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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只為守護 第三十九章 獵人Jaeger

一行人連忙回到了皇宮。他們這才發現絃音也不見了。得到緊急報告的炎武也趕了回來。大家都沒有力氣了,坐在了沙發上。受傷的小烈被送到了醫院。

“對不起,我們沒有成功……”銀刃說道,“現在很多同伴都被抓走了……”

“沒關係,辛苦你們了。”炎武說道,“我們也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說實話,我總覺得他們的目標並不是他們抓走的人,一定另有目的。也就是說,至少他們的目的達成之前那些人是安全的。不過那之後的話……”

“那之後會怎麼樣?”伊諾急切地問道。

“不好說,可能會拿來當作餵養異空間獸的食物吧。”旁邊的瞬影說道,“雖然有很多不謹慎的精靈已經給它們提供了足夠的口糧,不過凡是好吃的東西都不會有人嫌多的。”

“那該怎麼辦啊,這樣的話,他們……”伊諾焦急得哭了起來。

“不知道了。”瞬影說道,“如果我們知道他們的目的,那當然可以想到辦法,不過問題就是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所以這不好辦了。”

“我知道。”臉色蒼白的騎士劍站了起來,說道,“他們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為我……是我讓他們陷入了危險之中……我想,我應該做些什麼來補償……”

“騎士劍哥哥,為什麼這麼說呢……”伊諾聽了這話,連忙說道,“你沒有做錯什麼啊,而且還幫了我們那麼多,我們應該感謝你呢。”

“是啊,而且如果因為你是超古代戰神的現人神的話,我也是一樣的,你沒必要責怪自己……”凌弦也一起說道。

“不,你們不明白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騎士劍冷靜卻有些沉痛地說道,“我必須做點什麼了。”

他說完,離開了大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了。銀刃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也沒有說。

“話說你們確定看到的真是夜瞳嗎……”炎武說道,“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實話說吧,當年雖然是夜瞳的行動毀壞了特洛伊之牆,但就某種意義而言他其實也沒有做錯。讓我們重新體會到了異空間生物帶來的恐懼的也並不是他——確切地說,不完全是他。應該說,包括我們自己在內的很多精靈都應該為此負責,不過到底還有誰我就不多說了。我們現在也很後悔,如果當初我們聽從了星影的勸告,特洛伊之牆也許就不會破壞。我們自己的過分的慾望驅使著我們把特洛伊的木馬搬進了城牆……也就是這個時候,我們才想起了曾經置身於它們屠刀之下的恐懼。這也許是我們咎由自取吧……”

“夜瞳……”這時的天瞳心裡充滿了迷惑,“對了,您能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要再提了……”炎武嘆了口氣,“可以這麼說吧,為了應對幻想中的恐懼,我們向虛無尋求力量,卻引來了真正的恐怖……就是這樣了。”

聽了這些話,又想到夜瞳和星影這兩個名字,天瞳突然感到一陣頭痛。他似乎有過記憶,但頭腦裡似乎有一段被抹去了,留下了一片空白。他越是試圖回想,就越是感覺自己掉落進了一片漆黑的深淵裡,隨之而來的只有更劇烈的頭痛。雪兒注意到了他這個樣子,連忙輕柔地抱住了他,用手輕按著他的頭,想幫他減輕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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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瞳怎麼了,很不舒服嗎……”她擔心地問道。

“等等……星影,我想起來了……”天瞳很是痛苦地說道。雖然他還想說什麼,但實在說不出來。雪兒心疼地把他扶進了房間。

這時的小烈在醫院裡接受著治療。他包紮好了傷口,在病房裡坐著。這時,小竹推開門走了進來。

“小烈,好些了嗎……”她坐在了小烈身邊,用輕柔的聲音問道。

“是你,小竹,你來幹什麼……”小烈有些意外。

“我當然要來看你,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小竹輕聲說道,“如果你覺得在這裡孤獨的話,我願意來陪你。”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小臉變得通紅,像極了一個熟透了的蘋果。小烈忍不住輕輕摸了摸她的臉。

“謝謝你,小竹。”他說道,“我可以擁抱你嗎?”

