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素採明的分析，每一本舊書都是高價售賣，五十本得兩千塊錢，也不是每個學生都買得起的，買得起也不見得願意買一堆舊書。
吸引論壇裡面的學生買舊書的原動力，要麼就是友情支援，要麼就是真的對某些書籍喜歡，要麼就是對王毓華的約會感興趣。
素採明預計，五本以上的都是對王毓華動了約會心思，而等他們發現錢不夠後悔的時候，已經沒轍了，概不退款。
高價買這些舊書，這本身就是很虧的行為，目的是為了湊齊“跟王毓華約會”的條件，當發覺集不齊條件的時候，熱情退去，很多人會後知後覺，但也只能接受。
因為總會有人買走一部分，想要湊齊五十本其實沒想象中那麼容易。
所以，素採明預計，當大量的人分薄了舊書的擁有量，就達不成約會條件了。
當然，真正的“大佬”，恐怕現在應該在準備錢了，目的就是五十本達成的約會機會，甚至更多。
而素採明也不是沒有應對方法，他可是莊家，俗話說，一切解釋權歸XX所有，就是最好的黑箱操作，當某個人買到四十五本以上的時候，就會成為他的重點監察物件，絕對不會給對方買到五十本就是了。
什麼？再入手別人的？
那不好意思，素採明這裡的發貨地址可都有記錄，一切以素採明手中的買賣記錄為準，反正理由都是他編的。
渾然不知的唐雪祈，就這樣被他哄騙上了賊船，還順便買了兩本喜歡的書支援王毓華。
這看得孫澤臉都沒地方放了。
不用一下午，三百本書基本全賣光了。
素採明花錢租了一輛電動小三輪，順著買家的地址，跟孫澤二人挨家挨戶的送過去。
原本的他是想送快遞，但想想不見面怎麼知道誰買得多啊？對於友情支援的，也可以當面說一聲多謝。
三輪後面，孫澤看著賬單目錄，說道：“還真有一個人買了四十六本，一千多塊，他家有礦啊？這人到底是誰？這擺明衝著跟班長約會去的嘛。還是小明你高招，直接不賣了。不過這樣騙人，他一定也會發現的吧，這是欺騙消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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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採明死不承認，道：“哪有，舊書確實是賣光了呀，最終解釋權歸我所有，哼哼哼。反正都是不相干的，我們既然知道了原本的歷史軌跡，也有義務保證歷史不被改變不是？”
“最後再送過去吧。”素採明開著電動三輪，花了一晚上把所有書就送出去了，最後就剩下某一個同學買下的四十六本舊書了。
二人來到一處小區樓房，順著地址來到了門口。
咚咚咚，素採明敲了敲門，隨後聽到一聲粗狂的“來了”。
素採明一愣，這聲音不像是學生啊，明顯是個大叔。
“咔擦”門開啟之後，一個邋遢卻體魄強壯的中年大叔走了出來，他笑道：“來啦，還真效率，我看看都是啥書。”
這還真不是學生，雖然說，釋出的網路論壇有各種各樣的城市生活板塊，也有一些社會人士混跡在各大學校的論壇，可是沒想到直接參與到這次賣書互動之中來。
素採明有不好的預感，但是，只有四十六本，可是湊不齊約會的條件。
二人把書遞過去，心裡還腹誹，自己買的什麼書也不知道嗎？果然是衝著約會去的。
二人齊聲道：“多謝你對我們學校文學社的幫助。”
完成了交付任務之後，那大叔卻是叫住二人，道：“慢著，我這裡有五十本從你手中買的舊書，都是有那個王毓華同學親筆簽名的呢。我可以得到跟她約會一次的機會了吧？”
素採明一驚，問道：“大叔你認識她？”
那大叔笑嘿嘿道：“認識，中海市一中的女神誰不認識？我平常的哀嚎，就是喜歡看每所學校的校花的照片了。嘿嘿嘿……你們學校論壇裡面也有她的照片，雖然是活動代表的照片，不是生活照，但也十分好看，論壇裡的人不都說她是最美校花嗎？終於有機會認識校花了，還能跟她約會，太好了。”
“呃？”素採明表情凝重，皺眉道：“大叔，你只買了四十六本舊書，不夠數。”
此時，那大叔轉身從屋內拿出另外四本舊書，神秘的笑道：“可是我用小號也買了四本，你們可真壞啊，我買到四十六本就不給買了。非讓我開小號買。這四本書，你們送到我親戚家孩子那裡，他比你們早送過來真是幫大忙，不用你們多跑一趟來確認。”
嘭，多出來的四本放在了面前。
素採明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不止，兩個號？送到親戚家？這個人套路了他。
素採明防備了一個地址買去太多書，故意限制了對方一次買入五十本舊書以上，這大叔買到了第四十六本，就不賣了。
結果他有張良計，對方過牆梯，居然用小號換地址買書？
那大叔笑容逐漸崩壞，道：“每一本書都是有王毓華同學親筆簽名的，這不假吧？看啦，都是親筆簽名。”
孫澤急忙上前，翻了翻那四本舊書，果真都是文學社要賣出去的。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素採明，這是陰溝裡翻船了啊，這要怎麼辦？
素採明暗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道：“抱歉，約會的機會，是以每個收貨地址為準，因為你找親戚幫忙，所以不算你買下的五十本書。”
“這可不行啊。你們這是騙錢啊同學。”大叔依舊笑吟吟的，但是語氣變得陰寒，道：“我知道，你們都是一中的學生，如果作為學生，發生這種欺詐行為，你覺得你們會被原諒嗎？你們可以在網上發帖，我也可以在網上告訴所有人你們的騙局。我還可以跟你們學校的領導溝通，你們騙錢！到時候，哼哼哼……你們覺得會有什麼後果？”
這後果，可真不敢想象。
素採明本來就是瞞著所有人，尤其王毓華更是被矇在鼓裡，這件事他原以為萬無一失，結果出了這樣的差池，這人就是衝著約會的目的而來的。
但是，真的為了自己的安危，去讓王毓華來承擔這個約會的後果嗎？
本來就他搞出來的事，素採明絕對不想讓王毓華替他承擔責任。
而且，這種人的嘴臉，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一直拿他的騙局威脅他，他寧願自己身敗名裂，也不要牽連到王毓華身上。
素採明寒著臉，正色道：“後果？後果我一力承擔。我素採明敢做就敢當！退學也好，警告處分也好，我都擔著。正如給我剛才說的，約會的機會，是以收貨地址為標準，一切的解釋權歸我所有。你另外四本是怎麼來了的，是不是你買的，等我調查清楚再說。”
看著毫不服軟的素採明，那大叔也是怒了，咆哮道：“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們騙人，竟然拿我的女神愚弄我，老子弄死你。”
素採明看著大叔粗壯的拳頭砸過來，他沒有閃躲，因為內心的自責，他覺得被打一拳或許心裡好過一點。
嘭，素採明一拳被打飛，連著後退了好幾步，嘴角疼痛難忍，沒有喊出聲來，可是嘴唇破了皮，鮮血直流。
一旁的孫澤嚇得緊貼牆壁，完全懵逼了，這下引火上身了啊，怎麼辦？
大叔暴怒的大罵：“嗯？你為什麼不躲？因為自己的罪惡感，不想躲嗎？你那可憐無用的罪惡感，能平復我的憤怒嗎？臭小子！”
素採明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冷聲道：“這一拳，算我還給你，我不欠你的了。就這樣。”
大叔憤怒的再補上一拳：“還沒完！”
嘭！
然而，這一拳，卻是被素採明給伸手接下來了。
他冷目相對，讓那大叔眼眉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