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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看海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聖賢村。

練武臺上有一群孩童正在認真打坐,那灑落在石臺上的陽光,也同樣落在孩童們的臉上,溫暖的金燦燦的光耀,讓一動不動地他們露出笑容,孩子們的笑臉讓得整個村子都朝氣蓬勃。

一切似乎都一如昨日。

可總是有一個不安生的小家夥,引來了小女孩的不滿。

“二虎哥,你又不好好練功,被爺爺知道了一準罰你去龍山思過!”

“爺爺早就出遠門去了,他怎會看到。”

“哼!他生氣事小,可我們卻要因為你被罰,還不能去玩耍!你還覺得委屈!”

“原來你也怕罰啊!不,應該是貪玩。”

說著兩個小家夥就爭執了起來,眼看著是沒法好好修煉了。

“啊!”

“哎呦!”

就在兩人爭執不斷的時候,一名身材魁梧,長相普通的大漢來到石臺上,在兩個小家夥的頭上每人敲打了一下,痛呼聲隨之響起。

“好痛啊!”小月眼角帶淚地說道。

二虎雙手抱著頭使勁揉著,不滿道:“大叔你怎麼打我們啊?”

只見那名大漢,眼珠一瞪,厲聲說道:“再不去打坐,我還要打!”

說罷就欲動手,嚇得兩個小家夥抱著頭順勢往地上一坐,隨即雙手結印閉目沉思。大漢見此情景搖了搖頭,既頭疼又無奈。

石臺上的動靜倒是驚動了旁人,只見一位大漢對著村子的守衛道:“這小東西,真是人小鬼大!怎麼不向楊霖學學!不過也好,看著他們健康成長,想必老村長也很欣慰。”

“老村長?你說老村長還活著嗎?”

那大漢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道:“這還真說不準,老村長豪放不羈,喜歡遊山訪水,也許已經埋葬在這山澗了。”

“我看不一定,要我說老村長一準還活著,他一生守護這村子,只要神鍾敲響必會出現!”

“咚——”

“什麼聲音?”

“咚咚——”

“好像是神鍾!”

“不好,有敵來襲!!”

……

老村長的神鍾就架在村門外,無需人為撞擊,只要有人進犯神鍾便會自己震響,以護村莊周全。但這一次神鍾雖在震響,手持兇器身著黑衣的人還是闖入村內,開始肆意屠殺。

村裡的大漢全都拾起武器抵禦外敵,婦女和老人都趕到石臺上,鐘聲早已驚醒石臺上的孩童,他們望著跌倒在血泊中的親人,都臉色發白不知所措,不知是誰先哭喊出聲,隨即整個石臺上就亂做一團。

孩童地哭聲像是富有魔力。

入侵的黑衣人,殺氣更勝,開始向石臺上衝去,村裡的守衛奮力抵禦,終是不敵逐漸有了落敗的趨勢。幾名黑衣人趁機衝上石臺,舉起屠刀在對方驚恐的神色下,刀刃對著稚嫩的身軀橫劈下去。

“啪!”

一聲脆響,刀刃應聲折斷,飛落的刀刃割破血肉,“噗呲”鮮血如注,衝上天空又像雨水般滴落下來,將整個石臺都染得血紅。

畫面血腥至極,幾名婦女忍不住俯身嘔吐,更有幾名心智不堅的人被嚇得暈倒在地。

臉色蒼白的小月神情呆滯地看著擋在身前的大漢。

她已經忘記了哭喊。

虯髯大漢一臉戾氣,收回打出的拳頭,隨即抱起秋月身形一閃,又是一拳打出,擊毀攻來的鐵刀,又揮拳將那名黑衣人的腦袋打爆。

只見大漢將小月交給一名守衛,而後快步上前,擊殺了正在苦戰的黑衣人,順勢抓起兩名瘦小的身體,一併扔了過去。

而後對著那名守衛道:“走!”

守衛接住楊霖與二虎,看著再次衝入人群的大漢,不由心生敬畏,隨即拿著武器一臉堅毅地帶著三人向龍山跑去。

見此為首的黑衣人冷哼道:“想走?”

剛要上前追去,一名大漢揮著鐵拳向他襲來。

“想追?”

神情冷漠的大漢,看著一眾被擊退的黑衣人,不屑地說道:“先過我這關!”

