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哥東都第一情聖的稱號是白來的？論功夫，也許我比你稍遜那麼一點點，但若論起泡妞，呵呵，我甩你十萬八千裡信不信？”
周成得意洋洋，伸手在李秀寧光滑俏臉上摸了把。
結果就是腰上又被擰出道青紫痕跡，痛得他小腿直打哆嗦。
雖然眼前這幕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認知，讓葉青冥莫名想起了鮮花插牛糞的典故，但事實就是事實，以李秀寧的驕傲，若非情有所歸，又豈會作出這般恩愛之事，所以，他相信了。
“我可以放她走，但有兩點要求，一是解藥，而是若有可能，將我送入李閥軍中任職。”
“成交！”
周成笑眯眯的鬆開匕首，“不過，你必須立刻將外間人馬散去，這麼多騎兵，光天化日殺進東陽縣城，恐怕永不了多長時間，太原府就會得到訊息，到時候李閥出兵，事情就不好辦了。”
“放心吧！那些人就如……秀寧小姐所言，都是各地豪門護院家丁，只需脫掉兵器鎧甲，各自歸為，絕不會留下任何麻煩。”
當即眾人分頭行動，葉青冥前去解散人馬，而周成則和李秀寧帶著五十男女，從西城門步出東陽縣城。
“此處往西南兩百裡便是晉陽，從那裡走水路，十日可抵達長安。”
李秀寧眯著眼睛，按劍立於草坡上，陽光讓她隱隱有些不適，但相比其餘萎靡的眾人，卻明顯好了許多，“我準備將他們安置在李莊，由馬三寶統領，假以時日，必可以一當十！所以，不用擔心我的安全，我會好好活著等你來長安……”
“放心吧，有你這麼美的小娘子等著，我就是變成鬼，也得飛回去不是？”
“不許胡說八道！”
李秀寧氣惱的打下周成，見他笑得燦爛，似乎渾然沒有在意即將面對的危險，登時又忍不住鼻子發酸，用力咬咬下唇，才沒讓眼淚流下，“你變成鬼了，誰給我做皮蛋瘦弱粥，誰陪我在院裡堆雪人，誰每天伴我開心伴我笑……”
“唉！”周成故作憂傷的輕嘆口氣，“我還以為自己成功上位成李閥大小姐的夫君了，沒想，到頭來只是貼身侍男的命。”
“什麼貼身侍男，你這人整天就沒個正經。”
李秀寧哭笑不得。
“嫌我不正經啊，那就說說正經事。御神湯是誰給你喝的？”
周成打個哈欠，突然轉移話題。
李秀寧神色一怔，旋即情緒低落道：“事已至此，再說這些又有何用？”
“呵，你就是不說，我也知道。是李世民對不對？”
周成冷笑，“早在破秦魚案時，我就覺得他不對勁了。普通的人皮面具，以清水沁透便可褪下，又何必非以美酒洗之？他說那句話的時間太巧合了，巧得就像是在配合宮羽，執行索爾斯計劃。”
“起初，我還以為這李世民也是假的，可當案破之後，索爾斯被滅口死於非命，我才終於想明白。李世民是真的，只不過他一直佯裝著被索爾斯催眠，於暗中冷眼旁觀事態發展，直到最終水落石出，他才果斷出手，殺了索爾斯，同時不著痕跡，將對方在太原經營的勢力全盤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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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李秀寧睜大眼，似乎沒想到周成竟對事情知曉的如此清楚。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世上很多事情，經不起推敲的。”
周成深吸口氣，“只不過，我有一點，至今還沒有想明白，那就是李世民為何要害你？放任索爾斯也就算了，居然還暗中喂你服用御神湯？你死了，或者像現在這樣，出走太原，對他而言有何好處？如果沒記錯的話，唐國公嫡出中，似乎只有你對他始終抱著支援態度吧。”
“也許二哥有其他苦衷。”
李秀寧咬著嘴唇，抓住周成衣角，“總之，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現在只想你活著，只要你能陪在我身邊，其他所有，我都可以不在乎。周成，答應我，不要再追究了成嗎？我真的好害怕，有一天再也見不到你……”
“烏鴉嘴，我可是石頭命，哪有那麼容易死？”
周成抱了抱李秀寧，“乖，時間不早了，趕快啟程吧。回到長安後，多吃多喝多睡覺，瞧瞧你，最近都變小了。”
雖說早已習慣某人動不動就從正經話題，突然轉移到下九流的做派，但再次領教時，李秀寧還是忍不住紅了紅臉頰，啐了句討厭，才又低聲道：“哪有，明明是變大了呢。”
“不會吧，難道是我感覺錯了？來來來，讓本侯爺用手重新試下……”
“才不要。”
李秀寧咯咯輕笑著躲開周成，翻身騎上戰馬，揚鞭馳下草坡，“你若真有本事就去長安再試，我……等你！”
噠噠噠！
馬蹄聲逐漸遠去。
周成叼著根青草，頭枕雙手仰望著湛藍天空，約莫半個時辰左右，葉青冥到了，身旁還跟著愁眉苦臉的清虛子。
“秀寧小姐走了？”
“走了！”
周成打個哈欠，“從晉陽走水路回長安，嗯，你怎麼把他帶來了。”
“你不是說，他有些古怪麼？”
葉青冥面無表情道：“某覺得若讓他直接走了，恐怕有所不妥，故而帶來，看看你的意思。”
“兩位緣主，貧道就是個跑江湖的，充其量會些騙人把戲，帶著我不僅是個累贅，反而還多出張口吃飯，與其如此，倒不如就此別過……”
“道長想掙錢嗎？”
周成拍掉衣衫草葉，站起身來。
“啊！”
清虛子怔了怔神，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周成豎起根手指，“包吃包住，一個月，一百貫！”
“無量天尊，林緣主這是何意？貧道……”
“兩百貫！”
“唉，貧道出身青城山，自道術大成以來，便立志斬妖除魔，匡扶正道……”
“三百貫。答應了一起走，不答應，我現在就殺了你！”周成豎起三根手指。
清虛子果斷道：“成交！”
三百貫，放眼大隋官場，都是了不得的月俸，雖說清虛子不知道周成想讓自己幹什麼，但有錢不賺，那是傻子，大不了遇到危險時，立馬逃跑便是，他就不信周成還能天天跟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