻煩的事情,讓他處於捱打的局面,並且不能離開張天笑太遠,否則就會給對方可乘之機。

另外一邊的楚陽好似進了水的魚兒,見縫插針的在人群中鑽動,完全沒有出手的意思。人太多,又紛紛朝著楚陽湧來,反倒是給了楚陽許多機會。在人群中游走了好一會,竟是沒有被攻擊到分毫,反倒是將好幾個人給放倒。趁著混亂又在人群中鑽了好一會,楚陽這才瞅了個空,直接一個翻身,好似壁虎一般吸附在天花板上,手腳並用的迅速朝大勇那邊爬去。

就這麼一點點時間,大勇那邊已經有防守不住的趨勢,而楚陽這邊的一些佈置已經搞定了。翻身落地,同時將幾名逼近到大勇身邊的人給踢到人群當中:“嘿,你們在找什麼?”

一聲大喝將混亂人群的注意力再次拉回到自己身上,人群太過混亂,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楚陽已經溜了出來,剛剛那幾名被踢進去的倒黴傢伙竟是被那些人當作楚陽給生生的按壓在地面上,發出痛苦的嗚嗚聲響。

“你們在找我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楚陽就像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年一般天真無邪,“真是不好意思呢。”他臉上哪裡有不好意思的神色,分明就是一臉得意啊,讓人恨不得將鞋底拍在他臉上啊。

邊說著,他已經抬起左手,燦爛笑容變得有些邪魅起來:“既然你們那麼喜歡我,就送你們一點點小小的禮物吧。”

嘭、嘭、嘭,張嘴無聲的做出口型,清脆的響指在突然安靜下來的餐廳裡顯得是那麼的響亮,響亮到讓每個人心頭都是漏跳了一拍。跟著就有如楚陽剛才無聲所說的那般,嘭嘭嘭,爆炸聲響接連出現,一團又一團火光乍現,將一道又一道人影吞噬進去,連同周圍的人也都吞噬進去。

大爆炸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