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搖頭，他對修行的知識，瞭解甚少，所有相關的知識，都是在這幾天內知曉的。
南臨的聲音，又在林修的耳邊響起。
“那什麼是道，你可有概念？”
林修想了一下，馬上又表情為難的搖了搖頭，他覺得多少有些尷尬。
南臨的身份他不知道，可用腳想都可以猜出來她的不平凡。
只是如果真的要他去想的話，他……不過是個凡人而已，如果不是因為他稍微有些特殊的話，短短幾天接觸到這麼多顛覆她世界觀的東西，他安然接受已經是極限了，要去思考就有些太為難他了。
“我知道的東西……只有那一點點，除了玉簡裡的東西之外，我只在來自這裡時的路上聽過師傅說過一些，只是不太明白。”
簡單的陳述了一下事實之後，這澡盆裡又安靜了下來。
只剩下一魚一人相互沉默的對視著。
南臨的眼神讓林修有些不適應，這魚的眼睛有著人類的情緒。
她在審視自己？還是在思考什麼問題，太複雜了……林修的記憶中可沒有見過這麼複雜的目光，阮家村的村民，沒有這種目光。
林修覺得這麼無論如何判斷都不出來。之前覺得很熱的水，在現在處於凝氣期他的感受中變得普通，這確實就是常溫水，其內靈氣的濃度遠超他的體內……
可這些事情……都不重要，他還在等南臨的下一句話。
“林修。”
這種沉默的氣氛，林修足足忍受了……半天，真的是半天的時間，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他等到了南臨的聲音，她的聲音這次不是在耳邊響起……
而是在林修的腦海中，她只是叫了林修的名字。
南臨這時的聲音似乎有一些悲傷。
“怎麼了？”
他越來越摸不著頭腦了。
“我不明白，為什麼是你？”
“雖然不太明白……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林修一下子被南臨聲音裡的悲傷情緒的情緒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現在幾重懵逼的疊加之下，別說摸不著頭腦了，頭髮都快摸不到了。
“只是有些不解罷了，我和你的緣已經分不開了。”
“能不能給我稍微解釋一下。緣……你說的是那夢嘛？”
“林修，如今你已不是凡人，以你的天資你這一生會經歷很多事情，你也會在修行路上有，如果和我扯上了關係……以你如今的實力，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會死。”
“是因為……我太弱小嗎？”
“你不過是一個小修士，潛力在將來的哪天或許能爆發出來，但我……會害了你。”
“你是災星？”
林修的平靜讓南臨略微有些詫異，她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林修似乎對她的話並沒有太多的感覺，林修確實聽的很認真，但……他似乎不太在意，亦或是說，他對事情的在意程度，就那樣……
而且，林修的發問，和她說話的重點完美的錯開了，彷彿林修對自己會遭遇的事情完全不關心。
“我是仙。”
“誒？魚也能成仙嘛？”
“可以，不過我不是魚……”
“但是你看著就是魚啊，還是我在河邊抓到的……”
“我……”
南臨被林修這一句接一句的話，弄的有些語塞，這和她想的不一樣。
“你挺好的，最起碼聲音沒有那麼悲傷了。”林修笑了笑，他指著自己的腦子接著說道：“你太悲傷了，在我的腦子裡出現，會讓我也悲傷起來。有什麼直接告訴我就行，我倒是無所謂的……雖然我也不想死，但是將來哪天如果真的死了，那我也沒辦法不是。”
“你是仙人嘛，你應該能教我把，直接教我不就行了，你和師父都說我有天賦。那應該不會學的太慢吧……不過，我如果死了，你會怎麼樣？”
“或許也會死，或許不會。”
“那你還怕什麼，我努力修煉，你努力教我修煉……即便最後，我死了，你還有一半活下來的可能，畢竟聽你意思是，這緣和我結下了，就沒辦法解開了。”
“既然什麼都改變不了了，接受不就好了。”
林修也不知怎麼的，一連串的話不停的就講出來了，思緒不知道是因為那些汙物的排出體外還是因為靈氣在自己身體裡流轉的緣故，現在變得很清晰……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感覺不到一點生澀。
他的這個狀態，在南臨的眼睛裡，在複雜之外多了好幾分詫異。
林修的狀態比她想象的更加奇妙一些。
他的狀態，根本不像是個剛剛成為修士的凡人……甚至也不像個修士，她這時才發覺，自己錯估了林修這個人。
明明是一個剛剛凝氣的修士，在她的觀念裡凝氣和凡人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可林修的行為讓她分不清林修是沒有腦子還是在某個方面深不可測，這種灑脫本不該在這個修為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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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他的陰陽圓滿一樣，早了太多。
天鬼伴生？可不會有這種
“你當真不怕死？”
“不能這樣說，死的話肯定不想死啊，至於怕不怕……那應該是怕的，不過我也不知道死是什麼感覺，想想好像也沒有那麼怕。就還好吧……”
“還好？”南臨覺得自己要被林修逗笑了，還好算是什麼回答？
未來的狀況在南臨眼中沒有任何改變，不過她現在覺得和林修這樣的人在一起，時間不會那麼難過，甚至有那麼一刻她都被林修感染了，死亡就好像真的只是一件還好的事情。
現在的氣氛，比之前好多了，林修覺得現在的氣氛，不會那麼沉默，不會太尷尬。
“對了，你剛剛說你不是魚，那你是什麼。”
南臨慢慢遊近了林修。
林修的眼睛一直看著魚，他還在等這魚的下一步行動的時候，右臉忽然一陣冰涼。
南臨聲音在他耳畔又一次響起，還是同樣的話，只是話語中的那一絲悲傷的感覺現在淡了不少。
“我是仙。”
他這才看見，原本在水池裡的魚，不見了，就在自己視線之中，不知道就怎麼的就憑空消失了。
林修愣了兩秒鐘快三秒鐘才在澡盆裡回頭看去……
他看到了自己這輩子見過的第二好看的人。
與那白衣白髮金瞳的人不一樣……
這個絕對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