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做在桌邊拿著大皇子府裡昂貴的白玉杯子喝茶,一點身為專業人員的自覺都沒有。
鳳溪幽看了一眼墨白,動了動唇,猶豫著說:“姑娘?”
墨白一口茶噴了出來:“你才是姑娘!你全家都是姑娘!”
鳳溪幽輕輕一笑,俊朗蒼白的臉瞬間便明媚了起來:“我看出來了,你就是女子。”
墨白看著鳳溪幽認真的樣子,感覺智商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你怎麼看出來的?”她就是這麼刨根挖底的敬業人員,想當初她以墨絕公子的身份風靡江湖的時候,誰敢懷疑她是女子?
結果來了鳳傾,一抓一個準,她就沒成功的偽裝過。
鳳傾果然是一個魔障……
“你耳朵上有耳洞。”鳳溪幽輕笑道。
墨白差點就拖鞋子上去拍死這個傳說中的草包大皇子了。
媽蛋,跟許驚風勾搭在一起真是沒冤枉他啊!連套路都是一毛一樣的啊,重點是她連上了兩次當啊!兩次啊!兩次啊!
墨白一臉幽怨地看著鳳溪幽,那張稜角分明的俊朗臉龐一直面對著她,眸子裡閃動著難以言喻的玩味。
墨白:“我有種吃了屎的感覺。”
鳳溪幽微微挑眉:“你還有吃屎的經驗?”
墨白恨恨道:“不,我沒吃過你。”
鳳溪幽:“……”
墨白反應過來她知道了多麼不得了的東西:“其實你一直都知道我是女子?”
鳳溪幽點頭:“而且我知道你是墨次輔,我還知道是你們家給我下了藥,我更知道你們的目的只是然我跟許世安反目。”
墨白微怔:“我日你大爺!”
鳳溪幽:“……”
墨白連忙改口:“不不不,我不能日我自己……”
鳳溪幽:“……你身為一個女孩子說話也太粗了些。”
墨白冷哼:“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就是說像墨大人這麼好看的女孩子說什麼話也不顯得粗鄙。”
墨白默默地放下了手裡的水果刀。
“看來這鳳傾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燈啊。”墨白感慨道:“一個溫潤如玉如謙謙公子的十七皇子……是個屬墨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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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純潔無邪天真如稚童的十五皇子……差點整成了鳳傾好基友。”
“一個傳說中受盡一切寵愛,風華絕代的大皇子……是個混演藝圈的。”
鳳溪幽對此不發表意見。
“所以說你表面看起來什麼都不懂,實際上心裡跟明鏡似的?”墨白轉頭問。
鳳溪幽微微一笑:“若是我真的什麼都不懂,能在這個位置上做這麼久,到現在還沒有去陪閻王爺喝茶?”
墨白一臉嫌棄:“你還陪閻王爺喝茶呢?你陪閻王爺吃屎都抬舉你了!”
鳳溪幽:“……我似乎沒有得罪過墨大人?為何墨大人總是對我惡言相向?”
墨白冷哼道:“我是在教育你,並且意圖跟你建立友好合作關係,維護世界和平。”
鳳溪幽:“……”
“然而,”墨白一個轉折:“介於你我智商實在相去甚遠,你不懂得我的良苦用心,我實在是很傷心,我這顆熱血真誠而又易碎的心遭到了一萬點暴擊。”
鳳溪幽:“……”
墨白繼續侃侃而談:“就你這智商,吃屎都很難搶到熱的。”
鳳溪幽:“墨大人對於屎好像情有獨鍾?”
墨白:“滾,你才對屎情有獨鍾,你全家都對屎情有獨鍾!”
鳳溪幽很是玩味:“至今為止你已經用屎打過三次比方了,機率佔你用來打比方事物的九成,以上。”
墨白撇嘴:“那要看我比喻的什麼人。”
鳳溪幽很認真的說:“比喻你自己的機率佔五成,以上。”
墨白一頓:“機率學學得不錯。”
鳳溪幽:“客氣。”
墨白捂臉流淚:“你這嘴炮放得很好很強勢。”
想當初她堪稱毒舌小王子,嘴炮之力無人能敵,但是今天,墨白很想誠心誠意的對鳳溪幽同志豎個大拇指:“你贏了。”
鳳溪幽勾唇:“承讓。”
墨白隨意揮了揮手:“你先躺著,我找個牆角扣去……”
鳳溪幽幽幽道:“扣牆角?這不好,弄壞了你的手指沒事,我大皇子府的牆角毀了就不好了。”
墨白:“你試過被扔進茅坑的感覺麼?”
