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還真沒想到，孫胖子在家裡地位竟會如此尷尬。動輒被悍妻打的鼻青臉腫也就算了，居然還不受其餘叔伯待見，這特麼哪是嫡長子，明明就是窩囊廢嘛。
“那怎麼辦，你還認不認識其他名醫，我這事拖不得的。”
周成無奈說著，其實心裡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卻沒想到孫胖子猶豫一下，竟再次開口，“所謂術業有專攻，杏林一道也分許多種，不知周兄想要醫治的人，究竟染了何疾。”
“應該算是中毒吧。”
“中毒？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夫人到是此中高手。”
見周成目光驚奇，孫胖子苦笑著扯了扯嘴角，“周兄不用詫異，我那夫人雖性格彪悍，下手狠辣了些，但卻是正兒八經的杏林世家出身，加上天賦卓越，敏而好學，故年紀輕輕，便於解毒一道建樹頗深，否則家父也不會對她讚不絕口，完全不顧我的意見，將她迎進門來。”
周成從孫胖子眼中看到了濃濃的不甘和無奈，似乎是在痛斥這社會封建，痛斥這蒼天不公，痛斥有情人難成眷屬，只不過，當周成見到趙氏後，他對孫胖子的同情，立馬就變成了飛起一腳踹在對方臉上的衝動。
這傢伙，簡直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沒事兒非得作點死嘛。
這趙氏哪裡不好了？身段婀娜，聲音甜美，雍容典雅，長相出眾，無論從頭到腳，從腳到頭都沒有丁點瑕疵，若是放在後世，絕對是萬人追捧的女神級人物。在看孫胖子，肥頭大耳，長相蹉跎，性格還好色猥瑣，無論怎麼評價，都是一坨牛糞頂上了鮮花，他到還不滿意了，我真是……呸！
周成對孫胖子極為鄙夷，卻是忘了自己節操也沒高到哪去。佔著宇文明秀，卻還惦記著李秀寧，加上不時YY深宮內院裡的蕭宛若，絕對是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禽獸典範。
當然，對於這點，周成是必須不會承認的。
一路和趙氏閒聊，很快三人便來到城西宅院內。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李閥在洛陽的產業之一，唔，周兄，你說得病人，不會是那位國色天香，卻嫁入柴氏讓無數人扼腕不已的美人，李秀寧吧？”
孫胖子壓低聲音，目光驚奇道。
“厲害啊，這你都能猜到？”
“呵，別的東西我也許不行，但論及對美人的知曉，這天下能超過我的恐怕還真沒有幾個。”孫胖子洋洋得意道：“比如這李秀寧，她進洛陽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經盯上她了，平日裡買了哪家胭脂，用得哪家水粉，乃至飲食喜好，穿衣風格，我都知之甚詳，了然於胸，唯有身材尺碼，還有些拿捏不準，不過今天，嘿嘿……”
“今天你待怎樣？”
“當然是趁機看個清……哎？”
孫胖子豁然一驚，這才發現趙氏不知何時，已從後面馬車上下來，此刻正笑意盈盈的站在身後。
“那個，夫人你誤會了，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那什麼，周兄可以證明，不信你問他。”
“瞧你，急什麼呢，臉上都冒出油汗了。”趙氏捻出條絲帕，舉止溫柔的替孫胖子擦拭著額頭，“這天寒地凍的，若是被風吹到，著了風寒多不好呀。夫君還是回馬車上避避風吧，此行妾身獨自前去即可。”
“這……”
“怎麼，夫君還有其他意見？”趙氏柳眉一挑。
“沒，沒有！”孫胖子登時慫了，扯著嘴角訕笑道：“夫人安排合情合理，我怎麼可能有意見嘛。”
周成仰頭看天，心中卻是一陣暗樂。
活該！秀寧妹紙的身段，哥看了兩次都沒記明白呢，你這死胖子，居然還敢惦記。真是不知死活的典範啊。
對著如喪考批，回去多半又要遭受家暴的孫胖子揮了揮手，周成便帶著趙氏走進後院。接下來的診治過程，周成為必嫌疑，並沒有參與。只留兩個女人，在屋內嘰嘰咕咕，前後約莫半柱香左右，趙氏才再次出現。
“怎麼樣，又沒有頭緒？”
“脈象時快時慢，時有時無，當真古怪非常，我自從進入杏林，還從未遇見過如此病症。”
趙氏深吸口氣，清秀的面容上閃過抹凝重，然而，就在周成暗暗失望時，她卻突然道：“雖然沒有遇見，但我記得，曾在一本古籍中見過此類記載。秀寧小姐中的，應該是傳說中來自西域之地，卻早已失傳多年的御神湯。”
周成精神一震。
以他對李秀寧的瞭解，她多半不會將那夜事情告訴趙氏，所以，趙氏能道出御神湯，顯然是憑藉著真才實學。這讓周成對她的信心立馬成倍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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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解除之法？”
“御神湯極為歹毒，據說可以將人變成行屍走肉，至於具體記載，古籍上有所殘缺，我也不甚明了，但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
“什麼辦法？”
“七彩雪蓮。”
趙氏沉吟道：“這種生長在天山的天才地寶，不僅有著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同時還可以解天下之毒，只不過，七彩雪蓮極為罕見，就算是有著大運氣的人，也未必能在天山找到。據我所知，如今大隋，似乎就只有皇后娘娘那裡存有一株。”
“蕭宛若？”周成皺了皺眉。
趙氏詫異的看了他，似乎沒想到周成居然敢直呼皇后名諱，不過她也不是多管閒事之人，點了點頭，便開口道：“十年前，我大隋國運昌龍，四方來賀，朝貢的奇珍異寶數不勝數，其中就有一株七彩雪蓮，被陛下賞賜給了皇后娘娘。”
“十年了，你確定它還有功效，或者，沒有被用掉？”
“七彩雪蓮以冰玉盒子儲存，百年不腐都很正常，所以，功效絕不會喪失。至於用掉就更不可能了。皇室用藥必經御醫調配，尚藥局沒有記錄，就說明雪蓮猶在娘娘手中。嗯，那是帝賜之物，娘娘輕易下也不會轉賜他人，就算轉賜，同樣要從尚藥局過上道程式，所以這點你完全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