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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蜀都

天也就矇矇亮的樣子。楊霖卻早已來到龍山之頂,早早起床練功是楊霖從小養成的習慣。在以往晨練的時候準是他第一個登上練武臺上打坐。

而如今,再登上練武臺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

他開始變得孤僻,他喜歡獨自一人來到這荒涼的龍山,因為他覺得龍山與他一樣都屬於孤獨。

仙武大陸,分為仙道與武道,由於種種原因仙道走向昌盛,武道卻在漸漸沒落。

簡單來說,自神魔消失於九天之上,修煉武道的時代就開始漸漸遠去,那個神魔主宰一切的時代一去不復返,而這個時代是仙人的舞臺。

所以,仙武大陸可以歸結為,神魔時代末期,仙俠時代/開端。

仙道的修煉可以劃分為幾派,但都是不離其本。所有的尋道人要成為修士的第一步都的先開靈,而開靈是什麼?就是感應天地,感悟仙道,尋找天地中的一扇門,一扇通往仙界的門。

只有捕捉到那扇門,才能找到從門中溢位的靈氣,自身才會漸生靈力。靈根,是感應天地,感應靈氣的根本。

開靈這種事,楊霖在八歲的時候就做到了,如今又是八年過去,楊霖卻止步於此。

為什麼?

因為他的靈根不見了。

所以他再也察覺不到這天地間的靈氣。在也觸控不到那一扇通往仙界的門,在也尋不到自己的道。

所以他決定要去尋找自己的道,他剩下的時日並不多,對於修道士來說,百年的光陰只是彈指間,對於凡人,百年卻走不出南蒼這片地域。

為了不浪費僅有的光陰,為了活的有價值,為了還有更好的存在這個世界的理由。

楊霖從來都是一個不願虛度光陰,浪費生命的人。

於是自無法修煉仙道起,他就開始專研武道,修習淬體之法。

【大力神魔拳】正是武道的功法,有著淬體之效。

這功法楊霖已經銘記於心,可謂倒背如流。

自從再也沒法修煉靈力,楊霖就每天上到龍山來打拳。拳譜是從他師傅古劍老者那找來的,雖然老者總是說他已經過了練體的年齡,經絡骨骼早已成型。

但他依然沒日沒夜的練,雖達不到淬體的功效,收穫也是微乎其微。

即便如此,楊霖還是堅持每日練功,他不在乎什麼功效,自幼便是修行仙道,絕不會半途改修武道,他只是想以這種方式麻痺自己,以這種方式遺忘現實的一切。

做一個凡人,平凡的過一生不好嗎?

能平凡的過完一生才最為不凡。

這點坎坷算不得什麼!

楊霖一邊自問自答,一邊帶著勁風打出一拳又一拳,直到最後他終是虛脫的累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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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力神魔拳】並非是人族所流傳下來的功法,其功效十分霸道,普通人若是練上一招半式便會感覺氣喘吁吁頭昏腦漲,而沒有靈力的楊霖卻活生生的練了兩遍!

雖然憑藉過人的毅力硬撐了下來,但他的身體卻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在也支持不住。

微風輕撫,白雲湧動。

安寧的一切使得躺在地上的楊霖漸漸入睡。直到風起風落。他睜開眼看見的是一朵白色的花朵依偎在斷劍旁,這花朵就如同天上的白雲,純潔無暇。

當微風吹起的黃沙,也吹動了花朵。在漫天的風沙中,楊霖依稀看見了一道靚麗的身影,如同黃沙中的花朵,一樣潔淨美麗。

……

若水很是鬱悶。

原本覺得,在仙地修煉十分枯燥無聊,卻沒想現在的處境還不如在仙地修煉。都是她偶然聽聞師傅要去那什麼南蒼招收弟子,於是抱著好玩的心思,便纏著師傅要跟去。

可當她踏進南蒼的地域後才發現,這根本就是一望無際的荒域,雖然群山起伏不斷,卻如同一隻蟄伏的洪荒野獸,實在是荒蕪人煙,毫無生趣。

只有見識過這樣的地域後,若水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幸運,生在了一處青山綠水坢。

這樣漫無天日的飛行實在是無趣的緊,若水捋了捋秀髮,對著一旁穿著榮華長相英俊的青年男子道:“誒,那個誰還有多久才到那什麼村?”

此話一出同行男子皆是滿頭大汗。

仙地裡就屬這師妹最小,卻是古靈精怪可愛至極,讓得他們疼愛的緊,就像是寶貝般在手心。

但對方顯然是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曉,這也……太打擊……人了吧……

“師妹,我都說了我不叫那個誰,我也是有名有姓的人。”雲華很是無奈的說道。

若水見他答非所問,也就懶得再去理會他,自顧自的加快飛行速度,眨眼間便超過雲華向著前的老者追去。

“唉,師妹你別走啊!”雲華正想顯擺一下,奈何師妹實在無情,鬧的他好沒面子。

若水追上前去對著老者道:“師傅!還有多久才到啊!”

