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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妖皇在世 第十四章 王之哀,碧落九天

馬上就要去找死了,我想趁這個機會好好看一看冥界。

冥界之美三域有名,千萬淚水匯聚而成的碧落之海、萬物精魄凝結出的黃泉往生,其美如酒,見者醉心。

我來到碧落海邊,凝望著這片透明的淨水。這一切當真不是夢?找到了妖皇我就能回去了?若回不去,又該去哪裡?

我好不容易思考一次人生,卻被一個人影打斷了。斯嘉麗站在不遠處的海灘上,同我一樣眺望著天邊。我走過去,“為什麼這麼討厭光之神?”我問。

“因為不喜歡,因為沒有自由,因為一點也不浪漫。”斯嘉麗沒有回頭,目光依然射向大海,聲音清澈、空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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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成為妖王嗎?”

“不知道。”

“其實我和你一樣,都是從一開始就被確定了方向的可憐人。”

“………”斯嘉麗沉默了。看來,我說對了。她一定也是從小就被柯爾德決定了成為光之神的命運。

“但後來我想了想,我雖然可以逃得出妖族,逃得出宇宙,逃得出這個世界,但我逃不出命運。也許我註定是妖王,也許成為王不能帶來什麼快樂。所以,我決定以自己的方式追求快樂,創造快樂。”我也不知道我怎麼能說出這些話,大概是潛意識裡的感受?

斯嘉麗依然沒說話。

“宇宙中有些人始終無法接受光明,你不是這樣的人。這也許是我們的責任,我們必須承擔的責任。何不嘗試一下,去喜歡你的不喜歡,去感謝你的不自由,去把握,你的那份浪漫?”你們問我為什麼能說出這些話?其實之前在學校裡,我經常這麼忽悠女生。不過,像斯嘉麗這樣到現在還不哭的,還是頭一次見。

斯嘉麗未置一辭,慢慢地轉身、慢慢地離去。她轉身的一剎那,我彷彿聽見了一個聲音:“摩哥斯,再見。”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如此虛幻的聲音。可能,它是來自某人心裡的吧……

我回到宮殿,斯嘉麗已不在那裡。也許,她此刻已經行走在屬於自己的道路上了吧。

我並沒有去見修羅,就帶著碧落水晶默默地離開了。因為,在修羅面前,我從來不用多說什麼。這次,我也不知

道該跟他說些什麼。反正,這就是朋友吧。

回到暗夜城,這裡依舊那麼繁華。我的妖王府矗立在城市正中,一眼就認得出來。

桌子上有一封沒有署名的信。開啟,上面的字跡快活而靈動。

“摩哥斯,謝謝你,我想明白了。原諒我用寫信的方式跟你道別,因為我怕會捨不得離開。你說的沒錯,也許是我該去承擔我該承擔的責任的時候了。有你在的日子我很開心,再次謝謝你。你放心吧,我已不再是那個總是需要保護的小女孩了。下次再見面,你要記得喊我女王大人吶!等著被我閃瞎眼吧!哈哈!”

這個笨蛋……斯嘉麗,下次再見的時候,我就能幫你解開蠱毒了。等我!

我的心情有些沉重。剛有了這麼危險的任務,斯嘉麗又在這時候離開了。也好,畢竟我不能讓她陪我去找死。不過,總還有一件事是好的。我後來分析過斯嘉麗身上的蠱毒,發現這種毒並不致命,只是會潛藏在身體裡慢慢吸收她的能量而已。所以,她才會這麼貪吃吧……

如潘多拉所說,四件聖器分別儲存在三域的統治者手中,而我現在已經得到了一件。下一個,要去找哪一件呢……我處在凡域,要從凡域到冥界已經這麼困難,那要想到魔域或者神域去,一定更加難了吧。那麼,現在相對簡單一些的,就是天蛇星的裂心聖劍。再說,天蛇太祖是繆斯的父親。我就去找繆斯。

我叫克雷斯過來,對他說:“克雷斯,我要出去一段時間,這段時間……”

“我和您一塊去。”克雷斯打斷了我,“我的職責就是保護您的安全,希望您不要拒絕我!”克雷斯的眼神勇敢而堅毅,這眼神讓我不想也沒有理由拒絕他。

“好!那麼,我們第一個目標,天蛇與繆斯!”

躺在床上,我胡思亂想著。

妖皇,黑洞,聖器。你們大爺的!!我到底欠你們啥了?要我這麼伺候你們?對,斯嘉麗,我為了斯嘉麗,聖器必須到手。那樣,我就能給她解開……擁有整個世界了……等等,我在想什麼?一定是幻覺。

也不知道斯嘉麗那丫頭現在怎麼樣了……柯爾德有沒有欺負她……她身上的妖蠱在一定情況下會擴散,希望她老實點才好……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之中有一個聲音說:“聖器是我的,力量是我的,世界也是我的!”那是我自己的聲音……

“你是誰?”我問。

“我不是誰,我是你!摩哥斯!”

“你是我??”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都是摩哥斯!”那個聲音瘋狂地喊道。

“我去你的!!”我大喊著從床上坐起來,看來是個夢。繆斯說過,我現在身體虛弱,是她哥哥用聖劍砍成這樣的。耶裡梅斯那把聖劍難不成就是烮心聖劍?如果那就是烮心,那如潘多拉所說,烮心並沒有淨化邪念的能力,所以我心中的邪念,只是與我斷了聯絡而已……難道,它又回來了……我並沒有精神分裂,一切,都是摩哥斯的邪念搗的鬼?

後半夜,那個聲音再沒有想起。也許,只是個噩夢也說不定呢。

早上,鬧鐘準時了起來。不過,我卻不是被它叫醒的。

“摩哥斯你大爺啊!!”眼前的少女憤怒地對我說。

“那個,繆斯,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解釋解釋!”是的,繆斯一大早就急匆匆跑來,不顧克雷斯的阻攔便掀了我的被子。

“冥帝修羅告訴我,你要收集聖器?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繆斯衝我喊道。

“後果我早就想好了。反正這也是我必須完成的任務。一件聖器也是拿,四件也是拿。何況,就算不是為了斯嘉麗,妖蠱的事情我也必須弄清楚。那可能是找到妖皇他們的線索。”

“你、你膽子也太大了!你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你就敢這麼鬧?”繆斯的語氣稍微平靜了些。

“謝謝你。不過,我到這個世界來就是為了走這條路,不管它多遙遠,多危險。”

“說些什麼奇怪的話……”繆斯喃喃道。

“繆斯,你今天能來找我,就說明你肯定已經決定幫我了吧。”

“你這混蛋……看在我們的交情上我就幫你這一次。摩哥斯你給我聽好了,下次要是再敢莫名其妙做出這麼危險的決定,我就叫我哥哥打斷你的腿!第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