鳳溪幽微微一笑:“第四次,機率上升到九成九。”
“好好好。”墨白無力地揮了揮手:“你帥你說了算,我現在需要來瓶82年的白開水冷靜一下,你不要開口。”
鳳溪幽:“……”
墨白喝了口清茶,放下茶杯就往外走去。
“你去哪?”鳳溪幽坐在床頭,手裡還死死拽著被子的一角,好一副弱柳扶風的美人臥病圖。
要不是墨白已經領略了鳳溪幽的毒舌功的話,她就真的相信了。
“上廁所,你去嗎?”墨白頭也不回。
鳳溪幽苦笑:“你這一去,怕是要掉茅坑裡。”
“……”墨白腳下一頓,眸子沉了沉,鳳溪幽,他能看透人心。
他說這句話,無非就是知道了墨白打算離開大皇子府,而墨白確實打算這麼做。
“你還會來嗎?”鳳溪幽輕聲問:“如果你還來,我就放你走。”
“……我感覺你看我的眼神已經愛上我了。”墨白扯了扯嘴角,開了個玩笑,然後看著鳳溪幽可憐兮兮的表情:“如果你配合,我自然會來,不然,我年紀輕輕,英年早逝不太適合我。”
鳳溪幽點了點頭:“我不告訴母妃。”
墨白挑了挑眉:“不告訴萬貴妃,你就甘心失了許世安這左膀右臂?”
鳳溪幽搖了搖頭:“我奪皇位,從來不屑於靠任何人。”
墨白點頭:“有志氣我喜歡,我還會回來的。”
鳳溪幽看著墨白消失在門口的身影,露出一抹玩味的邪笑。
墨白踏進墨府的時候,花月鏡已經在院子裡等著她。
“嗨~”花月鏡向著墨白招了招手。
墨白立即轉頭呵斥站在一邊的葉清臣和雲錦還有江浸月:“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沒事不要接濟人妖,你們這麼做,對得起黨麼?對得起國家麼?黨和國家怎麼教育你們的?!”
花月鏡:“……欺師滅祖的事小白你幹得挺溜啊?”
墨白翻了個大白眼:“坑騙徒弟的事你也做的很到位啊?”
花月鏡:“……我那是善意的謊言。”
墨白立即道:“我那是善意的嘴炮。”
花月鏡:“……好吧我輸了。這次來不是跟你比嘴炮的,我是來告訴你一聲,夜凰陌離開了。”
墨白一頓:“離開了?出什麼事了?”
花月鏡道:“暫時有些急事,需要一點時間處理。”
“多久時間?”
“多則一年,少則一月。”
“這麼久?”
“捨不得?”
墨白一愣:“沒有啊,我是在想,既然夜凰陌要走這麼久的話,墨府的開銷又少了兩個人的飯錢,這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花月鏡看不下去了:“飯錢比夜凰陌重要?夜凰陌沈銘兩個人加起來,飯錢也不會超過十兩銀子吧?”
墨白驚駭:“開什麼玩笑,十兩銀子那是錢麼?啊?”
花月鏡一愣:“既然對你來說這不算什麼,那……”
沒等花月鏡說完,墨白再度開口:“十兩銀子那是命啊!”
花月鏡:“……為什麼我現在好想拍磚?”
墨白麵無表情:“此處不提供板磚,請移步建築工地,謝謝合作。”
花月鏡:“……”
墨白伸了個懶腰:“夜凰陌不在就好辦事了,明天找許驚風鳳清羽去大皇子府遛遛……”
“……”看著墨白一晃一晃走進房門的身影,花月鏡看著一臉面無表情的雲錦三人。
“你們不發表意見?”花月鏡問。
雲錦看了一眼花月鏡,開口道:“我覺得夜凰陌最近可能綠化不錯。”
“……”
江浸月悠然道:“恭喜恭喜,夜凰陌被挖牆腳的機率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
葉清臣沉吟良久,開口道:“我覺得夜凰陌頭上頂了個呼倫貝爾大草原。”
“……”
“葉清臣,我們走吧,找鳳暝喝酒去。”雲錦建議道。
“好啊,把鳳王八帶上。”
“你居然還惦記著鳳王八啊?那可是一隻未成年的王八!”
“廢話,等它成年了,我孫子都能遛王八玩兒了。”
“說得也是。”
“……”
花月鏡看著絕塵而去的三人,感嘆一聲:“這友誼的小船翻得真是徹底,夜凰陌到底在水裡泡了多少年了啊?”
而此時頭上頂了個呼倫貝爾大草原的夜凰陌同志正對著墨府的方向深深嘆了一口氣。
在一邊啃饅頭的沈銘幽幽道:“主子,你已經嘆了第九十八口氣了。”
“是麼?”夜凰陌又連嘆兩口:“那就湊個整吧。”
沈銘:“……”離開了夫人的主子好可怕。
夜凰陌突然笑道:“小白馬上就能記起我來了。這樣,她徹徹底底的是我的小白了。”
嗯,如果主子不在的這段時間沒有被挖牆腳的話。沈銘默默想著。
“沈銘,我給你唱首童謠吧。”夜凰陌看著天邊的夕陽:“小時候小白最喜歡這首童謠了。”
沈銘含含糊糊的點了點頭:“好啊,主子和夫人的童年肯定特別純真美好!”
夜凰陌好聽的聲音伴著晚風吹入沈銘耳際:“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割完動脈割靜脈,一動不動真可愛……”
沈銘還沒有吃下去的饅頭卡在喉嚨口……
他收回剛才那句話,果然還是他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