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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埋葬眾神的地方 第十三章 受虐傾向

“唔,這是哪兒啊?”剛剛經歷了一陣天旋地轉的北羽此時慢慢睜開了眼睛,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咦,為什麼我動不了了?這到底是哪裡啊?”只見北羽的周圍一片昏暗,正當他打算用手揉揉眼睛看仔細一些時,卻發現自己的全身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牢牢地束縛在了身後的牆壁之上。“有人在嗎?”見實在掙脫不了這股力量,北羽只得大聲喊道,希望能夠有人過來幫他。

他的話音剛落,只見前一刻還昏暗幽閉的四周,下一秒鐘立時變得燈火輝煌起來。那突如其來的強烈光線讓北羽不禁趕忙閉緊了雙眼,痛苦地皺禁了眉頭。“哎呦喂,這回送進來的竟然是這麼俊俏的一個小帥哥啊。說好了啊幾位哥哥,不許跟妹妹我搶,讓我先玩兒夠了再讓你們上。”一個甜的有些發膩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北羽的耳邊。北羽見可算是聽到了其他人的聲音,也顧不上剛剛被強光刺痛的雙眼,趕忙流著淚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個極為臃腫的身影,那肥碩的四肢就好像四根粗短的柱子一樣插在中間那撐得像個球似的身軀之上。除了聲音之外,那碩大的臀部以及鼓脹的胸脯也都表明了站在北羽面前的這個人是一個女性,只不過她除了那極為誇張的身材之外,就連容貌也是令人不敢恭維。一頭滿是油膩的打著綹的黑色捲髮之下,是一張如同一張撒滿了芝麻的大餅臉。兩道綠豆蠅大小的眉毛下面是兩條細縫一樣的眼睛,被臉上的肥肉擠壓著。塌鼻樑,大鼻孔,嘴還不自覺地向一側歪著。當她說話的時候,那兩條香腸一樣的嘴唇都擋不住那滿口歪歪斜斜的大黃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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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個女人好像還不知道自己的容貌有多麼的驚世駭俗似的,偏偏還要作出一副搔首弄姿的模樣。北羽此時也是被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給嚇到了,畢竟即使以他這個年齡的孩子的眼光來看,這個女人的容貌也是需要一點時間接受的。就在北羽還在消化面前的這個女人帶來的衝擊時,她竟然一扭一扭地往北羽的身上靠了過來,嬌聲說道:“小帥哥,你說人家美嗎?”北羽下意識地就想回答她“當然不了”,可話到嘴邊還是及時地改了口,一臉糾結地說了一句:“美。”

這個女人聽了之後,先是一陣興高采烈地用她那肥碩的身軀在北羽的身上蹭了蹭。可隨即她的臉色卻突然一變,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根三尺長的鋼釘,然後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插進了北羽的胸口,嘴裡還喃喃說著:“騙子,你們男人都是騙子。既然我美,你當時為什麼不娶了我,為什麼會拋下我跟那個小妖精跑了,為什麼……”一邊說著,她就好像變戲法一樣掏出一根又一根的鋼釘,狠狠地插進北羽的體內。

再看北羽,當第一根鋼釘插進他的胸口的時候,北羽的臉色就一下子漲得通紅,同時豆大的汗珠瞬間就佈滿了額頭。因為渾身上下都被那股力量束縛著,所以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北羽全身的青筋都在那一刻爆了出來。可還沒等他的一聲慘叫從喉嚨裡發出來,那女人的第二根鋼釘就已經釘在了北羽的左手手腕處。那種接踵而來的如山洪海嘯一般的疼痛瞬間瀰漫了北羽的全身,可是那女人根本就不給北羽喘息的機會,每每在他想要透過慘叫來釋放一下鋼釘帶給他的疼痛時,下一枚鋼釘都會恰到好處地把他的慘叫堵回去。就這樣,北羽就好像失聲了一樣大張著嘴,口中的涎水混合著淚水和鼻涕不斷往下淌著,偶爾還能聽到喉間發出的“嗬嗬”聲。

