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靂,真的是晴天霹靂,一時間,劉府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老太太受不了打擊,竟一病不起,幾個丫鬟哭得死去活來。
老太太倒了,那劉寶劉尚父子原本想將卿文枉兒威逼過來,可現在也沒了那個心思,畢竟老祖宗死了,頭上的大樹沒了,未來一片迷茫。
劉府之中,人人戴孝,那老祖宗的屍體還未運回來,眾人便起了牌位,和尚道士沒日沒夜地誦經敲鑼,劉府眾人各個哭得死去活來。
而劉恆卻是感覺到了極大的危機,拼了老命尋求那突破之道,可是越急卻越是沒用,劉恆又另闢蹊徑,又將《金剛不死掌》達至登峰造極,可再往上,就沒有頭緒了。
只要達不到肉身成聖,就算練成一千個登峰造極也是徒然。
這日早晨,卿文和枉兒又推著劉恆前往藏書閣,蓉兒追了上來,與倆人攀談。
“姐姐妹妹,如今老祖宗薨了,外頭那些人都如狼似虎,劉府的生意只會被一點點搶去,就是二老爺那官,也當不長久,慢慢的,劉府就衰弱了,不知姐姐妹妹有何打算。”
“照顧主子。”枉兒道。
“可這並非長久之計,姐姐妹妹這般貌美,若是有天出了大事,姐姐妹妹恐怕……”
“哼,”卿文惱道:“我知道蓉兒姑娘不把劉府當自己家,可如今還沒散呢,就想著要跑了,姑娘要是這麼怕,自己跟夫人說一聲,離開劉府便是,幹嘛要來寒磣我們。”
“我……我也是為姐姐妹妹著想……”蓉兒被卿文這麼一說,直接就氣哭了。
“哼,要哭去別處哭去,現在做給誰看。”
“好了好了,卿文,蓉兒妹妹也是一片好意,你就不要說了。”枉兒忙拉住蓉兒的手,好聲安撫道:“蓉兒妹妹,我們自幼照顧主子,又不會其它手藝,就是出去了,也沒法討生活,如今這主子早已成了我們生活的一部分,要說離開,卻是萬萬捨不得,妹妹的心意,我們心領了。”
蓉兒一邊擦淚一邊道:“我雖是寄人籬下,可從小在此長大,早已將劉家當成自己家,卿文妹妹那話,也實在太傷人了些,這劉家即將衰落,早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姐姐妹妹有情有意,我也就不說了,不過我確實是要離開,我若是生活得好了,也能對姐妹們有個照應,也能更好地照顧痴哥哥。”
卿文知道自己一時說重了,心裡過意不去,卻也不好意思道歉,便抿了抿嘴,道:“我們這些丫鬟什麼的,苦點也沒什麼,只是不能委屈了主子,若是蓉兒姐姐有心,還望到時候幫忙照顧著主子。”
“嗯。”蓉兒鄭重地點了點頭。
蓉兒當下便回去準備,那原本在房裡收拾東西的貼身丫鬟見蓉兒臉上有淚痕,便感嘆道:“姑娘真是性情之人,去道個別,竟哭成了淚人。”
蓉兒道:“此次一別,不知何年才能相見。”
這裡,是從小生活的地方,這裡,有著朋友、親人,有著一切,如今卻要主動放棄這一切,蓉兒十分不捨,又十分迷茫。
丫鬟一邊收拾一邊道:“這次去獨孤家,姑娘免不了被人欺負,咱們凡是要低調些,姑娘的脾氣也要改改,那獨孤家不像劉家,那獨孤家,禮教森嚴,女孩子都不得習武,每天都得修習《女德》,若是不聽話,少則幾十大板,重則挑斷腳筋,姑娘這次回去,恐怕極不適應,但也不要耐住性子,不要與人起衝突,過不了兩年,姑娘就得被嫁出去,到時日子就好過了。”
蓉兒的父親本就是獨孤家的一員,如今劉府即將衰落,蓉兒能投奔的,也只有獨孤家了。
那蓉兒聽了丫鬟的勸告,一言不發地走出了門,看著這熟悉的院子,這熟悉的劉府,這熟悉的丫鬟婆子,還有,院子裡那小片竹林和天空的雲朵,蓉兒若有所思。
天下之大,何以為家。
“姑娘?要不要先派個小廝知會獨孤家一聲?不然明天過去要是被擋在門外,豈不是很尷尬?”不知何時,丫鬟到了蓉兒的身後,小聲問道。
蓉兒不再猶豫,她轉過身,眼神堅定,道:“不,我們去神山。”
神山,乃國內第一高山,自古以來,是那聖賢之人封禪之地,縱觀數十萬年歷史,也僅有五人在在神山接受過封禪,就是現在的聖上也沒資格去神山封禪,只是,這五聖賢皆以仙逝。
這神山上常住的,當然就是一個教派了,有點類似少林寺,只是不剃髮的那種,凡人上去,斷七情六慾,皆得潛心修行,只是那神山也不是那麼好進的,還得經過一番痛苦的考驗。
蓉兒見丫鬟一臉的錯愕,便道:“上神山便與紅塵無緣,這是我的決定,你大可不必跟著我。”
丫鬟卻搖了搖頭:“姑娘去哪我就去哪。”
劉恆在第二天得知蓉兒離開的訊息,難受了很久,卻想哭也哭不出來,似乎淚腺都不受自己控制。
畢竟是青梅竹馬,青梅竹馬……可能一輩子再也見不到的青梅竹馬……
劉府裡這些天也是人心惶惶,許多與劉府密切往來的家族也不來往了,原本劉中的許多朋友也全都消失了,甚至朝廷之中說他壞話的也越來越多。
整個劉府顯現出蕭條景象。
明明……路過賞月閣,劉恆看到那美麗的花叢,看著那雕木花欄,看著那小橋石亭。
明明,前些日子這裡還是一副繁化景象啊!那老太太的笑顏,那姑娘小姐們的歡聲笑語,那白長等後輩的意氣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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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卻是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
(蓉兒,你在獨孤家委屈些過著日子,等我修煉成功,定將你帶出來,你一定要等我。)
劉恆以為蓉兒是回獨孤家了,於是便還想著重振劉府後後再將蓉兒帶回來。
枉兒和卿文也是觸景生情,心中悲涼。
就在這時,三人突然聽到哭聲和禱告聲,枉兒和卿文連忙推著劉恆過去一瞧,卻見是二姑娘繡青躲在角落裡跪天禱告,臉上滿是淚痕。
“二姑娘,你……”卿文小聲道。
繡青一見三人,連忙站了起來,快速擦乾眼淚,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又是雲淡風輕一般離去。
見二姑娘這樣,卿文和枉兒想叫她也不好意思叫,便目送她離去了。
誰曾想,一直以來近乎無情的繡青竟也是性情中人,只是她的軟弱,只偷摸著表達,從不給人看見。
三人心中,都不是滋味。
就在人心惶惶,劉恆拼命修煉之際,白長回來了。
眾人原本還高興了一番,卻發現白長已經嚇破了膽,精神極度不正常。
緊接著,又來了更大的晴天霹靂,朝廷說是劉家老祖宗與鬼道勾結,才導致前線戰敗,於是朝廷下令,查抄劉府,劉中劉尚等人全打入大牢,沒收所有財產,家眷皆貶為奴隸,府內丫鬟僕人也全拿去市面進行售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