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採明腳步突然停住。
為什麼王毓華會問他喜歡誰這種問題？
講道理，應該是他在不經意間詢問王毓華才對，然後他就知道了，自己青梅竹馬喜歡的人是誰了，王子浩的親爹是誰了。
素採明反問道：“這也是孫澤讓你問的？他怎麼可能會問這種事？你想知道什麼？”
王毓華追問道：“你不要管，怎麼？心虛了？有了喜歡的人了？我跟你可是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告訴我也不可以嗎？我可以幫你哄女孩子開心，追求女孩子。”
素採明就是死活不回答，反問道：“我心虛什麼？倒是你，你有喜歡的人了嗎？突然對戀愛話題這麼感興趣。”
“為什麼？就是想看看你的豬頭腦袋，陷入戀愛後，會不會變得聰明點。”王毓華眼神略顯飄忽的說道：“而且我才不會早戀，我要考大學。”
“我也沒有啊。”素採明賤賤的說道：“我的老婆在二次元裡。”
王毓華沒搭理素採明不正經的話，又突然問道：“但如果有個女生喜歡你呢？你會戀愛嗎？”
“啊？”素採明還真沒思考過這種問題，像他這種人，學校裡也不怎麼跟女生玩兒，放假就窩在家裡打遊戲，能有女生喜歡？那不是天荒夜談嗎？知道現在國內男女比例有多失調嗎？排隊也輪不上他啊。
他既不是王子浩那種全能高材生，也不是蕭文徵那種富三代，怎麼可能呢？
素採明打心底不相信，自嘲的說道：“怎麼可能有女生喜歡我？”
“我說如果嘛。”王毓華笑吟吟的問道：“你看你最近跟各種女孩子走得那麼近，沒準一不小心就被人喜歡上了。我也沒見過小祁對哪個男生那麼上心，又給你做曲奇餅，還幫你發帖騙人，還幫你畫宣傳冊。”
“昨天我跟張採雲一起去訂造宣傳橫幅，她也對你讚不絕口，說你人好，打籃球也好，說籃球隊裡就你還看的順眼。”
素採明怎麼越聽越覺得有點異常呢？
王毓華說話的態度也逐漸變得毫無情感，彷彿是在審問他一般，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這種感覺。
為什麼她要跟自己問這個？為什麼啊？
王毓華旁若無人的繼續說道：“算上孫玲玲，她從小就喜歡粘著你，雖然喜歡搗亂，但是讓你佔了不少便宜不假吧？人小鬼精靈，還可愛，聽說在附中也挺受歡迎，難道你也沒想法？”
王毓華扳著手指，道：“仔細想想，在你不主動的情況下，已經有三個女孩對你有不錯好感，如果你主動一點，也不是沒有機會拿下。”
素採明額頭熱汗淋漓，他嘴角抽搐，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這話題到底要怎麼接下去呢？
王毓華掛著很滲人的微笑，問道：“怎麼啦？不說話了？”
素採明瞳孔一縮，王毓華的微笑彷彿在被無限放大，讓他心中倍感壓力，他覺得他要說喜歡誰誰誰了，那肯定要倒黴了，他大腦一陣混亂之後，突然說道：“我、我、我永遠……永遠喜歡可可利亞！”
“又是遊戲裡的女角色？”王毓華一副沒救的樣子搖搖頭，然後往兜裡拿出她的手機，道：“阿姨，你都聽到了，阿明他應該沒有早戀，不過沉迷遊戲越來越嚴重了。”
“啊？”素採明打了個突，這是鬧什麼？
素採明問道：“你、你剛才一直在跟我媽通話？”
突然，王毓華電話裡傳來素採明親媽粗暴的臭罵：“素採明臭小子，天天打遊戲，你還想不想活了？什麼可可利亞，有小毓好嗎？你是豬嗎？”
王毓華俏皮的一笑，不好意思的說道：“剛才我在店門口等你的時候，阿姨就打電話給我，詢問你的情況，然後讓我問問你有沒有早戀，然後你又出來了，所以……”
擦哩，原來是試探，這太驚險了啊，差點就要扣生活費了啊。
素採明那個氣，也衝著手機嚷嚷：“老媽你自己打電話給我就好了，幹嘛要打王毓華那裡去。”
素採明媽媽大聲臭罵回來，道：“打給你，你會說真話嗎？就會編故事，翅膀硬了，媽媽的話也不聽了，天天拿生活費衝遊戲幣，你是不想好好活了是不是？回鄉下讓爺爺看著你。”
素採明立刻慫了：“別啊，媽，鄉下啥都沒有。我有好好吃飯的啊，還經常到王叔加持蹭飯。對吧，毓華你也說兩句。”
王毓華嬌嗔瞪了他眼，意思是根本沒有。
但王毓華也不會真的讓素採明被遣返回鄉下去讀書，便說道：“阿姨，阿明他是經常來我們家蹭飯，絕對沒有天天吃泡麵。”
素採明尷尬的咧著嘴，其實為了充遊戲幣，他是經常吃泡麵，偶爾才會去王毓華家蹭飯。
素採明媽媽立刻換了一副態度，說道：“哎呀，小毓啊，真多虧了你幫我看著這小子。阿姨工作太忙，又不在家裡，看不住他，你平常可得多幫阿姨照看一下，你就把他當孫子一樣，不用對他客氣的，有什麼敢反對的地方，直接告訴阿姨，阿姨教訓他。”
素採明兩眼一翻，抱怨道：“媽，我還是你親兒子不？你不相信我就算了，還找人管我啊。”
素採明媽媽繼續臭罵，道：“沒人管你，你能好好讀書？上學期生物跟跟化學都沒考及格，你居然都沒說。剛才不是我問小毓，我都不知道，你這個臭小子，下次回家你就給我跪你手機上。成績下滑這麼厲害，不是早戀就是貪玩。我不問小毓怎麼知道你天天沉迷遊戲？”
素採明那個臉，都紅得跟猴屁股似乎的，他幽怨的盯著王毓華，一定是王毓華告的密。
王毓華得意的揚起嘴角，還不怕他呢。
她還哼道：“打遊戲就是不好，天天打遊戲更加不好。”
素採明哪敢反駁，面對親媽不得不認栽，連忙拿著手機說道：“媽我知道了，我以後少打遊戲，認真學習，我保證。”
素採明親媽繼續教訓道：“下個月的生活費和零錢我會打到你賬號上，裡面有一千塊你拿去給王叔家，你成天過去吃蹭飯，也真不要臉，王叔跟你爸是好朋友不計較，但你也不能肆無忌憚，自己不學會做菜？我真要被你氣死了。”
素採明一聽，大喜，生活費終於下來了，連忙道：“我知道了媽，噢……車來了，媽，我們要上車了，不能打電話了，掛了哈。媽你在國外這個點應該是晚上吧，早點睡吧。嗯，就這樣再見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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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你這臭小子，難得我現在有時間，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小子不許早戀……不許……嘟嘟……”
說著，素採明就掛了電話，還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老媽突然而來的審判，可把他嚇得不輕。
偏偏王毓華居然偏幫自己老媽，日防夜防，青梅難防，素採明真是防不勝防。
王毓華說道：“我的手機，你幹嘛擅自掛了？”
素採明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小王同志，你還說？你怎麼能這樣，我們應該是一條船的，你應該幫我。”
王毓華說道：“我不幫你，你剛才都被你媽送到鄉下去讀書了呢。以後你要記住了，不要再沉迷遊戲。”
“……”素採明眯著眼，怎麼感覺今天突然的試探，他完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