終於,整整三十六根鋼釘就像三十六顆星辰一樣遍佈了北羽的全身各處。那女人此時好像也從剛才那瘋瘋癲癲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然後像看著一件藝術品一樣一臉沉醉地看著面前的北羽,柔聲說道:“還真是個頑強的小

傢伙兒呢,能夠挺過我這三十六道鎮魂釘的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希望你能夠帶給我更多的驚喜喲,小帥哥。作為獎勵,就先讓你嚐嚐我這蝕骨鞭的威力吧。”一邊說著,她一扭一扭著走向了一邊的牆壁,從牆上取下了一條佈滿荊棘的黑色長鞭。

此時,北羽終於意識到自己來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他竟陰差陽錯地進到了一間堪比人間地獄的審訊房,而自己也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事,竟無緣無故地成為了被審訊的犯人。可既然是審訊,你總得問點兒問題吧,哪有什麼也不說一上來就用這麼大刑的。北羽此時也是終於趁女人取鞭子的空當緩了一口氣,隨即聲音嘶啞地問道:“我跟你無仇無怨的,你為什麼這麼對我?如果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就是了,何必這麼折磨我……”可還沒等北羽說完,那女人竟趕忙上前一步,一把捂住了北羽的嘴,驚慌失措地說道:“好不容易等到這麼一個有意思的獵物,我怎能讓你輕輕鬆鬆地離開這裡。等老孃玩兒夠了,自然會放你離開的。”然後揚起了自己手中的鞭子,重重地向北羽的身上抽去。

在這間房子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樣的難熬,北羽感覺每一刻都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樣的漫長。為了緩解自己肉體上的疼痛,北羽只得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修煉上,希望能夠透過冥想來逃避眼前的這個噩夢。但是,身體上的疼痛哪是這麼容易忘卻的,每當北羽想要集中自己的精神入定,都會被面前的魔鬼用鞭子把自己喚醒。但北羽那股子不服輸的勁兒此時又被喚醒了,他越是無法入定,他越是強迫自己去忘記,忘記那道長鞭,忘記面前的這個魔鬼,忘記自己身上的傷痛,忘記自己腦海中的一切,忘記……

漸漸地,這個方法好像真的起了作用。眼前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不見了,身上的那道束縛好像也失去了作用,北羽的眼前重新恢復了一片黑暗。突然,一股雨後泥土的芬芳鑽入了北羽的鼻尖。這道香味就好像一把鑰匙,讓北羽從內而外地感受到了一種奇妙的感覺,那感覺就像是自己剛剛從媽媽肚子出來的一瞬間的喜悅,就像是柔嫩的幼苗鑽出土壤沐浴到第一縷陽光的感動,就像是枝頭的蠶蛹用盡全力破繭成蝶的那一刻的美麗……這種種美好讓北羽好像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一樣,認識了這個充滿生命力的世界的多姿多彩,萬千可能。

是的,北羽竟然就在這樣一個極端惡劣的環境下,感受到了自己體內的生命力。並且他的這份感受從記載來看竟還是一個極為玄妙的境界,被稱作“萬物之靈境”。雖然,感悟生命力這一階段大多數人都是大同小異,但還是有那麼一小部分天才,從起步就和別人不一樣。別人眼中不過是一汪清泉的生命力,在這些天才的眼中可能會是各種各樣奇妙的存在。有的人會看到生命之火的演變,有的人會感受到生命由無到有的過程。而像北羽這種能夠感受到一個世界的生命的演化,無疑對於他之後的創造會大有啟迪,甚至決定了他創造的“心頭肉”也註定不會平凡。

“小羽,快醒醒!你怎麼樣了啊?”“唔,我這是在哪裡啊。啊,之航哥,太好啦!我終於離開了那個鬼地方了。”看著面前的少年一醒來就到處亂摸著自己的身體,喜極而泣的樣子,我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就剛被《禁忌之書》吸進去這麼一會兒嗎,至於激動成這個樣子嘛。我不禁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北羽,又看了看那本靜靜地躺在石床之上的《禁忌之書》,耐心地等待他平復下來。

見我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北羽也是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連忙拉著我的手坐到了石床上,給我講起了他在《禁忌之書》裡面的遭遇。聽著他斷斷續續地講完他的經過,我也不再怪他剛才的失態了,畢

竟任誰剛剛從那麼一個飽受折磨的地獄之中脫離出來,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的。不過,這本《禁忌之書》為什麼要給北羽安排這麼一個慘無人道的環境啊,難不成是這本書活的太長心理變態了?

