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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谷

前路,始終是一條未知的路。無論路途是否兇險,既然已經走到這裡來了,就沒有再放棄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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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的風景很單一,這條路始終被黑暗給籠罩,見不到一絲光明。穿行在黑暗之中,一切都顯得那樣枯燥、乏味。

直到黑暗中突然出現一個白色小點,隨著距離的拉近,白點也越來越大,到最後閃爍起強烈的乳光。

刺眼的光芒消失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雙峰。就如同人的手掌,其五指緊密聯系在一起,始終不能分割開來。但眼前的雙峰被人強行斬斷,變成了五座山峰。

這裡,便是萬魔窟、藏魔域內的神魔峰!本由兩座相連的山峰組成,這神魔雙峰就如同一對孿生兄弟,水乳交融不可分割。

但此時的雙峰,卻被斬斷成五座山峰。其中間的三座峰頂,都被人整齊的削落。只有最外面的左峰,這座山峰名叫魔峰,依舊炙熱,如同一座即刻噴發的火山。

而最右峰,其山體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積雪,白雪皚皚不沾染一絲塵土,這一座嚴寒中的雪山,又被稱之為神峰!

神峰與魔峰的由來,卻無人得知。可傳說稱,是由神魔交戰時形成的雙峰。漿巖與白雪相互交替,扯人眼球,雙峰被一根長長的鎖鏈相連。鎖鏈的四周,環繞著漆黑的法文。這黑色符文,抖動起來像是一道陣法,好像神魔雙峰下,鎮壓或封印著什麼東西。

兩座山峰相隔甚遠,但峰腳下都各自生有一處洞穴,在洞門的周邊,還分別立著一塊石碑。其魔峰腳下的石碑上,刻有神谷兩字,而神峰腳下的石碑,卻刻著魔谷二字。

神魔雙峰,各自生有一處洞府,在洞門外還矗立著雙碑,這兩條路,總有一條是通往魔神谷的路。

但從碑文上看去,好似一條路通往神域,一條路連著地獄。

虛影化成的老者,依舊漂浮在空中,緊隨踩踏古劍,御劍飛行的葉千秋。老者神情漠然,但看向雙峰的眼神中,卻透露著一股莫名的怒火。

略做沉吟,漂浮在空中的老者,漸漸失去耐心。他深邃的眼中,再次出現星辰幻滅,他內心正升騰起熊熊的怒火。

老者不語,在天上暗結手印,而葉千秋卻一躍而起,一段血色字元,如同小蛇般,纏繞上他的身體。此時的葉千秋,就像是被人操控的傀儡,那黑色字元就是他與老者之間斬不斷的聯絡。

正當葉千秋在老者的控制下,想要動身硬闖神魔雙峰。天空中突然閃耀神光,一道玄音響徹整個神魔峰。

一副巨大的道圖,突然籠罩在雙峰之頂,正好擋住葉千秋的去路。

老者神色低沉,對魔神穀道:“攔路者,殺無赦!”

雖然老者很生氣,但聲音依舊很平淡。可當對方遲遲不肯讓路時,老者也失去了一貫的平靜與淡然。

老者懸浮於空,雙手加持手印。葉千秋腳踏虛空,他空洞的雙眼,多有些慎人。而古劍卻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掌握在手中。只要老者意念一動,他便不惜一切代價將古劍拔出。

雙方僵持一陣後,魔神谷內,突然傳出聲音:“為什麼要強闖禁地?”

聲音漂浮不定,不像是從神谷中傳來,但也不是由魔谷中發出。老者聽聞聲,並未驅散神力,向魔神穀道:“借神谷一用!”

“你說借就借?”魔神谷內傳來不悅的聲音,“天下人都知道,萬魔窟內有著驚世深藏!卻沒人能夠闖入藏魔域,勘破千機陣,更別說來到神魔峰了!”

“那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借神谷?又怎樣闖入神魔峰?!”

老者淡笑道:“廢話真多,不借我便要強闖了!”

“你總得說個借谷的理由!”那人與老者交談道。

“為了讓脫離輪迴的人重歸天地!為了讓將死之人,再脫離輪迴!”老者臉色有所緩和,看著葉千秋道。

魔神谷內,神秘人卻對老者挑釁道:“好氣魄!敢與天奪機。我活了千古,還是頭次聽說!但我就是不借!”

老者眉頭一挑,似乎來了興致,這千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在看見他的劍後,還敢這樣與他說話。

魔神谷內不在傳來聲響!

老者雖不願多說,並不代表他的手不會動。他結出的法印未曾消失,這黑色的符文甚是奇妙,猶如一條小龍穿梭在指間。葉千秋的後背生出異像,一條神龍,盤臥成團。

龍紋卻被符文給捆綁,龍頭向著魔神谷衝去,龍目還未睜開,但龍身所散發的龍威,卻已經令天地變色。

這是真龍神威!

