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眾人譁然,大家都看向了那個袁鄭。
“不……不是啊。”袁鄭似乎有些傻了,看了看眾人道:“你們瘋了不成?我真是臥底,為什麼找他幫忙啊?”
“因為我是你的好友加親人。”袁譯已經勝券在握,所以說話越發鎮定沉穩:“你立功心切,不找我找誰呢?”
眾人面面相覷,面具人一直在低聲議論著,似乎要確定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袁鄭則看了看這個,看了看那個,忽然看向了小夏,咬牙對著袁譯怒斥:“你……你真的要小夏死嗎?”
“小夏已經有人買了。”袁譯上下打量著袁鄭,面色漸漸變得有些兇狠:“她不會死,我也不會死,死的是始作俑者的你,你為了立功,做了警察的臥底,拖著我下水,這是報應。”
“不是啊,不是啊。”袁鄭似乎要發瘋了,歇斯底里地叫著。
黑衣人卻不管他,忽然拔出刀來,走到袁鄭根煙,猛地一揮。
“啊啊——”
袁鄭一聲慘叫,鮮血四濺,一下撲在了小夏的臉上,小夏一直是低著頭的,此時睫毛抖了抖,一下閉上了眼睛,身子雖然拼命抑制住,可是仍然不停地顫抖。
袁鄭本來一直歇斯底里地叫著,此時痛到了極處,反而不叫了,抬頭定睛看著黑衣人,開口:“老兄,你可以殺了我,怎樣都行,能不能放了小夏,她……真的是無辜的,是被牽連進來的。”
黑衣人忽然眉毛彎彎,像是聽到了很好玩的事情:“這個……我可說了不算,你沒聽到了嗎?有人已經買了她了。”
“不是的,不是的哦,不要買她,要放了她啊。”袁鄭搖著頭嘶啞道,滿臉是血,再加上一副醜陋的摸樣,看起來慘不忍睹。
小夏本來一直強行閉著眼,此時聽到這話,忽然抬頭看著袁鄭,張了張口:”袁鄭……“
“哎哎哎,小夏,我快死了,有幾句話告訴你。”袁鄭似乎已經完全不理會黑衣人的刀了,只定睛看著小夏道:“你別跟著袁譯了,真的是受罪,他不是好人,對你也不好,真的,你若是能掏出這裡,找個好男人在一起吧,你知道吧,找個好男人,別跟著這些……”
“啊——”
正說著,忽然又是一聲慘叫,原來袁鄭的另外一隻耳朵又被割下!
“啊。”小夏終於受不住,閉上了眼。
“小夏,我就是告訴你,你是個好女孩,一定要掏出袁譯的牢籠,別覺得青梅竹馬就捨不得離開,真的,別這麼想,一定要逃出去,逃出這個男人的魔掌,逃出去……”袁鄭此時似乎已經瘋了,什麼也不顧了,連疼痛也忘記了,只盯著小夏不停地囑咐,不停地囑咐……
“我知道了。”小夏似乎忍不住了,咬著嘴唇看著滿臉是血的袁鄭:“袁鄭,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的心了。”
“哎。”袁鄭眼淚忽然流了下來,這一次不是嚇的,也不是畏縮的,不是恐懼,而是一種欣慰,所以竟然感覺是甜的,連同身上的痛也忘記了。
他覺得……若是能得到小夏這樣的回答,便是死亡的陰冷,也可以變得溫柔起來。
黑衣人則陰森森地一笑,舉起刀,對著袁鄭的胸口,準備致命一擊,忽然“砰地一聲,門開了——“不許動,警察!”
……
尾聲:
不同於灰溜溜地被引渡出去,回來的時候,袁譯被稱頌為“英雄”,因為他的計謀,才讓警方主動逮住了綁架李媛的利益鏈條,面具人們全部被抓,黑衣人當時逃跑,最後也被抓捕。
袁譯因為這事立功,被學校留校做老師,很快評為副教授,而袁鄭則作為罪犯抓了進去,不過經過小夏的再三懇求,袁譯放棄了對袁鄭的起訴,袁鄭因為脅從犯罪,被判了三年,董強戴罪立功,免於刑事處罰,至於面具人和黑衣人則被引渡判了死刑。
真相大白,眾人唏噓。
袁譯又回到了平日的生活了,不過多少也是有些惴惴的,對這個女人,他確實有點對不起,當時為了演戲也是迫不得已,其實若不是袁鄭的那一番,他在小夏眼前也好解釋,但是經過了袁鄭種種,兩人之間未免有些微妙的尷尬。
不過幸虧小夏竟然一如平日,對他一直溫柔體貼,給袁鄭求情之後,便絕口不提,袁譯惴惴了兩日,便放下了。
於是他又恢復了放浪,其實也不是放浪,他真的不是愛那些女人,只是像集郵一樣,把各種各樣的花朵攢了起來,其實也不是為了別的,就是找刺激,好玩。
小夏一如往日,笑語盈盈地一切接納,回家看到袁譯跟炮友苟且,會平靜地主動迴避,甚至還會貼心地替他們關燈,袁譯感覺小夏真的聰明“懂事”,最後竟生出了“結婚”的打算來。
“小夏就像是我這條船的錨。”袁譯對大家如是說,眾人也為小夏的真情感動,催促著袁譯趕緊迎娶佳人,於是袁譯果真跟小夏領了證,準備舉行盛大的婚禮。
就在婚禮前的那一晚,袁譯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盼盼來,正好小夏去衛生間洗澡,他趁著功夫開啟電腦,上了久違的那個網站,發現它變成了垃圾廣告網,於是罵了一聲,退下了。
不過到底是手癢癢,他下載程式,進入了暗網,看到了各種卡戎釋出的廣告,暗殺政要、買賣女奴,販賣冰毒,各種各樣,忽然,他看到一個卡戎釋出的一個影片出售資訊——《李媛綁架事件全經過》(包括袁譯部分)。
他身子一震,瞪大了眼睛看了許久,忽然用顫抖的手,點選了那個影片。
影片需要買,而且不便宜,只能用位元幣付款,袁譯因為先前攢了一些位元幣,倒也不怕,很快付款了,那邊卡戎也十分爽快,很快把影片發到了他的郵箱裡,
袁譯下載了影片,用顫抖的手點開影片——
一切都被記錄下來,他如何上網,如何看盼盼死去,發了什麼簡訊,然後又如何跟董強他們商量,最後如何被誣陷,被警察逮捕,又如何在袁鄭的衛生間發現盼盼頭像,最後發現破綻,利用反間計反擊,最後,是他與袁鄭之間的辯論,他如何漫不經心地看著袁鄭被割了耳朵,又如何毫不在乎小夏的生命,警察來了,所有人被逮捕歸案,他回來了,照舊放浪……
等到袁譯看完,只覺得口舌發麻,冷汗津津,渾然不知所在。
就在這時,忽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摟著他的脖子,親親熱熱地道喊道:“阿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