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仍然在毫無理智的撕扯著男人的屍體,鮮血四處飛濺,周圍的路燈上馬路上到處都是那個人的鮮血。
她並沒有做出如同野獸一般的吃人行為,只是開玩笑一般的撕扯著,更如同是向這個男人發洩著自己的憤怒一般。
許忘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他活了十八年,什麼時候見過這般的場景。和恐怖電影當中如出一轍的情形,不斷地刺激著他的神經。剛才男人用槍指著他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的恐懼情緒。
現在的女孩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理智,等她處理完面前的男人,再回頭時不知道會不會用同樣的方法,向他撲過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麼他的人生才算真正的要玩完了,並且還是死無全屍那種。
女鬼總會在午夜時分,用自己最美的姿態像男人發出邀請。放鬆警惕的男人沒有預料到那裡的危險,坦然赴約。最後只能倒在女鬼的裙下,永無超生之地。
當然也有可能女鬼看你相貌尚佳、體態端莊,臨時改變了主意,並沒有露出自己的兇相,反而打算回家做你的小媳婦。
不過,這次的邀請顯然真的很可能要了許忘的命。其實也不能怪他,誰知道竟有人敢在學校裡面動手。並且女孩根本不是女孩,而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東西。
以前在看電影的時候,許忘總是很看不起那些一看見怪物就嚇得腿軟的人。明明有很好的逃生機會,卻因為他們自己放棄了希望還被怪物殺死。
現在許忘只要跑就好了,撒歡的跑,趁著她還在洩憤,趕緊逃離這裡。並且他還要造出自己的不在場證明,等明天警察發現了這裡,看到了現場的慘狀,一定會把他當成和怪物一樣的東西。
到時候什麼秘密監控、科學實驗、殺人滅口都是很有可能的。
可是許忘發現自己的腿無論如何都邁不動了,他癱坐在地上,看著面前的慘狀,就好像是在看電影一般。
整個世界彷彿就只剩下他還有那個女孩以及這兩具屍體了,明明弄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學校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僅學校沒有反應,甚至連路過的學生或者老師都沒有。
昏黃的路燈下上演著這樣奇怪的劇情,不論是什麼都是不正常的。可能現在並不是現實世界,而僅僅只是在做夢而已。
女孩終於處理完了面前的屍體,許忘實在沒眼看前面的景象,只要看了一眼便會做噩夢的那種。她緩緩轉過頭,滿臉是血地看著許忘,像是在思考她的身份一樣。
下一刻女孩便向剛才對待那兩個男人一樣,四肢並用地撲了過來。鋒利的前肢壓在許忘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量直接把他撲倒在地。
女孩臉上的鮮血滴在了許忘的臉上,直到這時他才真正看清楚女孩現在的模樣。除了猙獰的表情和尖銳的獠牙外,其餘變化並不大。鮮紅的血液掛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雙目通紅看起來更像是很多年前的吸血鬼。
美麗的吸血鬼,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的心中只剩下了殺戮的慾望。
許忘的肩膀美女孩壓的非常疼,他不斷地掙扎,可卻只是徒勞。他已經預想到了自己的死狀,還不如剛才死的男人的搶下,至少還能留個全屍。如果他沒定鬧鈴就好了,或許完全可以避免這場約會。他現在應該做的是舒服地躺在寢室裡睡覺,而不是躺在這裡面對死亡的威脅。
許忘慘淡一笑,看來自己還沒來得及開始的人生,就要這樣結束了。
女孩的臉近了,下一刻便有可能咬斷他的喉嚨。就在被慾望淹沒的那一瞬間,女孩子眼睛突然由混濁變得清明了起來。
她好像恢復了些許的理智,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但是卻遲遲沒有下口。
摸不清楚狀況的許忘也只好跟女孩僵持著,他看著她的眼睛由赤紅色一點點變成原有的黑色。許忘的心也一點點放了下來,因為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會死了。
但隨著眼睛的恢復,身上的其他特徵也在逐漸地消失著。女孩前肢的力量消失了,許忘也終於拜託了禁錮。他趕緊一翻身,從女孩身下掙脫了出來,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剛才兩次貼近死亡的邊緣,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驟停了。
等他平復了心情再次看向女孩時,她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貌,剛才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可是那由於外骨骼而被撕裂的洋裝,還有她身上滿身的血汙,都在不斷的告誡著許忘,他所見的都是真實的。
更為神奇的是,明明初見時還在不斷流血的刀傷,此時已經完全癒合,只留下女孩雪白的肌膚。
安靜的躺在地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玩壞的洋娃娃。
“同學?”許忘試探性的叫了一下,他不敢向前,只怕他剛剛接近,女孩便又會恢復剛才的樣子。
她躺在地上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反應,許忘無法確定她是否還活著。
抱著必死的決心,許忘上前輕輕拍了拍女孩。不管怎麼樣,他也要去確定一下,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還未等許忘上前,女孩便翻了個身,口中穿出呢喃的聲音,就好像是剛睡醒一般。
她伸了個懶腰,雙手支撐著身體從地上坐了起來。女孩環顧四周,看到了雙手中的鮮血、周圍的屍體、還有旁邊站著的一臉害怕的許忘。
沒有哭喊,也沒有驚訝,她只是低下頭凝望著雙手不知在想些什麼。
許忘想上去搭話,他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可是看女孩現在的狀態,明顯是不想理他的。他只好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我……嚇到你了吧?”女孩子聲音軟軟糯糯的,和下午時強硬地說著“帶我去玩”的好像不是一個人。
許忘心中有些無語,這何止是嚇著他了,這簡直是毀了他的三觀,順帶著還讓他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回。可是心裡雖然這麼想,但他嘴上卻沒有這麼說。
“你是那個荀清璇的妹妹吧,你們的這個事情實在不是我能參與的。你把她電話告訴我,我給她打電話讓她來接你吧。”邊說著許忘還從兜裡掏出了手機,有些事情他還是不要知道的比較好,電影裡常說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原來你已經猜到了,我來這裡就是來看她的。”
許忘心中暗暗吐槽,合著你們家用那麼標誌性的保鏢,是個人都應該能猜出來吧。更何況你是來看你姐姐的,幹嘛要把我牽扯到這種事情裡來。
“今天下午在路上看到你,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我是偷跑出來的,時間不多,所以邊約了你在這裡見面。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對不起。”
“能讓你感到熟悉,我倒是還感到挺榮幸的。不過你們家這個事,真不是我一個普通人能參與的。你們連封口費都不用給我,我就當今天晚上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發生。只要你們以後別找我麻煩就行,等一會兒把你交到你姐姐手上,我就回寢室了。”
“那幫人還有同夥,如果我現在去找姐姐,肯定會牽連到她的,你不能給她打電話。”
女孩站起身來,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身上所穿的洋裝,在剛才的戰鬥過程中已經完全破損了。等她站起來的時候,衣服自然脫落,露出了裡面相當稚嫩的小熊內衣。
許忘滿臉通紅的趕忙轉過身去,女孩的叫聲久久迴盪在校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