虯髯大漢衝入人群,對著黑衣人大殺特殺,可那些黑衣人卻毫無理智可言,無論身邊的同伴倒下再多,他們也依舊會一次又一次地發起衝鋒,對著大漢的身體攻去。

就在這時,一團黑霧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村內,當黑霧消散後一名面貌奇醜的人站立場中,他看著虯髯大漢臉上露出貪婪的神色,彷彿對方就是一隻味道鮮美的獵物。

黑衣人見大漢攻勢漸弱,知曉對方體力不濟,開始對他進行最後的圍攻,幾名黑衣人正要上前斬殺對方,身體卻突然爆裂,而後一道黑煙襲來,周圍的黑衣人紛紛倒地。

“他是我的食物,你們怎麼能夠沾染他!”

這尖銳的聲音十分刺耳,卻讓虯髯大漢如臨大敵,他緊盯著黑煙消散的地方,只要一有動靜便衝上前去將其斬殺,但他還沒有發現對方在哪裡,隨即便感覺胸口一痛,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衣服滴落在地。

虯髯大漢隨即轉身,一拳揮去卻是落了個空,隨後看著胸前的短刀,鮮血難以抑制地湧上喉頭,“噗”他口吐鮮血,跪倒在地。

黑霧消散,一柄短刀抵在虯髯大漢的頸部,那人站在他的身後,怪笑道:“桀桀!我在這裡哦!”

說罷,手中的短刀緩慢割開血肉,直至虯髯大漢的頭顱滾落在地。那怪人任由噴濺的血水撒落在身,聞著淡薄的血腥味,他閉著眼睛一臉享受地怪笑道:“桀桀!真是美味,真是美味啊!”

“砰!”

龐大的身軀降落在聖賢村內,讓得大地都跟著震顫。

醜人的怪笑聲隨即停止。

他睜開眼睛看向那道身影,醜陋的面孔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即便是並不在意生死的黑衣人,也流露出膽怯的味道。

醜人的周身湧現黑霧,他躲在黑霧內消失在原地,那龐然大物卻一擺神尾,擊向虛空,正欲逃走的醜人被神尾一擊命中,從空中墜落在地。

而後又是一尾打在他的身上。

“噗”

被壓在神尾下的醜人,口吐鮮血,他下半身的骨骼盡碎,臟腑化成了一灘肉泥。

隱約中,他感覺有人向他走來,僅存的意識發出強烈的危機,而那人走至他跟前,緩緩俯身,蒼老的面孔,漆黑的眼珠,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很喜歡折磨人?”

“曾經有一位老友告訴我,遇到你這樣的人就應該把全身的骨骼都拆卸下來,然後又重新裝上,拆卸下來又重新裝上,反覆如此。”那人像是在回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露出笑容,“這一定很有意思吧!”

沉重的神尾緩緩抬起,只身下上身的醜人想要掙扎逃命,這樣摧殘他人的方式,即便是他也是聞所未聞,他感到害怕了,他的意志早已經被神尾給擊潰,他現在想的就只有一件事情,怎樣才能繼續活下去?

看著他醜陋的面孔,看著那蠕動掙扎的身軀,那人顯得很是滿意,他略感可惜地道:“看來你的身體已經經受不住這種折磨了,不過我又突然想到一個好點子,你現在血流如注,馬上就會失血身亡,為了防止你突然死去,我決定先救活你。”

說罷,那人一抬手,原本流入泥土中的血液重新回到了醜人的身體中。

“啊!”

悽慘的叫聲響徹大地,那人看著醜人如球般鼓起的身體,停手道:“人老了,忘記你只有一半的身體裝不下這麼多血,咦,你身體中的血液怎麼逆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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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如同破開的皮囊,醜人的身體化成一團血霧消散在空中,只剩下一張破裂的人皮。

“其實,我的友人還告訴過我,像這樣的情況下,只要將你的血全部抽出來,再重新注入,你就可以活下來了,那你為什麼就不能撐久一點呢?”

他隨即回頭,深邃的眼眸看向那一眾嚇呆了的黑衣人,依舊面無表情地用那種奇怪的語氣道:“人老了,容易犯錯,看來要成為友人口中的醫學奇蹟,還需要不斷的練習摸索才行。”

說著他頓了頓,原本淡漠的眼神突然閃爍光亮,他精神抖擻道:“現在……該你們了……”

不知是因為內心恐懼,還是明白自己即便是跑,也會被那龐然大物給抓住,他們不想擁有醜人的下場,但是他們只知道害怕,卻已經忘記了逃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