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從來沒有小瞧過古人的智慧，但眼前這種情況，顯然不是智慧淵博所能解釋了。那落在紙上的數字，根本就是他隨意寫出來的，天下除了自己以外，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曉，可現在……wavv
周成深吸口氣，目光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先生能力果然神鬼莫測，是在下小瞧人了。”
“怎麼，想要放棄了嗎？”
方平之微笑不變，但眼中光華卻是詭異的閃爍起來。
周成眉頭一挑，放棄，那可不是他的作風，堂堂金牌殺手，就要遇強則強，遇弱……更加強，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怎麼猜出了第二道題的答案，但是……
心思轉念間，周成嘴角一勾，就準備厚著臉皮給這老丫來個哥德巴赫猜想，然而，就在他準備開口時，一道細弱蚊哼的聲音卻突然傳入耳畔，“莫要再問，認輸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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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周成不動聲色的看向李秀寧，見對方滿臉茫然，明顯不是傳聲之人後，眉頭不由皺起。這聲音很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但具體是誰，一時間又記不起來。猶豫了幾個呼吸後，周成本來不想再理會對方，可抬眼看向方平之時，卻是心中一動，輕笑著抱拳道：“師傅學究天人，徒弟自愧不如，就此一拜，還望師傅海涵大量，不在計較先前孟浪。”
這個慫，認得很是始料未及。
別說是對周成瞭解極深的李秀寧，就連李建成和李世民都忍不住眯了眯眼。
不過，也就是一剎那而已，很快李建成便率先反應過來，大笑著朗聲道：“恭喜先生，賀喜先生，收得佳徒後繼有人。”
“呵呵！”李世民微微一笑，似乎沒有著惱。
倒是原本取得勝利的方平之，眼神猛地一變，原本一切盡在掌控中的淡然，瞬間消失無蹤。如此反應，饒是李秀寧生性聰穎，卻也忍不住滿頭霧水，下意識的看向周成。這一連串事務，發生的很是詭異。原本要強好勝的人，突然莫名其妙的認輸了。而原本迫切想要勝出的人，卻贏得似乎沒有那麼開心。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李秀寧突然有種智商不夠用的感覺。
但可惜，周成並沒有回應的意思，保持著輕笑姿態便和眾人寒暄起來。不知不覺，夜深人靜。因為軍中物資匱乏，所謂的接風宴和拜師宴也並沒有太過盛大，幾個人飲了些許水酒就各自告辭離開營帳。
月上中梢，樹影婆娑。
周成佯裝醉意回到住處，將兩個隨行的軍士打發後，目光登時變得清澈，“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躲躲藏藏了？既然來了，還不露面與老友敘敘舊情？”
篷布搖動，冷風順著間隙吹入營帳。突然間，搖曳的燭火滅掉了。一片黑暗的營帳內多出道清麗身形，“一段時間未見，你這修為倒是厲害了許多。”
“呵呵！”周成苦笑搖頭，“過獎了，我再厲害也比不上你。別的不說，單論這隱匿功夫，天下能比你強的人恐怕就沒有幾個。當然，是在你不喝酒的情況下。”
“原來是這身酒味露出了端倪。”
女子轉身，露出張傾城絕色的面容，竟是當初跳入冰湖的趙飛燕。
周成臉色很是複雜，半晌後才開口道：“我突然有點慶幸，當初沒有聽話直接斬掉你頭顱，否則現在見到的，恐怕就是具無頭鬼魂了吧？”
說實話，趙飛燕在和納蘭涼一戰重傷後，又躍入冰湖自盡，周成真得以為她死掉了。為此，還有些心情鬱郁，甚至大病一場。所以如今見到對方活生生的出現，他多少還有些開心，之所以神色複雜，無非是擔憂那個隱藏在對方體內的第二人格。
天知道怎麼回事，大隋這年頭居然流行精神分裂，而且，一個還比一個分裂的厲害。長孫瑤也就罷了，她再怎麼分，武功也就那水平，以自己如今的修為，絕不至於狼狽喪命。但趙飛燕不同，這個能和無名過招，生生錘死納蘭涼的女人，根本就是個人形暴龍。
如果那第二人格再冒出來控制身體，周成可不覺得自己能在她手下留得全屍。
“確實，我也沒有想到在那冰湖之下竟有另一番奇遇。”
趙飛燕抓起葫蘆抿了口酒水，輕砸小嘴，搖頭嘆息道：“沒有你釀的酒好喝。何時再拿些給我？”
“雖然知道酗酒不是你的本意，但，現在這時候談論這些真得好嗎？”
周成滿臉蛋疼的仰起頭，“那個方平之可不是善茬，能躲過邙山二十年追殺，他若發現你，咱倆今天都得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