為了解決心裡的疑惑,我不禁再次呼喚起那個和華子長得一模一樣的傢伙了。可是這一次,無論我怎麼折騰那本書,那個“華子”都沒有再現身。見我一直跟那本書過不去,一旁的北羽不禁小聲問道:“之航哥,既然我已經出來啦就放過這本書吧,我相信它肯定也是為我好的,要不然就不會再把我放出來了。”聽北羽這麼一說,我也只得放棄繼續折磨“華子”的衝動,轉而開始回憶北羽剛剛和我描述的那些細節。

突然,一道亮光從我的腦海中閃過,我急忙看向北羽問道:“小羽,你趕緊試一下,看現在還能不能感應到你體內的生命力了。”“好嘞,之航哥。”北羽聽了我的話,乖乖地坐在了石床之上,開始入定。看著他入定,我也不禁屏住了呼吸,但是隨著他入定的時間越來越長,一個不好的預感也在我的心裡越來越明顯。果然,過了半個多時辰之後,北羽一臉苦澀地睜開了雙眼,衝我搖了搖頭。

“看來你在《禁忌之書》裡的遭遇就是在幫你感受自己體內的生命力啊,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手法會如此奇特罷了。”我一臉凝重地對北羽說道,“這也就意味著如果你想繼續修煉下去的話,就得一次又一次地進入到《禁忌之書》裡接受那非人的折磨,直到有一天你能夠在現實世界中感受到自身的生命力。”聽我這麼一說,北羽的臉色也是變得難看起來。畢竟任誰遭遇過那種折磨以後,都不會有勇氣再來一遍了,誰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在那樣變態的折磨下堅持下來。

可是,北羽也就是臉色難看了一下,隨即好像想起了什麼,眼神之中重新燃燒起堅定的火焰。“我知道了之航哥,這應該就是這本《禁忌之書》所謂的可怕之處了吧。不過沒關係,只要能夠讓我變強,別說往我的身上釘釘子,就算是用火烤,用刀鑿,我也是在所不惜的。”一邊說著,竟然一邊又把自己的手伸向了那本《禁忌之書》。看著他眼中堅定的目光,我也沒阻攔他,因為我知道即使我勸他,他也不會聽的。只能等他進去之後,再把“華子”叫出來,問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誰知,之前還很容易開啟的《禁忌之書》此時竟是死活都打不開了。在北羽嘗試了半天之後,也只得放棄了。既然修煉不了生命力,那練練武技總還是可以的吧。本著不浪費自己每一份時間的原則,北羽直接向“死亡之塔”申請進入“假想空間”。這個空間也是之前北羽在得到《禁忌之書》時,從“死亡之塔”附贈的一份兌換指南中瞭解到的。不過因為“死亡之塔”的成員大多都只注重自身生命力的培養,很少會有人花功夫在武技的訓練上,所以使用這個場地的花費很小,只需要五點生命值,就可以使用一整天。而且它可以滿足任一個使用者不超過空間極限的對戰要求,甚至可以按照使用者設計的動作來安排對手的行為。

總之,在“假想空間”中訓練,一切的細節都會被放大,以供使用者提高自身的武技。而擁有了整個帝國所有基礎武技記錄的北羽,此時就只是需要一個場地罷了,畢竟他的老師可是所有曾經以及現在的武學家們。當北羽在“假想空間”中度過了一整天的自虐教學之後,驚奇地發現《禁忌之書》又可以開啟了。所以他的生活就這樣處在了一個自虐和他虐的迴圈當中,不可自拔。

時間悄悄地流逝著,很快一個月的時間就要過去了,而北羽也即將迎來他在神墓訓練營的第一次實力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