“快了,看見那座山沒有,那山的後面便是尋龍谷,村子就在谷內!”那被若水叫做師傅的人指著遠處的一座山峰道。

那座山嗎?怎麼什麼都看不見?若水順著師傅所指的方向看去,只是隱約看見山脈的輪廓,並沒看見什麼山峰。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至於到底有多久,大概是太陽就快落山的時候。而若水也終於看見師傅口中的山峰!

“師傅,這就是你說的快到了。”若水看著依然遙遠的山峰有氣無力的道。

老者聞言燦燦一笑,這南蒼不比其它地方,南蒼曾是神魔時代的第一大國,它的疆域到底有多廣闊卻是無人知曉,這樣的地域就算是駕馭法寶,貼上疾行神符沒有些時日也難以走出南蒼的“荒涼”。

若水自然是不知道這些,老者也不去辯解,一個勁的趕路,他已經感覺到了,那熟悉的一切都離自己越來越近,讓他的鮮血都不禁沸騰起來。

“師傅你看,那山上躺了個人。”若水突然指著遠處的山峰道。

就在若水感到欣喜,想要去那峰頂時,她的師傅卻突然喝道:“不管他,只是個凡人罷了。”

老者的話語十分強硬,帶著毋庸置疑的意思讓得周圍的氣氛都變得嚴肅起來!正是這嚴肅的氣氛,真是這份認真的精神,以至於他們都沒有察覺,那美麗的女子早已用替身靈符偷偷的脫離隊伍。

……

“醒醒!醒醒!”

“唉,我說你死了沒!”

“要是沒死就趕快起來陪我說話!”

“誰在叫我?”楊霖緩緩睜開眼見,卻看見一張白皙的小臉,讓他情不自禁的舉起手臂伸出手掌摸了上去……

“啊!”女子身形一閃躲開他的魔爪,小臉卻是升起兩抹緋紅,當下氣憤道:“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我想幹的事情多了!

這話自不會說出口,只見楊霖打著哈哈道:“我還以為在做夢,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啊!”女子聞言眉頭微皺,又見他灰頭土臉身形狼狽的樣子也不像是壞人,便沒有動手而是緩緩散去手中的靈力。

“你是誰?”女子動聽的聲音又在峰頂上響起。

這問題倒是把楊霖問楞了,他下意識的覺得這話有什麼地方不對,卻還是厚實的回答道:“我叫楊霖,家住南蒼大國的不倒龍山下的尋龍谷中的聖賢村裡的王麻子二寡婦家的隔壁。”

若水起先聽聞楊霖的話語,感覺這人都點老實,隨這後面的話語便了味,再看見楊霖那戲謔的目光和嘴角上那一抹若隱若現的微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給耍了。

“哼,你騙我!信不信我殺了你!”女子心中不快,沉聲道。

“不至於吧!這樣就要殺人!”楊霖見女子身著白色素裙,好似九天之上的仙女,隨即問道:“姑娘你從哪裡來?我看你的衣著不像是生活在南蒼的人。”

“哼,你騙我,還想讓我告訴你!天下哪有這樣好的事!”女子明顯還在計較之前的事,此時如同被楊霖拋棄的小媳婦一般,那幽怨的眼神看得楊霖渾身發涼。

“對了,你說你來自那什麼谷,想必你也是聖賢村的人喏!”女子想起要事,對著楊霖道。

“是尋龍谷,我便是聖賢村無人不知不人不曉的……廢物……”楊霖搖搖頭自嘲道。

“噗嗤!”女子卻是被他的話語給逗笑了。

“你這人說話好奇怪,哪有人自己罵自己的廢物的。”女子捂嘴輕笑道。

楊霖卻是沒做回答,只是心中泛起苦澀。

女子見他情緒低落,便不再笑他,隨即道:“那你能帶我去聖賢村嗎?”

“好啊!”

“反正也成年了,該給師傅領個媳婦回去了。”楊霖看著那動人的身軀邪惡的想到。

……

聖賢村來了貴人,全村男女老少都齊聚在村口,以最隆重的方式迎接著貴人的到來。

來的這班人,正是從蜀都趕來。來這人煙罕至的南蒼,正是來聖賢村招收外門弟子的。

為首的是大瑤仙地的外門長老,他身後還跟隨著幾名弟子。

直到隊伍中的女弟子突然化作青煙消失在原地。天空中依稀還飄零著符紙的餘燼。

於是長老許仙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臉色同樣難看的還有聖賢村村長,因為楊霖並未在場。說來楊霖是否在場並不重要,因為他本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可就在剛剛,村長掐指演算了一遍,算出了楊霖即將給村裡帶來麻煩。

這下,村長便開始重視起那個無關緊要的人。

在場所有人中,顯得有點眉飛色舞的人是許之,他此時的面色就很好,神氣十足。

因為他看見一個無比熟悉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