“嗯。”小竹很是害羞地點了點頭,隨之把身子靠進了小烈懷裡。雖然她

一開始並不十分信任他,但現在的她在心裡已經找不出拒絕他的理由了。

“話說小竹,你覺得我們這次的損失這麼大,你不會怪我們吧……”小烈低聲問道。

“不會啊,而且你們幫助了我們那麼多,我還應該感謝你們呢……”小竹說道。

“話說大家都還好嗎?”小烈問道。

“還好,就是感覺天瞳哥哥有點不太正常的樣子呢。”小竹說道,“不知道他怎麼了。”

他們在醫院裡待了很久。這時的皇宮裡,銀刃在房裡待了一陣子,也走出了門。雪兒和天瞳待在臥室裡。天瞳坐在牆角,雙手緊緊按著頭,半晌沒有說一句話。雪兒看著很是心疼,但也不知道怎麼辦。

“天瞳渴不渴啊,我去給你拿杯水來。”雪兒說道。她說著就往門外走去。天瞳突然叫住了她。

“雪兒,別走,留在這裡……”天瞳的聲音很無力,不知道他是怎麼了,擔憂的雪兒連忙回到他身邊。

“天瞳怎麼了……”她關切地問道。

“聽我說!”天瞳很是急切地說道,“你還記得他們說到的那個星影嗎……”

“嗯,記得……”雪兒說道,“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你知道嗎,我見過他,記得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因為他親眼目睹了我在這個世界上誕生和生存的證明……”天瞳說道。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顫抖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是窒息了,雙手在空中不停地亂抓。

“天瞳鎮靜些,那時怎麼了?”雪兒忙拍了拍他的背。

“我出生在赫爾卡星球。”過了好一會兒,他的呼吸才平復下來,接著說道,“那時赫爾卡星並不平靜,不但面臨著未知的威脅,而且還要面對來自其他星球的襲擊。那個時候,當我出生時,我的家人所在的那支隊伍被打散了,我被扔在了海邊。我記得那時我剛有意識,我看見一隻布萊克把我抱了起來,冒著炮火把我帶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只記得他的名字,至於他為什麼到那裡來,我也不知道。他就是星影。多虧了他,我才得以活到現在。”

“是這樣啊……那之後呢?”雪兒接著問道。

“之後……好像有一個可怕的傢伙消滅了我們那個部族剩餘的人,星影為了阻止他還和他戰鬥過,我記得那個人與我們十分相似,也許……”天瞳說道,“可是後來怎麼樣我就記不清了……好像……”說到這裡的時候,天瞳感到了更加強烈的頭痛,剩下的事情怎麼也想不起來了。雪兒連忙把他扶上了床。

“是只布萊克嗎……”雪兒想道,“原來是這樣……”

此時的郊外,一處樹林附近,銀刃正在找一個人。他走過一片樹叢以後,看見了一個身影。果然在這裡,他想。他走了過去,驚奇地發現他周圍還有倒下的異空間獸的屍體。這一定是剛被殺死的。

“星影,你果然在這裡。”他很快恢復了鎮定,說道。那個身影回過頭來,睜著一雙充滿驚異和恐怖的眼睛盯著他。這種眼神就像一把利刃,彷彿直接透進心靈,讓銀刃不禁打了個寒噤。那是騎士劍。他穿著一身黑衣,只有眼睛露出來,整個人就像一個陰影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這裡沒有星影,只有騎士劍。”騎士劍冷冷地說道。

銀刃很快從剛才的驚訝中恢復了過來,聽了這句話,不禁微笑了一下。

“憑你這句話我就不需要懷疑了。”他笑著說道,“星影,你還是和那時一樣啊,這麼久了都沒有一點變化……那時我一直把你當成朋友,現在你也應該給我面子吧。”

“好吧,就算是這樣,你來這裡又是為了什麼?”騎士劍的語氣仍舊冷漠,“如果你來只是想提醒我這個,那麼我可以告訴你,這些年我也一直沒有忘記。”

“那就好。”銀刃說道,“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正直的人,是當之無愧的星光戰士,你又為什麼要這樣四處隱藏自己呢?我知道,雖然你一直沒有向任何人公開過你的身份,但是我想能從墮天使撒斯姆手中搶回那個人的生命的人……除了你不會有別人了。”

他對面的那個身影聽見這句話,飛快地從懷裡抽出了影之繼承者。銀刃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幹什麼,好在他只是把它拿在了手裡。

“星光

?……我可不是光,而是陰暗的影子啊……”騎士劍——或者說星影——苦笑了一下,說道,“

當初我以為我可以做到以我一個人的力量改變這個世界,現在我才發現被改變的只有我自己而已……我想,為了一個不可能的目的而做一些現在想想都好笑的事情真是愚不可及。”

“那你也不能這麼說,畢竟當年你做了什麼,誰也不能否認。”銀刃說道,“我就奇怪了,星影,當初

你究竟知道了什麼,為什麼一直不願意告訴我們?”

