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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內衛真正的手段

聽到白段的這番“開導”楚星也是眉頭一陣緊鎖,其實說到底楚星就是因為看了那些情報檔案之後,對於過去的內衛行事手段有所不滿,這才對這種做法有所牴觸的。要說到過去的內衛,那做起事情來是真的百無禁忌的,無論是栽贓嫁禍,還是綁架脅迫都可以信手拈來,對於出生於北方邊軍的楚星而言,雖然楚星並不介意使用一些黑暗的手段,不過即便如此也還是應當有些底線才對,而內衛做事的底線就是沒有底線,無所不用其極可以說是很好的囊括了過去內衛的一些做法,所以楚星並不希望讓這種做法在自己手上再度復甦起來,不過就眼下的狀況來看,或許不能不承認的是“只要存在就一定有其道理。”

楚星這時便索性直接問白段道:“那換成你的話,你打算該怎麼辦?”

於是白段附耳到楚星身旁,輕聲告訴了楚星自己的想法,聽到這想法後楚星心裡第一反應就是“這真是有夠符合內衛風格的做法。”不過雖然如此感慨,但同樣的楚星也認可這樣的辦法應該講可以說是效率最高的。

楚星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段道:“看來你們做這種事情真的是很熟練了啊。”

白段這時也只得是面露苦色道:“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啊大人,畢竟我們是內衛而不是刑部,刑部可能做什麼事情都要講究證據,最起碼明面上要能說得過去才行。但我們內衛不需要,內衛唯一需要的就是完成命令,達成目的,只要能達成目的,不管用了什麼樣的手段,上邊都不會追究下來,可要是目的沒能達成的話,那可就是不管找了什麼樣的藉口,下場都不會太好看的。所以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只要是為了完成任務的話,不管是用怎麼樣的手段都是可以的,反過來說要是不能完成任務的話,那發生任何事情也都是有可能的。

楚星看了看白段,心想著你就是這群人中沒有很好地完成自己任務的典型啊。

楚星想了想後,最後還是決定接受了白段的建議,畢竟在一定呈上來講,其實現在的內衛和過去也並沒有太大的區別,除了人手換了一輪以外,基本上的核心還是一樣的,或者也應該說內衛這種組織,從一開始就只有向皇帝效忠到底這一條路可走。對於其餘的內衛來說,也許也會有和自己類似的心理壓力也說不定吧。

“既然大人已經決定了,那卑職就先去宮裡一趟了,畢竟這個計劃真想要實現的話,還得要容公公的協助才行。”

楚星想來想,隨後也不得不承認這事要是有容遇幫忙的話確實是事半功倍的,於是便點了點頭同意了白段的計劃,並且將此事全權交由了白段負責。

隨即白段離開了內衛府前往宮中求見容遇,由於是突然的求見,容遇也沒有特意留出來時間會見白段,於是容遇便令小明子將白段帶到御書房中見面。和一般人所想的不一樣的是,儘管容遇眼下可以說是宮中第一大內侍,可是實際上絕非是什麼養尊處優無事可幹的人,相反還幾乎事事都親力親為,像是打掃御書房這種事情,一般來講自然有負責清潔的內侍負責,可是容公公他就主動接下了這樣的工作,以他容公公的權勢之中,這宮中顯然也並沒有哪個內侍能夠拒絕他的,所以容公公便順勢的選定了這御書房作為和白段見面的地點。

隨著小明子將白段帶到御書房錢後,白段在外邊看見裡面的容遇還在拿著掃把在不斷的打掃著,這都令他有些感到意外,雖然在白段眼中容遇此舉無非是邀寵而已,不過看他打掃起來熟練的程度,又顯然不是第一次做了,這樣的事情以前應該做過很多次才對,以他這般尊貴的身份地位還能做事親力親為不假借於人,光就這心性就足以令人誇耀了。

見已經到達御書房了後,白段便將幾張銀票偷偷遞給了小明子道:“明公公平日裡勞作繁忙,還能抽出時間來給下官領路,下官不勝感激,區區一點薄禮不成敬意,還望明公公笑納。”