老者的手印突然觸發,黑色符文帶著龍紋,向葉千秋的背後遊去,在那裡有一條沉睡的神龍!葉千秋手中的古劍越發凝實,紫黑色劍鞘,早已出現在他小手之中,神魔峰雖受道圖庇護,但岩漿與積雪,都開始抖落噴發。

天地中颳起大風,肉眼可見的光影,出現在雙峰之上卻又快速消失。它們像是生有靈性,圍繞在葉千秋的周圍,出現又消失,幻滅著向雙峰逼近。

古劍深藏不露,它劍鞘所發出的劍氣,便能讓千機陣綿延千里的山峰崩塌,而如今真身顯露神魔峰卻紋絲不動,絲毫不受其影響。

只是,那巨大的道圖上,突然多出數道劍痕,已然出現碎裂的景象。即便沒有道圖的庇護,神魔峰自有獨到之處,可以支撐山峰不滅,讓其擁有不朽的偉力。

老者沒把握能攻破雙峰。畢竟這道圖與神魔峰緊密相連,此時斬滅道圖,指不定之後還會觸發什麼陣法。

但事已至此,也唯有背水一戰!

就在黑色小龍,快要融入葉千秋背後的神龍時。就在葉千秋手握古劍的劍柄,即刻出鞘時!也就是這分秒之間,天地中響起了一道聲音,讓一切動作都停止了下來。

“住手!”

就僅僅兩個字,但聲音卻短暫而充滿憤意!

聲音從魔神谷內傳來,那人對老者的條件做出了退步。

老者神色依舊淡然,微眯著眼看向魔神谷。眉宇間透著股戲虐的神情。他的手印不在抖動,黑色的小龍被定在了虛空。剛剛聽聞聲音老者就停下動作,而後也不說話就這樣緊盯著對方。

許久,老者見對方並無反應,手中符文流轉,印記再次活絡起來。而定在虛空中的小龍,也就“活”了起來,慢慢悠悠的朝神龍遊去。

“停手!”

“你贏了!這谷就借你一用。”

話語剛落,老者與黑色符文一同消失。他化為流光沒入葉千秋的身體,葉千秋眼中精光一閃而逝,腳踩虛空向著神谷邁入。說是遲那是快,葉千秋在魔神谷的聲音消失後,他也就消失在原地。

當他再次出現時,便已經身處在神谷之中。那是一片黑暗,黑暗中有一束光從天上射了下來。

光線落在神谷中央,將四周都給照亮。

神谷的正中有一塊藍晶,正發出耀眼的光芒。那裡有一汪潭水,泉水的中心,有一方淨土。金色沙土被從天而降的光芒所籠罩,沙土之上紮根這一顆古樹,這顆樹生長的十分茂密,枝葉中散發著生命氣息的大樹。

樹被天上的光線給照亮,枝繁葉茂奇光異彩,有如一塊巨大碧玉。

突然!

葉千秋身體中,流竄出一股奇異的氣息。老者怪異的看著葉千秋,眉頭微皺。他對葉千秋身體裡發出的氣機,似乎感到十分驚奇!自言自語道:“還有神魂?!”

這時!

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從黑暗深處傳來:“這便是你不惜耗費神魂,也要救下的人?”

老者從思緒中抽離出來,聲音的主人正是與老者對峙的人。不過他依然保持著神秘感,不願顯山露水。

“他便是你要救的人?”

老者沒有說話,但他用行動回答了那人的問題。他單手掐決,看向地面的葉千秋。只見古劍消失在葉千秋的手中!一股黑色符文,從葉千秋的身體中;從他的每一個毛孔裡散透出來!符文暴露在空中化成一縷青煙消失在原地。

符文消失後,葉千秋突然跌向地面,與此同時他的心臟,也停止了跳動,沒有力量做支撐後,整個人早已生機全無。

“譁!”的一聲。

就在葉千秋的身體,直直落向地面時。老者在虛空中,結出一隻無形大手,接住了葉千秋的身體!老者用手托起葉千秋,平放在大樹之下,淨土之上。

“這熟悉的感覺!”就在葉千秋身體落地時,谷內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這聲音很空靈,卻也顯得十分的冰冷無情。

老者似乎並沒聽見話語。

他對著虛空一探手,從混沌中抓出一尊青銅古鼎。此鼎與先前的一般無二,雖被朱雀給踩毀,但鼎為三足,生有兩耳,古樸自然,暗含大道的痕跡。

這是一尊蘊含道痕的銅鼎,擁有自我修復的神力!

老者祭出古鼎,隨後托起葉千秋的身軀,他漂浮在淨土之上,並漸漸融入鼎內。他像是被鼎給吞噬了一樣,最終消失在古鼎之中!

但這只是他的肉身!

老者接連打出幾個生澀古字,字元一現便與虛空融和在一起。一串串黑色文符,化為鎖鏈與古字相連,隨即封鎖了這片空間。黑色符文探入古鼎,三足兩耳鼎被符文所纏繞,字元將它拉扯升空,逐漸穩定後,便靜靜懸浮在古樹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