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
魏雪聽到這話,氣得五官要移位了,衝了過來,一把拖住李芬道:“你胡說什麼?李芬你是不是瘋了?光吃巧克力吃傻了你,這男人在毀你一輩子你懂嗎?”
她此時因為氣急敗壞,幾乎在吼,唾沫飛濺,張牙舞爪,把李芬嚇得“哇”地一聲又哭起來,忽然轉過身,向張校長跑去,大叫著:“魏老師要殺我,魏老師要殺我。”
張校長萬萬沒料到這種情形,見小女孩向自己跑過來,忙拉著她道:“別怕,別怕。”說著,抬頭看了看,見所有人中,也就張靜更鎮定一些,忙招手道:“張老師。”
張靜忙過來:“校長。”
“你把孩子都領回宿舍,別讓他們嚇壞了。”張校長吩咐。
“是。”張靜忙不迭點頭。
“魏老師。”張校長回頭看著魏雪,眉頭幾乎打結,擺手道:“你這是咋了,受什麼刺激了,這……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從何說起啊,你這不是嚇唬小孩嗎?”說著,忽然想起什麼,一回頭見走廊上塞滿了學生,大怒:“竇老師,王老師,你們幹什麼?把孩子趕走,走走,這什麼事啊就湊熱鬧?!快走,都去睡覺了,快走。”
大家跟著張校長相處日久,還從來沒見過這和善老頭這麼發過火,嚇得忙領著學生離開,忽聽張靜道:“校長,不能這樣,否則越發說不清了。”說著,對著魏雪那邊努了努嘴。
張校長眨了眨眼,明白了,孩子是不懂事,可是會亂說,若是那些什麼摸過親過的話傳出去的話……他忽然了打了個冷戰,對魏雪越發怒氣,回頭斥責道:“魏老師,您這是幹嘛?學校跟你無冤無仇,李攝影師更是跟您毫無瓜葛,您……”
“別掩飾了,張校長。”
魏雪冷冷地截住他的話:“我還以為您是好人呢,現在終於明白了,其實一切都是裝的,裝的,都怨我,開始來的時候,喝多了說出自己的目的要接近偶像馬翰的,然而你……好吧,也許還有其他人,其實是不想讓我留在這裡的,因為你們心裡有鬼,你們知道馬翰的攝影師藉著拍片的名義褻瀆學生,可是為了捐助,你們裝聾作啞,裝作看不見,而這些孩子又不懂事,根本不知道李攝影師在禍禍人!……其他人不知道也罷了,我來了,我是衝著馬翰來的,肯定會接觸到李攝影師,所以你們怕暴露真相,就威脅我,用蛇,用老鼠,用雞來威脅我,企圖嚇我自己離開!”
這話出口,所有人都看向了張校長,眸光裡全是訝然。
魏雪越發冷笑,眸光落到張靜身上,打量了下張靜那靜謐安好的臉,獰笑:“王小紅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個圈套吧?那個孩子我根本不認識,她卻特別討厭我,我追她的時候,她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舒奇問,見眾人都看著自己,扶了扶眼鏡道:“我……只是好奇,好奇。”
“她說,賤人,不要多管閒事,你聽聽,這是什麼話?肯定有人對這小孩子說了什麼,王小紅是這裡面最漂亮的,大概是李攝影師最寵愛的吧?呵呵,我猜到了,王小紅肯定受過李攝影師比較多的侵害,她雖然年紀小,不懂事兒,可也知道羞恥,肯定有人告訴王小紅,我來這裡,是想要暴露這件事,對一個孩子來說,這是很可怕的,所以她才一直對我懷疑敵意,不是嗎?”
說完,魏雪吸溜了口氣,因為激動和緊張,她不停地全身發抖,似乎有要發病的徵兆了,可是她必須忍住,忍住,她現在終於明白那個夢暗示的是什麼了,馬翰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地愛上自己,那麼為什麼會跟自己在一起?一定是自己為他立下了汗馬功勞——剷除了他身邊的毒瘤李攝影師!
所以……
魏雪抬頭,正面注視著張校長,看著他蒼老的容顏裡皺紋縮成菊花的樣子,一字一句道:“我沒想到,我來的這個地方,竟然是一個《熔爐》!可是張校長,既然我來了,看到了,這件事瞞不過去!”最後一句話,近乎歇斯底里地嘶吼了。
張校長的臉上卻顯出呆滯來,似乎因為魏雪說了太多的話,他有些反應不過來,半晌,喃喃:“什麼威脅?什麼老鼠,魏老師……你……真的沒什麼病嗎?”
“她瘋了。”
李攝影師淡淡開口,聲音很冷靜,彷彿魏雪說的是別人,環目四顧,冷笑幾聲,掏出一個煙盒來,“啪嗒”一聲點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歪著頭看著魏雪道:“魏老師,您……是我們競爭公司派來的臥底吧?可也不能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吶,其他的不說……”
說著,他用菸捲點著李芬幾個孩子道:“他們可是好孩子,你們針對我,針對馬翰,針對公司,都行,這是商戰,完全沒問題,可是……你們幹嘛針對這些無辜的孩子,他們還要長大,還要做人呢,你這麼誣陷這群無辜的孩子,想到後果了嗎?”
“你胡說!”
魏雪見李攝影師竟然如此無恥,被自己揭發了之後,依然倒打一耙,氣得幾乎要上去撕他:“無恥的畜生,你到底在做什麼?那些孩子……”
話音未落,忽然聽到李芬“哇”地一聲,又哭了起來,指著魏雪道:“魏老師,你不要汙衊我們。”這話出口,其他孩子也跟著哭了起來,有的不知所措,有的則跟著李芬道:“魏老師,你們不要害我們,嗚嗚。”
一時之間,走廊上哭聲震天。
魏雪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切,她是要救他們啊,這群孩子怎麼了?還有……
張校長,張靜,李攝影師,舒奇,老師,學生,他們都怎麼了?為什麼不相信自己?難不成他們都是同謀?所有人都是同謀?
“我要報警——”魏雪氣炸了,跺著腳:“我要直接去找馬翰,告訴他,你,你們……的陰謀,我要報警——”這聲音尖銳地穿破了所有的哭聲,迴盪在走廊上,一時之間,竟然把孩子的哭聲都嚇沒了,所有人都在看著魏雪。
“她瘋了。”
李攝影師下結論,聲音雖然輕,卻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