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一整天的運動和訓練後,許忘覺得有些累。但每當想象到明天要去的地方、明天要見的人,還有最令他在意的國安局直屬領導,輾轉反側,怎麼也沒辦法入睡。
休息室內僅有許忘一個人,關上燈後便是伸手收不見五指的黑暗,安靜地可以聽見心跳聲。本來是適合睡覺休息的環境,而他卻想事情想的出神。
儘管大腦中的想法很多,但最後總歸架不住身體的要求。有些事情仍然在腦海中盤旋,或許是他在想的,或許是做夢,終於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許忘洗漱完畢後便出現在了辦事大廳中。今天的天氣很好,冬日清爽的陽光順著窗戶灑了進來,零零散散來上班的工作人員重新為這座死氣沉沉的建築填上了活力。
他想起了還在家鄉的時候,那裡的冬天大雪紛飛,偶爾晴天陽光照射在積雪上,閃耀得讓人睜不開眼睛。路上的每一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活很慢,每每進入冬天後大家便怠於工作了,只想著在家中休息。
兒時在農村老家烤的那一盆火,是他記憶中最溫暖的東西。
“想什麼呢?我們該走了。”
身後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打斷了許忘的思緒,楊清華也一改往日的運動服裝扮,整齊的西裝穿在了他身上。
不過比較滑稽的便是他胸前馬上要爆出來的胸肌,緊繃著的襯衫顯然不能很好的遮擋住他的身材。
“嗯。”
只是簡短的應和,許忘便跟上了楊清華的腳步。昨天晚上他可是在網上看到了這種說法:和領導出差的時候少說話,少問問問題,領導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就好了。
雖然這還算不上是出差,但那簡短的攻略,許忘可是清楚地記在了心中。領導要帶他去哪,他就去哪就好了,很多廢話是沒必要說的。
門口停的那輛黑色轎車便是他們此次出行的工具,拉開車門,早已經有司機在車上等候多時,只要他們一上車便可以出發。
許忘朝著司機看去,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眼前這個一身便裝的人並不是能力者。他還以為會像電影裡一樣,來的是一個西裝革履戴著墨鏡的終結者呢。
楊清華先一步鑽進了車廂,這輛轎車的尺寸顯然是對他的這大塊頭小了些。
確認兩人全部上車後,司機略微和楊清華耳語了幾句,便出發了。在這狹小的空間中,三人沒有人說話,司機認真開著車,楊清華則是在前面閉目養神。
見到領導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指示,許忘倒是樂得清靜。他順著窗戶向外觀察外面的景緻,這所有的一切讓他都頗有些想念,當初訓練的那三個月都沒有這種感覺。
許忘莞爾一笑,還不是因為那三個月累的很,每天都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而待在基地的這段時間則是每天都很閒,這一點使他無比想念外面的世界
車很快便開進了市區,從進了市區以後,車速便慢了下來。現在這座龐大的城市正處在早高峰的時間段,川流不息的車輛來來往往,街上的行人也都行色匆匆。
眼前這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和平的可貴,然而他卻是活在危險之中。面前這一片緊張有序的上班景圖讓許忘很難想象,這和他兩次被襲擊的地方是發生在一個城市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車逐漸開到了一處賓館,這家賓館就在城市火車站的旁邊。許忘記得自己剛到這裡的時候,還在這住過。
難道他們打算在這裡開年終會?許忘實在很難把這個人流量很大,各種外地人都會住的地方,和安全局聯絡起來。
車平穩地停在了賓館前面,楊清華也睜開了眼睛,不管和他想象中的一不一樣,看來安全局的年終會確實是在這裡開了。
“走吧,就是這裡了。”說完後楊清華便下車了,沒有絲毫的猶豫。
“等等,我們這個部門的年終會不會就要在這裡開吧?”許忘顯然已經忘記了網上的忠告,和領導出來的時候,跟著就好了,別問那些有的沒的。
“是啊,這不是為了照顧那些從外地來的同志們嘛。你看這個地方,旁邊就是火車站,機場專線也經過這裡,多方便。”楊清華笑呵呵地看著許忘,看著他一臉不可思議的摸樣。
“這麼隨便的嗎?咱們部門不是對外保密嗎?”許忘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這麼重要的會議,結果就在這個隨便的賓館。
“大隱隱於世,小隱隱於林。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我們要好好繼承。”
藉口!這絕對是藉口,許忘很難想象,一會一大堆能力者聚集在這個看似普通的賓館會是一種怎樣的景象。更令人無法想象的是,會不會他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隔壁就住著一個能力者。
不過對於這一點,許忘倒是想多了,安全局只會在年會的時候才使用這裡。
跟隨著楊清華領取完房卡後,他便把房卡遞給了許忘。
“咱們來的比較早,距離開會還有一段時間。你先去休息一會,我得去一趟別的房間。”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交代完事情以後,楊清華轉身便向電梯處走去。臨走前彷彿像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回頭對許忘繼續說道:“對了,一會有個人要見你,我以前在部隊時候的老班長,我已經把你的房間號告訴他了,他一會就過來。”
許忘嘴角抽動了一下,雖然他來的目的就是被被人看的,但沒想到有人會這麼早找上門,而且會面的地點竟然是在賓館房間裡。
楊清華沒有看到許忘尷尬的神情,簡單地交代幾句後,便朝著電梯方向走了過去。
許忘看了一眼房卡,房間在二樓,並不需要坐電梯,他便只好獨自一人朝著反方向飛的樓梯走了過去。
“滴。”
開啟房間後,呈現在許忘面前的是標準的二人間。這間房間和他第一次在這家賓館住的房間如出一轍,不過當時是和媽媽,這次卻是來開會。許忘把房卡插在開關上,順便把窗簾拉了開,光線的瞬間射入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
做完所有事情後,許忘端坐在床上,他等著那個楊叔的老班長的到來。能讓對方親自來找自己,他的面子是不是有點大過頭了?
不安的情緒瀰漫在許忘心中,不過與其說是不安,倒不如說是緊張。不論這個尷尬的場合,還是對方的身份,都讓許忘緊張。
再一次確認房門緊閉後,許忘直接以一個大字的姿勢躺在了床上。那麼端坐著只會加重他緊張的情緒,還不如這種姿勢舒服。
許忘突然有一種感覺,自己是這裡的小姐,正在等待著客人的光臨。
他被這個大膽地想法嚇了一跳,甩去心中汙穢的雜念,果然是心裡有汙,看啥都汙。
接下來便是無聊的等待,他掏出手機開始刷今天的新聞,以打發無聊的時間。本來他是想玩遊戲的,但是總感覺這樣不太好。
時間就這樣在這家賓館中流逝著,許忘等著那位要來見自己的老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