小明子見到這些銀票,果然臉上也是露出了一陣微笑,儘管其實嚴格來說在宮裡也沒有太多可以花錢的地方,不過容明畢竟也是東海商路的隨船太監,也算是經常的走南闖北的人,孤身在外總是難免花錢的時候。所以從一開始的有些牴觸和戰戰兢兢的接下來別人遞過來的銀子,到現在面不改色的收下他人孝敬的錢財,明公公也是自然而然的在宮中大內侍的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了。

“白大人也是有心了,那雜家也就不多做推辭了。”

小明子收下錢財後便提醒白段道:“白大人可以直接進去了,公公一般不介意在做事的時候和別人聊天的。”

白段點了點頭,隨後走入御書房中當即向容遇行了一禮道:“下官白段,見過容公公。”

容遇將掃把豎了起來,撐住腰子道:“哎呀,年紀大了,以前的話幹這點活完全不會累的。話說白大人今次前來是所為何事啊?”

白段當即正坐面容嚴肅的回答道:“乃是為了告訴公公一件大事前來,公公可知日前的帝陵崩塌事故。”

容遇點了點頭,這等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他作為宮裡最有權勢的內侍,顯然不可能毫不知情,總會有人會傳遞訊息給他的,所以其實容公公知道訊息的速度不比其他人滿多少。甚至於容公公還知道了很多人現在都不知道的訊息,那就是現在的貴妃將會在近期內率領她新煉城的新軍駐紮在帝陵工地附近,以震懾宵小之徒。

不過雖然容公公知道的訊息還不少,但也有一些關鍵的訊息是容公公所不知道的,例如說陛下在這件事情裡的態度,還有楚星將要做出的選擇,這些都是有意義的,並且會在將來帶來一些變化,這點白段可以肯定,而且他相信同樣的,以容公公的智慧不至於看不出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果然剛一聽說白段所知道的那些事情,容公公頓時就露出了意外的表情,陛下對於皇后和楊家有成見,這點容遇一直都是知道的,只不過楊家勢大,陛下一直拿他們沒什麼辦法罷了。按照容公公這次事件的理解,以筆下的脾氣對於那些南方世家居然把自己當槍使,而且還順便弄塌了自己的陵寢,一定會是非常生氣的儘管碰巧的是容公公沒有見到當時的景象而已。但也正因為如此容公公這才判斷陛下在這次的事情裡會嚴守中立不偏向於任何一方。

因為這一次的事件是南方世家的人主動挑起來的,而楊家是被動應戰,而即便如此無論這場衝突的最後誰勝誰負,實際上對於陛下而言都無所謂,他總能拿到應該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利益,因而他完全沒有必要下場來和其他這些人玩。然而根據白段所提供的情報來看,讓容遇有些意外的是陛下居然已經直接的參與到了這場紛爭之中來,而且他加入的還是利用它的那一方,也就是說他主動被人拿來做槍使了,這樣的狀況還真是十分少見,甚至有些破天荒,乃至於白段都不禁有些懷疑陛下的精神狀態是不是有了什麼異常。

而最令容遇感到意外的,還是這一次內衛指揮使楚星,居然選擇了和陛下不同的選擇,以白段所透露的他們現在的調查方向來看,楚星想要做的事情,和陛下希望他去做的事情完全就是南轅北轍啊,壓根沒有在秉公行事,甚至於可以說是濫用職權,違抗聖令都說得過去了。不過相對於現在楚星所做出來的這種表現,和陛下在這次的事件中所做出來的選擇,容遇隱約的感覺得到有一些事情已經開始改變了,陛下對於楊家已經無法再繼續容忍下去了,哪怕是被別人當成槍使用一回,也必須要藉此機會攻擊楊家才行。而且以容公公對這位陛下秦尚正的瞭解來看,他絕對是屬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型別,他現在其實都還只是在沉默中醞釀而已,一旦他的那種想法完全爆發出來,首當其中第一個被從神都除名的毫無疑問就是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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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點才是對於容遇而言收穫最大的一件事情,因為一直以來容遇都可以說是和楊家關係不淺,甚至於可以說容遇能走到如今這地步,也都少不了楊家和楊敏的栽培和協助。不過在眼下這個秦尚正態度轉變,準備要認真對抗楊家的時候,容遇決定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叛變,或者也應該說是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效忠於任何人,他效忠的物件只有他自己,其他人充其量只是他的合作伙伴而已。