“我也說不上知道什麼,如果說瞭解到了一些什麼東西的話,大概就是明白了人性原來原本就是黑暗吧……”星影笑了一下,說道,“我那些年看見過無數悲劇,但大多數時候即使我知道真相,我也沒有辦法說出來,即使說了也不會改變什麼……我想,即使是來自未知的黑暗,也比不上本來就存在於這個世界的這一切吧。”

“所以你就選擇了離開?”銀刃說道,“也許被隱藏的真相你還沒有找到。”

“我是找不到,不過我想你一定知道什麼。”星影說著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銀刃,從他眼睛裡射出的陰冷的光芒讓銀刃嚇了一跳,“告訴我應該無所謂吧。”

“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銀刃連忙後退了一步。他說著,一隻手下意識地移動到了劍柄上。說時遲那時快,星影手一抬,一道暗影能量就從影之繼承者裡迸射出來打在了他面前的地面上。他連忙把劍收了回來。

“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都要多得多。”星影把影之繼承者收了回來,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我想,特洛伊之牆的秘密一定讓你很不輕鬆吧,更何況這個秘密與你密切相關。這件事一定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所以你不說出來我也沒辦法,不過這樣做對你也不見得就有好處。我問你,完整的特洛伊之牆不但從外部無法進入,即使是內部也難以找到突破點,為什麼那個叫夜瞳的人會如此輕易地毀壞它?即使他是奧德賽計劃的執行者,以他對牆的瞭解來看,他不見得能做到吧。當然也有一些人是瞭解的,可是他們卻宣稱對計

劃一無所知。你怎麼看?”

聽了這些話,銀刃感覺到頭上冒出了冷汗。他這才想起來自己面前這個人是檢察官出身,能瞭解到他的秘密也不過是一項職業技能。他明白自己不能再隱瞞下去了,思考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

“是的,當初為了強化這裡的精靈的力量,我也參與了這個計劃。實驗者也都是夜瞳提供的,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弄到的,但事實卻證明非常適合。於是我就同意了他的計劃,用這個星球的內部能量來同步精靈能量。沒想到,被同步的卻是不知道來自哪裡的次元能量……那時我還沒有意識到出了什麼事,直到我發現夜瞳利用能量來源的方向破壞了空間屏障的時候才明白過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我不敢告訴任何人這件事,所以……”銀刃嘆了口氣,說道,“星影你一定要幫我,求你了……”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不過,我可幫不了你,因為我連我自己都做不到……”星影把影之繼承者拿到眼前凝視著,影之繼承者上的生命之光像心臟一樣跳動,“我一直在想,就算沒有來自未知的恐懼,如果這個世界被人性的貪婪和仇恨充滿,那麼又和地獄有什麼分別呢?這樣的話,即使沒有Death Hand,世界也會歸於黑暗的……即使我能夠殺死所有異空間獸,我對這樣的力量也無能為力啊。”銀刃沉默了很久,不知道怎麼回答。

“算了,不說這些了。”星影說道,“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你對這裡瞭解多少?”

“這個回去再說吧。”銀刃看了看天空,“我想,確實是這樣。”

(特洛伊之牆∶封鎖精靈所在的宇宙與平行次元連線通道的能量屏障。特洛伊之牆的出現是由於超古代時期

異空間獸的入侵。來自平行次元的異空間生物能夠透過空間通道進入精靈所在的次元捕食,因而造成超古

代文明的毀滅。倖存的精靈隨即以能量屏障封鎖了空間通道,使精靈文明延續到了今天。特洛伊之牆目前

已經出現了破裂,異空間獸在宇宙中已經再次出現,但這個事實並不為多少人所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